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仙人臭(3)

作者: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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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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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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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1816字

伙计边收拾边说“:那你就等着吧,还有几个小时才关门呢!”茉莉这时看着仧上人直想笑,而许环早就笑得直摇头了。仧上人、许环和茉莉并没有真的坐在福记粥棚里等着收泔水的来,而是抽出点时间去附近的繁华街区转了转。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晚上九点钟。仧上人三人又来到了红灯区的那个福记粥棚。


在昏暗的霓虹灯下,街道两旁的彩灯一闪一闪,像是在招揽客人。晚上的街道似乎比白天热闹,街道上一对对的男女,当然也许是真的情侣,但是更大的可能是短暂的金钱与肉体的关系。福记粥棚还没有完全打烊,的确,福记粥棚门口是放着一个大的泔水桶。不一会儿,一个推着泔水车的人来到了福记粥棚的门前,把一大桶泔水倒进了泔水车。


福记粥棚里收拾残粥的那个伙计走了出来,对收泔水的说:“怎么又是你,原来那个收泔水的呢!”


收泔水的说:“那个不干了,以后就是我收了!”粥棚的伙计说:“那你得给钱啊!一个月三百,上一个人上个月的泔水钱还没给呢,所以一共是六百!”收泔水的说:“他是他,我是我,不是一起的,我今天也没带钱,再说我才干了几天,还没有赚钱呢,以后再给你吧!”粥棚的伙计说:“别以后,明天你先付一百。你告诉上一个收泔水的,让他来给钱。”


收泔水的说:“我不认识他!还是你自己要去吧!”说着推着泔水车走了。粥棚的伙计说:“真是的,又没了三百块钱!”


许环打算上去问收泔水的一些问题,仧上人制止他说:“先别急!我们跟着他,看他最后住哪里,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收泔水的又收了几家的泔水,最后推着泔水车向繁华街区附近的城中村方向走去。


仧上人三人跟踪着收泔水的离开了红灯区,再过一条街就到了城中村。似乎很有用的线索就会出现,只有城中村才有可能用到晾衣绳,只有福记粥棚的红与黑福记甜粥才能产生的带有枣核、樱桃核和黑豆的泔水,地点人物都和先前推理的对上了,也许真相马上就要揭晓。


可是这时许环的手机响了起来,引起了收泔水的注意。


九金蝉脱壳


许环手机的响声,引起了收泔水的注意。收泔水的警觉地从泔水车上拿起一根头部成“l”形的铁杆,似乎他感觉到了仧上人三人的不善。


许环不愧是老警察,他装着没有注意收泔水的,很自然地接起电话:“喂!小马,什么事?”


在电话那头,小马说道:“副科长,刚刚接到报案,在繁华街区的一个偏僻的垃圾桶里又发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也是被五花大绑,不过这个人没有死,除了后脑勺受了点伤,长时间没有吃饭身体有点虚脱外,好像别的一切正常,现在这个人在医院里做详细的检查。我想这件案子和土馒头的那个案子是一个人做的,副科长,你看···”


许环说:“我现在和老仧在一块儿,我们一会儿就回去!”然后许环挂断了电话。


这时,仧上人注意到收泔水的手里拿着的铁杆,对茉莉和许环使了个眼色。仧上人三人像是没有看见收泔水的似的从他旁边走了过去。收泔水的放下了心里的疑虑,把铁杆又放回到泔水车上。很明显,这样头部带钩的铁杆,是收泔水的用来从泔水车里捞取一些塑料袋或者一次性筷子之类的东西用的。也许这个铁杆的设计者当初也考虑到了必要时可以用来自卫,所以把铁杆设计得很有重量,如果用这样的铁杆在人的后脑磕一下,绝对可以使被磕的人瞬间失去知觉。仧上人和许环想到一块儿了,很有可能土馒头后脑勺的伤痕就是被这样的铁杆所伤。


三人装作没事似的走过收泔水的人身旁,收泔水的放松了警惕。后来,仧上人三人又跟踪上了收泔水的人,并最终知道了收泔水的人的具体住处。


收泔水的住在城中村的一个小院子里,很有可能这个小院就是收泔水的本人的。因为,一个人要出租自己的院子,是不会出租给一个收泔水的,把院子弄得又脏又臭。


在知道了收泔水的具体住址之后,仧上人、许环和茉莉三人等收泔水的进入小院后不久,就开始敲小院的院门。


收泔水的打开院门很惊讶,心想这不就是刚才那三个人吗?还没等收泔水的反应过来,许环一个擒拿手就把收泔水的给制住了。经过简单的问讯,仧上人判断这个收泔水的与土馒头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收泔水的说他本是一个流浪汉,以前靠在这片乞讨或者小偷小摸为生,前两天才接手了收泔水这个脏活,这个小院还有泔水车都是刚刚接手的。仧上人看看收泔水的脸,一副历尽沧桑的样子,黑不溜秋的,是那种街边乞丐的脸色,而且在小院的一角有一堆破衣服,估计是他换下来的。仧上人再细细推算他接手收泔水这活的日期,那时候土馒头应该已经死了。


仧上人问收泔水的泔水车和小院是从谁手里接手的,怎么接手的。收泔水的说:“那天晚上我已经在一个偏僻的墙角睡着了,突然有人把我叫醒。原来是个收泔水的。他把我叫醒说要给我好处,说要把他的房子给我,还说把泔水车也送给我,让我以此为生。我问他那他怎么办,他说,你不用管!然后我就跟着他来到这里了。我一个要饭的,哪管那么多,天上掉馅饼砸到我了,我还有不要的!”


仧上人对许环说:“看来我们要找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前一任收泔水的,也就是这个小院之前的主人!”


仧上人在小院的院墙和北屋之间找到了曾经系有晾衣绳的痕迹,他问收泔水的说:“你住进来的时候,这里的晾衣绳还在不在?”


收泔水的说:“我住进来的时候,没有晾衣绳啊!”


十又一个被丢进垃圾桶的人


仧上人又问收泔水的上一任收泔水的有什么特征,收泔水的说:“最大的特征就是身上有狐臭,可难闻了!要不是他给我这么大的好处,我都不想和他站得太近,真是太难闻了!对了,他还是六指!左手大拇哥旁边多长了一个指头。”仧上人又在小院里转了转,小院里有很多泔水桶,估计是用来处理泔水用的;仧上人走进北屋里看了看,屋里乱七八糟的,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仧上人发现在一间屋里的墙上有个暗槽,说是暗槽,也就是把一块砖头抠出来,敲掉半个,里面留着空隙。仧上人问收泔水的是放什么的,收泔水的说:“这是给我房子的那个人放钱的地方,他走的时候从这里拿了很多钱呢,都是崭新的票子,最少几万块!”


许环也在四处转悠,他东翻翻西翻翻,在屋里唯一的一件家具———床头柜里发现了摆着的整整齐齐的很多领带,他问收泔水的:“这么多领带,是谁的啊?真的不少,再加上一叠,床头柜就摆满了!”


收泔水的说:“不是我的,我住进来不久,很多东西都没碰过呢,肯定是给我房子的那个人的。”


仧上人看了看那些摆放整齐的领带,说道:“与其说再加一叠就摆满了,不如说是已经摆满了,是有人拿走了一叠!”这些领带都不是新的,很多都被洗得掉了颜色,仧上人继续说道:“这个收泔水的还真奇怪!可以看出来他非常喜欢这些领带!摆放得这么整齐!你看领带的颜色都不新鲜,想必这些领带是经常被洗。我想这个小院原来的晾衣绳,大部分时间是用来晾晒领带。”


茉莉好奇地走过去看领带,她走过去想拿一条看看,却突然捂着鼻子说:“这些领带都一股泔水味!”


许环说:“难不成这个人收泔水还扎着领带!”说着自己都被逗笑了!然后,仧上人三人又仔细检查了一会儿小院,就再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许环把收泔水的和那个头部呈“l”形的铁杆一起带到了警局。根据收泔水的描述,警方的工作人员画出了一幅嫌疑凶手的画像。而那根铁杆,暂时被当成了凶手行凶的凶器,因为暂时没有法医可用,没法做和土馒头后脑勺的伤痕比对鉴定。与此同时,许环和仧上人去医院询问了小马汇报的那个被绑起来丢进垃圾桶的人。那个人除了有点虚弱没有什么危险,看来凶手没有真正杀他的意图,只是想给他某种警告或者教训。如果这个人的案件和土馒头死亡的案件是一个人做的话,那么可以推定凶手对土馒头也没有杀死的意图,土馒头的死亡是出乎凶手的意料之外的。


这个被丢进垃圾桶的人叫黄平,职业是街头擦鞋者,当然,在s市只有红灯区有这种职业者。


许环问黄平知不知道是谁把他捆起来扔进垃圾桶的,黄平说:“那天晚上我正准备收摊,不知怎么突然就失去意识了,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丢在垃圾桶里了!医生说我脑后遭到重击,可能一时失去了意识,被人给绑了,还被灌了一肚子的泔水,而且我嘴巴被一把鞋刷子塞住不能说话,不过医生说这恰好救了我的命,在垃圾桶里待了两三天,医生说全靠那肚子泔水我才撑了过来,直到垃圾工人清理垃圾桶才发现我。那个垃圾桶也太偏了点,我在里面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人倒垃圾,所以垃圾工人三四天才清理一次!要不然我早就被发现,不用遭这么多罪了。”


仧上人问黄平有没有一个人只擦了一只鞋就不擦了的,黄平愤愤地说:“有这个人,一个乡巴佬,穿得西装革履,还装有钱人,猪鼻子插大葱还想装大象,其实是个贪小便宜的人。我想想,大约是七八点钟吧,那时候是我们生意的旺时,那个人刚擦了一只鞋,恰好收泔水的于六指推着泔水车从旁边走过。于六指有很严重的狐臭,五米以内就能嗅到,实在是熏得厉害,估计那个人也闻到了,他捂起了鼻子,嘴里还骂了句‘真他妈的臭‘,我也骂了于六指一句‘于臭虫,离我们远点’,然后我就对那个人说:‘要不咱们忍忍,我给你擦完一只鞋!’谁知那个人站起身来,直接走了,嘴里说着‘臭死了,不擦了‘,也没给钱,我想他肯定是想赚擦一只鞋的便宜!哼!我还不了解这种人!”


仧上人说:“于六指,是不是左手多一个指头啊!而且有严重的狐臭!”街头擦鞋匠黄平说道:“就是,他真名叫于赖贵,原来是个流浪汉,后来不知怎么认了个收泔水的老头做干爹,竟然捞了一套小院,还接了老头子的班,收泔水。好几年,收泔水可赚钱啊,估计于六指攒了不少票子了!不过他一个大臭虫,又是个收泔水的,再有钱,也没有女人跟他,跟了他还不得被熏死啊!”说着,在病床上躺着的黄平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虚弱,大笑了起来。


这时茉莉问了黄平一个很逗人的问题:“那个于赖贵平时打领带吗?”黄平说:“平时见他我们就远远躲开了,嫌臭,根本就不注意他!你还别说,仔细想想,于臭虫还真打领带收泔水,这个于臭虫还真逗!”仧上人说:“我们怀疑你说的于臭虫于赖贵可能就是袭击你的人!”听到仧上人的话后,黄平止住了笑声说道:“我收摊时,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臭味,好像就是于臭虫身上那种味!难道真是于臭虫袭击我?这是为什么啊?我和他又没有什么过节儿!”


十一仧上人的兴趣


黄平指着警方根据收泔水人描述而画出来的画像说:“没错,虽然有些地方不像,但是看这个样子就是于臭虫!”


警方又根据黄平的描述修正了于赖贵的画像,并开出通缉令。现在繁华街区和红灯区的每家店铺的柜台里都有于赖贵的画像,而且这些店铺被警方告知,一有画像上这个人的消息就通知警方。其实很多店铺都认识于赖贵,一个六指,浑身散发酸臭的收泔水的人。收到警方的通知后,这些店铺才惊奇地发现最近收泔水的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六指了!虽然于赖贵长有六指,而且有狐臭,但是他在生活中还是被忽视的人!发出通缉令已经好几天了,土馒头死亡案件从立案距离报纸上宣布的结案时间还有三天。虽然知道最大嫌疑人是于赖贵,但是于赖贵像一夜之间从s市蒸发了一样,有那么明显特征的人愣是没有人碰见过!许环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如果三天内他破不了案,很有可能他这个副科长就保不住了。长期以来,刑侦科科长王伟就想在副科长这个位置上安置自己的人,要想安插自己的人,必须先把许环挤走。无名骸骨案、冥婚案(乔二楞子车祸案)等等很多案件,科长都是有意地刁难许环,想找个硬茬把他从副科长的位置上撸下去,但是一次次许环都无可挑剔。这次,土馒头案,科长找了个借口抽走了所有的法医,摆明了是要许环破不了案,谁知,还是被许环“侥幸”找到了凶手,但是在向媒体公布时间期限内凶手没有被抓捕归案,也不算破案!科长可以据此向上级反映,说许环侦破案件不力,趁机参上一本,说不定许环的官帽就没了。


既然大致确定了凶手,仧上人对许环的帮助就只能告一段落了。因为,抓捕罪犯这样的行动,仧上人是没有权利独立进行的,最多就是参与警方的抓捕行动。而现在抓捕行动也无从下手,于赖贵金蝉脱壳,消失得无影无踪。按照一般罪犯的心理,如果一个犯案的人身上有几万块钱,肯定会远走高飞,逃之夭夭,到一个人人都不认识他的地方,隐姓埋名。于赖贵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如果于赖贵已经逃出了s市,他会逃向哪里?许环想如果于赖贵已经逃出了s市,那么抓捕的难度就会更大,在三天内更不可能抓到于赖贵了。


许环为抓不到于赖贵的事情伤透了脑筋,而仧上人却在想另一个问题。仧上人对于赖贵捆绑土馒头和街头擦鞋匠,给他们灌泔水并丢进垃圾桶的行为很感兴趣。从现在的情况看,于赖贵并没有想杀死土馒头和黄平的意图,据黄平说于赖贵和他之间也没有什么过节儿,而土馒头与于赖贵之间能有什么过节儿呢?于赖贵要那样整治土馒头而最终导致土馒头死亡!仧上人想到了土馒头嘴里的领带,于赖贵用鞋刷塞街头擦鞋匠的嘴还是可以理解的,鞋刷这种东西,它的形状还真是一种适合塞嘴的东西,属于顺手抄起来的那种解释。可是于赖贵为什么非要用领带塞土馒头的嘴,而且要很费劲地从土馒头的脖子上解下来。于赖贵家里那么多领带又是怎么回事?


十二特殊的物质依赖型精神病人


仧上人找了一条领带,戴上去解下来,戴上去解下来,解解戴戴,如此这样不下十几遍。


在一旁看着的茉莉还以为仧上人犯精神病了呢,笑着说道:“老板,你是不是该去精神病院看看去啊,你的行为和精神病人没有什么两样啊。”


仧上人笑着说:“哦,你说说精神病人怎么个行为,我怎么就和精神病人一样了?”


茉莉说:“有一种精神病人就是反复地做某种特定的动作,比如不停地穿衣服脱衣服,不停地穿鞋脱鞋,还有的不停地把这个瓶子里的水倒到那个瓶子里,再从那个瓶子倒回这个瓶子里等等。老板,你呢就是不停地戴领带、解领带。”


仧上人把领带扔到一边说道:“我并不是得了那种精神病,我是想通过这种重复的系领带动作,设身处地地弄懂于赖贵一个收泔水的每天系领带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