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堂之花(4)

作者: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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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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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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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256字

真是不想睁也不行了,我很想告诉他们我没事,可是阳光太刺眼了,刺得我的眼睛很痛。好在这时又有人说话了:“把窗帘拉上。”


这个声音那么熟悉。


沈胥然!


我霍地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我看见夏文心整个人呆掉了,她看着我难以置信地对着沈胥然问:“你看看南风是不是诈尸了。”


……


程越北上前就对着我的脸一阵研究,要不是戴着氧气罩我真想痛骂他一顿,沈胥然也凑了过来,我冲他眨眨眼睛,他笑了。


“没事,她已经醒了,就是没力气说话。”


沈胥然拉走程越北:“让她休息会儿。”


沈胥然关上门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轻轻笑了下,他这才把程越北给拉了出去。


夏文心不停地问我要不要喝水吃东西,我用力吸了口气对她说不用。


她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端来一杯水:“要喝水对吗?”


我无可奈何地伸手拿掉让我不舒服的氧气罩:“妈,我要死了,能别让我说话吗?”


“别说别说,你好好躺着就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叫医生去。”


我捂着微微疼痛的心脏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


中途的时候医生就过来了,应该是沈胥然通知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从上到下例行把我检查了遍,最后他对夏文心说:“没事了,可以不用氧气罩。”


他又转过身,和蔼可亲地看着我:“现在要照顾好你的腿,别的没什么大碍,不用害怕。”


腿。


我这才发现我的右腿被白纱裹得跟萝卜一样高高吊起!


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怎么裹成这个样子了……出去怎么见人……上厕所怎么办……”


男医生说:“幸好只是骨折,没把你的命给摔没了就应该感谢老天,小朋友,要按时吃药啊,以后不要做剧烈的运动,对你身体没好处的。”


医生走后夏文心拿了一个削好的苹果给我,我刚吃一口她就说:“我把你学校给告了。”


我差点就给口中的苹果给噎死!


夏文心看着我:“你老实跟我说,那根绳索是不是阮浅浅割断的。”


“什么绳索?”


“就是你攀岩系在身上的安全索,后来有人发现那根绳子的十字口被人用刀子划过,阮浅浅一直就痛恨我们家,她还跟你一起出游,更离谱的是你竟然跟她住一起,这不是狼入虎口是什么?”


我有些糊涂了:“这会出人命的,阮浅浅不敢这么做。”


“不敢?”夏文心冷冷地说,“在那么多的钱的前提下,她有什么不敢的?虽然说学校全权负责了医疗费用,可是这件事情不查清楚我就不会罢休。”


我沉默了半天,对夏文心说:“妈,或许是绳索本来就要坏了,安全人员没有及时更换。”


“这更要告了!”


“我这不是挺好的吗?我没缺胳膊少腿的。”


夏文心生气了,她戳戳我的脑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想说出来,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情,我非杀了他不可。夏南风你给我闭嘴,过些天我们就转回市中心的医院。”


我被彻底剥夺了发言权。


7、女人十件衣物中一定要有一件是菲拉格慕


苏唐她们回学校之前来过医院一趟,蔚朵朵哭得跟林黛玉似的,揪着我的衣服就擦她的鼻涕:“南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蔚朵朵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她的难过,我厌恶地看着她:“你哭够了没,脏死了。”


她伸手擦掉我身上的水渍,哽咽着:“对不起啦,我就怕你死了。”


苏唐拉过她:“就知道胡说八道!南风,你好好养伤,我们都等你回来。”


我点点头,苏唐看着我沉默半晌,最后冲我笑笑:“我知道你是我们当中最坚强的一个,我们都不想失去你,所以等你伤好了,我请你吃饭。”


这才是姐妹啊!


我乐呵呵地说:“请我吃一个月的午饭。”


苏唐认真地看着我:“那你还是去死好了。”


后来夏文心跟我说:“交朋友就要交苏唐这样的,阮浅浅跟你压根就不是同一路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阮浅浅竟然也来看我了,她刚踏进门来我就说:“你别进来啊,我妈看到你会杀了你的。”


她冷笑道:“又不是我害你掉下来的,她杀我做什么?”


“我有说是你害我的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做贼心虚。”


“夏南风,你也不搞清楚我们现在的立场。”她又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大小姐模样,“想分享我们家财产,你也要问过我,如果你求我拜托我或许能答应,可你现在的态度,不、可、能!”


“你今天就是来讲这些的?还是跟我来坦白你是怎么在我绳子上动手脚的。”


“我没有害你,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你不是没死吗?”


“你就不怕我告诉小叔?”


阮浅浅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告去吧!”


我真想把这个女人浸猪笼淹死她。


今天来看我的人真不少,就连畜生都排着队来。


沈胥然把红烧肉抱给我:“跟姐姐玩会儿,姐姐受伤了。”


我一脸不爽地看着他,沈胥然说:“我车子突然坏了,进了修理厂,可能要等几天才能回去,顺便把红烧肉带来给你解解闷。”


只怕我一冲动就把红烧肉给炖了。


夏文心看见沈胥然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一样,就差抱着大腿献殷勤了。我在这家医院待了六天,沈胥然就和夏文心腻歪了六天。


离开龙岬山的时候是沈胥然开车带我们走的,夏文心扶着我这个残疾人坐在了后座,然后她屁颠屁颠地坐副驾驶上去了。就剩我和红烧肉坐在后面无奈地看着窗外。


中途夏文心提到了要起诉学校的事情,我插嘴道:“既然都赔偿了还抓住学校不放做什么,如果不是蓄意谋害,那我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夏文心转过身指着我的腿就说:“腿都这样了还要脸做什么?”


她是一个不给我面子的妈妈!


沈胥然这个时候说话了:“阿姨,我看还是算了吧,学校不想追究是因为怕这件事情给学校带来什么负面影响,今年学校要招生,有些不必要发生的事情他们都会尽力阻止。不过幸好南风没有生命大碍,而且他们承诺负责一切医疗费用直到康复,如果你还追究的话,我估计不只是打个官司而已,您觉得南风还能在那个学校待下去吗?要知道即将升高三的学生转学很不容易的。”


“对啊,我不想离开楚陵,我也不想离开苏唐他们。”


我感激地对沈胥然报以微笑。


“我只是看着一些坏人在背后害我女儿我会担心。”


我拍拍夏文心的肩:“你女儿不去害人就好啦。”


夏文心最终被沈胥然和我联合语言夹击,她这才偃旗息鼓,不再提要跟学校打官司的事了。


我们回到家的那几天夏文心又带我去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还住了院。我终于悲摧地知道,自从去年车祸进过一次医院就与之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们班的班主任来看我的时候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他提了一大堆的水果往桌上一放看也不看我就往夏文心那边走去。


整个一下午我就看到班主任把夏文心夸得不知东西南北了,笑得鱼尾纹是更上一层楼,直到离开的时候班主任这才想起还有我这一病号。


他说:“啊,听说夏南风同学骨折了。”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班主任接着说:“没事,祸害遗千年的,别担心了。”


……


住院以后夏文心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学习,所以沈胥然每天都会来医院帮我补课,夏文心每天都在我耳边嚷着:“你要考a大,考不上你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沈老师。”


我对沈胥然说:“我要是考不上a大,你对不起我妈对不起我对不起那份工资。”


他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白痴:“考不上是你的事情,我尽力就行。”


“我说你是不是料到我会受伤才退的学啊,我妈到底给你多少钱了?”


他举起两根手指。


“两千?”


他冷笑:“两万。”


上帝!!


呼吸,深呼吸。


我的心要痛死了,沈胥然,你这个天杀的,坑了我们家这么多钱。


我不能动沈胥然,我揍了跟在他身边的红烧肉,我掐着它的脖子就哭:“你爹骗了我妈两万块,我要把你给红烧了,然后啃得一根骨头都不剩,呜呜……”


在我最悲伤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份幸福的礼物。


照顾我的护士给我拿来一台笔记本,是苹果笔记本。然后我就接到了宋薇珊的电话。


“公司最近很忙我不能去看你,送上我的道歉礼物。”


我装作很淡定的口吻说:“薇珊姐,道歉我接受,可是这个笔记本就没必要了吧。”


她在电话那端笑了:“这是客户送的,我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给你这个病人用,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就送别人吧。”


“啊,那还是我用吧,别人不需要的。”


“你好好休息,康复之后我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之后我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抱着苹果一阵猛亲,沈胥然开门进来的时候我就僵硬在那里,他看着我奇怪的姿势问:“怎么了?”


我撇撇嘴,把笔记本放在显眼的地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事,别人送了个苹果,不太喜欢。”


随着天气越来越炎热,我也从医院出来重新回了学校去。那段时间薇珊姐抽空请我吃了一顿饭,还带我去百货里逛了逛。


她在一家鞋店面前站住脚:“南风,进来。”


我跟在她后面,她就站在高跟鞋那块挑选,我看着那些英文字母想拼出来。


“ferr……a……gamo。”


薇珊姐笑着说:“是ferragamo,菲拉格慕。”


我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她拿起一双高跟鞋说:“菲拉格慕是一个传奇品牌,你知道吗,女人十件衣物中一定要有一件是菲拉格慕,南风,你看这双鞋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不错,蛮好看,挺适合你的。”我边说着话边往单价上看去,一二三四五,五位数!


薇珊姐突然说:“这双送你吧。”


我差点就崩溃了,夏文心要是知道我穿着五位数的鞋子在她面前晃悠非剁了我不可!我把那双鞋子放下,硬是把薇珊姐给拉了出来:“算了吧薇珊姐,我不太喜欢这种类型,下次吧下次。”


薇珊姐开车送我回去的时候对我说:“下个月三号我生日,已经定好了地方,你把你的同学朋友都带过来吧。”


“过生日吗?”我高兴地说,“我真的可以去?”


薇珊姐笑着说,“当然了,你是我妹妹。”


她走的时候还问我腿有没有好,我跳给她看:“好得差不多了,别担心。”


“那我就放心了,那天我让人来接你们,以免出什么乱子。”


“麻烦你了薇珊姐。”


我微笑着送着薇珊姐走,随后垂头丧气地埋下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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