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者:于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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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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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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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586字

在一旁的赵云绮将这些瞧在了眼里,心里寻思着,若是我有这么一位小弟该有多好。


小弟还忙活着炒了两个小菜。赵云绮在一边看着学着。


齐活之后,赵云绮让他在这里和她一起吃,他却只拿着两个馒头在手里啃着,跑回家去了,因为他知道姐姐肯定吃不完那么多的馒头!!


这日傍晚,赵云绮瞅着院子,一个人还真有些害怕,都怪小弟,扯出些什么害怕的话茬来。此时门环又响了,哎,小弟,你来得也忒实勤了点吧,一日三趟!


赵云绮走上前去,什么也没寻思,更没从门缝里瞧一眼,就开了门。


门开那一霎时,赵云绮的脸顿时失色了。


而对方,更是一脸的惊愕!他怔了怔,又往她俊美的脸上瞧了一瞧,红了脸低下了头。他心里思道,才过两日,那位小厮的主人家怎的这么快就搬来了?


想来他未必识得她,赵云绮才慢慢恢复了平常色,问道:“这位公子有何事?”


这时卖宅院的那位青年一脸的窘迫模样,作了个揖,说:“姑娘抱歉,打扰了!那日,我听买宅院的小弟说,他的主人家过些时日才搬来,我……我才想着来借宿一两日,既然你们家已搬来,我怎好再行打扰,我……我告退了!”


说完,他即走开了。


赵云绮将门关上,心里觉得好笑,真是个呆书生!他不是住去了他的大伯家么,怎的来借宿?不想了,这又不关自己的事。


次日上午,赵云绮寻思要把那块菜园子打理出来。就准备着出门买些菜苗,虽然她不懂得种菜,卖菜苗的店家肯定知道这时节种哪些菜适宜的,到时再让小弟教教,也就会了。


正寻思着呢,出了院门,却瞧见一人面贴墙斜侧在地上睡觉。哪里来的无家可归之人?她稍凑近瞧了瞧,吓了一跳,这不是那个呆书生么?


难不成他昨晚借宿不成,竟在这里熬了一宿?此时还是春季,这一夜可不要冻坏!现在日已上好几竿头了,怎的还不起?


“公子?……公子?”赵云绮试着唤了一声。


他仍不醒来。


她看见他的侧脸一通红,莫非着了伤寒发了高烧?


赵云绮左右瞧了瞧,见并无旁人走过,就用手往他额头上摸了一下,滚烫!看来他是烧迷糊了。


这可如何是好,要是出了人命,她岂不罪过?


她正着急,小弟从远处跑了过来,只是肿着双眼,今日上午他爹爹下了葬。尽管他心里悲痛,但还记着姐姐不会做饭。因为爹爹说过,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小弟凑近一看,“这不是张家公子么?”


“昨日傍晚,他来借宿,并没识出我是那日的小厮,也就走了。哪晓得他竟睡在此地,肯定是着了凉,你瞧,都发高烧了。”赵云绮一一道来。


小弟伸手一摸,果然烫得吓人。


赵云绮说:“我们先把他扶进屋里躺着,然后你再去抓些药来。”


“好。”


他们俩使大了劲才将张公子扶了起来,张公子迷迷瞪瞪的,腿发软,此时好像有些意识了,却说不出话来。


两人将他扶进了西厢房,赵云绮铺上被褥床布,让他躺了上去。


她又拿出一把铜钱交与小弟,让他快些去抓药,并嘱咐说是治伤寒退高烧的药,其实她不说,小弟也是明白的。


她在厨房里找出小炉子小瓦罐,等会儿得熬药,就先来生炉子吧。平生第一回,可是弄得烟熏火燎的,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炉子的火点着,这时小弟已拎着药回来了。


熬好了药,小弟扶起张公子,在他背后靠了个枕头,开始给他喂药了。赵云绮在厨房做饭呢,昨日不是跟小弟学了一阵么,好歹也能做熟了。


张公子微睁着眼,喝尽了药,感觉似乎能说话了,看着眼前的小弟,他识得的,“你不是顾家应铭小弟么,怎会在此?”


小弟就将他与赵云绮怎么相识,她怎么帮助他的经过细讲了一遍。


如此张公子才明白了过来,原来那日的小厮竟是这位好看的姑娘!


这时赵云绮端了杯热水走了进来,见张公子神志清醒了,就递给了他。


张公子绯红着脸,半抬眼皮瞧了她一眼,又赶紧低下了头,说:“子济昨日眼拙,没认出姑娘是那日的小弟,姑娘见笑了。”


子济?张子济?


赵云绮听着只觉得有些耳熟,重生之前,在皇宫里,她似乎听人说起过这个名字。如今,她倒回了十年,莫非正好撞上了这个叫张子济的年轻时候?


想想,不大可能,这世上同名同姓者甚多,实在没什么好稀奇的,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她也就放下了,没在意。


“张公子快喝些热水吧。”她催道。


“姑娘、应铭小弟,你们别公子公子的,我只一个落魄书生罢了,就唤我子济兄吧。我还要多谢姑娘与小弟救了我呢!”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赵云绮在一旁说着。


顾应铭突然一惊一乍起来,“姐姐,我还不知你姓名呢,我叫顾应铭,你呢?”


顾应铭?今儿个是怎的了,怎么听到的全是耳熟的名字。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当真这么多?


既然同名同姓的这么多,她也不怕有了两个赵云绮,说:“我姓赵,名云绮。”虽然敏秀现在也叫着赵云绮。


张子济回味了一下,“好姓,好名!”


赵云绮的脸略微红了起来,心想,我爹爹取的能不好么?


“你不是住在你的大伯家么,怎么睡在外院墙的地上?”


张子济羞愧难当,面红耳赤,说:“才在大伯家住了两日,就听了不少伯母的嫌恶话,所以……”


还算有些骨气,不肯呆在人家屋檐下受气。只是借宿不成,也不能睡在外院墙的地上呀,书呆子就是书呆子,赵云绮心里叹着。


想必他也饿了,她说:“饭已做好,不知公子能否起身,若是不行,我去端了过来。”


顾应铭扶着张子济下床试了试,勉强可以的。


三人来到厨房的小桌前坐下,气氛很不自然。他们俩虽熟悉些,也只不过相识,并没有相处过。而她与他们是相识才几日的人,连彼此姓名才刚刚互相得知,坐在一桌吃饭,尴尬是难免的。所以都是低头慢慢吃着,他们俩也不夹菜,也不搭话。


“莫非我做的菜不能吃么?”这可是她平生第一次做的菜。


如此这般,他们一大一小才夹了些菜过来吃,当然还不断点头说好吃,好吃不好吃,她心里有数着呢。


吃完后,顾应铭就要走,一来,他要收拾一下他家的两间破草屋,二来,他还要去渡口边拉生意,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蹭吃蹭喝吧,还欠着一千多文铜钱呢。


待他快出院门时,赵云绮跑出来叫住了他。


“小弟,你子济兄身子还不好,又没去处。我一个姑娘家的,怎好与他独处这么个宅院。你在天黑之前就过来陪着他一起住吧,他夜里若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好有个人照应。”


姐姐说的话,他当然要听,而且他也喜欢姐姐这里。


“嗯。”他重重地点了个头。


张子济身子很虚弱,气色也很不好,只能再上床躺着。


赵云绮去菜市买了些菜苗回来,店家说了,得赶紧种上,别错过日子了。她一回来就埋头拔着菜园子里的杂草。


手里拔着草,嘴里还哼着歌,这种日子她是十分喜欢的,感觉浑身自在,不与人争,不与人斗,做做饭来拔拔草、种种菜。不似呆在宫里,整日无事做且不说,连说个话都得顾忌着,更不能随意哭随意笑,行为举止处处有人盯着,只盼着你出点错来别人好治治你。


哪里还能像她这般欢快地哼着歌。


不过,这杂草也实在多了些,拔了一下午才整出那么一小块。想起西厢房里还睡着一个病人呢,她赶紧进去瞧了瞧。


张子济还在迷糊地睡着。她将他叫醒,给他递上了药,他喝完之时,顾应铭已经回来了。


一回来,顾应铭就给赵云绮递上六文钱,说:“今下午我只拉到一趟生意,所以只有这么些。以后每日我都将挣来的钱交与云绮姐姐,好么?”


赵云绮看他累得满身是汗,第二趟去了也没拉到生意,很是心疼。她知道他心重,就接下了,然后再给他两文钱,说:“以后每日我给你两文,你好在路上买个包子吃、买些茶水喝。”


他却说在路上他不饿也不渴。


赵云绮瞪着他,说:“看你这小个子,都耽误长身子了。”


他只好乖乖地接了。赵云绮又将那双布鞋找了出来,要他换上。


这是小哥才穿的鞋,想来云绮姐姐也用不上了,就欢喜地穿上了。


在一旁的张子济将这些看在眼里,心里很不好受,连应铭小弟都能自己挣钱,他却要寄人篱下,难怪大伯母嫌恶他,前些日他将银两还与亲戚后,身上只有一两银交与大伯母,可他却打算住到明年春参加乡试。被人嫌恶也是应该的。


如今住在赵姑娘这里,身上哪怕是一文钱也没有了,且不说她还为他花了药钱。


他已经这般年纪了,平时还一直靠着爹娘,如今家里遭了难靠不上了,他就过得如此落魄了。难道永远要寄人篱下?思来想去,都怪自己无能,除了读书,他这么大个人,竟然养不活自己。


连应铭小弟都知道要靠自己的双手才能养活自己,他岂能连十二岁的小孩都不如?


如此想来,他心里已有了打算。


顾应铭见赵云绮拔出了一块空地,买回了菜苗,兴奋地跑过来,将茄子苗种上了,还浇上了水。


眼看着天黑了,他说:“云绮姐姐,你把那些豆角苗与辣椒苗也拿出来。”


“没空地了,天又这么黑了,怎么种?”赵云绮不明白。


顾应铭就知道姐姐不懂这个。他在土里挖了一小块地方,将几把菜苗的根埋在土里,叶子露了出来,还浇上水,说:“等这片菜园子翻出来,得两三日,如果不放在土里,到时都蔫了,就不能存活了。”


赵云绮这才恍然大悟,小弟懂得还真不少。


然后两人一个灶上一个灶下忙着做起饭来,俨然一对亲姐弟,其乐融融的样子,很温暖。


第二日赵云绮一起床,竟一个人也没见着。走进西厢房里一看,两人都不见影了,只见被褥叠得很整齐,屋里也打扫得十分干净。再来到厨房,锅里有粥,碗里扣着馒头,还有一盘新鲜小菜。


来到院子里一看,菜园子里又多出了一小块空地,上面还种了几行豆角苗。


到底是自己太懒惰,还是他们太勤快,日头才刚一竿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