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36
|本章字节:10802字
徐承骁挥手扔开枕头,坐起来一把拽住她,“我这刚回来,你让我一个人睡?”
她甩手推了他就往外走,“你怎么睡是你的事,我没意见。”
徐承骁知道惹着她了,可又拉不下面子低头认错,她往外走他就跟着,哄了一路她还是板着脸,走到走廊最里间的书房,“嘭!”的甩上门。
徐承骁差点被拍扁了鼻子,不满的敲门:“开门!”
里面没声儿,他又敲了一阵,烦了,扬声威胁里面:“差不多行了啊!再不给开门我踹了!”
“滚!”里面的人也火了,隔着门喊。
他们动静有点大,徐母在楼下听着不对劲,披了件衣服走到楼梯口听,听到儿子在走廊里说话的声音,好像不怎么愉快似地,便走上来问:“承骁?怎么了?这么晚了不休息,站在这里干嘛?”
徐承骁不好说和您儿媳妇闹别扭呢,“哦”了一声,说:“想进去拿本书来着,房门锁好像坏了。”
“几点了还看书?快回去休息!徐徐呢?”
徐承骁斜了眼那扇倒霉的门,提高了声音说:“房里呢!”
徐母没察觉异样,叮嘱了两句下楼去了。徐承骁等她走了一会儿,又拍门:“你再不开门我可走了。”一路想着她、归心似箭的赶回来,她还耍脾气,徐承骁憋屈的厉害。
书房里司徒徐徐其实就站在门边,心里还是生气,心想数到二十再给他开!
等她数到二十,板着脸开了门,门口却空无一人。
司徒徐徐怔了,随即气得头发晕——徐承骁!掰不过你这臭脾气,我跟你姓!
这一夜司徒徐徐都没睡好,早晨朦朦胧胧听到他关门下楼的脚步声,她坐起来等了一会儿,脚步声却没有往这边来,反而渐渐听不到了。她再也睡不着,可也不愿起来弄早餐给那家伙吃,蒙着头赖在床上到平时的点。吃早饭的时候,徐母看着儿媳妇的眼睛下面淡淡的青色,关切的问:“怎么脸色不太好?是昨晚没睡好吗?”
司徒徐徐哼唧了两声,说不出个所以然,徐母看着她以为是羞涩,顿时以为是徐承骁折腾了她一夜,招招手叫人给拿杯黑豆黑米打的豆浆来给她。
这道豆浆是滋阴补肾的,被误会了司徒徐徐,脸低得要埋进碗里去。
徐母温和的说:“徐徐今天就不去上班了,打电话去请几天假,在家休息休息,要不你们两个出去走走也好。”
一旁沉默用餐的徐承骁看了眼身边的小女人。
果然,司徒徐徐低着头说:“这两天手头事情多,请不了假。”
徐母一愣,片刻谁也不说话,她只好说:“……那你们自己安排吧。”
司徒徐徐飞快的应了一声,站起来说了声吃饱了,上班去了。她一走,徐母问儿子:“怎么了?昨晚上闹别扭了?”
徐承骁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他从小到大,自己的事情做什么决定,连徐平山夫妇都不能左右他半分,所以那句“那是我的事”才会脱口而出,其实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知道她生气了他也跟着去哄了,还要怎么样?
这丫头脾气怎么那么大!
吃完早饭,徐承骁陪老太太练了一会儿,回到楼上房间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该干嘛,打电话约人出来聚,孟青城关机,沈远的秘书说沈副省长今天有十二个会议,言峻倒是接了,徐承骁问他在干嘛出来玩吧!
“不了,我做早饭呢,一会儿要送辛辰上班。7k7k001”
徐承骁受不了这个妻奴:“那约下午,马场见!”
言太子笑得温柔而讽刺:“情人节骑马?和你?”
徐承骁一愣,就听电话那头远远一个女声在叫:“言峻!我要迟到了!你在干嘛啦?!”
太子顿时连多和他说一句再见都未曾,挂了电话伺候娇妻去了。
徐承骁捏着被挂断的手机,愣了一阵,渐渐有些不是滋味起来:情人节,辛辰睡到日上三竿起来享用丈夫亲手做的早餐,他家司徒徐徐被他气得黑着眼圈上班去了。
骁爷那颗百折不摧的铁血心啊,原本就像一片寸草不生的土,此时破冰而出某种嫩生生的小芽,从坚硬的土地里一点一点冒出嫩嫩的芽尖。
那种感觉奇痒,恨不得伸进去挠两下,却又必须小心翼翼的屏气忍着,怕自己一个喘气大力都会把这种陌生又新鲜的感觉吹跑。
算了!徐承骁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向自己老婆低声下气,也不算丢人!
司徒徐徐也是到了办公室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有同事捧着男朋友送的玫瑰花来上班,眼角眉梢遮不住的甜蜜意味。大学时候的一个男朋友情人节在宿舍楼下摆心形蜡烛示爱,司徒徐徐觉得丢脸,第二天就提了分手。明明是不爱这种世俗浪漫的人啊,今天看着那姑娘幸福的神情,却羡慕的很。
谁想到羡慕了没有多久,门卫上送进来一大束的玫瑰花,九十九朵,好大一捧,门卫阿姨笑眯眯的放到司徒徐徐桌上:“司徒老师,是你的。”
顿时同事们都围过来,啧啧称赞,徐承骁的电话分秒不差的打了进来,司徒徐徐心里甜蜜,态度自然变得很好:“还以为骁爷铁骨铮铮,才不会玩这种罗曼蒂克呢!”
徐承骁心想这小妞还算上道,打个电话给她就不生气了啊:“晚上我们在外面吃,下班我来接你。”
“恩!”司徒徐徐抱着花,满足的说:“花很漂亮,我很喜欢。”
电话那头挑着眉正露出得意笑容的男人,顿时黑了脸,语气不善的问:“什么花?你今天收到花了?”
司徒徐徐以为他逗自己玩,从花束里抽出卡片,正要念出来笑他两句,打开卡片看到那落款,顿时呆了。
不是徐承骁,是一个学生家长的名字。
是大班一个小朋友的单身爸爸,那个班以前韩婷婷教的,韩婷婷嫁去c市的时候司徒徐徐代了几天课,有个小朋友总是最晚一个被接走,她就陪着等,几次下来和那个清俊沉稳的孩子爸爸聊过几句。
没想到会送来这样一束爱意热烈的红玫瑰。
她不吱声了,电话那头,徐承骁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司徒徐徐,你现在哪儿也别去,待那儿给爷等着!”
幼儿园离得不远,徐承骁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司徒徐徐去大门口领他进来,他拎着个漂亮盒子从车上下来,穿过马路直直向她走过来,揽了她往里走,问:“花呢?送花的人呢?!哼!难怪非吵着上班了!”司徒徐徐懒得理他,抓了肩膀上的手扔掉,他捏着她脖子把她扯到怀里,一条胳膊牢牢夹住了,哼了一声。
小操场上正玩滑滑梯的小朋友看见两个人动手以为是玩游戏,争先恐后的跑过来喊:“司徒老师好!”
“这个叔叔是司徒老师男朋友吗?”
小孩子仰着纯净的眼睛,徐承骁不得不松开挣扎不已的人,心有不甘,他俯□对小家伙们声明:“叔叔和老师已经结婚了!”
“结婚!”小朋友天真的问:“就像我爸爸妈妈一样吗!那你们的宝宝呢?”
徐承骁乐了,回头看向妻子,司徒徐徐嫌他教坏孩子,推了他往办公室去。
办公室里更热闹,大家都在等着看司徒老师的神秘丈夫。
门一开,平日冷艳的司徒老师两颊微红的走进来,眉目之间说不出一股小女人的温柔之意,她身后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俊朗不凡,眉目英挺,两人一前一后,也没拉着手,却养眼登对极了。
同事们纷纷夸赞,徐承骁特别和气的请大家吃蛋糕。
纨绔徐大少,买来了城中做西点最出名那家饭店的招牌蛋糕收买人心,自然赢得了一片好评。
这是机关幼儿园,园长和司徒明是战友,参加过司徒徐徐的婚礼,徐承骁过目不忘,过去和园长寒暄,园长问他近况,他就说:“刚调动了岗位,这不才抽空回来一趟,下次再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王叔,能法外开恩,批司徒几天假陪我出去走走么?”
园长笑呵呵的,吃了美味蛋糕的同事们,不等园长点头就已经纷纷举手表示愿意瓜分了司徒徐徐手头的活。徐承骁笑眯眯的道谢,走到他家媳妇儿身边,手一伸揽了人,扬眉冲她一笑。
司徒徐徐不笑,还故意看向别的地方,他就当着一屋子同事的面低头温柔的问:“现在去吃午饭?你饿不饿?我给你拿块蛋糕,垫一垫好不好?”
同事们都用羡慕的眼神看过来,司徒徐徐心里直骂他装,不想再当着人面和他别苗头了,既然假都请好了,就跟着他走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桌上那捧玫瑰花自然入了他眼,一上车只有两个人了,他不急着开车,手搭在方向盘上,转脸看向她,说:“怎么办啊?你个已婚妇女,情人节收别的男人玫瑰花,你自己说说看,我怎么办你才能解气?”
司徒徐徐才不和他咬文嚼字打太极呢:“我现在当着你面把人拒了,然后好好掰扯昨晚上的事,成交吗?”
徐承骁挑了眉,“就是说我要是不低头跟你认这个错,你还不打算把人拒了?”
司徒徐徐迎着他的目光特别认真的说:“你都没把我当回事,我干嘛要把你当真?”
徐承骁被气了个倒,强忍着说成交!
她果真就立刻拿出手机来拨了号码,几句寒暄后直入正题,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她语气客气的说:“是的,我请的是婚假,年初二我结婚了……谢谢你的花,非常漂亮,谢谢你。”
她干脆利落的解决完,挂了电话,手机放进包里就转头看向他,等他的解释和道歉。那副得理不饶人的小模样,让徐承骁是又爱又恨,想立即把她揪过来压在身下做到她大哭,又清醒的知道不可能得逞,恨得咬牙切齿,无论如何说不出软话来,一拍方向盘,发动车子走了。
司徒徐徐以为他反悔,神色顿时清冷,看着前方路半晌,冷冷的说:“小人。”
这丫头真是知道怎么最大限度的惹毛他!徐承骁那些高端心理战术中学的自我控制全都抛到脑后,一个刹车靠边停下车,转头吼她:“我不习惯跟别人商量我的事情!”
她压根不怕他,也不和他一样吼,漂亮的脸冷若冰霜,说出来的话又冷又刺人,一句就能把徐承骁噎死:“那等你养成了这个好习惯我们再谈,在此之前你不要和我说话。”
“司徒徐徐!我上次说过了吧!你再矫情起来我会怎么对付你!”
“男人在床上说得话都不算数,我不记得了。”她神情越发冷,“徐承骁,娶个老婆对你来说就是你回家的时候睡睡她、你出去了她替你孝敬父母、乖乖等着你下回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睡她,是吗?”
“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你现在在干嘛?不乖乖的躺下来让我睡,把我关在门外面!跟我顶嘴!气我!”徐承骁反问,“我要是就想娶个你说的那样的老婆,我吃饱了撑的娶你!”
到底是国家大量人力财力培养出来的高科技战争特种作战尖子兵,几句话一晃就夺回了阵地,逼得司徒徐徐失态大叫:“那就离婚!你想娶谁娶谁!开门!开门开门!我要下车!多看你一眼我都受不了!你给我开门!”
他忽然猛的往后一退位置,然后俯身过来硬生生把她从副驾位上拖过来,放到自己腿上,掐了她脸逼她抬头看着自己,“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受不了!”
司徒徐徐岂能容许,捏了他手腕试图折,可徐承骁真起手来怎么可能被她折了去,顿时两人扭打成一团。
她昨晚睡在书房,用的洗发露是家里浴室随处放的,多少年都是这个牌子,徐承骁闻惯了,此时她在怀里挣扎打斗,打小熟悉的清雅香味和他最喜欢的女儿香充盈鼻端,手上劲道不由自主就硬不起来,容着她闷不吭声的拼命挣扎。
他娶的这姑娘脾气是真大,但也真美啊,眼睛红的,嘴唇红红的,偏偏小脸雪白,在他怀里这样剧烈的挣扎,像雪地里怒放的红梅花,美得浓烈、触目惊心。
手上彻底没了力道。
“好了!”他矛盾的没办法,抱紧她低吼了一声喝止:“不许闹了!”
司徒徐徐被他箍住,半分挣脱不开,被他紧紧贴在心口,自己的心“砰砰砰”的猛跳,他的也是,两颗心隔着无限近的距离拼命的一起跳动着,她浑身一软松了劲道,呼吸不畅的难受,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徐承骁抱了她半晌,安静下来,才敢放开她。她却仍伏在他胸口不动,徐承骁伸手去抬她脸,手指上湿湿的凉意,心顿时也一凉。
“哭了?!”他急急抬起她脸,“怎么哭了!”
司徒徐徐得了自由,起身想也不想甩手一巴掌,吼他:“谁哭了!那是鼻涕!”
徐承骁毫无防备,甚至因为急切还凑着脸,“啪!”一声清脆的响,竟被她打得微微扭过了脸去。
这是徐承骁从出生到现在、三十年来,挨过的第一个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