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有女如云,匪我思存2

作者:林笛儿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6 11:09

|

本章字节:7814字

“嘿嘿!”诸航挥着双手走进来,噘着嘴凑过来。


小帆帆忙嘟起小嘴迎上去,却扑了个空。


诸航临时变频,吻向了他的颈窝,又软又暖的婴儿香呀,真好闻,她呜呜地亲个不停。小帆咯咯笑得像浪花翻腾。


“坏家伙,咬你!”诸航蓦地抬头,抓起小帆帆的手,本想亲下,却嫌不够,啊地下,一口咬了下去,把他整个吞回肚子里。


力度似乎没控制好。


小帆帆扯开小嘴正笑着,慢慢地那笑变了,小嘴委屈地扁起,泪水一点一点溢出了眼眶。


“不准欺负小帆帆。”卓绍华从后面拎起诸航的衣领,往怀中拉了拉。


“我哪有欺负,我是在疼他。”诸航硬着头皮诡辩,轻轻揉着小手上的牙印,肠子都悔青了。


“有把孩子疼哭的?”


“他是喜极而泣……啊,疼!”诸航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手上清晰的齿印,那是首长刚刚咬的。


“我也只是想疼下你。”首长一本正经地瞪着诸航因委屈扁着的嘴,和小帆帆一模一样。


唐嫂是婚姻过来人,此刻也觉得面羞耳臊,忙不迭地把小帆帆往卓绍华怀里一塞,“我该去帮吕姨调作料了。”


“你……是故意的,我是无心的。”诸航眼神杀人于无形。


“是不是心里有气,想对小帆帆撒?”


诸航心中突然一抽,莫名的情绪像一蓄满水的瓶端在手中,稍不慎,就泼出来了,“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你觉得我是,那好,我走。”还动真格了,扭头就跑。


扁着嘴的小帆帆突然咯咯笑出了声,眼睫上还挂着泪,却笑得那么欢,那么响亮,仿佛怕诸航听不见,真的就一走了之。


仿佛在说:他不疼的,就是疼,也能忍,只要猪猪不走。


卓绍华看着儿子,心中倏地升起一缕凄凉,他想起了某天夜里做的那个梦,诸航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开。


他抱起帆帆,紧紧贴着心窝,就是这种感觉吗,无力而又茫然。


走到门边的诸航停下了脚,缓缓回过头。


那一幕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刻进了她的心窝:首长抱着帆帆,帆帆含着泪在笑,首长沉默如山。


心瞬间疼得发软、发酸。


她几乎是凶狠地抢过帆帆,“对不起,小帆帆,猪猪不好,猪猪是坏家伙,小帆帆是好家伙。”


小帆帆咕呀咕呀的,像听懂了她的话,小嘴一张一合在回应。


卓绍华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我也道歉,刚刚那只是句笑话,但太冷了。”


“没有,是我小题大作。”她羞愧地把头埋进了帆帆怀中,完了,没脸见人。


“那我们原谅彼此吧,去洗个澡,换身舒适的衣服,一会吃火锅。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件礼服。”


黑色太沉闷,不适合诸航清新的气质。


诸航没有把小帆帆还给首长,抱着去了客房。她觉得此时和帆帆分开一秒,都很残忍。


“小帆帆,把眼睛闭上哦,不可以偷看滴。”她没有洗澡,快手快脚地脱了礼服,换上早晨出门的衣服。小帆帆睡在床上,蹬着小腿,舞着胳膊,眼睛瞪得溜圆。


换好衣服,两人恶心巴拉地亲了个嘴,欢欢喜喜去餐厅吃火锅。


吃火锅时,卓绍华对唐嫂说,今晚帆帆和她睡,他有点事。


唐嫂和吕姨交换了下眼神,笑咪咪地连声说好。


诸航以为他要加班,没有多问。她想自告奋勇说和帆帆睡,想想还是算了,睡在地上的感觉可不好受。


饭后,卓绍华进了书房,唐嫂抱着帆帆去喝牛奶。诸航在客房打开电脑,找到度娘,敲出宝珀系列日历月相表,一搜索,出来了。她盯着屏幕上那款和她手腕上一模一样的月相表发了会呆,起身出门,走向书房。


书房中灯光柔和,卓绍华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向进来的诸航笑了笑,用唇语说:等下啊!


诸航来过一次书房,在所谓的做月子时进来上网。书房的布置是典形的低调奢华,看似笨笨重重的家俱,都是名贵的黄梨木。打开书柜,能闻出一股清雅的香气,那是书柜的里板散出来的。里板是用香樟木制成的,防潮防蛀,还能改善气味。


诸航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撇嘴:首长也是有钱人!


“好的,那就先谢谢你,一会见。”


卓绍华挂了电话,抬起头,诸航眼一瞟,看见他的喉结以不易察觉的弧度微微翕动。


“累不累?”卓绍华微笑地用手缓慢而又没有节奏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今天还特易打理过,又一根根竖起来了,真像这孩子的个性,不易驯服。


诸航摇摇头,嘴抿得很紧。


“那好,我们一会去一个地方。”


“哪里?”


“暂时保密。有事要问我?”卓绍华看着她搓个不停的双手,像是在斟酌什么。


诸航侧下身子,面向他,“那个……你有没骗过我?”


卓绍华一愣,“为什么这样问?”


“你先说有还是没有?”


卓绍华沉思了一会,才说:“没有。”他把声音放轻,仿佛不愿意惊扰此时此刻的空气在安宁迟缓地流动。


“哼,你现在就明明在骗我。”诸航呼地挽起衣袖,解开手腕上的月相表,“我问你它有没有一千块,你说……”


“差不多。”卓绍华替她说完了。


“差十万八千里好不好,我上网查过了,那是个天文数字。”诸航大声嚷嚷。


“本来就是差不多,只多几个零而已。”卓绍华轻描淡写地一扬眉,平日坚硬的轮廊渐渐变得柔软。


诸航瞪大眼,差点晕倒,真是很……强悍的回答。


“只是你喜欢的一件东西,戴着也很好看,又实用,为什么要计较那些?你送我那条羊绒围巾,不贵吗?就那么个针织品,却要几千块。可是你送,我就欣然接受。”嘴角弯起的弧线一点点扩大,他的眼中笑意泛滥。


不要提围巾,她的心会痛。“这不能相提并论。”她把月相表递给他,二千元只是薄薄的几张老人头,而三十二万,她闭上眼,不能想象。


“都是礼物而已。”他向她靠了靠,不由分说又抓起手腕,把月相表戴上。


“这样子搞得我像个包养的小三。”她咕哝着抗议。


“呃?”这句话他没听明白。


“网上有人总结过男女关系:不花钱和女人在一起,是一夜情;花三百元和女人在一起,是嫖娼;花三十万和女人在一起,是包养小三;把所有的家当给女人,才是夫妻。这只表三十多万……”


微笑的俊眸倏地一深,表情是看不出起伏的平静,侧脸在灯光下静默。


“所以我……不能接受,对不对?别人会误会的。”诸航在他的凝视下,莫名有点困窘。


卓绍华轻轻点了下头,慢慢从口袋中掏出钱包,往她手中一塞,“对不起,这事是我疏忽了,这里是我全部的家当,以后每个月给我点零花钱就行了。”


诸航彻底被华丽丽虐到了,她苦着个脸,“首长,不带这样整人的。”


“没有,我很认真的。我们不是夫妻吗?”他微温的手指尖摸上她的脸,眼神专注而又深情。


如果这是一出戏,那么他入戏了。如果这是一个拙劣的谎言,那么他信以为真。如果这是一个梦,那么他不愿意醒来。


“那个……那个是补救措施。”诸航像被武林高手隔空点穴,无法动弹。


“我这也是补救,你怨我么?”


越来越像真的了,他的手从脸腮移向了她的耳背,不着力道地摩搓,灼热的气息一层层像高山压来,他的眼神诉说着比语言更强烈的感受。


诸航听见自己喉咙中发出的、充满慌乱的沙沙的声音。沙发笼罩着蜂蜜色的灯光,一团一团随着空气凝结在上空。


“我错了,我收下行了吧!”她几乎是恳求道,再继续下去,后果好像很可怕。


“哦!”他有一丝丝的失望,但不妨碍他愉悦的心情。“那天天都要戴着,一分一秒都不可以拿下来。”


“洗澡也不拿?”


“你不知它防水么?”他不着痕迹敛去眉间的宠溺。


“有这个功能?”她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忙低下头研究。说实话,看不出这表名贵在哪,网上说表盘的钟点都是钻石,钻石也是一石头,凭啥这样贵?


“一会再研究,现在咱们要干正事。”他扳过她的身子,面朝房门,就这么推着出来了。“我去拿钥匙,你悄悄走,别让帆帆看到,不然一会要哭的。”


“嗯嗯。”她贴着墙,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小心翼翼地朝婴儿室看去,唐嫂在哼儿歌呢。


她先出的院门,一阵风送来一股呛鼻的烟味,她冷不丁吸了几口,咳了起来。


“航航。”一个身影从泊在树下的车边走过来,忙摁灭手中的烟头。


诸航抹去咳出来的眼泪,发现地上已经落了十多个烟头。


“小姑夫?”晏南飞这是怎么了,眼窝深陷,嘴唇颤栗着,头发被风吹得毫无发型,眼中仿佛还有泪光在闪动。


“怎么不进屋呀?”诸航讶异地问。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晏南飞颤微微地伸出手,想摸下诸航的脸。不知怎么,却没有勇气进去。他先是坐在车中,然后下车在风中徘徊。


“小姑夫?”诸航躲开他的手,心底直打鼓。


“不要……不要叫我小姑夫……航航,我想……”他张开双臂,想抱紧她,像婴儿般按紧在心窝处,亲吻她的额头,抚摸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