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非洲大饥荒

作者:付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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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社科·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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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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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436字

到1985年底,大饥荒使上百万人成为幽魂。在荒凉的非洲大地上,回荡着一曲古老、悲痛、幽咽的布鲁斯。那么这曲悲痛、幽咽的布鲁斯又是怎么唱起的呢?那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1982~1984年,在卡那毛庄族,持续3年的特大旱灾使灾民没有食物吃,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为了生存他们只好吃同类。就在坦桑尼亚一个地方,每天就有1500名儿童被饿死,当实在找不到吃的时候,带壳的甲虫、令人恶心的虫子也就成了人们的食物。


热带的厄运使非洲差不多每年都干旱,1968~1984年,较大的旱灾更是年年光顾这块大陆。1973年,西非的塞内加尔、尼日利亚等国家发生大旱,大旱夺走了30万人的生命。1978年,博茨瓦纳、安哥拉、南非大旱。同时,更让人揪心的是,这期间许多国家还出现了政治动乱,如安哥拉、埃塞俄比亚、乍得、乌干达等。天灾加人祸,非洲这块大陆渐渐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境地。


到1977年,非洲每年都有多达21~30个国家发生粮荒,其中经常严重缺粮的国家有10个,即坦桑尼亚、莱索托、博蒋瓦拉、科摩罗、安哥拉、赞比亚、莫桑比克、乌干达佛得角、布基纳法索和乍得,这些国家的人口加在一起大约要占非洲总人口的50%。正是由于干旱、蝗虫等天灾,人口膨胀、战争、政治动乱、农业问题等人祸造成了灾难。


在连续遭受灾难的情况下,1982~1984年持续三年的特大旱灾发生了。受灾范围从南部非洲一直到东非、撒哈拉沙漠附近地区,受灾国有34个,而其中24个国家都面临着严重的粮荒,受灾人口几乎占非洲总人口的50%。这24个国家是:几内亚、莱索托、博茨瓦纳、中非、冈比亚、加纳、马里、尼日利亚、乍得、安哥拉、佛得角、埃塞俄比亚、贝宁、圣多美和普林西比、毛里塔尼亚、索马里、象牙海岸、多哥、赞比亚、莫桑比克、塞内加尔、斯威士兰、坦桑尼亚、津巴布韦。这次百年未遇的特大旱灾的受灾程度远远超过了1973年的西非大旱。


南部非洲一直风调雨顺,可现在却遭遇了5000年来最大的旱灾。旱灾造成了布基纳法索、中非、冈比亚粮食均减产50%;毛里塔尼亚在1983年的整整一年只收了15000吨粮食,国家的财政也告罄;在加纳则出现了巨大的粮食缺口,缺口达20万吨;贝宁的粮食仓库也是空空如也,存粮告罄;多哥的国库存粮只剩下3000吨,只够全国人吃3天;斯威士兰、莱索托1983年降水量只有往年的一半,粮食产量减产34;连被称为“黑非洲玉米粮食”的津巴布韦粮食也歉收,竟也出现了西南部约200万居民缺粮的重大灾情。


在西北地区的沿海国家,尤其尼日利亚旱情最为严重,全国19个州中9个州遭灾,受灾人口达1500万;喀麦隆的北部地区,人们在7个月的时间里没见到下一滴雨,不得不纷纷跑到干涸的河床上挖坑汲水。从撒哈拉沙漠吹来的炽热的哈马丹风来的更不是时候,象牙海岸、贝宁、加纳等国,灌木竟自己燃烧起来,树林中火灾四起,天火将人们苦心经营的许多大种植园焚为一片片焦土。1983年,世界上第一大可可生产国象牙海岸,由灌木野火引起的火灾使25万公顷的可可树林化为乌有,可可的年产量锐减86000吨。


在非洲最西部的塞内加尔,塞内加尔河、冈比亚河等重要河流干枯,往昔壮阔的河水如今变成了溪水般的细流,致使大西洋的海水倒灌入干枯的河床,沿河流域的大片良田被冲成了贫瘠的盐碱地;1982~1983年,塞内加尔的高粱、花生、粟等主要粮食作物都减产近50%,其北部和中部许多地区的花生农作物等全部枯萎,颗粒无收;塞内加尔的8个大区普遍遭灾,尤为严重的两个大区缺粮率竟高达94%。只见烈日下的塞内加尔,大地生烟,白晃晃一片,地面反光强烈到刺人眼睛。


西非萨赫勒的8个国家,多少年来都是非洲干旱最严重的地区,从1970年以来,这个地区已经遭受了4次严重干旱。这一地区还一直是撒哈拉沙漠肆虐扩张的对象,饱受了土地沙漠化的苦难。如今,一场旱情最严重、受灾面积最大的干旱又降临在萨德勒地区的人民头上。


1983年,萨德勒地区雨季来得比往年都晚,比且很快就结束了,降水量创了历史上的最低水平。尼日尔河的洪水每年都将肥沃的淤泥冲入尼日尔河套地区,1982年,人们望眼欲穿地盼着的洪水却不见一点踪影,结果特南古地区的稻谷只种上了90公顷,这个可怜的数字还不到往年的4600公顷的2%;圣多美和普林西比的香蕉园因干旱全部枯萎,水果、蔬菜均被烈日烧死;乍得因干旱造成的缺粮,1982年为192000吨;1983年情况更加恶化,缺粮235000吨;马里的降水量跟往年相比减少了25%~50%,土地干坼,粮食收成大减,干旱使马里缺粮约94000吨。


“饥渴”的非洲大地上,旱魃奔袭扫荡,所到之处,赤地千里。饥魔紧随其后,恐怖笼罩着非洲,数以亿计的非洲人民受到了饥魔的严重威胁。


在埃塞俄比亚,饿极了的人们纷纷涌向巴提难民营,一个只有足球场大的帐篷里挤着16000人,盼望着过往的车辆发放食物,每天大约有120人在这种盼望中悲惨地死去。埃塞俄比亚全国人口不到4600万,而处于饥饿折磨和死亡威胁下的就有700万人,其中47%是14岁以下的儿童。


在塞内加尔,因饥饿而死的牲畜有150万头,村庄、道路两旁,饥民的尸体和倒毙的牲畜处处都是,惨不忍睹。


在莫桑比克,饥魔差不多已经夺走了10万人的生命,并且还有上百万的人苦苦挣扎在死亡线上。


在尼日尔,一个小女孩在她写给向人们呼吁救援的信中说,两年了,她的村子始终没见到一滴雨。村民们已经连续2天以上没有吃东西,她的小弟弟已经受不住先饿死了。


在毛里塔尼亚,大旱使80%的草地变成沙漠。饥饿的农牧民涌入城市,沿路到处是他们的帐篷。城里的粮食被吃光后,饥民们四处觅寻小动物,挖地三尺,以带壳的甲虫充饥,甚至有人吃自己亲人的尸体。


在乍得也好不到哪里去,旱魃和撒哈拉沙漠交相进逼。肥沃的田地被沙漠吞噬,赖以生存的牧场失去踪影,一座座牧民小村子不再有人。牧民们从北纬十六度被赶到北纬十四度,沿途一点吃的也找不到,只好吃自己的牧群,牧群吃完了就又开始吃猫、狗、老鼠及其他令人恶心的虫子。在半沙漠地带,人们被饿得来挖掘植物的根茎、捡食地上的树叶,许多人由于不能消化吃下去的根茎和树叶而死去。大地一片龟裂,裂缝最宽处可以伸进人的腿,举目四望,都看不到一点点绿色。


在苏丹境况也差不多,从苏丹港到喀士穆的公路上,尘沙飞扬,饥民们饿得只剩下骨头,但还有气无力地挪动着脚步。不时有人倒下不再起来,尸体被挪到路边。许多饿得奄奄一息的饥民互相倚靠,坐以待毙。一个摄影记者照下了瘫坐在路旁的濒死的母子三人的照片:母亲的目光已经呆滞,大约三十四五岁,上身完全赤裸,颈子下面的锁骨明显地突出,酷似被一层皮肤所包着的两根弯曲的棒槌,两只***由于严重缺乏营养而干垂,耷拉在小腹上,由于饥饿,两支手臂细长得惊人;一个不到两岁的幼儿含着母亲的奶头不放,好像要将母亲全身的血液都吸走;另一个孩子瘦得以至让人无法判断其性别与年龄,头显得特别大,眼睛闭着,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皮肤既没有血色又没有水分,使后臂、腿脚上的所有骨骼关节和脉管神经暴露无遗,如同一具木乃伊干尸。


非洲一些国家和地方政府采取了一定的措施,设立了救济站,成群结队的灾民拼命向救济站涌去,灾民太多了,使得救济站成为杯水车薪,很难解决问题。


1985年,大旱使原有的500万非洲难民人数迅速增加,仅苏丹一国难民总数就有120万人,而且平均每天从邻国涌入3000名难民。在非洲经褐色的大地上,只要一发现了水,成千上万的灾民立即蜂拥而至,搭起一片密密麻麻的窝棚。干裂的大地上到处都可以看到饥民,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可能永远也找不到的食物。


非洲的大饥荒给非洲经济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1984年全非洲农业大规模受损,粮食产量比1981年几乎下降了28%。撒哈拉以南的南洲地区作物产品出口总值,1986年比1980年减少了45%,使主要靠初级产品出口维持经济的许多国家陷入了财政困境。救灾投入的人力物力消耗了巨大的国力,1984年非洲粮食进口高达3200万吨,远远超过400万吨的20世纪70年代初的粮食进口量,给本来就很贫穷的非洲国家带来了巨大的负担。


一个年轻的美国摄影师在非洲经历了令人难忘的一刻:在荒野上有一个孩子,趴在地上,艰难地挪动着他大大的脑袋和小小的身子,向营地爬去,而他身后的几米处,却蹲着一只黑色的秃鹫,它在干什么?它在等着孩子再也爬不动的时候。


摄影师因为拍了这张照片获得了美国普利策新闻奖。非洲,许多人从不关心,从不了解的大陆,它的惨状震惊了全人类。在这片古老、神秘、幽闭的大地上,人民正经历着历史上最为惨重的灾难与毁灭!


问题在线


怎样防止大饥荒的悲剧?


要防止大饥荒的悲剧,发展中国家的紧迫任务是大大提高劳动生产率,有效地增加粮食生产,提高低收入者的就业率和收入水平。发达国家也应改善国内分配不均的现象,同时更多地承担援助受害国家和地区的义务。各国尤其是发展中国家应力图有效地控制人类自身的增长,将粮食生产和社会经济的协调发展联系起来,形成良性循环。全世界各国都应保护生态和自然环境,以免造成世世代代的祸患。


探索指南


非洲自从非洲统一组织第21届首脑会议通过《1986~1990年非洲经济复苏优先计划》以来,各国开始优先发展农业和粮食生产,增加农业投入,调查农业政策,发展农业科技,再加上转好的气候条件,各国农业大幅增产。非洲不少国家还积极开展“绿色革命”,大力兴建水利设施,改造、防治沙漠,开展集约经营。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又该做些什么呢?我们应该多关注一点多灾多难的非洲,多关注一点在饥饿线上苦苦挣扎的非洲人民,多关注一点那些两眼无神、瘦骨嶙峋、衣不蔽体的非洲儿童。人类必须高度注意全世界的粮食安全,警惕大饥荒的再度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