作者:令狐二中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40
|本章字节:8650字
张小山最近心乱如麻,上山已经十多天了,他在焦急地等待着机会偷偷地溜下山去给鬼子通风报信。
最开始的几天,张小山和关亮很明显地感觉得到背后始终有眼睛在盯着他们,这两个受过日本谍报机关跟踪和反跟踪训练的特务对于盯梢这些颇有造诣,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妙。他们什么也不做。每天就是老老实实地参加训练和学习,而且表现得特别积极,多次在晚上的思想教育课上面现身说法,用以前在抗联的切身经历来给新学员们讲着抗联地诸多困难和百折不挠的斗志。博得了大量的喝彩。
张小山是非常善于演戏的一个人,他声泪俱下地讲述着自己以前在抗联的战友是如何惨死在鬼子的屠刀之下。他对日本人又是如何的苦大仇深,将来又会如何与小鬼子势不两立,听得所有的学员和教官都频频点头。
他的这番工夫没有白费,果然,没过几天,张小山就发现前段时间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的“尾巴”消失了,他心中暗自得意:嘿嘿,老子可不是傻瓜,要想获得你们的信任总得先向你们表态啊。古时候想当强盗都还得交个投名状。现在老子不过是说说反对皇军的话就释去了你们的戒心,何乐而不为呢,哈哈。老子简直是太他妈能干了。
没有人在暗中监视,张小山和关亮的行动就大胆多了,张小山经常有意识地跑去找以前抗联的同志聊天套近乎,然后细细地打听着这支队伍的规模和最近有没有行动等等情况。那些战友也不避讳,都大大咧咧地告诉了他。
关亮也没闲着,他已经和以前完达山上的土匪武装混得称兄道弟了。不仅从另一方面证实了完达山上抗日武装的具体人数和大致的武器装备,还悄悄地将布防图、下山的道路都摸得一清二楚,又将哨兵活动的规律都暗暗记在心中。现在他们就等着找个机会开溜了。
第二天天刚亮。正准备起来出早操的张小山看见山寨里到处张灯结彩,呈现出一派少有的喜气,他好奇地问教官邓炎斌道:“教官,有什么喜事啊?搞得这么热闹,快说说。让兄弟也跟着乐呵乐呵。”
邓炎斌笑道:“哈”当然是大喜事了,山寨的黄大当家准备要成亲了!”
“哦?那真的是大喜事,不过怎么没看见新娘子啊?”张小山决心刨根问底。
炎斌左右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就压低声音凑到张小山的耳边神秘地说道:“嘘。别声张。你是老同志我才悄悄告诉你。你可别说去,队长不让透消息地:新娘子不在山上,她是虎林县城里的人。明天黄大当家的就要带几个弟兄化装成老百姓悄悄地混进县城里去接回来成亲呢,到时候啊。咱们山寨可要大庆三天!”
“哎呀,那这个消息可千万别透出去。不然让小鬼子知道可就糟了!大当家的别亲自去呀,就算是化了装也很危险啊!”张小山故作担忧地说道,其实心里正在快地思索着,暗暗盘算着怎么利用这个大庆三天的机会将完达山上的抗日武装来个一锅端。
“哈哈。瞧你说的,哪有结婚的新郎官不去,而让别人顶替的。再说了这个事情非常机密,除了几个重要的人物知道外,别的人都不知道底细,我们跟同志们讲的是大当家的做寿呢,”炎斌眼含深意地看了张小山一眼,笑着说道。
“哦,那就好,这个事情确实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那你们忙,我去出操了。”张小山为了避免引起炎斌的怀疑赶紧告辞道。
出完早操,张小山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将关亮约了出来,野地里两人鬼鬼祟祟地商量了好一会,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各自忙活着正常的训练了,上午的训练***现了一个意外,关亮在进行体能训练的时候不慎将自己的韧带拉伤,经过教官的批准他回到了宿舍休息。
一天的训练很快就过去。山寨里的筹备工作也进行得差不多了,熄灯的哨音响过之后。各个宿舍里经过高强度训练了一整天的士兵们很快就响起了如雷的鼻声,教官们例行开始查铺,巡察中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忙碌了一天的教官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一个人影悄悄地爬了起来。他象个幽灵一样匆匆将一些衣物塞进了被窝里,伪装成里面还有人在睡觉的样子,然后轻轻地拉开门,从门缝中闪身没入了黑暗之中。
黑影轻车熟路地避开了山寨里流动哨和暗哨的眼睛,敏捷地利用各种阴影作为掩护,逐渐潜出了山寨。
刚走了没一会,眼前是片树林,只要穿过这片树林就是通往县城的康庄大道了。一路上的顺利让黑影心里不由一阵得意,只要进入县城,将情报传递回设在县城里的日本关东军谍报机关,再在天亮前返回山寨就大功告成了。
就在黑影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荣华富贵的幻想中时。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背后捂住了的嘴巴,接着一柄锋利的匕首顶在了他的咽喉,耳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别反抗,否则杀了你!”
黑影的心瞬间变得哇凉哇凉的,森森冒着寒气的匕首无声地警告着他背后的人所言不虚,只要他稍微反抗,这柄匕首就将毫不犹豫地割断他的喉咙和血管,黑影非常识相。他乖乖地选择了合作。
在一块大石头前,他们停了下来,那里早已经有几个人正坐在石头上在等待了,一盏马灯被点亮了。黑影现出了他的原形:居然是白天拉伤了韧带需要卧床休息的关亮。而关亮也借着灯光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坐在大石头上的是副队长华宁和黄二炮他们。
“关亮,这么晚了准备去哪里啊?”华宁关切地问道。
“报告副队长,我脚痛得厉害,想去县城里找个大夫看看。”关亮硬着头皮撒谎道。
“哦,是吗?唉,你该直接跟我说嘛,我治脚痛很拿手的,来来来,让我看看。”华宁热情地说道。
“谢谢队长,不用了,估计我的脚不是被拉伤了韧带,可能是扭到了,刚才我被这位兄弟一吓,结果现在反而不痛了,真的。”关亮哪里敢真的让华宁看,有没有受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
“恩。还是让我看看吧,不然留下什么后遗症可就不好了。”华宁不等关亮开口直接走到他的面前,直接将他拖到了大石头上坐了下来,自己则蹲在关亮的面前,开口问道:“那只脚受伤了呀?”
“厄,是这只。”关亮没有办法,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右脚。华宁托起他的右脚看了看。突然用力一拉“卡吧”一声。关亮的右脚就脱囟了,巨大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放声大叫。
“叫吧,尽管叫。不叫以后就没机会了。叫大声点。看看你的日本主子是否会来救你。”华宁冷冷地说道,对付这些叛徒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冤枉啊,我冤枉”关亮心里充满了恐惧,他竭力想要辩解,妄想着逃脱惩罚。
“不用废话了,张小山也被我们拿下了,他已经选择了跟我们合作,目前就看你自己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死很困难,我们会慢慢地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活倒是很容易,把接头地点和暗语说出来,我们可以留你一条性命。”华宁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招审讯技巧在对付有同党的人时非常有效,因为谁也不知道审讯人员究竟从自己的同党那里知道了多少情报。巨大的心理压力直接就打垮了关亮的心防,而事实上张小山也确实被杨思成带着人抓了起来,只是还没有招供的。
“格格……我……格格……想活……”关亮不是那种死硬分子,听见张小山也被捕并坦白了,他自然不会选择硬撑。他既然可以出卖自己的祖宗,当然也可以出卖他的日本主子,在黑洞洞的枪口面前。他明智地选择了保全自己的性命。
就在抓获关亮的同时,杨思成带着人将正在装睡的张小山叫到了荒野之外,看着周围黑黢黢的环境。张小山心里毛骨悚然,他强作镇定地问道:“杨队长。不知道这么晚了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啊?”
“哦,当然是有点事情。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个忙。”杨思成说道。
“说吧,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尽管说。”张小山故作豪爽地说道。
“请你将你们和县城里鬼子联络点的接头暗语告诉我。”杨思成的话让张小山吓得魂魄散。他强自镇定地说道:“队长,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啊!”
“哦。是这样的,其实在你和关亮刚上山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你们,不过当时没有证据。我不能仅仅因为怀疑就捉拿和审问你,万一造成错案那不是非常遗憾?”杨思成不理张小山的狡辩,自顾自地说道。
“所以呢,我故意开始派人监视你们,让监视你们的队员有意无意地暴行踪。给你们制造一定的心理压力,你们确实表现得很谨慎,几乎没有什么破绽。然后我就故意撤销了对你们的监视,当然这个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你们的一举一动依然还是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杨思成说完,故意顿了顿。同时观察着张小山的表情。
“你们偷窥防御部署和暗中打听部队的规模这些都没逃过我们的视线,本来这个时候已经可以收了,不过,我想再让你表现得骨一点,所以故意让炎斌将黄大当家的要进城接亲和山寨里准备大庆三天的消息透给你,在我们的预测当中,你们应该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争取带着小鬼子来将我们一打尽,哈哈,果然你没有让我们失望啊!”
“不……我没有……”张小山已经是汗如雨下,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早已经被对方一步步算计得死死的。
“直接抓住你没有什么稀奇,我们想透过你将县城里的日军引出来,引到我们需要的位置去,哈哈。怎么样?考虑好是否跟我们合作了吗?”杨思成他们制定的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目标不仅仅只是这两个企图混进革命队伍的奸细,而是县城里的日伪军。
县城的防御很坚固。而且太过靠近虎头,一旦强攻,附近县城的敌人将很快赶来支援,那时候伤亡就太大了,经过仔细考虑。杨思成他们决心利用敌人急于清剿的心理再给他们狠狠地来上一下。
张小山目瞪口呆,他知道事情已经败。慌忙想跑,却被周围的突击队员一把擒住,没费什么工夫,张小山就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取得了接头暗号的杨思成和华宁两边一对照,证实了这两个汉奸没有撒谎。计划的实施有了确切的保障。
很快,县城门口就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个自然是杨思成他们派出去的侦察员,他接替了关亮的工作,站在城门外面肆无忌惮地吆喝着守城兵开门,当守城兵骂骂咧咧地准备开枪打死这个胆上长毛的家伙时。他一句话镇住了守门的伪军:“我有重要军情必须立即通知宪兵队长,请你转告他:‘娘家着火了!’记清楚这句话,如果有一字差错当心你们的狗命!”
日本宪兵队的威风是巨大的,伪军被宪兵队的淫威震慑住了。将信将疑的他们匆忙跑进了宪兵队的驻地,哪知道听见传话的宪兵队长室野隆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匆匆带着副官跑了出来,亲自将城门外的人迎接进了驻地,一番商议以后,那人又悄无声息地在宪兵的护送下出了城门。
第二天一大早,虎林县的城门就大大打开了,一个大队(相当于连)的鬼子兵在两个连的伪军配合下倾巢出动了,目标直奔虎林和密山的交界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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