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第一颗葡萄总是透心的酸？

巴哑带着吖吖来到一个葡萄架前，落到其中一串上，葡萄在月光下隐隐闪着亮。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葡萄？”巴哑小心道。

“我以前没见过，不过，看样子应该很好吃，谢谢你。”吖吖向巴哑笑了笑。

巴哑难为情起来，嘿嘿笑着低头撮起前足。

吖吖选了一颗碧绿清亮的，刺进去轻轻一吸，这时巴哑也正抬起头，忙大声阻止，可惜叫晚了。

一股透心的酸激得吖吖全身一抽。

“吖，好酸呀！”好久，吖吖才说出话来，身子犹在打酸站。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帮你挑了”，巴哑连声道歉，慌忙帮吖吖找到一颗熟透的，不放心，自己先尝了一口，才嘿嘿笑着说：“这一颗很甜。”

吖吖酸得不敢再碰那葡萄，见他这样，不好推脱，只得浅浅吸了一点，吸进口中，立即赞叹起来：“嘤，好甜吖！”

空了太久的胃受到激发，不由得尽情吸食起来。

巴哑则嘿嘿笑着，伏在一边看吖吖吃。

吃饱后，吖吖抬起头，却正好碰到了巴哑的目光，两蚊急忙各自躲闪开。

吖吖心中一动：不行，我得走。

心虽这样想，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巴哑却答茬道：“不好，可能要下雨了。”

吖吖忍不住接了一句：“下雨？什么是下雨？”

“？”巴哑吃了一惊，随即嘿嘿笑着，耐心解释道：“下雨就是很多水从天上洒下来。”

“吖？那不是很可怕？那些水是从哪儿来的呢？是谁在洒呢？”

“这个——嘿嘿，我也不知道，不过有蚊说是天上的大蚊伤心流的眼泪。”

“天上的大蚊？”

“很多蚊都说天上有一个大蚊，和天一样大，不过他从来不飞到下面来。”

“哦，你说的大蚊可能是上帝？”吖吖联想道。

“上帝？那是什么？”

吖吖向上望了望，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怔怔道：“不是，是我搞错了，他才不会流泪。”

巴哑愈发奇怪，却不敢再问。

“我得走了，谢谢你，巴哑，葡萄很好吃。再见。”吖吖告别道。

“哦？——再见。”巴哑很不舍，却不敢挽留。

去哪里呢？

飞在暗夜里，吖吖又茫然起来。

没情没绪飞了一阵，有些倦，就随便拣了一个角落，停下来休息。

正在发呆，有蚊慢慢向她飞过来，又是巴哑。

“嘿嘿，这么巧，又见面了。”巴哑笑道。

“你一直在跟着我？”吖吖看出他笨拙的掩饰。

“没有，哦——不是——是——马上要下雨了，我——我怕你——”巴哑慌乱起来。

吖吖本来有些恼意，见他这样，只得叹口气说：“我很好，我会照顾自己的。”

“哦——对不起。”巴哑讪讪飞走了。

没一会儿，他竟然又忽然飞转回来，这次显然鼓足了勇气：“马上要下雨了，你在这儿很危险。”

“我知道，你快走吧。”吖吖不耐烦了。

“你没有找到住处是吗？”巴哑毫不退缩。

“有吖？”

“在哪儿？”

“这——”吖吖一急，连慌都编不出。

“我一路跟着你，发现你连方向都辨不清。”巴哑诚恳道。

“嘤——”吖吖忽然感到很伤心，眼泪差点掉下来。

“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担心，那里不是我的家，是野花的家。”

“野花？！你认识野花？”吖吖一惊，随即明白了：“是你救了我？”

“嘿——”巴哑被戳破，又难为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