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巅峰对决(1)

作者:世晓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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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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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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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1958字

摩托车一夜狂奔,清晨的阳光下,安妮到达乌克兰首都的基辅。


基辅——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1991年,乌克兰政府发表国家独立宣言,正式宣布脱离苏联,基辅便成为乌克兰首都。


独立后的乌克兰只想尽快地进入北约的保护圈,宣布限制俄黑海舰队的活动,接着又表示要与西方国家进行导弹防御合作。俄罗斯对乌方的一系列举措反应强烈,两国关系陷入僵局。安妮是这样想的,逃向这个国家即使被抓,也不会被移交到俄罗斯人手中,而且,这个国家是国际偷渡者的最佳中转站——通过这个国家可以自由向西运动,进入意大利、英国、西班牙和法国。


阳光下的基辅像一座巨大的花园,现代化的高层建筑掩映在绿树丛中,林荫大道和街心花园组合成一幅巨画,美得让安妮仿佛从地狱回到天堂。


带着无比的兴奋和激动,安妮走进美国驻乌克兰大使馆。


使馆工作人员一番查证后,给安妮安排了一间小房,让她不要急,说他们会给她提供一切帮助。


住进使馆,安妮第一件事就是给李林打电话,得知李林也安全逃到法国巴黎,她恨不能马上飞往法国。


经过俄罗斯生死大逃亡,安妮只想尽快带着李林安全返回美国,然后不再做特工,与李林结婚生子。


几天后,中情局却派来一个神秘人,告诉她,根据可告情报,海伦已改名换姓,受聘于德国科隆大学,她必须圆满完成对海伦的追捕。安妮有点恼火,问这事为什么偏让她干。神秘人解释说,因为你和海伦是朋友,对她的生活习性最了解,别人都不认识她,只有你才有可能从海伦口中得知诺斯教授到底是被什么人所杀,查明诺斯教授所有的犯罪证据。


安妮无可奈何,只能再次受命,但她没有急着去德国,而是迫不及待地登上飞往法国巴黎的飞机。


巴黎,美丽的巴黎,建筑艺术的代表,古城保护的楷模,文化环境的典范,生态文明的样板,每一个景点都如诗如画,每一个景点对于安妮都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亲切。因为巴黎有她的外公外婆,因为巴黎记录着她童年和少年的点滴。


走出夏尔·戴高乐机场,进入gv(高速火车)的车站,安妮登上电动火车。火车沿着圣米歇尔林荫大道高速前行,车窗外是星罗棋布的古典建筑,似一颗颗美丽珍珠嵌在绿荫丛中。圣米歇尔大道作为拉丁区的中轴线,是学生活动的温床。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黑沉沉的乌云涌向巴黎上空,但雷声和乌云并没有影响游人的脚步。


由于休息不足,下车后,安妮眼神发涩,脑袋疼痛,感到分外困倦。


突然,有人从她身边越过,身影像一道流影,等她清醒过来时,身上的挎包已被抢去。


暴雨随风卷地而来,安妮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夺回她的包。安妮没有叫喊,双脚跑在滑溜溜的地面上,长发飘起,身影飞翔于朦朦胧胧的雨雾中……抢他包的男子拐上一条窄街,接着又拐上另一条。雨水浸透安妮的衣服,灌进她的脖子,很快,安妮浑身上下一片湿淋淋。这时候,前方的男子明显体力不支,却仍不肯舍弃到手的财源。


安妮像一道白光扑上去,抓住男人的衣服,怒吼:“杂种!看我怎么收拾你!”


男子从身上拔出一把尖刀,刺向安妮的手臂,安妮扣住他的手腕,努力克制住自己过分急促的呼吸,抬腿踢去,男人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天空迸发出耀眼的闪光,震耳欲聋的声响震得大地都在震动。安妮用脚踏住男人的手,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狗杂种,去死吧!”安妮挥拳砸去,男人身子在地上滚动,然后直挺挺躺在泥水中,像是窒息而死。


安妮拿起自己的包,脸上汗水掺杂着雨水,颤抖着围着男人来回转了几圈,见男人活着,返回大街上,钻进出租车。


站在光亮的木门前,安妮按着门铃,门开时,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全身珠光闪烁,指甲涂得鲜红。当安妮用法语亲昵地叫了一声“外婆”时,老太太好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摇了几次头,睁了几次眼,惊喜和激动让她额上的皱纹水波一样荡开,浑浊的眸子瞬间光华烁烁,张开双臂将安妮搂在怀中。


安妮从老太太怀抱中脱出,脸上荡起甜美的笑容,身影在小小空间里四处旋转,轻快的动作流畅得似翩跹的精灵。只见她扑上餐桌,雪白蕾丝桌巾上,摆着一个装满饺子的水晶缸,水晶缸外五碟由小火炖煮的辛香料酱,甜点的法式水果馅饼,包着鲜奶油的乳黄色馅饼,散发出难以言喻的甘甜香气。


安妮伸手将饺子抓进嘴里,皮破的刹那间涌出鲜浓的汤汁,沾在她的嘴角。老太太嗔道:“你怎么老长不大?”安妮发嗲,一手横过老太太肩膀,吹出温温的热气:“外婆,我不想长大,我要一生做您怀中的小馋猫。”


“知道吗?你弄脏了我,赶快去洗澡!”


“对不起,见到您,我太兴奋太激动。”安妮溜入浴室时返身向老太太挤眉弄眼。


洗了澡,换了衣服,安妮坐在一尘不染的淡黄色沙发上,言辞带着戏谑:“全世界的人都说,巴黎的老太太不仅时髦而且像做梦的少女,这话还真的一丝不假。在中国,活到您这个年纪都变成一个样子——穿同样风格款式的衣服,梳同一种发型,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像受过军事训练。而你们巴黎的老太太仿佛没有更年期,最保守的穿着也是桃红配青绿,开放一点的便是领子上镶着黑色的蕾丝花边,连纽扣也是银色的,整个人就像盛开的鲜花。”


老太太眉开眼笑:“原因很简单,因为法国比中国富有,比中国自由开放。”安妮驳道:“中国早已不是过去的中国,许多人都富得流油。也许,我会找一个中国男孩结婚。”


安妮笑道:“外婆,明天我带他来见见你,你一定会喜欢他的。我想让他在你这住一段时间,可以吗?”


“你真爱上中国男人了?你爸妈同意吗?”老太太惊讶地瞪着眼睛。


“不是的啦,我们只是……只是……也许……我和他不会有结果的。”


安妮结结巴巴地解释。


老太太皱起眉梢:“这可不行!你让他去租房。”


安妮搂住老太太脖子:“外婆,你又不是不知道,法国的租房不仅要求有担保人,还得有工资证明,而且工资必须是房租的三倍以上。他刚来法国,人生地不熟的,怎么租房啊?他是中国人,与我算得上半个老乡,真的很讨人喜欢的。”


然而,无论安妮怎样哀求,老太太只答应做李林的租房的担保人,不肯让李林住进来。安妮没有办法,只得决定去找房子,让李林从廉价的旅馆搬出来。


第二天,安妮在塞纳河边,给李林找到一套30平方米的房子,虽然小了点,一个人住也足够。一切准备就绪,她坐车亲自将李林接到巴黎,将他带到租来的房间内,一番狂风暴雨和缠绵后,李林看着房间又小又暗,嘲讽安妮太小气。安妮抚摸着李林裸露的胸肌:“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曾经是艺术家和知识分子的家园,产生过无数青年作家和哲学家,他们就住在这样简陋、拥挤的小房子里,周围的咖啡店便是他们吃喝、工作、交际、取暖的地方。无论是颓废、放荡、叛逆、标新立异,在这里都能得到接纳和包容。”说完,晃动雪白裸体,从包中拿出一本护照,“从今天起,你就是美国公民了,也是cia成员了,祝贺你!”


李林跳起来:“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勉为其难吗?如果职业只有一个选择,我只会选择做医生,如果人生只有一个彼岸,我只能选择回中国。请原谅,你就是现在用枪逼着我,我也不会进cia。这种工作等于与死神跳舞,我只想做一个好医生,回中国,平安活到100岁。”


“我认为,你还是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死,考虑清楚再做决定。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人生只有一次爱的选择,那你是选择中国姑娘还是美国女孩?”


李林狡黠地笑:“那得看环境。我们中国有句古词,‘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李林回答堪称绝妙,但安妮依然不依不饶:“假如我与你母亲同时落水,你会先救谁?”


李林先是轰天动地地笑,因为这个问题在中国实在俗得掉牙,也老得掉牙。但他还是回答这个问题:“认识你第一天起,我就会教你学游泳,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救我母亲。”


安妮笑:“你这家伙,看来还真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难倒你的。穿衣吧,我们去外面透透气。”


10多分钟后,两人手牵手,走在圣日尔曼大道上。


圣日尔曼大道被称作是全巴黎最有文化的地方,空气里都是自由自在浪漫的气息。安妮一边走,一边给李林介绍着巴黎各大景点,李林却显得心不在焉,因为他的胃已明显向他提出强烈抗议,所以,他只想找到能安慰他胃肠的地方。


当前方出现一家矿石形状的餐馆时,李林便迫不及待地走进去。


两人在二楼一张靠窗的桌旁坐下,两个墨西哥流浪艺人走过来,站在他们面前热情洋溢地演奏舒伯特的小夜曲,曲子完后,安妮就给了两人10美元。


鸡尾酒让安妮脸色胭红,身后,两个亚洲男人用德语交谈着,声音很小。安妮竖起耳朵,也没法听清一个字。李林狼吞虎咽吃着,偶尔抬头,看到一个青春时尚的亚洲姑娘走进餐厅。


亚洲姑娘看到李林,转身朝门外逃,李林从椅子上跃身而起,袖子扫到桌上的汤盘,汤水溅到安妮的名贵服装上,李林连忙道歉,安妮皱着眉:


“你发什么神经?”


“等会儿再向你解释。”李林疯了似的冲出餐馆,然而,大街上虽有熙熙攘攘的人流,却找不到刚才那位姑娘的影子。


李林回餐桌边,安妮有点不高兴:“这么激动,是不是撞到你的初恋情人了?”


“刚才我看到骗我们的那个……那个,就是那个在33医院手术科的护士……信子……”


安妮从座上跳起,朝餐厅外冲,但哪还有信子的踪影?


安妮回到李林身边,对着李林吼:“刚才你是不是故意不告诉我?是不是在庇护她?”李林火了:“刚才如果不是你大惊小怪,我就抓到她了。


她害得我们差一点丢命,我还庇护她,我脑子进水了吗?”


安妮联想到身后两个亚洲男人鬼鬼祟祟的谈话,心想,难道这妖女来餐厅是来找这两个人的?很有可能!先控制两人问问。


转动身子,安妮用英语向两个年轻男子打着招呼,问他们来自哪个国家?两人瞪着眼睛,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安妮只得改说德语,其中一个瘦瘦的男人说,他们来自越南河内。


安妮看到桌上的三文鱼寿司,暗想,一般的越南人绝不会吃这样活生生、带血的东西。安妮心中冷笑,荡开盈盈的笑脸,用德语与两个男人打情骂俏,很快,两人被安妮逗弄得失去警惕。安妮瞅准机会,指甲轻弹,戒指中的白色粉末溶入寿司中,然后娇媚地问寿司怎样一个吃法,两人就抢着给安妮演示……


仅仅几秒时间,两个年轻男子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头扑上桌面。等他们醒过来时,强烈的头痛依然让他们昏昏沉沉。一番挣扎后才发现手脚被白棕绳捆绑。


安妮用水果刀敲打着其中一个人的脸,问他们认不认识一个叫信子的姑娘,两人拼命摇头。安妮不相信,将两个小盒子压在绳下,站起身来笑道:


“不想说实话是吧,我也不逼你们说,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们,10分钟之后,你们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就是有人想给你们申冤也难,因为你们头颅已化为碎骨,无法查明身份。再见!”


安妮转身朝门外走,两个男人汗流浃背,意识一瞬间崩溃,终于承认他们是留学德国的越南学生,被日本的情报组织收买,信子的确是他们的上司……


安妮虽想以牙还牙,将两人交与法国警方,但考虑这样做会连累自己,所以,最后还是将人放走。


安妮对李林说,他们必须去一趟德国,因为海伦已逃到德国。李林害怕陷进去,耐心解释道:“你可以不做教师,但我却不能不做学生。学校开学后,我必须回学校,必须拿到博士证书……何况,我又不懂德语,去了只会让你担心,让你保护,所以你还是一个人先去收集一些信息,等到真要我帮忙时,我再去也不迟。”


安妮认为李林的话有点道理,自己不能那么自私,就当为李林的前程多考虑。


两天后,安妮登上飞往科隆的飞机。


飞机上,安妮呆呆凝视着窗外重叠着的云层,心,有点惆怅,有点迷惘。虽然,对于科隆,她并不陌生,甚至在童年的脑海里就刻下永不磨灭的印鉴。但这个城市的人民却是英雄与宗教的狂热分子,在她的记忆中——金发碧眼的日尔曼女人白里透红,浓妆艳抹,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游行队伍中横冲直撞,胸前挎着一个巨大的男性生殖器画板,于男人脸上留下无数鲜红的唇印,再然后冲进市政府把市长打倒……


这是一个不可战胜的民族,也是一个可怕的民族,她必须处处小心,否则,真有可能被撕碎,被抛入莱茵河。


出了机场,哥特式屋顶,爬满墙壁的鳄鱼草,马路两旁是如盖的橡树,街心花坛中盛开着玫瑰与郁金香。


一个小时后,安妮进入坐落在美丽的莱茵河西岸的科隆大学,这所大学是德国最大的同时也是建立最早的大学之一,也是全球青年学子最喜爱的大学之一,许多国际知名学者都曾在此任教,因此,科隆大学在科学研究领域一直保持世界领先地位。


原本以为,会花许多时间很多精力才能打听到海伦的踪迹,然而,令安妮没想到的是,校园林荫路上,她居然与海伦迎面相遇。


海伦看到安妮并没有躲,可能她认为,躲也躲不过。


海伦笑盈盈地走近安妮,口气带着挑衅:“呵呵,什么风把你吹到科隆来了?不会是专为找我而来吧?假如是,又假如我不听从你左右,你会对我采取非常手段吗?”


安妮站在绿荫下,脸上同样带着挑衅:“美国中央情报局要杀你真的很容易,即使我不杀你,还会有另外的人杀你。我的任务就是查清诺斯教授的死因和他生前所有的犯罪证据。如果你能毫不隐瞒地对我讲出,看在你我友情的份上,我可以为你做些必要的隐瞒,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海伦沉默了几秒钟,带着安妮进入自己的住宅大楼。


待安妮喝干一杯冰水,海伦笑道:“你刚才没有任何顾忌就将冰水喝干,可见你还把我当朋友。如果你防着我,那么,等你再喝第二样东西时,你就再也走不出这房子。然后,我会将你肢解,丢入莱茵河。我绝不是吓你,曾经,我就肢解了一个日本女人,因为我怀疑诺斯教授是她所杀。这也是我不得不逃离美国的原因。”


安妮听得不寒而栗,甚至怀疑冰水中已被投毒。


“安妮,现在我可以毫不隐瞒地告诉你,曾经,我中了以色列‘摩萨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