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苍耳子一样纠结的青春(3)

作者:李丹崖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6 09:38

|

本章字节:6578字

院子里新种了几盆含羞草,没事的时候,女儿总喜欢转到院子里,用自己的小手去晃动一下含羞草的叶子,直到把含羞草“羞”成蔫蔫的一疙瘩。一开始,我本以为女儿是出于好奇,哪知道后来才发现,女儿每隔10分钟就要去晃几下。这样下去,含羞草还有活门吗?


当女儿再次来到精神抖擞的含羞草面前时,我赶紧叫住了女儿,拽着他的小手问她:“宝贝,你干什么啊,这样做不怕草儿受伤吗?”


女儿用清澈的眼眸望着我,说:“爸爸,草儿太累了,它还要强打精神让我们看它,我用手晃它,是哄它睡觉呢,它们这样站得直直的,万一打瞌睡闪了腰怎么办啊?妈妈不也经常告诉你,不准在开车的时候打瞌睡吗?我不能让它们站着睡觉,这样太危险了,你看,它们的腰杆多细嫩啊!”


女儿的一席话,瞬间把我弄得哭笑不得,我赶紧笑着给她解释说:“宝贝,这种草叫‘含羞草’,你越是碰它,它就越害羞,你没发现每次你一碰它,它就缩成一团了吗?”


“草儿才不害羞呢,如果害羞的话,它们还会在阳光下精神抖擞地给我们看吗?它们是可敬业了,我得让他们休息一下。”女儿一边说着,一边又用小手哄含羞草睡觉,嘴里还喃喃地唱着眠歌:“草儿睡,草儿乖,草儿睡醒爬起来……”


我把女儿的趣事说给一位诗人朋友听,听了我讲的故事后,诗人朋友赶忙给我讲了一个他女儿的故事。


他说,有一次,他们两口子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家拌起了嘴,双方都无所顾忌,言语中难免夹些粗口,女儿听了后,赶忙搬了条凳子,双手伸得老高去够我们家的鹦鹉,并紧紧地捂住了鹦鹉的耳朵。夫妻俩面面相觑,这时候,女儿发话了:“别吵了,你们把鹦鹉都教坏了!”


诗人朋友感慨良深地说:“也许,上帝在创造女人的时候,都会在她们心里放上一个天使,是这样一个天使,指引她们永葆天真、浪漫和无尽的仁爱。”


(从凡俗的因果里走出,亦走来,我们看到了超凡脱俗的心灵胜景图。)


行走在采莲曲里的江南女子


如果说用一种花来比喻江南的女子,那么,我觉得用莲是再好不过的了。


莲的亭亭净直,一如江南女子苗条的身段;莲所开出的花朵,一如江南女子娇巧的面庞;莲的高洁,一如江南女子超凡脱俗的气质……总之,不管是哪一朵莲花,都与江南女子有着惊人的相象。


莲是江南女子的化身,每一朵莲都是一个美丽的江南女子,它们含情脉脉地开在水面上,绽放出高贵的花期;江南女子是莲的代言人,她们是会说话的莲,一笑一颦都把莲的思想和内涵表达得淋漓尽致。


提到莲和江南女子,就不能不说到古代诗歌中关于二者的描述。


《南歌子·采莲曲》中这样写到:“晨露侵荷叶,花蕾绽清香小船轻荡采莲忙,霞彩逐波纤手理红装。杨柳轻风岸,情歌伴鹊翔桨橹滑水动心房,何处短笛一曲吹潇湘?”江水清澈,兰桨轻移,晨晖掩映,杨柳拂风,荡漾着体态轻盈的江南女子曼妙的情愫,远方,一管短笛正吹得悠扬。短短的一阕诗词,就把江南女子与莲,以及与情郎之间的微妙表达得唯美而暧昧。


当然少不了《西洲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轻如水。”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千古佳句,南塘秋水澄澈,莲花开得如荼,花丛中,荡舟采莲的女子,低头思索,缠绵悱恻的深情就像莲花一样,开得一片妖娆。


另外,关于莲,还有一首七绝,同样值得玩味:“晨风轻送藕花香,圆叶掬珠晃影忙一曲清歌出倩影,猴急岸上少年郎!”桨板轻摇水草紧绊,船头微动浮萍让开,这是一首轻快的曲子,动态十足,莲影摇曳,倩影绰绰,那翘首等待的少年,正心焦在岸上,推波逐流,倩影终于出花丛,那等得猴急的少年,脸上一副笑模样……


太多太多的采莲曲,太多太多的江南女子在花间行走,极目望去,很难辨得清哪里是莲,哪里又是江南的女子。或许,根本就不应该去分辨,冥冥之中,青帝早已把她们用美丽的花枝缠绕在一起了。一切的“拆”与“合”都变得多余了。


世间不能没有莲花,就像是恬静的水乡江南不能缺少多情动人的女子。这是每个人都认同的“爱莲说”。莲与江南女子交融的天成,让每一个人都毋庸置疑。或许在诗意的江南,应该有无数个美丽的女孩,她们的名字,就叫做——“莲”!


(心灵被繁星点缀,温情跟着你,永远不掉队,这生命,多美味。)


有一种草叫满天星


她的父母在她三岁那年就离异了。母亲改嫁他人,父亲则去了很远的南方去打工,一走就是9年,9年来,父亲杳无音讯,她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她是个争气的孩子,门门功课都在班里考第一,然而,她性格孤僻,从来不喜欢与人交往,还吃不了亏,如果有一次学科竞赛她考了第二名,她就要惩罚自己一天不吃不喝。无疑,她是给追求要强的孩子。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要强的孩子,却鲜有伙伴愿意和她一起玩,别的小伙伴都说,和她在一起,哪怕再快乐的事情也会变得不快乐。


一次春游,学校组织到郊外去踏青。郊外,阳光明媚,形色各异的花儿吸引着大家的眼球,大家置身花海,手舞足蹈地打闹着,她只对一种不知名的小花看得入奇,这种花小黄豆一般大小,淡白色,密密匝匝地开在枝端,没有一丝香味。尽管很小,但她觉得这些小花太美了,孤寂而淡然,多像自己。


一个男孩走到她的身边说,你知道吗,这种花叫做满天星。把整棵花含在嘴里,即使是在大白天,你也能看到满天繁星。


真有这么奇妙吗?她决定试一试。


她从折断一枝满天星,把密密匝匝的小花含在嘴里,然后带着笑仰望天空的时候,男孩一伸手迅速把那棵满天星从她的嘴里拽了出来……


可想而知,这时候,男孩手里拿着的只剩下光秃秃的花枝,整棵的满天星花朵,早已连同碎叶子留在了她的嘴里,苦涩难耐,她被那个男生耍了!


她眼泪汪汪地望着那个男生,没有说一句指责的话,但是,那表情却在分明诉说,男孩把她心目中最美的梦给毁了!


春游归来,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让写春游当中的见闻。她把那棵满天星和被男生欺骗的经过写了进去。只不过,那篇作文里没有埋怨,却洋溢着浓浓的感恩。


她在自己的作文里这样写到:


在生命的花园里,也许我们不是牡丹,不是玫瑰,亦不是郁金香和芍药,但是,我们可以是一朵满天星,在无人问津中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美丽,有人说,满天星是落入凡间的星星,化作花瓣,绽放着的是天使的心灵,把一朵朵满天星含在嘴里,就可以与天上的星星对话了,今天,我试验了一下,果真可以,只是,满天星太苦了,仔细想想,哪一件美好事件的背后不渗透着苦呢?我在无边的苦涩里读到了甜蜜……


其实,那天,那个欺骗了她的男孩也写了一篇作文,内容是这样的:


今天,我用一棵满天星欺骗了一位同学,我能看得出,当我把满天星从她嘴里拽出来的一刹那,她真是太苦了。她的眼眶里满是泪水,但是,没有哭,我内疚极了,如果可以置换,我多希望那个被戏弄的人不是她,而是我。


奇怪的是,这两篇作文,老师给了同样的评语:


满天星小巧而散漫,单看任何一朵都是不美的,满天星美在拥挤,它们在拥挤的花丛中互相逗乐子,眨眼睛,没有任何一朵满天星因为别人挤到了它而满脸通红,它们永远是快乐的淡白色,一个心中装着满天星的人,他的灵魂将永远不会陷入孤寂。


评语的背后,老师还特意把以上两篇作文各自复印了一份,附在对方作文的后面……


(种子,只有在它走向土壤的瞬间才名副其实。)


并不是所有的麦子都是种子


那时候,我才6岁,跟着妈妈到乡下的外婆家走亲戚。刚刚下过一场春雨才两天,地里绿油油地冒出一片嫩嫩的绿芽,正是挖野菜的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