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DNA鉴定(1)

作者:尹剑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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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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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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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088字

列位读者,本文看到这里,你们应该会有一种已经对恐惧免疫了的感觉吧?至少看到我写的文字,你们不再会胆怯得如此强烈了,对不?


其实,这也是我写作本书的一个目的,摒弃不该有的恐惧,唤醒人类本应存在的良知和正义。


尸体再血腥、恐怖,其实都并不可怕!可怕的永远是那些对这些尸骨实施过暴行的人。因为人们总会有一种罪恶不知何时会加于己身的感觉,这才是让很多人汗毛竖起的根源,这种感觉远比尸骨本身的视觉冲击要来得强烈得多。


但,更重要的是,我把这些恐怖的尸骨,用文字的方式展现在大家的面前,而大家能感受到的是什么呢?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如果你能觉得恐怖!那证明我的文字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如果你能感悟人生!那证明您的觉悟已经到到了一定的境界!


曾经有个同事告诉我:“你可把咱们公司的小女生们吓坏了!她们都不敢看你的作品了,你还是写阳光点的吧,别整天像个老头一样,净写些吓人的东西,这样的文章是不会吸引多少女性读者的!”


阳光!


这是我一直向往过的词语,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阳光在人身上的定义呢?


在大多数女孩的审美观中,阳光只是众多偶像剧中,那些出身豪门,穿着光鲜,把头发染得跟鸡毛一样,单薄得像纸片那样男孩的代名词。


阳光,这个优美的词语,却在她们的眼中显得如此肤浅,空虚且没有内涵。


其实,我想说阳光是一种温暖的感觉。无论何时,无论有多么寒冷,只要它在你的身边你就会觉得温暖,只要有它,你就有追逐光明的动力,我觉得这才是阳光的定义。


人类的社会总是在阳光下的阴影中存在着,本文并不想猎奇,也不想哗众取宠,更不是想让大家像看恐怖片一样追求刺激。而是想让大家能够在这些恐怖的尸骨中,回望自己的人生,向正义和希望的彼岸前行。


我总觉得能称得上阳光的人应该是像大周那样的,虽然总是在冰冷的世界中,总是看到他同样冰冷的眼神,但你却总能从他身上感觉到那不时散发出来的温暖的气息,而我只是想做他的光线,把我从他那里感受到的这种温度用我的文字传递给大家。


如果,当大家看过这些冰冷的文字、残酷的尸体后,心中还能有一丝暖意的话,我相信您已经懂得了阳光的意义。


这个世界本该如此的,但却被太多的人误解了!


2007年10月13日,天有些阴霾。


我看到大周的解剖台上,又放上了很恐怖的东西,那是两颗人的头颅,被砍下的头颅,一男一女的。女的眼睛圆睁,而男的眼睛闭着!


“又出大案了?”我的话里明显带有颤抖的音色。


“是件情杀案!女人的老公出差,提前回来了,到家后却看到他们滚在床上,气急败坏下,便到厨房里拿了把菜刀杀了他们,并砍下了头颅。”大周说道。


“怎么听着有点像《水浒》里的情节啊?”我看着那个女人还在圆睁的双眼,真的有点恐惧!


“作家,你能在这两颗头颅上看出什么吗?”


“说实话,压根不敢仔细看!今晚回去恐怕又要做恶梦了!”


“我还以为你早已对尸体免疫了呢!”大周的表情有点无奈。


“再免疫也挡不住这样血淋淋的场面啊!每次看到各种各样的死者,再坚强的人恐怕都不能心情平静吧?”


“好吧!那我告诉你,不同就在这里!”大周指着头颅颈部的切口说道,“男人的头颅是活生生被砍下来的,而女人的头颅则是被杀死后,再被砍下来的。”


我听后,仔细看了看大周所指的切口位置,男人被切断肌肉处有明显的收缩,创口边缘的肌肉向内卷起。而女性的头颅的创伤边缘则没有收缩现象,“男人的伤口是卷起的,而女性则没有。”


“看来你已经看见了!你说的是判断生前被肢解还是死后被肢解的方法之一,但如果是死后不久便割下了头颅,创口皮肤收缩也就没有这么明显了。”


“那还要看什么?”


“生活反应!”


“生活反应?”


“这是一个法医学的名词,是指活体遭受外界暴力打击,而在机体局部或全身出现的特有征象,是证明生前和死后受伤的法医学基础理论。”大周又在背书。


“不要说得这么繁琐好不好?”


“好吧!好吧!我还是举例说明一下,比如出血和凝血,就是重要的生活反应现象。人活着时,心脏就像一个小电泵,使得血液在血管中存在压力而产生流动,一旦血管受损,尤其是动脉破裂,会有大量血液流出,甚至呈喷溅状。所以如果是生前受伤,创口内就会有凝血块形成或软组织有出血等症状。但如果是死后,一般无生活反应。虽然损伤尸体的低下部位或大血管时,有时死后出血也可能出现,但出血量很少,且不凝集,也没有流动性。”


我比照大周所说的,又比对了一下这两个头颅的创口处的血迹,果然男性头颅比女性头颅有更多的淤血存在。


“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杀害他们呢?离婚不就得了吗?”


“你说得倒是简单!自古中国人最看不得的是两件事!知道是什么吗?”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呗!”


大周点了点头,“在古代的刑法中,如果是遇上这两种事而杀人的是可以免除死刑的。”


“确实,无论是宋江、杨雄、卢俊义还是武松,《水浒》中杀淫妇的那些好汉都没有被处死!”


“不但没有死,武松杀嫂这样的情节还被奉为了经典,武二郎杀了人,却被世人看做是英雄,这就是我们中国文化和司法中一个比较怪异的现象。”


“有时,人也是被愤怒一时冲昏了头脑。”


“也不完全是,比如这起案件。行凶的男人,上去砍了几刀就将奸夫的头割了下来,而他杀了妻子后,在屋子中待了半天,才割下了女人的头颅,到派出所去自首了。这就证明在他的思想中,一直都在琢磨自己的行为到底是对,还是错?值不值得?”


“中国现代的司法制度还没有融入到社会的每个角落,大多数人还在老观念里徘徊着。”


“正是这种复仇无罪的流毒思想,才会让人疯狂起来。要知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人类都有生存的权利,不应该被任何人用任何理由剥夺。”


中国此时正在高速地发展着,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跟旧时的刑罚甚至是法制观念,做一个了断呢?


高喊着向文明的世界进军,与世界接轨,但思想中却还保持着众多封建社会的流毒,那样的社会是可怕的,那样的人是可悲的!


2007年10月25日,空气很好,天蓝蓝的,白云朵朵!


“这几天在忙乎什么?”我特意买了一包咖啡豆到大周的研究室来,以示友好。


“稿费下来了?”大周看到咖啡豆,闻了闻,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稿费到账!”


“呵呵!最近的故事写的很有起色吗!”


“还可以啦!最起码约稿合同不断,这和你的帮助是分不开的!”


“客气!客气!”


“这几天在忙什么?”


“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大周说着把一份资料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打开了案卷,但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恶性事件,“亲子鉴定?这种东西我可不敢轻易看,不都是应该为当事人保密的吗?”


“放心啦!这件事现在已经完全公开了,没有任何保密的必要了!”


“哦?”


大周点了点头,说道:“一个女人说自己的女儿,是她与一个亿万富翁的私生女,要求做司法鉴定,以确定女儿的身份。”


“为了继承遗产?”


“是的!但是麻烦的是那位亿万富翁已经去世三年了,这时再做这方面的鉴定的话,已经很难了!”


“可以滴血验亲吗!”我开着玩笑说。


“你不要嘲笑古人啊!滴血验亲可是古人的一种智慧呢!早在三国时代,就有了滴血验亲法的实例。据记载,当时有个叫陈业的人,他的哥哥渡海丧命,同时遇难者有五六十人,待发现尸体时,尸体正高度腐败,不可辨认。陈业心想,听说是亲者一定有所不同,于是便割臂流血撤在骨上,果然有一骸骨上有血液浸入,其余骸骨则血液不入。后来,人们就用把儿女的血滴在父亲的尸骨上,如果血渗入骨头里,就证明是亲生儿女,如果渗入不进去,就证明不是。这种方法延续了很多年。”


“我知道,但是这种说法已经被现代科学证明为不准确的判断依据,因为已经找到了很多的反例。”


大周伸出食指对我摇了摇,“你这个说法有误!其实认为这种方法存在问题的不是现代人,而是明朝人。”


“这么早?”


“是啊!我们的先人其实早就知道这种方法存在验证上的问题。但是直到今天,我们也并不能完全否定这种方法!”


“为什么呢?”


“我们不能总用现代科技的认知去苛求古人,你可以想一想,在那个时代里,中国人已经认识到了用双方的血液便可以识别血亲的关系,这本身就是一种伟大的想象力,而且是基于科学本身的规律做出的伟大想象,虽然结果有偏差,却非常值得肯定。”


“就像是我们证明了日心说,其实也不应该否定地心说一样,因为地心说最起码让我们认知了星球运动的基本规律。”


大周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来作家最近恶补了不少科学方面的书籍吗!”


“好了,不要臭捧了!回到案件本身上,你这个case(案例)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麻烦的就是那个孩子的老爹死了三年多了,只剩下一堆骨灰!”


“dna提取困难?”


大周摇了摇头,“火场中的那些尸骨我都提取过dna的,主要是因为那个富翁的骨灰被安置在公墓里很长时间,试问他的家人怎么会同意为了个想跟他们分财产的孩子做鉴定,而重新打开墓碑,取出骨灰做鉴定呢?”


“确实是个难题!”


“那你是怎么办到的?”


“毛发!那个富翁的毛发。”大周说着眨了眨眼睛。


“毛发中也存在有血型物质,通过毛发检验,可以测知毛发所有者的血型。毛发的血型,通常可以采用热解离试验或混合凝集试验方法来测定,更重要的是毛发中也可以提取dna。”大周从解剖台旁的资料架中,抽了一本资料放在我的面前。


那是一本十分特别的资料夹,里边并非是我以前常见的那些奇怪的照片,而是形形色色的毛发标本。


“这就是人的头发标本,其平均直径为0075毫米到01毫米,呈黑色、黑褐色或灰白色。”大周指给我看。


“有点像纤维啊!”


“确实是,所以必须要找出鉴别人类毛发和普通纤维的方法。”


“等等,这个我知道!”


“哦?”


“是这个样子的,小时候我老娘给我织毛衣,总带着我去买毛线。当时毛线并非全部都是纯毛的,所以我老娘就用一个方法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