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者:安甲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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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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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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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2138字

几个青年人稍一回味黄武英的笑话,哗啦一声笑得东倒西歪。“苦苦”笑着央求黄武英再说。黄武英说得口干舌燥,他舔着嘴唇说:“不说了,说得人的那物硬钢钎一样。”话音刚落下,便有个人在黄武英裆里一摸,说:“脱了看看。”众人一听,一窝蜂样哄笑着冲上前,拉手的拉手,压脚的压脚,解裤带的解裤带,脱起黄武英的裤子。黄武英左遮右掩,却奈何不了众人,只得一迭声地喊:“好兄弟,饶了吧!”有人厮闹中说:“你再说一个便饶了你。”黄武英连连应承,众人便停了手,把黄武英拉起来,催促道:“快说,不然把你裤子脱了。”黄武英担心众人真的脱他裤子,违拗不过,只得说道:“再说一个就不说了,不然今晚睡不着觉了。”众人答应着催促黄武英快说。黄武英看了看众人,便有盐有醋地道:“说是有个老汉看见儿媳妇长得漂亮,总想沾点光,却无从得手。伤心了几天,终于想出了个主意。每天临睡,他偷偷将几颗糯米扔到儿媳尿盆里。儿媳清晨倒尿盆,发现尿尿中有许多蛆,接连几天是这样,心里很是紧张、害怕。儿媳偷偷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婆婆。婆婆很是担心,催促男人去给儿媳问医生。男人外面溜达了一圈,回去给老婆子说:‘医生说钩斗毽能治。’一家人犯了难,有这样怪东西的人哪里找寻。末了,老汉给愁眉紧锁的老婆子说:‘这样吧!让儿媳到街面上站着问过往行人,看谁有。’一家人再没有其他好办法,只得让媳妇站在街上逢人去问。儿媳站在街上每遇见一个人就问:‘你有钩斗毬吗?’路人见问,很是生气,朝地啐口痰,心里骂一句:‘晦气。’朝着这位儿媳回敬一句:‘你爸爸有哩!’如此几天,儿媳见路人众口一词,回去跟婆婆说了。婆婆心里犯着难,嘀咕了半天,但想着治病要紧,遂找到老汉,嗫嚅片刻,作难地说:‘人都说你有哩。’老汉心里窃喜,却故作清高。后来,老汉终耐不住老婆、儿媳的催促,本着治病的心肠。上了儿媳妇的炕。”


言毕,众人面躁耳热,嘻嘻哈哈模拟着笑话中的情节语言互相打趣着开起玩笑。怀文臊得浑身不安,呼吸也不顺畅起来,硬硬的***挺顶着衣裤,憋得怀文心里异常难受,裤裆里潮湿一片。他不自然地挪着屁股。怕别人看到他裤裆中冲顶起来的大包。好不容易等到众人收场散伙,怀文逃也似回到家里,却一时满脑子尽是黄武英故事中的画面,炕上侧过来转过去硬是无法入眠,鸡叫二遍,他方蒙眬中睡去。睡梦中,忽见一个少女娉娉婷婷,空中飞来,姗姗落到了他的面前。那花一样姣嫩的少女,朝怀文莞尔一笑,玉臂缠吊在了怀文的脖子上,热烘烘软绵绵的一对***贴在他光滑的胸上。不停地上下摩挲着,撩得怀文方寸全乱。怀文努力看清少女的脸面,但一直没有搞清,只模糊中依稀觉得这位云情雨意的少女的脸像秋桃,似乎又像母亲。正当他和少女缠绵缱绻时,蓦然不见了怀中的少女,自己却骑在一匹狂奔的骏马的背上,在空阔苍郁的草地上颠簸,周围是蓝天白云,青草碧水,鸟语花香,金色的阳光铺着五颜六色光的碎点。怀文十分亢奋,他浑身舒坦,浸润在幸福的时光之中。恍惚中太阳的光辉之中飘满了各式各样的***,肥皂泡的光环中捉摸不定。他挥舞着双手捕捉着,抓到手中,一看,空无一物,又扑上去抓住一只,一看,依旧空无一物。猴急得他气喘吁吁,累出了一身热汗。


怀文的母亲早晨起来,做了些家务,干粮做成还不见怀文起床,她安顿着让秋桃端饭,自己来到怀文的屋前拍门喊怀文起床。其时,怀文仍在光环中捕抓气球般圆溜溜光滑滑的***,母亲重重的敲门声惊醒了怀文,怀文虎地坐起来,发现自己坐在炕上,满脸细密的汗珠,不见了刚才的情景,始知自己是在做梦。怀文坐在炕上朝不停喊叫自己的母亲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愣愣地如只昏头转向的被击中头部的山鸡。怀文怔了一瞬,起身穿衣服,发觉下身流了一滩糨糊一样的液体,他红着脸急忙擦拭干净,镇定了片刻,来到上房吃饭。


怀文无精打采地吃了些饭,来到永贵家看醮。怀文头木木的,看了不到十分钟。就无心再看,便寂寂寥寥地回到家。其时秋桃在屋檐下的台子上洗头,上身只穿着一件薄纱做的汗衫,浑身绷得紧紧的,丰满的***突起了两个鲜活的蒙古包。秋桃听到有脚步声,侧身见是怀文,就又洗她的头。怀文走近,问:“我妈哩?”“看醮去了,你没碰上?”秋桃搓洗着墨黑的秀发问。


“没碰上。”怀文站在一边,想走开,腿却不听使唤,恋恋地立着看秋桃洗头。怀文和秋桃一同长大,秋桃少女时才被父亲接回家,两人一起玩耍的时光从此少了。秋桃近两年出落得窈窕淑俊,丰腴细嫩的身姿经单薄如翼的汗衫一衬,更是楚楚动人。怀文傻乎乎偷看着秋桃汗衬下光洁鲜润的肌肤,隐隐窥见秋桃胸前的奶头在秋桃的洗头的动作中像只活蹦乱跳的玉兔。怀文张大眼睛,呼吸急促,痴呆呆不知所措,他心里想像着秋桃奶头捏揉在手中的美妙感触,想上前握住她,又胆怯地缩滞着手,烦挠得他的鼻尖渗出了细汗。


“给我换盆净水我淘头。”秋桃洗涮一遍后,头发上沾有胰子沫,见怀文站在一旁,对怀文说。怀文怔着,头脑中恍恍惚惚,没听见秋桃的话。秋桃拍了怀文一巴掌,怀文惊了一身冷汗,不解地看着秋桃。秋桃将脸盆塞到怀文手中,又一次说:“端盆净水去。”怀文方知秋桃未觉察自己的胡思乱想,慌忙拿起脸盆盛来了一盆净水放到秋桃眼前。秋桃洗淘后擦着头发上的水进屋照镜子。梳理完毕,拿起衣服窸窸窣窣地穿。没料到怀文喘着气跑蹿到她跟前将她生硬地揽在怀中,手不安分地在她的***上乱捏乱揣。秋桃臊得满脸通红,粉脸气得煞白,奋力挣脱怀文,朝怀文脸上当即一巴掌,骂声:“没想到你是条驴!”秋桃捡起掉落的衣服,流着泪夺路往出跑。怀文见闯下祸端,愣怔了几秒钟,上来拦阻。秋桃跑出怀文家门后思虑元脸再待下去,即便待下去,又会受怀文骚扰,再说,即便是把怀文的不逊告诉给姑姑,一则没面子,二则以姑姑的私心,定会偏袒儿子说自己的不是,对自己没有好处。这样想着,秋桃便朝家里跑,也就发生了前面李世荣看到的一幕。


怀文妈黄冬梅织着毛衣出了家门,是怕儿子怀文更加局促尴尬,另外她想昨日虽则怀文莽撞,但怀文眼光不错。秋桃这样秀丽的女子但凡是个男的,谁见了能不动心,就是女的见了秋桃这样美貌的谁不翘起拇指啧啧夸她。想到这,她的心里一亮,何不将秋桃说给怀文,再说秋桃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又百里挑一的俊美,怀文又爱她,若能凑成一双,亲上加亲,岂不美满,她仿佛看到日后一家相敬如宾,和合幸福的和睦场景在眼前闪动。黄冬梅喜滋滋乐得合不拢嘴,急切切到永贵家寻男人全德商议此事,半路上,她对秋桃的发火而去有些担忧,但她对这门亲事有九成把握,她觉得是她一泡屎一泡尿抓养大了秋桃,哥哥狗蛋和秋桃总得领这份矜育之情,至于秋桃的恼火而去,定是害羞的缘故,十七八的女儿家,莫说被人摸***了,就是手让人碰一下,也会生气的。怀文妈一路忖度着来到永贵家门前,见院里人山人海,当院桌上供着神灵,想自己一个女人家不便进去,于是,站在永贵家门前,高声大嗓托付一熟悉的人去叫男人全德,说是家里有要紧事。


高全德正忙着招呼人,听说家里有要紧事,不敢怠慢,跑步出来,见女人笑着召唤他,紧跨两步,问女人:“咋啦?”


“你过来我给你说。”女人眉飞色舞,向全德使着眼色。


“我还忙着呢。”全德无奈,跟女人来到一僻静处,朝女人嚷:“你快说唦!”


“我想把秋桃给咱家怀文说来。”女人满脸荣光。


“就这事!你呀,说风就是雨,总是毛毛躁躁的。这事能一句话办成?”全德听后,转身就走,嘴里怪怨着女人,挤开人群,进了永贵家院门。


女人见男人不等自己细说转身走了,狠狠地恼了一眼男人。悻悻然来到家里。却一时又坐卧难安,心头总悬着一块石头无法落地,心里说:“一家女百家求,早就听说给秋桃做媒的踏断了门槛。如若被别家提前定了亲,岂不坏了事情!那老不死的又成天不进门,尽操瞎心,等他来办事,还不知猴年马月!”怀文妈越想越不对头,蹙绾着眉头,思来想去,忽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高兴地喊出声来:“对,就找他去提亲。”有了如此想法,黄冬梅忙起身,马不停蹄地赶到李世荣家里。


李世荣正站在院里满手烟灰地在一堆火上用一条柳拔条弓绊笼角,忽听有个脚步声轻盈盈走进院门,他放下手中的活正想转身看。还未转过身来,忽听身后甜甜地叫了声“李家哥”。李世荣看时,见高全德家女人一摇三摆地走了进来,刚想招呼,高全德家女人已先笑着说:“哟,这么热的天,你不歇着,看脸上的汗!”说着便拿出手帕给李世荣擦汗。李世荣感激地摆着手,连说:“不热,不热。”高全德家女人环视了院子一周,没有看见李世荣女人的影子,问:“老嫂子哩?”


“到场里晒麦草去了。前日的雨,全下湿了。”李世荣说。


“你俩真贪光阴,我们那口子……唉!”高全德女人叹一口气,坐在了屋檐下的台子上。


“全德是干大事的人,不是我这下苦力的命。”李世荣见高全德女人一来就长吁短叹,忙改策道。


“你就甭抬举他了,还不是图轻松,怕下苦,跑东家进西家混口饭吃。这样下去,过两年,不知家被他撂晒得啥个样哩!”高全德女人似乎愁绪满腹,絮聒起来。


李世荣见高全德女人牢骚满腹,怕引起口舌,遂朝高全德女人笑笑。自顾自地将燎烤得发软的柳拔条火上取下,曲起弓来,身后高全德女人继续哀哀怨怨地絮叨着:“家里一应大小事,他全不管,都靠我一个女人家鞍前马后出头露面,累得我这几年多年来未见的生怀文时得下的病又重犯了,整天地吃药打针,他理都不理……”女人眼角发潮,泫然泪下,紧接着泪一把鼻涕一把啜泣起来。李世荣遽忙停下活好言相劝。高全德女人啜泣了两声,站起来拉住李世荣的手,说:“李家哥,你知道有些事女人是无法抛头露面的。众人见了笑话。”


李世荣连连点头应承着说:“是,是。”高全德女人见故,停住哭声,擦尽泪水,说:“我有件事,我那口子在永贵家忙活,脱不开身,我又走不到人前面去。求李家哥帮个忙。”


李世荣方知女人前面一系列言行的动机,心里骂高全德女人跑到自己家又哭又笑地给自己演戏,但顾忌面子,没有发出火来,只拉下脸问:“啥事?”


“我家怀文和他舅舅家秋桃从小耍大,两家都愿意让他们俩成这门亲事,只是没有正规提亲接准星。你和他舅舅投脾气,麻烦你过去给他舅舅说说。这大媒人就请李家哥你了,事成后我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我有心后补!”高全德女人说着,复拿出手帕给李世荣擦汗,被李世荣挡了回去。


“说亲是好事,谁不愿做哩!再说当现成媒人,跑跑腿我能办到。”李世荣走到火堆旁,继续做他的活,“只是我拙口笨舌,话说不好,又没干过这事,不知头绪。”


“李家哥就别推故了,你做事沉稳,没麻达的。”


“还有永贵家那边,随时要……”


“我给我那口子说声,你不用操心。今天你就走他舅家一趟吧?”全德家女人打断李世荣的话,替李世荣安排着。


李世荣再不好意思推故,低着头做着活。全德家女人说声:“我就不搅你做活了。”李世荣抬头说:“那你走,我就不送了。”高全德女人一摇一摆地往外走,丢句“你忙你的”,便扭出了院门。不一会,支派怀文抱来了一捆甜葱。


李世荣家女人晒完柴来到家里,到厨房收拾上一顿饭后没来得及涮洗的锅碗,一侧脸看见地上放着一捆葱,很是疑惑,朝院里问:“哪达来的葱?”李世荣见问,丢句“怀文抱来的”,仍埋头曲绊笼角,李世荣女人想两家一向不来往,怀文妈又平素啬皮,怎轻意送来一捆葱。出来倒掉锅水,猜测着对男人说:“怀文家要你帮啥忙?”李世荣停住话,擦拭着脸上蚯蚓样弯弯曲曲流动的汗水,遂一五一十地把怀文妈求的事给女人说了。女人听后,嘴里咕哝了一句,钻进了厨房,收掇完碗筷,走出来问李世荣:“你咋还不去?”


“你不看我没工夫吗!”


“你不晓得怀文妈那人?看不又来唠叨,骂你不把事当事。你过去好歹讨个回信,不管那边能行不能行,再不要沾那事了。怀文妈那嘴,你给她办得好骂你,办不好骂你。你把心掏出来给她吃了,也落不下好。”女人蹙额拧眉,想着怀文妈向来的为人,满脸的意见。


李世荣看着女人阴郁的脸,想了想也是,即刻停下手中的活,出门火急火燎地走了。待李世荣回来时,已是夜深人定时分。他伸手推门。院门没闩,咯吱一声开了。李世荣心里骂着女人疏懒,晚上院门也不闩,怨着闩了门来到了院里,见屋里灯光熠熠,窗纸上牛皮灯影样映着两个人头,在极亲密地说着话,李世荣揣测着是谁进到屋里。屋内油灯昏暗,炕上的两人猛然见地上黑楞楞立着个人,眨着眼静静地分辨一刻。忽一个女人兴奋地嚷:“他李家爸回来了。这么黑的天,你咋摸过来的?看把你费心的,快坐到炕上歇腿!你吃了吗?口喝吗?我给你倒水去。”


李世荣这才看清与自家女人说话的是怀文妈,应承着坐到炕上,掏出烟锅吸烟,怀文妈早已溜下炕斟了杯水放到李世荣眼前,坐到李世荣旁边,满脸奉承着灿烂的笑容,说:“他舅舅和秋桃在家里没有?”


“在。”李世荣吸了口烟。


“那他舅舅和秋桃咋说?”怀文妈急切地问。


“也没说上个啥。”李世荣犹豫着,忖度这个话咋说才方巧,后见怀文妈逐渐拉长了脸,他想,原话说了吧,莫要让怀文妈怪怨自己办事有头无尾,可转念又一想,觉得欠妥,遂凑凑巴巴说:“秋桃听了我的话,说自己还小,想再过几年再考虑。秋桃爸起初说能行,后经秋桃说,说自己老了管不住女子,让秋桃自己定这事,免得日后落抱怨。”


怀文妈听李世荣说后明显很不高兴,她脸拉了一尺长,撅着嘴,愤懑地怪怨道:“他舅舅这人,啥事由着女子,成天懒懒散散地转来转去,不知做啥着呢?秋桃这么一点点我就抱过来一泡屎一泡尿拉扯大,留吃留衣地养育她十来年,好心全被当做了驴肝肺。我家的光阴这一带也是数得着的,她嫁过来又不亏她。说还小着哩,都快二十的人了,还小!像她一样的拴娃家女子,养了三个娃,都结扎了。”


李世荣见怀文妈愤愤然责这个怪那个,忙改策着开导说:“秋桃爸和秋桃又没说不能成,等日后你过去慢慢说,你的恩情他们是不会忘的。”李世荣女人也顺着男人的话给怀文妈宽着心:“秋桃不看僧面她要看佛面的,咱先给她传个话,让她思考一段日子,和她爸议一议,说不定就答应了。”


怀文妈在李世荣夫妇的宽慰下脸上容颜舒展了许多,但心里总是不踏实:“李家哥你看这事咋办?要不,你再去一趟,好话再说说。”


“咱刚给他们提过,催急了反倒不好,常言:‘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你让怀文隔三差五去他舅舅家转转,你也有空去看看,好话当钱使哩,不信她秋桃的心是石头长的。待秋桃有了弯缓,我们再提这事,就有头有绪了。”李世荣见怀文妈又催自己去,知是白跑,又心里不情愿给这平日盛气凌人的女人做事,情面上又不好推故,便给怀文妈出着主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