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入暗寮活捉康大盗进吴宅牵姻吴素贞

作者:张宝瑞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6 10:02

|

本章字节:8484字

李瑞东一瞧凤冠是纸糊的,脸色登时惨白,顿足叫道:“这可怎么好?”秦重三、尚云祥与他下楼来。正见王芗斋等几个人正围着地上那人。尚云祥借着月光一瞧地上那人,叫道:“此人不是康天心!”秦重三也凑上前去,他仔细端祥了那人,说道:“他就是昨晚康天心派来的那个人,昨晚说好今日康天心来,没想这康天心又使了诡计。”


王芗斋掐了掐那人的人中,那人缓缓醒来。几个人把他抬到楼上,放在一张床上。


李瑞东厉声问道:“康天心在什么地方?他为何没来?”


那人脸吓得惨白,支支吾吾道:“是康八大爷叫我来的……”


原来此人是个乞丐,两天前康天心在哈德门城墙上找到他,给了他一些银两,让他做为康的代表来追古斋谈交易,妄图骗取追古斋的巨银。今日傍晚,康天心又来到哈德门城墙上,找到这个乞丐,把装有假冠的包裹递给乞丐,又塞给他一些银两。答应事情办成后再给他一批银两。三更天时在哈德门城墙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乞丐在前面走,李瑞东、王芗斋、秦重三、尚云祥及四个大内高手远远地尾随在后,跟踪前进。


过了东单牌楼,来到哈德门城墙底下,乞丐学着癞哈蟆叫了三声,城墙上也传出三声癞哈蟆的叫声。乞丐提着皮箱顺着城墙的破裂处攀了上去。


这时,大内高手李乙不小心碰掉了墙角的一块墙皮。只见乞丐惨叫一声,从城墙上栽了下来,皮箱也摔到地上。


李瑞东等人不由分说,一齐攀上城墙,只见衰草残砖,并无一人。几个人走进城楼,楼内漆黑一团,霉味扑鼻,杳无声息。


王芗斋见城墙北头有一处衰草被人压过,倾倾欲倒。他走过来,俯身查看一番,说道:“康天心方才就藏在这里,他不知又逃向何处?”


一个大内高手下墙来,见乞丐已死,前心钉着一枚蝴蝶镖。


大内高手中有一个叫王香的,平时喜欢拈花惹草,北京的妓馆寮去过不少,会过许我名娼暗妓,暗门子也丢下几多银两,是位踩花老手。他猛闻得康天心藏身之处有股子独特的脂粉香,于是将身子伏在地上。他闻了一闻,忽然叫道:“康天心一定是在小白蛇那里。”


李瑞东问:“小白蛇是谁?”


王香笑道:“小白蛇是个暗门子,家住船板胡同,她原名叫白秀梅,因长得雪白,又是水蛇腰,人称小白蛇,这康天心八成在她家里。”


王芗斋疑惑问:“你怎么知道康天心是在小白蛇家里?”


王香神秘地笑笑:她是我的老相好了,她喜欢把头上的香油和脂粉掺合,我一闻见这种味,就知道是她,这地上就有这种味。船板胡同就在附近,咱们快去捕他。


一行人往北穿过几条胡同,走进船板胡同,来到一个小院门前。王香叫众人守在四面,自己上前敲门。王芗斋上了房。


“笃、笃、笃”王香的敲门声在深夜显得沉重。


“谁呀?”一会儿,屋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接着是衣服的悉悉声。王芗斋趴在房上,见屋内漆黑一团,院里有棵碗口粗的枣树,杂物狼藉。


“是我,王香”。王香大声答道。


“你这个该死的,怎么这么晚才来?一个多月不见,你到哪抽白面去了?”接着,油灯拨亮了,王芗斋透过窗户,见到屋里有个年轻女人从床上滚了下来。她那璧玉般皎洁的面庞上,嵌着一双娆媚的丹凤眼,乌黑发亮的长长的卷发,在脑后盘成一个隆起的高髻。她脸上抹着重重的粉儿,嘴唇上的胭脂很厚。上身穿一件翠绿的绸子小夹袄,袄纽未系,露出一只馒头般的小***,下身穿一条青洋绉肥腿的绒裤。


她慌里慌张地走出房门,来到院门内从门缝里看清是王香,才赶快要开了门闩。王香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小白蛇撒妖地倚到他怀里,小声道:“瞧你,一猛子扎下去,就没了底儿,都把我想瘦了!……”王香趁势捏了她脸蛋一下:“谁说瘦,这脸多了疙瘩肉。”


王香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屋内,见床上有两个枕头,一张鸳鸯戏水的锦棉被揉搡到一角,地上多了一双男人的靴子,知道康天心就在屋内。他见屏风下露出一只露男人的赤脚,正要绕到屏风之后看个究竟,只觉胸口一麻,一根毒针扎进他的胸口,顿时气塞身亡。小白蛇扭动着水蛇腰,来到屏风后,一把揪出康天心,骂道:“你这康太八爷也太狠毒心肠,有话好商量嘛?”


良天心恨恨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想当年曹孟德杀吕伯屠一家,正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王芗斋见康天心如此狠毒,一招“白鹤穿林”,飘然落地,一个箭步冲到屋内,叫道:“康天心,天风恢恢,还不快束手就擒!”


康天心见闯进一个年轻汉子,顿时慌了神,一招“猛虎掏心”,朝王芗斋打来。王芗斋一个扫堂腿,康天心便噗的一声倒地,倒来个就地十八滚,想用双手抱住王芗斋的腿。王芗斋飞起一脚,将康天心踢到院内,正被闯来的尚云祥双手抱住,一个大内高上前将他绑了个结结实实。


小白蛇早跳到床上一角,将棉被裹身,簌簌发抖。


王芗斋问小白蛇:“康天心偷的凤冠在哪里?”


小白蛇用手指指屋顶。王芗斋见顶棚上有一块是新纸所糊,于是施展“壁虎功”,用手撕开顶棚,只见一根横木上放着一个木匣。王芗斋取下木匣,打开一瞧,只见金光四射,猫眼石泛光,正是那顶隆皇后戴的夏朝冠!


李瑞东等人一见大喜,于是押着康天心朝刑部而来。到了刑部,即将康天心下了大狱,李瑞东再三拜谢尚云祥、王芗斋等人,然后与三位大内高手护着凤冠进了清宫,尚云祥回东城火神庙,秦重三回追古斋,王芗斋回到军营。


这几日,军营伙房繁忙,王芗斋忙得不可开交,常常汗流浃背。这天中午,王芗斋到井边汲水,然后担水向伙房走去。有个精兵想与王芗斋开玩笑,他轻轻绕到王芗斋身后,用右脚勾住王芗斋左脚,想让水桶里的水洒在地上。哪里知道王芗斋若无其事,仍快步前行,滴水未洒,而那个清兵却跌倒在地上,围观的清见了个个惊异。这时,当朝武状元吴封君将军恰巧路过此地,他见王芗斋有如此功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这座军营的将官,他决没有料到王芗斋这个伙头兵有如此好的脚力。他叫住王芗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芗斋笑着放下水桶,答道:“叫王芗斋”


你跟谁学的功夫?“吴封君又问。”


王芗斋见他面善,蔼然可亲,于是说道:“跟邻村的郭云深先生学的。”


噢,原来是郭老英雄的爱徒。


吴封君又问了他一些别的情况,然后说道:“郭云深当年半步崩拳打遍天下,你给我表演一下形意门的半步崩拳。”


王芗斋点点头,一拱手:“那我献丑了。”说着演练起半步崩拳,那铿锵有力,呼呼生风,宛若猛虎跃涧,蛟龙腾飞,吴封君看了,连声称赞。吴封君喜道“让你在伙房,真是埋没了你,自今以后你就跟随我左右吧。”


王芗斋憨笑道:“在伙房劈劈木柴,担担水,剁剁菜,也是一种锻炼。”


晚上,吴封君将王芗斋带到家中,吴封君的家在北京西南长辛店镇,这是一座典型的古宅院,进了大门,豁然开朗,有一座不小的花园,迎门有一座汉白玉底座,上边摆着一块细长而玲珑的太湖石。远处有一座小土山,上边有个六角朱亭,旁边有一池水。顺着池边一条很窄的小路,走到山尽头时,在一棵古老的银杏树下,有一座二层小楼。吴封君带王芗斋来到客厅,水曲柳制成的拼花地板。铺着大红的暗花地毯,墙上镶嵌着工艺精致的刻墙板。正中一个小圆桌,摆着一盆仙人掌,翠绿欲滴。两侧有桃红木制的书厨,一侧摆着一套洋式咖啡色沙发,柔和的烛光使厅内显得安静。


王芗斋还是头一次来到这么阔绰的房间,他见正中挂着一幅画,画面上一位身穿明代战袍的将军正挥戈跃马。飘飘跃飞。两旁有一幅对联;左联是:夺阿娇气懑填膺开关拥进黄龙旗;右联是:守吴桂满腹忧愤入滇堆出白凤冢。额联是:功罪谁人说。


吴封君请王芗斋在沙发上坐下,王芗斋还是头一回坐在这沙发上,一坐弹起挺高,感觉软绵绵的。吴封君叫仆人端上茶水,与他叙了一番武艺。


王芗斋见吴封君若有所思,问道:“将军有什么为难事吗?”


吴封君道:“我有一个女儿,年纪与你相仿,喜爱琴棋书画,舞枪弄棒,自小身体虚弱,如今青春年华,弱不禁风,一遇风寒便易感昌,想请你授她一些形意拳术,健身壮体,长些防身之术”。


王芗斋谦虚地说:“将军是当朝的武状元,一身武艺,我年轻无知,不敢受命。”


吴封君道:“她与我学武,一因有父女之因,撒娇不能尽学,二是我军务繁忙,无暇教她,三因我想让她学些形意门功夫。”


王芗斋道:“既是这般,我便答应。”


这时,一阵银玲般的笑声从暖廊里传了出来:“爹爹,又来了什么遗客呀?”一位少女笑盈盈出现在客厅里。她生得齿白唇红,极其美貌,簇新的月白布衫包着一件银红小袄,腰内系着丝绦,耳边垂着秋海棠叶形的耳环,裹金的簪子衔插云鬓,文文婷婷,袅袅娜娜。


她一见王芗斋是个极标致的英俊后生,脸上不由得泛起一片飞红,转瞬即逝。


吴封君朝她道:“素贞,我给你请来了一个武术教师。”


吴封君的这个女儿唤作吴素贞,吴素贞仔细打量了一下王芗斋,眉宇里舒展了笑纹,问道:“你会什么功夫呀?”


吴封君道:“他叫王芗斋,是形意门大师郭云深老先生的爱徒。”


吴素贞一听,不禁肃然起敬,撅撅嘴道:“师父的名字倒挺豁亮,只不知这徒弟功夫如何?”


吴封君笑道:“名师出高徒徒嘛!”


吴素贞双手一叉腰,眉毛一挑:“那给咱表演一段。他能给这两个沙发举起来吗?”


吴封君道:“沙发太轻,他师父当年能双手举一只五六百斤重的石狮子。”


吴素贞想了想,俏皮地说:“那他能一只手把我举起来吗?”


吴封君正色道:“素贞,女孩子家不要胡言。”


吴素贞鼻子一哼:“我会下坠法,一憋气,身子有千斤重,他肯定闪了腰。”


王芗斋听了,忍不住笑起来。


吴素贞严肃地对他说:“你甭笑,不信就试试。”


王芗斋说:“试试就试试。”说着,几步来到吴素贞面前,伸出右手就去揽她的腰。


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