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记者招待会(1)

作者:邹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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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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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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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1750字

20会前气氛


6月15日傍晚,记者招待会准时在中国北京的科技中心会议大厅举行。进门的人都能领到甜点和饮料,会场内挤满了人。


在一字长台桌的后上方,挂着红布白字的大条幅。关于条幅上的字,“科联会”内部发生过激烈的争吵。一部分人认为,这是“科联会”的一项重要举措,史西斯博士采用秘密工作方式是可以理解的。因此,条幅应当写“关于‘通知’问题‘科联会’史西斯秘书长答记者问”。还有一部分人认为,“科联会”大部分人都不知情,史西斯博士既然采用秘密工作方式,那条幅上就不应当有“科联会”和“秘书长”这类字样出现,应当突显这是个人行为。争吵的结果是双方都退让一步,达成了一致意见,挂出条幅的字为:“关于‘通知’问题‘科联会’史西斯博士答记者问”。因说,“秘书长”代表组织,“博士”代表个人。


会议大厅的后排,面向长台桌排列着各种摄像设备,大大小小,高低错落,形状各异,所有摄像镜头对准中央。记者的座位是弧形排开的。近千个座位密密麻麻,已经都坐满了人。


大厅内部灯火辉煌,会场气氛热烈异常。一个美联社记者,正在对外界做着现场报导:“各位观众,各位听众!这里是‘科联会’答记者问现场。大厅里挤满了人。再过几分钟,记者会就要开始了。今天回答问题的是,世界享有盛誉的美国科学家哈密尔顿·史西斯博士。究竟是史西斯博士本人的权威吸引了世界的目光,还是史西斯博士的惊人之举吸引了世界的目光?应该说,是权威的惊人之举吸引着目光!今晚记者会的重要问题是,给人们的印象,世界各大国都被排斥在这一惊人举动之外。如果是这样,他们之间就会产生彼此的猜疑。究竟是谁为了什么目的导演着这次医学院培训?这对世界来说是一个需要解开的谜。尽管美国政府白宫发言人对此事一再轻描淡写,装成事先知情的样子,但是,通过多种渠道透露,美国政府内部抱怨声不断,对此事事先一无所知。世界普遍猜测,报到地点在中国,医学院地址就会在中国,记者会也开在中国,这完全不像是美国籍科学家史西斯博士的做法,美国政府难道会同意这种安排吗?这就是谜!


各位观众,各位听众!大家都知道,世界并不平静:两场战争延续多年,中东冲突不断,东北亚紧张,北非西亚动荡,核扩散问题,恐怖袭击问题,金融危机问题,各国失业率上升问题等等,此时,史西斯博士不着边际地横插医学院这么一杠子,耐人寻味。究竟怎样解读这一问题?今天,能给出圆满答案吗?


各位观众,各位听众!史西斯博士出场了——大厅里响起热烈掌声。紧随其后的——啊,哇,竟然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一个洋娃娃,准确地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芭比娃娃’,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更像是一个女中学生。再后面,是理事会的四个重要成员。啊——,‘芭比娃娃’紧靠博士,在中间就座,她怎么会是这个位置?四位理事与博士拉开较大距离,这显然是降低了四位成员的重要性,也可能是四位理事有意与博士保持距离,总之说明,这中间存在某些分歧。


各位观众,各位听众!史西斯博士用手正在调整话筒,讲话就要开始了——我们将继续直播会场的实况……”


21答记者问(上)


博士:今天就“通知”的内容,由我来回答大家的提问。其实呢(用手示意一下坐在他右侧的女孩),由我的小助手来回答诸位的问题或许更生动。(全场一片哗然……这是藐视世界的举动吗?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中学娃娃来回答,真不可思议……)我的小助手,对“超级医学院”的创办,对科学内容系统的整理,以及对“通知”内容的起草,都展现出过人的才智。她是美利坚合众国的超级才女!她们90后不仅会唱歌,会跳舞,而且才思敏捷,具有超人的智慧。人类的未来寄托在她们身上,科学革命的旗帜将在她们手中飘扬!


超女:今天……(对博士刚才的小段讲话,这位洋娃娃般女孩连续用汉语、英语、法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印地语、俄语、波斯语、葡萄牙语、希伯来语等十二种语言,清晰、纯正、语调准确地翻译给了全世界的听众。她特意强调,之所以用多种语言,是为了象征不同民族要发出统一声音,并告诉所有的人,这是一次改变世界的重要盛会。)


(全场对她轻松自信的态度,那童声语音的魅力,以及惊人的语言才华,由惊奇到敬佩,继而发出热烈的掌声——)


(下面她用单纯英语配同声翻译欢迎大家提问题——)


记者:我是美联社华盛顿特派记者。当今世界存在一系列全球性安全威胁,如化学武器、生物武器、放射性武器、太空武器……还有恐怖主义行动、网络战、气候变化、毁灭性自然灾害等等,怎么也排不上搞医学院的事。再说,经济和金融危机加剧,社会发展陷入停滞,失业率上升,食品价格猛涨,贫富差距加大,东北亚局势、中东北非局势日益紧张。此时,搞医学培训与上述问题有什么关联?是当务之急吗?


超女:博士是研究小行星的伟大科学家,他有超越常人的眼光。他常说,地球是宇宙中的一块小石头,人类好比是这小石头上长满的青苔,十分脆弱。70亿人实际上是生活在宇宙的地球井中,解决井里的种种问题,你必须有站在井外的高度,具有这种视野才能真正解决问题。人仅仅是这个世界的滋生物,作用极其有限,决不能总以人为中心凌驾于世界之上。人类到了该抛弃井底之蛙眼光的时候啦,使思维飞升出井底才是当务之急!超级医学院就是让人突破局限,思想飞跃才是战胜危机的根本!


我们太依赖科学,而选错视角的科学远不是那么圣洁。博士告诉我,科学好比一艘大船,是设计上存在严重问题的破船。70亿人共栖船上,船要驶向哪里?你认为是驶向光明岛,其实不是,全人类并不清楚。大海前方有暗礁和激流,人类盲目处在风雨飘摇之中。谁能回答如下六个问题:驶向何方?如何躲过暗礁和激流?谁在掌舵?舵手值得信赖吗?现在我们有时间苟且偷安,子孙后代有时间吗?人类正前方,孰吉孰凶,何去何从?


(没有人会料到,这个“芭比娃娃”竟然会用这种视角回答当今世界的具体问题,意味深长……全场寂静无声——)


记者:我是英国《简氏防务周刊》记者。我想问,用这样的视角和比喻有根据吗?是紧迫问题吗?谢谢。


超女:宇宙和地球原本不是为人类存在而预设的,人类存在只是偶然巧合,不要认为这种巧合会永远继续下去。不妨看看月球表面的撞击坑,人类能经受得住几个?灾难降临前,不理解灾难,这是人的缺陷。与全人类的整体命运相比,国家间的问题都属鸡毛蒜皮。让我说说近年三件事,供大家思考。一个是,你们英国的科学家斯蒂芬·霍金教授在因特网上提出了一个难解的问题:“在一个政治、社会、环境动荡的世界里,人类如何才能继续生存100年?”看!他很担忧生存问题。另一件事是,美国《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是:“地球毁灭后的生命”。就在那个月,斯堪的纳维亚国家的总理和首相,在斯瓦尔巴群岛召开会议,用480万美元在月球上搞一个“世界末日保险库”,忧心忡忡。再有一件事,美国科学家马里奥·利维奥评论舒梅克—列维9号彗星与木星相撞时说:“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行星和卫星表面千疮百孔就已经证明,太阳系原本就是一个危险的射击场。”假如我现在告诉你,不久,宇宙会瞄准地球这个靶子“扣动扳机”,你会作何感想?人类将追悔莫及……


记者:(突然站起来抢问)请原谅,我是埃菲社多伦多记者,您刚才说“与全人类整体命运相比国家间的问题都属鸡毛蒜皮”,我非常好奇,我想知道“全人类整体命运”指什么?


超女:(微笑着说)这位先生如此急切,确实问到点子上了。生命世界是以单细胞规律循环的,这是公理;生命是由体和境两大部分相互作用构成的,这也是公理;生命境决定着生命体的命运,这还是公理。人类心悦诚服地承认这三个公理,将决定全人类整体命运!因不懂这三个公理,人类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会场所有人茫然不解。女孩接着强调说——)


在这三个公理面前,什么金融、经济、民主、自由、就业、环保、民族、国家、导弹和核武器,等等等等,都属鸡毛蒜皮。犹如一个富翁,垂危面前,房子、银行卡和美人都失去了意义。对死亡而言,争吵、问题、矛盾全不值一提。公理与人类存亡紧密相关,存亡面前一切都微不足道。公理决定着全人类的命运!


(会场内仍是一片茫然,鸦雀无声——)


人站多高就能看多远,看多远心胸就有多宽广,博士忧心着全人类的命运。人类是个整体,有过去,有现在,还有未来。现代人只关心鼻子尖底下那点屁事,很少有人真正关心人类的未来。请大家牢记!没有祖先的正确步伐,就没有我们的今天,若没有今天的正确步伐,就没有子孙的未来。今天的正确步伐,就是尽快承认三个公理。理解到这一点,就理解了博士办超级医学院的伟大意义!为了加深所有人的印象,我要高呼:三个公理万岁万岁万万岁!愿地球村的所有村民都能听到我的呼声!


(会场中是似懂、非懂、茫然加好奇的气氛——)


记者:我是美联社驻北京记者。当今世界进入了多极混乱的时代,国家间敌对状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恐怖主义存在,核扩散危险,还有跨国宗教团体、非政府组织等等。这些都是政治家们的责任,是他们的舞台。基于这种认识,搞医学院是不是医学科学家们要喧宾夺主呢?


超女:政治家责任?回首这十几年,政治家的表现不咋的!


2001年9月11日纽约和华盛顿遭恐怖袭击;


接着,是攻打阿富汗战争;


2003年伊拉克战争爆发;


2004年12月苏门答腊岛地震海啸,近20万人丧生;


2005年9月1日卡特里娜台风肆虐,新奥尔良市被淹没;


2008年9月13日雷曼兄弟公司破产,金融危机迅速蔓延;


2008年10月经济腐败,麦道夫搞历史上最大庞氏骗局;


对恐怖主义不认识,忽视根源所在;


金融问题证明人性贪得无厌,表现出极端自私自利;


世界反复出现粮食危机;


看看日本大地震,核电设施出问题,说明玩忽职守,缺乏责任心,缺乏危机意识;


再看,东北亚火药桶和中东北非乱局;


……


基于利润最大化的全球化正在走向灾难,这个世界的秩序正在走向崩溃,全球已经步入动荡年代。请问,哪位政治家看明白了?政治家有解决良方吗?不可能有!政治家是小催本儿,政治家是配角,什么都解决不了。这个世界是由科学权威掌控的!


人类所面临的危险远比上述严重得多。身处地球井内和身处地球井外,看问题截然不同。博士心在井外,用“科学革命和超自我主义”的高度去破解,这才叫高瞻远瞩啊!我建议,各位到地球井外面去回首俯瞰一下井蛙。(全场一片笑声——)


什么是政治家?依我看,政治家是些专参政事,管别人死活,却管不了自己死活的人。克林顿管飞机大炮,能炸别人的大使馆,可自己的胸口被别人开刀了。自认为开胸搭桥是高级保命,是优于他人的特权享受,自有高科技满足感。傻不知,原本就用不着走这一步。政治家沙龙是强势总理,曾统帅千军万马,结果被一帮饭桶给“植物人”了,虽生犹死。小渊惠三堂堂日本大首相,被医学权势送上了西天。政治家能要别人的命,“我枪毙你!”医学却能偷袭轻取政治家的小命,你们说,谁宾?谁主?当然,你也可以看成是“石头剪刀布。”


这个世界是个大舞台,政治家在台前摇头晃脑演双簧,他屁股后面的那个肯定是与医学科学有关的人,操纵着他的言行。现代社会实际是医学科学主宰世界,政治家只是台前的玩偶。


政治家想搞医疗改革比登天还难。而医疗要想取政治家的命,小菜一碟。若真能理解其中的奥秘,那人类就光明了。


全人类脑筋死不转弯,世界大战消耗的财富,远不及医学吞噬的财富;世界大战杀死的人数,远不抵医学杀死的人数。


(回答的令人惊愕,很难让人回过味来——医学科学把政治踩在脚下,太可怕了。不可思议,深不可测——)


记者:我是美国《陆军时报》记者,我想说,在中国这块土地上,近年来军事实力迅速提升。有装备核弹头和常规弹头的海基导弹,还研发出反舰弹道导弹,并试飞了隐形战机,第一艘航空母舰即将下水。别忘记,射程14000公里的东风-31能够击中世界范围内的任何目标。射程2700公里的高超音速反舰弹道导弹将终结航母时代。而且,快速发展的侦察卫星网络将操控着这些军事硬件。在这种情况下,把医学培训地放在这块土地上,博士认为这谐调吗?谢谢。


超女:可以说,根本就不存在您说的不谐调问题。


先生是美国人,博士是美国人,学生我也是美国人。以咱们美国人来看,在这个世界上,比中国大的国家,比中国小的国家,都可以有你说的那些武器。那么,中国有也属正常。据我看,中国没有侵略相邻以外国家的习惯。无论是武器精良程度和执掌世界的雄心,哪一样都不能与咱美国相比。中国人只想管好自己家里的事,咱美国人要管别家的事。要我说,学院放哪都合适。


关于医学院培训地址问题,暂不宜公布。很多人认为是设在中国,那仅属于你个人的猜测和判断。


记者:我是路透社布鲁塞尔的记者。我的问题是,“超级医学院”不设在中国还能设在哪里呢?为什么叫超级?由谁来任教?请回答这些问题。谢谢。


超女:我从未肯定设在哪里和不设在哪里。我只强调暂不宜公布。医学院是全封闭式的教育。所谓全封闭的意思——也包含着对你们媒体的全封闭,就是封闭在你们不知道的那个地方。(引起笑声)关于学院的设施、理论、教育方式……都是超越现代的级别,所以称超级。当然,更会聘请超级老师来教学。


记者:我是《美国医学会杂志》的记者。现代医学十分发达,即便搞创新也是渐进,没必要搞封闭。对此有评论说,非公开方式令人疑惑,有失正派。有人说,美国博士,美国人,回国后如何面对美国医学?对此议论,我想听听“小朋友”的评论。


超女:(轻蔑一笑)刚才这位先生我见过,是在中央情报局。你不记得我,我却记得你,我的记忆力极好。从提问所表达出的含义中,我闻到有一股威胁的味儿。


好—,我这个小朋友,愿意给予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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