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狂龙过疆(3)

作者:隔世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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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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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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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0472字

在经历了最初的紧张后,台下的观众开始兴奋地拍手叫喊起来,听声音有喊“狂龙”的,也有喊“地狱屠夫”的,不过,“地狱屠夫”的喊叫声明显压过“狂龙”。


这时,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从一个角落里传到拳台上,“地狱屠夫”闻声一惊,扭头朝发出声音的角落看去,只见刚才闹事的那群人中,穿白衬衣的年轻男子正将一只手从嘴边移开,他五指并拢伸直,掌心朝下摆在自己的脖子前,然后手掌猛然一横。“地狱屠夫”见此,深点一下头,然后再次转过头来,面向“狂龙”,那双亲睹无数拳手暴死在自己面前的眼睛渐渐泛红,喷火的眼神杀气毕现!


而在台下一个不为人所关注的位置,有一个年轻女郎,她涨红着脸,眼睛一直盯着“狂龙”,因为紧张,她的双手一直揪着衣服的一角……


“狂龙”祁兵在这停顿的间隙,脑海里浮现出刚入伍时执行武装平暴任务的场面:面对手持锋利马刀、刀刀朝自己要害部位猛砍的暴徒,祁兵血液里流淌着的男儿死而后生的气概终于被激起,他赤手夺过暴徒的马刀,全力劈砍过去,暴徒的性命就这样瞬间在自己的手里结束。完成了这个心理过程的祁兵,在此后的各项特殊任务中,都稳定地发挥出了超高的水准,凡是允许击毙的目标,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枪口。


静极生动,稳住片刻的“地狱屠夫”和“狂龙”几乎又是不约而同地突然迎着对方冲去,这回祁兵和“地狱屠夫”都是飞起右腿全力向对方扫去,祁兵的右腿是向对方的左腿膝关节而去的,“地狱屠夫”的右腿则是奔对方的腰眼处。拳台上连续发出两声“啪”、“啪”如棍棒砸击身体的声音,双方都有效地打到对方的身体,在这一大力边腿的击打下,“狂龙”的身体趔趄地抖动了一下,“地狱屠夫”的左腿也打了个弯。


尽管如此,双方并没有就此罢手,“地狱屠夫”在“狂龙”身体晃动的瞬间,左臂一个直拳向“狂龙”的面部击来,同时,右臂一弯又来了个勾拳朝“狂龙”胸窝袭来。祁兵含胸低头避开对方的左直拳,同时用左手臂隔挡住对方自下而上的勾拳,身体又往前一冲顺势横起右胳膊肘向“地狱屠夫”的左胸肋部冲顶去。


“地狱屠夫”反应极快,迅速后退,同时飞起左膝向“狂龙”前倾的身体猛力冲顶。


祁兵马上撤回右肘护住胸腹,在身体向后退闪的时候,左手开拳立掌从下向上朝“地狱屠夫”的脖子剁去。此时,“地狱屠夫”的右拳也向祁兵的太阳穴挥摆而来。


随着不太明显的两声击打声,二人又立即闪身分开,再次摆好对攻架势。


刚才这连续的攻防组合招法,可谓让人眼花缭乱,全场的观众看得是目瞪口呆。在他们回过神来再仔细看拳台的两人时,一些细心的观众发现“狂龙”的左眼角渐渐开始渗出鲜血,而“地狱屠夫”的脖子上也已皮开见红。


此时,台下的观众一个个都禁不住站立起来,有个别观众控制不住地在原地左右挥舞起拳头,仿佛自己就是拳台上的一个拳手,也有的观众不知道是因为过于紧张还是兴奋而用双手抱紧了头,睁大着眼呆滞地望着拳台……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狂龙”,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起“狂龙”、“狂龙”,对比同时喊叫着的另一名号——“地狱屠夫”,“狂龙”的喊叫分贝竟渐渐压过“地狱屠夫”,很多人开始补押“狂龙”赢,显然,眼下的这种情势是绝大多数人根本想不到的。


“地狱屠夫”用右手擦抹了下脖子,低头看见手上竟然有殷红的血迹,再一次抬头与“狂龙”对视时,他的胸腹开始剧烈起伏,呼吸也越来越急促……随着一声闷吼,“地狱屠夫”像头被激怒的黑豹猛地前冲直奔“狂龙”而来,祁兵忍住左眼眶的不断跳痛,扫视着迅速逼近的“地狱屠夫”肩胯摆动的角度,用以判断对方的招式。在“地狱屠夫”左肩放低右胯刚一抬起的刹那,祁兵疾速地抬起右腿朝“地狱屠夫”的左膝盖蹬去,“地狱屠夫”连忙以左腿为轴将身体侧转90度将原本欲扫踢“狂龙”腰身的右高边腿改变出击方向——横伸甩出隔挡的同时也在反踢祁兵抬起的右腿,但祁兵的右腿突然变招——猛地曲收小腿,同时大腿提升高度再次凌空抡起朝“地狱屠夫”面门扫去。这个连环弹踢腿出击的坚决和变换攻击后依然保持的迅捷速度让“地狱屠夫”猝不及防,他本能地举起双臂护挡面部。


拳王毕竟是拳王,“狂龙”祁兵这一大力扫劈腿的威力是足可以让粗壮的木桩瞬间断折的,但“地狱屠夫”只是倒退了两步,经此急速碰击而剧烈抖动着的两只黑壮手臂仍然可以无事般地架放在胸前。


当祁兵迅速收回弹震得有些发麻的右腿时,他立即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对手抗击打能力远远超过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些格斗高手,“地狱屠夫”看似与一般拳手无异的四肢,其内裹的筋骨却如同钢筋加筑。


就在祁兵判断眼下形势、寻找对方弱点而稍有迟疑的瞬间,“地狱屠夫”头一低腰一弯身体猛地一团缩,然后又迅速抬起头。当其再次起身的时候,竟然如同蚱蜢般地弹跳起来,右腿在空中横弯曲缩着,那粗黑坚硬鼓凸的膝盖骨像炮弹一样直奔“狂龙”祁兵的左太阳穴飞来……


这就是泰拳最为凶狠的招数——“冲颅飞膝”,如果这一招击中对方的头颅,那人的脑袋就会像个落地的西瓜一样壳裂瓤散,小阮的兄弟黎团生就死在这个必杀的招数下。


祁兵一看这夹带着飓风的招法势猛力沉、凶悍无比,不能直挡硬接,只能后退避闪,但是,场内曾经看过“地狱屠夫”格斗的人却知道“狂龙”危险了!有的人不禁惊叫起来。


虽然“狂龙”退闪的应对看起来是合理的,也算比较及时,但“地狱屠夫”这招阴狠的地方就在于它也是有变招的。果然,在祁兵后退侧闪躲过直奔太阳穴而来的膝头的刹那,“地狱屠夫”弯曲的右腿突然凌空伸直,右脚跟以更快的速度踢出。这种连续的飞腿出击,再加上难以想象的犀利劲速,任何不熟悉这种招法的人都无法完全避让开。只听“咔嚓”一声,“狂龙”的左锁骨被踢中!


祁兵方才尽管表现出了惊人的反应能力,更要害的太阳穴和面门也没有被直接踢中,但就是刚才一个连一秒钟都不到的迟疑,却让祁兵付出了代价——左锁骨骨折。


从脚跟踢踹到“实物”所感应到的反作用力中,“地狱屠夫”知道刚才的出击得手了。此时,面目狰狞的“地狱屠夫”突然松弛的表情流露出一种猎物已然是块砧板上的肉般的轻蔑,发自心底的良好自得感觉让他决定趁热打铁,见“狂龙”经此一击有些站立不稳,“地狱屠夫”提起左腿毫不掩饰无所顾忌地向祁兵下腭全力正踹过来。


人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候才能爆发出最大的潜能,祁兵正是这样一个“斗士”,在感到死亡即将来临的时候,他的身心反而彻底放松了。只见祁兵突然侧身倒下,同时伸出左右腿分别向“地狱屠夫”的脚腕和膝关节疾速剪扫去。这种地躺拳式的招法在拳台上是极少有人用到的,但却是祁兵平时练习的绝招之一。


“地狱屠夫”没有想到“狂龙”会以主动倒地的“屈辱”姿态攻其下三路,当他起腿弹跳避让的时候,膝关节虽然拔高提起避开了正剪攻击,但脚腕却被反剪而至的扫踢勾到。顿时,“地狱屠夫”因为跳起且无法立即收住刚才的发力而失去平衡,后仰着摔倒在地。


借着剪腿的甩摆力道,“狂龙”祁兵一个“乌龙摆尾”旋起腰身站立起来,随即朝仰躺在台上的“地狱屠夫”蹦越扑去。在“狂龙”身体下落的时候,“地狱屠夫”正曲起双腿,这既是为了护住身体,也是准备蹬踏反击,但还没有等他完全收回双腿,祁兵已经飞身赶到,一个贴地铲腿向“地狱屠夫”的头面踹去,“地狱屠夫”猛地缩头并向外一滚身,但后背肩胛骨却已结实地挨了一脚!“地狱屠夫”黝黑的身体痛苦地挺直了一下,就势又是一滚,然后拱身想赶快站起,但是已被彻底激怒的“狂龙”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了,祁兵飞快贴靠过去,收紧腹部绷起脚背一个二起脚又朝“地狱屠夫”还没有挺直的胸腹迅力踢去,“地狱屠夫”本能地伸出左手臂慌忙去护挡。可就在此时,“狂龙”自上而下挥劈的右立掌也如钢刀般“飕”地落下,这可以把坚硬的椰子切开的立掌狠狠地砍剁在“地狱屠夫”左臂关节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地狱屠夫”的左臂竟然令人惊惧地反折过来!可这并没有结束,在“地狱屠夫”痛苦地转头看着自己断裂的胳膊时,“狂龙”的立掌团缩成拳又直奔“地狱屠夫”的左耳根大力砸去,“砰”地又是一声闷响,“地狱屠夫”挪位扭曲的鼻嘴里应声喷溅出几道血线,腿脚随之瘫软,整个身体自由落体般直挺挺地摔在拳台上。


看着趴在台上一动不动的“地狱屠夫”,站立着的“狂龙”突然也有些支持不住的样子,他踉跄着退后几步,直到倚靠在拳台一边的拦网上才站稳。此时,左眼眶仍在肿胀滴血的祁兵抬起抖动着的右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左锁骨处,微微开启的嘴角竟缓缓地涌出血沫……


拳台之下,哑然呆立着的人群似乎突然被唤醒,全场先是掌声雷动,随即始乱渐齐的“狂龙”、“狂龙”的呼叫声山呼海啸般涌来,鼎沸不绝……


人群中唯一保持“肃静”的那个角落里,一名三盟会的成员悄悄地将手向别着枪的后腰摸去,但这只手马上被另一只着白衬衣的手按住。随着年轻男子起身离座,这伙人马有序地悄然退场了。


4越德医院


祁兵忍着伤痛,从拳场值班经理室走了出来,随手把装钱的黑皮口袋交给在门外等候着的小阮。回到更衣间,祁兵把衣服换好,在小阮的陪同下,离开拳场,再次坐上接他们来的军用吉普直奔离拳场最近的一家私人诊所。


一会儿工夫,军用吉普在一个门面不大的诊所停了下来,祁兵和小阮从车里走出。司机对小阮说了几句越语,小阮正要开口说话,吉普车却迅速启动驶离远去……


祁兵拍拍小阮的肩膀,愣神的小阮这才转过头来和祁兵一起走向诊所,来到门口,两人直接推门进去。


不久,一辆摩托车在诊所门口刹车停下,一位年轻女郎快速从车上跳了下来,直接奔向诊所推门而入。


此时,在离诊所不远的一处阴暗僻静的路边,一辆黑色轿车悄然停了下来。


荧光灯下,一个越南医生正在给光着上身的祁兵看伤,他用手轻轻地按了下祁兵左锁骨处乌青肿胀的皮肤,祁兵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医生摇了摇头,跟小阮说了几句越语,小阮听后,也皱起了眉头。


祁兵看着小阮问道:“医生怎么说?”


小阮回道:“医生说你骨折了,断裂的骨头刺破了静脉血管,而且离动脉血管很近,这种伤需要马上动手术,否则有危险。但是……这种手术他这里做不了。”


祁兵马上说道:“那我们就离开这里,换家大医院。”


小阮面色顿显为难,吞吞吐吐地说道:“最近越南正严打黑势力,这个时期,地下打黑拳受伤的人,大医院都不收治的……”


祁兵听后,面色也沉郁下来。静默片刻之后,祁兵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已悄然站着一位俏丽的女郎,她正默默地望着祁兵。这时,她突然走向前去对小阮说了些什么,小阮听后顿时面露喜色,忙躬身对女郎重复着一句发音类似汉语“感恩”的越语(汉语“谢谢”的意思)。


祁兵注意到小阮面部表情的变化,而且猜出这发音的意思,于是转头向年轻女郎看去……


女郎迎着祁兵的目光默默地、深情地望着,突然,她脸颊泛起红晕,慢慢垂下眼帘,而双手却有些慌乱地从包里掏出手机,转身走出诊室,小阮跟了出去……


祁兵的目光随着那扇自动关闭的房门收了回来,他感觉自己的心似被一道温暖的电流瞬间触击而颤动了一下。抬起头来,他又从墙上一面镜子里看见了一个半边身子乌青血肿的男人,于是,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没过一会儿,女郎和小阮从外面推门进来,小阮兴奋地对祁兵说道:“匡哥,太好了!医院联系好了,一会儿会有车来接,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就好了。”


果然,不到15分钟,一辆医院的救护车来到诊所,小阮和女郎一起陪同祁兵去了河内最好的骨科医院——越德医院。


祁兵在照完x光片后,被顺利地安置到病房休息。


医务室里,主治医生对女郎很是客气,他拿着祁兵骨折部位的x光片子,对女郎说道:“这种锁骨骨折,现在已不是很复杂的手术,本院可以采用‘克式针内固定法’的医治方法。以往对这种骨折的处理多是采用‘外固定法’,患者痛苦较大;若是采用‘切开复位内固定法’,则容易带来并发症和后遗症。”


“我想知道,您说的医治方法会怎么样?”女郎急切地问道。


“不用担心。‘克式针内固定法’实际上是经皮穿针内固定治疗,这样不仅可以保证患者在术后即可进行一般活动,生活可自理,而且一个月内就可以把‘内固定’取出,皮肤上不留明显疤痕。”


女郎听完医生的介绍,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抿着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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