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最好不相识(1)

作者:童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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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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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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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6822字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每个人只能为自己负责。如若打落了牙齿也应该和血吞下。如果自恃没有游弋情场的自如本事,无论如何总该谨小慎微。


接到小贝的电话时,乔舒正在忙着清点新到商品,此次供货商推荐了好几款内裤和睡衣,乔舒统统拿下。大约是初战告捷,着实让她有了丁点财大气粗的底气。


体贴的供货商在货物里折了几个漂亮非常的购物袋,不言而喻,又是含糊其辞的赠送品。


乔舒给小韦和小潘一人一个,又挑一个给江燕。江燕又是一番赞叹:“真是,小品牌有小品牌的好!我们什么赠送品都没有。端着高高的架子不肯放,销售额也就不死不活,想升一个点都难于登天。”


乔舒安慰她:“媳妇总会熬成婆的。”


江敏叹息一声,“但愿。”


手机应该是响了好几次,最后一次乔舒才发觉。


几个未接电话都来自一个陌生号码。乔舒的心情不自禁地轻跳一下,想当然地以为,是夏景生。


深吸一口气,才回拨过去。


却是一个仿若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语线低微,几不可闻,“乔舒……快来……”


乔舒吃了一惊。


“你……哪位?”


她很肯定,不是许盼晴。


并且相信,许盼晴差点死过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我是小贝……”那头像是身体不适,很努力才能说出话来。


乔舒皱起眉来,“哪个小贝?”


那头已然传来一阵嘟嘟声。


乔舒疑惑不解。到底是谁?她迅速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确定自己确实不认识一个名叫小贝的女孩。


她闷闷地翻了一下货单,突然间心里一动,想起了那个赖在自己家里不走的年轻女孩。这么一想,越发觉得那声音就是她。难道是她出了什么事?


转而又想,她出了事与她又何干?那是乔楠的麻烦。她乔舒哪里理得清楚。


终究还是定不下心来,踌躇半晌,她还是匆匆下楼,叫辆车,直奔家里。


才走至楼道,便已大吃一惊。楼道上零乱地扔了一些杂物,一直延伸到屋子门口。大门洞开,屋子里像遭遇洗劫,一片狼藉,所有的壁纸都几乎被野蛮地扯刮下来。女孩侧躺在沙发旁,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半边面孔。


乔舒大骇,冲过去叫:“喂,喂,出了什么事?”


女孩听到声音,勉强睁开眼睛,虚弱地道:“我……很疼……”


乔舒目光一扫,这才发现女孩身下,鲜红的血迹渗透了裤子,沙发的布套上也染上了让人触目惊心的红色。


乔舒一阵晕眩,“你……”


她深呼吸,掏出电话打120。


二十分钟后,女孩被送进了手术室。医生非常遗憾,“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乔舒在手术室外急躁地踱步。她已经给乔楠打了无数个电话,这个混账东西,竟然一直没开机!


乔舒只好找安筱。


安筱赶来时,女孩已经被送到病房。她脸上表情平静,似无一丝悲伤。


乔舒不敢多说。


一看到安筱,乔舒像吃下一颗定心丸,顿时松了口气。


安筱坐在床沿,很镇定地问:“到底什么事?”


女孩迷茫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乔舒身上,“他们说找乔舒。我说我不是,他们就开始砸东西,我去拦他们,他们就推倒了我……”


乔舒这一惊非同小可,“找我?”


她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


安筱也皱皱眉,问:“带头的是谁?还有印象吗?”


女孩略想一想,答:“一个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人长得还不错,就是失心疯似的……”


乔舒与安筱对视一眼。乔舒烦躁起来,“我他妈什么时候又惹了一身骚了?”


安筱轻轻吐出两个字,“是她。”


乔舒警觉起来,“谁?”


安筱注视着她,平静地问:“想想,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女人曾经憎恨过你?恨不得剥你的皮吃你的肉?”


乔舒失笑,一口否认,“没有。我自认做人尚有分寸,不至于与人结仇。”话音刚落,突然心中一窒,喃喃反问,“是她?”


安筱点点头。


乔舒手一软,手中的杯子差点掉下地来。


“怎么可能?我没得罪她……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乔舒几乎有点语无伦次了。她不敢相信,事隔多年,夏景生的妻子程宁仍然对她恨之入骨。


只听得安筱温柔地对小贝说:“真是不好意思。这事儿,乔舒也冤枉得很。你放心,你的医药费我们会负责的……”


饶是大律师,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小贝别过脸,轻轻哭泣起来。


乔舒心里悲愤,取出手机就给夏景生发了条短信,“你老婆他妈的想干吗?”


夏景生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怎么了?她去找你了?”


乔舒恨得牙痒痒,“我拜托你,你们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我好不好?夏景生,你除了给我带来麻烦和耻辱,还有什么?替我转告她,千万别在我面前出现,不然见一次老娘打一次,别以为我乔舒是好欺负的。”


是的,她是曾经有愧于她,因此任由她侮辱。但今日今时,她自觉心地坦荡,便不容人欺凌。


夏景生沉默不语,半晌才轻声说:“对不起。”他的语气里有点哽咽。


乔舒的心软了一下。她把气撒在他身上,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夏景生很快恢复平静,“你放心,事情尚未处理清楚之前,我不会再见你。”


乔舒怔了怔,只觉他的话有点莫名其妙,不及追问,夏景生已经挂了电话。


安筱显然猜到了电话内容,嘴角微微上扬,“不用说,肯定是夏景生提出了离婚。”她瞅了乔舒一眼,“你当然成了炮灰。”


她轻轻叹息一声,“有些女人真是不可思议,非要扯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不放,不知道有何生活乐趣可言。为了一个男人,赔了青春算不得什么,赔了一生才叫可悲。”


一转头,看到小贝表情奇异,便说:“舒舒,我们出去买点吃的来。”


乔舒回过神来,赶紧说:“小贝,你先休息着,我等下给你送吃的来。”踌躇一下,轻声说,“对不起,害您失去了孩子。真的,很对不起。”


不等小贝回答,拉了安筱转身就走。


一出病房,安筱便问:“这是谁?”


她自认与乔舒交情非同小可,乔舒的朋友很有限,没有一个她不认识。但这个小贝,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


乔舒坦白道:“我哥哥的女朋友之一。”


安筱愣了一下,立刻大致猜到了事情头尾,失笑道:“你哥怎么还是老样子。”


乔舒忍不住发牢骚,“气死我了,又不敢跟我妈说。”


安筱同情地拍拍她的手臂,“放心,钱总可以解决问题。”


乔舒不赞同,白她一眼,“最讨厌你这种腔调。”和周臻书简直如出一辙。仿佛付了钱,一切就可以被原谅,被包容。


安筱眨眨眼睛,“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事已至此,钱可以解决,已是最好。天真的乔舒。”


她转过话题,“想想这些年夏景生肯定也过得很憋屈,什么婚啊,这么多年也离不了。”


乔舒恨道:“你还可怜他啊。俗话不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


安筱凝视着她,“反应这么强烈,根本尚还耿耿于怀。”


乔舒轻哼一声,“对。尚未修炼成仙,继续努力。”


手机响起来,是许盼晴。


“丫的竟然还敢来问我要钱!”许盼晴咬牙切齿。


乔舒挑挑眉,“嗯?”


“上半年我换了个手机,他给了500块。今天发短信来问我,什么时候还他。”


乔舒惊讶,“这世界真奇妙,真正什么人都有啊!”


许盼晴懊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这么恶心?”


乔舒下了结论,“毋庸置疑,你那时候瞎了眼。”


安筱听着好笑,问:“什么事?”


乔舒轻轻捂住话筒,三言两语便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女人付出了一切,换来了男人的抛弃……”


安筱问:“盼晴?”她微微蹙起眉头,“看上去不像乔舒那么愚笨啊。”


乔舒伸脚踢她,她嘻嘻笑,抢过手机,“那贱人在哪上班?哦,好。十分钟后,帝王大厦门口见。”


乔舒好奇,“干吗?”


安筱轻描淡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问那贱人要钱去。”


乔舒顿时兴奋起来,自告奋勇,“我包里有刀。”


安筱正色道:“咱都是文明人,办文明事。哪用什么刀刀枪枪的。你的刀,留着对付你师母吧。这事儿一闹,夏景生定然不会再退让,离婚已成定局,你等着你师母继续上门烦你吧。”


乔舒昂昂头,“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我等着她。”


安筱扬手叫车,嘀咕:“就嘴硬。”


两人抵达帝王大厦时,许盼晴早就站在楼前东张西望了,一看到安筱,获救般迎上前来,有点羞赧,“气坏了,忘了骂他几句。”


安筱笑道:“没关系,这就上楼补去。”


三人进了电梯,直抵十楼。安筱停住脚步,掏出纸笔,“你把大概的花费在这里简单列一下。”


许盼晴微蹲下身子,就着手提包刷刷写下近十项。


安筱拿过来,迅速扫一眼,很是满意,“好。”


乔舒满以为安筱会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进行的是一场谈判。没想到才找到许盼晴男友的公司,安筱便停在公司门外,十二分张扬地叫起来,“罗世钧!罗世钧!”


百忙之中还回过头来问:“名字没错吧?”


许盼晴点点头。


门里有人应声走出来,白衬衫灰色领带,鼻梁上架了副黑框眼镜。乔舒的第一感觉是,这男人好像比从前更见斯文儒雅了。她低声道:“这么副好皮相,是怎么做得出来污浊事的?”


男人疑惑地眨着眼睛,“哪位找我?”一眼看到许盼晴,立刻摆出一副明白了的模样,眼里顿时闪现出鄙夷来。


安筱不慌不忙,指指许盼晴,“听我妹妹说,你们分手了?”


男人推推眼镜,咳嗽一声,“是的,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安筱打断他,“感情肯定不能勉强。不过呢,账是需要算个清楚明白的。”她从包里取出五张百元钞票,“诺,这是她买手机时,你帮付的500块。还你。”


男人有点迟疑,但还是接了过去,嘴里嗫嚅着试图解释:“其实……”


安筱再次打断他,“不过呢,我妹妹的那些钱,你也需要还给她才行。”她慢腾腾地把手上的纸甩开,“也不是太多,总计大约八项。第一,学费,请注意,这些都是大致金额,以下类同,每年8000,三年总共24000;第二项,生活费,每月1500,一年按十个月计算,一年就15000,三年是45000;第三项,服装费,一年5000,三年15000……”


走道上的人渐渐多起来。


罗世钧的脸青一阵白一阵,“那是……”


安筱看着他,“你是想说,那是她自愿的?她为什么自愿呢?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她饲养的是一头白眼狼。现在她悔悟了,所以不好意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俩又不是夫妻又不是兄妹,钱财上当然不能混淆。”


围观者渐众,议论声纷纷。


罗世钧求助地看了许盼晴一眼,许盼晴想是不忍,动了动嘴唇,乔舒急忙捅捅许盼晴的手,低声警告:“别作声。”


安筱安静地看着罗世钧,罗世钧软弱无力地说道:“我现在……手头有些紧,能不能……”


安筱温柔地笑笑,“啊,手头紧是吗?没关系的。这样吧,你身上的,手表,手机,哦,还有这件衬衣,领带,皮鞋,都脱了,我给你抵高点,一万块吧。剩下的,写张借条来。”


乔舒震惊得暗自失笑。


罗世钧终于忍耐不住,叫道:“盼晴!”


许盼晴咬咬牙,扭过脸去。


他说要分手的时候,她也求过他,别走。如果她做错了什么,她一定改。只要他不离开。从前他不舍得让她哭,哪怕脸皱一皱他都心疼得要死。但她哭得花了脸,喘不过气来,他只不耐烦,喝道:“你烦不烦!”


安筱步步紧逼,“亲爱的,速度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耽误别人的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


罗世钧煞白着面孔,低声道:“别逼人太甚!”


安筱微笑,“那么,先数五万块现金来罢。我也不是那么不近情理的人。堂堂罗大白领,不可能连五万块都拿不出来吧。”


罗世钧苍白着脸,“我下午就给你。”


安筱仍然微笑着,“现在。”


有顶着大肚腩的男人走近来,疑惑地问:“世钧,怎么回事?”


罗世钧的表情顿时谦卑起来,“哦,没什么。”


胖子板着脸,“像什么话,赶紧处理好!”


胖子甩手走。


安筱眨眨眼睛,“走吧,我们跟你一块儿去银行。现在的银行啊,动不动就混杂着假钱,咱们拿了钱就直接存银行,比较安全。是不?盼晴?”


许盼晴点点头。


罗世钧着实无奈,微微侧身打了个电话,说了许久,才回过头来,说:“走吧。”


楼下就有一间工商银行。


一行人在银行大厅等了好一会儿,一女子匆匆赶来,脸上表情很不好看,一看到许盼晴就喝道:“你到底要不要脸,都说了不爱你,你还纠缠个什么劲?”


许盼晴急得说不出话来。


乔舒抢上前去答道:“到底是谁不要脸?这年头还真是奇了怪了,做小三的贱人愣是光荣得要死。”


女子愣了愣,凶气敛去大半,轻声嚷道:“关你什么事!”


安筱道:“别废话,拿钱来说话!”


女子很不情愿地取出张银行卡递给罗世钧。扎得整整齐齐的五万块现金递到了许盼晴手上,罗世钧恨声说道:“从此后,咱们两不相欠。”


许盼晴镇静下来,冷冷道:“你错了,你还欠我五万块。”


安筱催道:“哪,纸笔给你,欠条写来!”


罗世钧终于悻悻地写下欠条。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许盼晴灿然一笑,“走,吃饭去!我请!”


三人找了间茶餐厅,许盼晴拿过菜单,想也不想就点了一大堆东西,乔舒想起医院里的小贝,急忙道:“我差点就忘了医院里还躺着个病人呢……点个鸡盅吧,看还加点啥,我等会给她送去。”想想叹道,“为啥男人女人恁地多事?”


她再次拨打乔楠的手机,仍然处于无法接通状态,忍不住出声抱怨:“找着人看我不掐死他!”


安筱说:“你那屋子找人收拾了没?”


乔舒郁闷,“东西倒是拣到屋子里了,全堆着。哪有时间找人弄。”


安筱问:“你住在哪?”


乔舒答:“前夫家。”


安筱和许盼晴都吃了一惊,“啊?”


安筱明显地颇感兴趣,“打算复婚?这么快?”


乔舒粗鲁地答道:“狗屁!”


许盼晴失笑起来,“乔舒什么时候会说粗口话了?”


安筱瞪她一眼,“是不是没见过她抠鼻孔?”


乔舒几乎喷饭,“安大律师,你你你……”


“哈哈哈……”安筱和许盼晴大笑不已。


不一会儿,乔舒站起身来,“我走了。两位姑娘慢用。”


她出门去,站在路边等车。等了许久,也没车来,只好顶着烈日往前走,前面不远处就是公车站。


刚走几步,突然变了天,乌云瞬间便遮盖了艳阳,等不及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已经铺天盖地而来。


乔舒暗叫一声倒霉,小跑至街边商店檐下躲雨。


看样子,雨势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下来,乔舒百无聊赖地四下里东张西望。


目光穿过橱窗,不由得怔住。


店子原来是家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笑意盈盈。那男人,不是乔楠是谁?!


乔舒胸中浊气上涌,虽然是至亲兄长,也真是恨不得痛快地骂几声,这什么破男人!


她抬脚就跨进店里去,凑近乔楠,笑眯眯地叫声:“乔楠哥!”


两人齐齐抬起头来,乔舒先行惊呼:“啊,是你!”


意外得几欲晕眩,乔楠对面坐着的,竟然是陈霖!


乔舒风度尽失,指着陈霖结巴起来,“你……你……”


陈霖面上一阵潮红,解释道:“约了朋友喝茶,正好碰上你哥。”


哪有那么巧,乔舒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十五岁小姑娘。


她盯着乔楠看,“小贝出事了你知道吗?”


陈霖惊讶,“谁啊?出了什么事?”


乔楠站起来,偷偷捏一把乔舒,脸上却堆着笑,“哦,乔舒的一朋友。”


乔舒恨恨地瞪他一眼。他讨好地冲她笑笑,颇为紧张地看了陈霖一眼,“我去给你买药。”


临走还不放心地看一眼陈霖。


乔舒心里五味杂陈。


她从没见过乔楠如此紧张一个女人。这世界怎么能这么小?他偏偏看上陈霖。


陈霖燃支烟,笑笑解释:“就那晚碰过一次面,也不知他在哪里问到我电话……”


不用再说乔舒也已然明白。可是千花万树,为什么偏偏是陈霖?


她张张嘴,想说“你们不合适”。


可是又觉得这样的说辞疲软无力。他们统统比她经验老到,什么道理不明白。


陈霖微笑起来,“别担心。”她倒安慰起乔舒来。


乔舒觉得羞赧,喃喃辩解:“他配不上你。”


陈霖缓缓吐口烟圈,“我只是有点寂寞。”她微微出会儿神,摁熄烟头,站起来道别,“我先走了。乔楠来了替我转告一声。”


乔舒并没试图挽留,很多余地问了句:“你不舒服吗?要买什么药?”


陈霖微笑,“没什么,老毛病了。一个人的生活,吃饭不太正常,落下个肠胃炎,吃东西稍有不注意就难受。”


她很潇洒地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乔楠回来,不见了陈霖,沮丧起来,“我好不容易约她出来一次。”言下之意甚为嗔怪。


乔舒恨道:“你倒好。真正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小贝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你知道不知道!怎么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乔楠答:“我换了手机号。”


乔舒忍不住冷笑起来,“做男人的怎么都这么自私残忍卑鄙!”


乔楠还觉得冤枉,“都说是酒后乱性了。谁知道孩子真的会是谁的。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特意来诈我的。她天天在酒吧里,难道就只跟我一个男人上了床?她如果是什么好货色,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躺在了我的床上!”


乔舒气,喝道:“你还有脸说!”


乔楠也不高兴,“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是男人你也会这么想!说来说去,一场萍水相逢,大家你情我愿,天亮后各奔东西,这都是基本常识了。难道还真想借孩子上位?这年头哪有这种事!”


乔舒扯他,“走,跟我上医院去!”


乔楠挣扎着,说:“不去!除非我疯了。”


乔舒看着他,悲哀起来,“你怎么这么残忍?”


乔楠并不为之所动,只说:“如果要对她仁慈,那就是对我自己残忍了。不行,我做不到。”他自钱夹里取出张银行卡,“我能做的,也就这个了。这还是看你的面子!”


他走了。


乔舒还怔怔地。也许乔楠是对的。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每个人只能为自己负责。如若打落了牙齿也应该和血吞下。如果自恃没有游弋情场的自如本事,无论如何总该谨小慎微。


窗外雨势渐小,乔舒走出咖啡厅,终于叫到车赶往医院。


推开病房门,床上却空无一人。以为她去上厕所,乔舒便坐下来等待。


有护士推门而入,惊奇地问:“您找哪位?”


乔舒急忙站起来,“啊。那个,今天中午刚做了手术的那个……”


护士礼貌答道:“她已经出院了。”


乔舒吃了一惊,“啊?”


房门被重新磕上。乔舒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她会去哪儿?乔舒心里很是不安。说到底,就这事上,罪魁祸首并非乔楠,而是她乔舒。


她去服务前台询问:“可否留下联系电话?”


护士答:“没有。”


乔舒恹恹地走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