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爱情最不可靠(5)

作者:陶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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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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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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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3328字

姜勤勤用胳膊捣了我一下,做了个鬼脸。挨家挨户地查,先看他们家的门锁是不是新换的,如果是的话,我们就要敲门登记,并留下手印。如果谁家用的是方向牌的门锁,我们也要登记手印。还有,就是要把所有《滨河报》订户的指纹留下来,并让他们找出4月8日的《滨河报》如果订户能找到4月8日的《滨河报》,我们就把《滨河报》收走,同时也就不用留他们全家的指纹了。中亨花园是一个比较成熟的社区,订阅《滨河报》的家庭还挺多的,所以我们一直忙活到下午2点也只是登记了5栋楼。我们坚持到2点半,没有发现一户人家用方向牌门锁的。


今天是星期六,好多人都不用上班的。我和姜勤勤一起提醒夏队,但夏队还是决定晚上6点以后再查。


有3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5点吃饭,6点集合并出发。这是夏队临走的时候匆匆交代给我们的命令不知有什么特殊事情,夏队把我和姜勤勤丢在南阳路就走了。


我和姜勤勤一起散步到了金水河边,看到大把的恋人和老人,看到热闹的孩子,看到骗人的人和上当受骗的人。我们在那里走来走去,漫无目的。姜勤勤突然灵感一动:“我们去看邓子吧。”


其实我也想到下午去看邓子了,但又怕姜勤勤知道邓子太多的事情,譬如邓子是为了救我受的伤,譬如邓子是一个黑社会组织的头儿。我们直奔邓子住的医院而去。邓子已经转到了两人间,他正在看电视虽然还不能下床走动,但伤口已经在愈合了。


姜勤勤看着邓子,邓子看着我,都没有说话。邓子突然笑起来,笑得我们俩莫名其妙。姜勤勤问:“到底怎么回事啊,能说说吗?”邓子收住笑声,说:“问他。”他指了指我。


这下该轮到我笑了,我笑得很尴尬。我对姜勤勤说:“邓子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救你?”姜勤勤有些纳闷。


“是的,我也不知道得罪了谁,有人从半路砍我,邓子替我挡了一下……”我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刹住。


“这小子在夜总会认识了一个叫‘方块a’的舞女,人家很中意他,哪知他们的行动被人录下了。‘方块a’早些时候拒绝过一个流氓,并答应这个流氓说她永远不会和男人交往,可是‘方块a’和小帅好上了,所以有人要出气。”邓子像是讲故事一样,他说的这些我听着都稀罕“,现在,不仅是我受伤了,恐怕‘方块a’也受伤了。”


“邓哥,你不要开玩笑了,你说的这些都是哪儿的事啊?”我看了看姜勤勤,又看了看邓子半笑不笑的脸。


“开玩笑?我是真拿这个流氓没有办法,因为这个流氓是市里一领导的儿子,所以我这次受伤只有白挨,懂了吗?好了,这件事不再提了,案子怎么样了?”邓子一本正经起来。“正在查,还没有头绪,不过目标正在缩小。”姜勤勤回答。姜勤勤又把上午我是帮南昌女人找钻戒的事情给邓子说了,邓子听得津津有味,边听边笑。我却被邓子刚才的话给吓着了:难道陈炎真的会像邓子说的那样也被人给刺伤了吗?难道刺伤我的人真的是市领导的儿子派的吗?这事真的有些像电影一样了……对了,我和陈炎的床上戏真的被录下来了吗?我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姜勤勤不时地看我一眼,眼睛里有说不清的内容我感觉到,她好像有些怨恨我或者是鄙视我。我的心一下变冷了。


邓子从床头柜拎出一大袋苹果让姜勤勤去洗。趁姜勤勤出去这会儿,邓子说:“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这一刀是白挨了。等我出院,我们一起去看受伤的陈炎,听说她脸部被划伤了。这帮家伙真黑呀,想断送她的一生……”


我还有些不信,问邓子:“那家伙叫什么?”“他是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叫李寻欢。他不但情场上得意,而且做事狠毒,人称‘小李飞刀’。他要杀人,从不会失手。这次他本来就没有准备杀你,只是想教训你一下,否则……”邓子的话总是那样传奇,我有些怀疑,又有些害怕。“对了,小妹的事情有些眉目了,那个和小妹约会并和小妹一起煮咖啡的人找到了,但他并不是凶手,他……”邓子突然打住了,姜勤勤端着洗好的苹果进来了。她笑着问邓子:“这是谁来看你带的苹果?”“是夏队买的。”邓子说。原来夏队已经来过了,我和姜勤勤互相看了一眼。姜勤勤笑了:“怪不得有大有小的,他都没有拣一下?”姜勤勤给我和邓子各拿了一个大的,她吃了一个小的。


我吃苹果从来都是带皮吃的,邓子却很挑剔,从床头柜上翻出一个水果刀,要削皮。姜勤勤一把抢过来替他削。


姜勤勤削苹果很具观赏性,她削得很快,皮削得也薄,最好看的是她能把长长的苹果皮一连到底。削完了,她做一个自己要吃一口的样子,然后笑了一下,递给邓子。


邓子的手机就在桌子上,正在充电。姜勤勤眼尖,问:“你的手机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原来那个很好看,是三星的,现在怎么长大了一些?”和邓子待的时间长了,姜勤勤说话也变得幽默了。


“哈哈!”邓子笑了,“我那个上次在家里边上厕所边用脖子夹着听电话,不知怎么的,脖子一松,手机掉在马桶里了。还好,我及时捞出来了,晾干后还能用。但我总觉得能闻见尿味,所以就和朋友的这个破手机换了,他还高兴地请我吃了一顿饭呢!”邓子说完,我和姜勤勤都笑了。我接着说:“看来,下一次谁要是找我换手机,我一定得先闻一下他手机的味道。”


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我们该回局里了。邓子就是这样一个家伙,虽然平时神经兮兮的,但总是能给人带来快乐。几乎每个和邓子在一起待过的人都说他是个快乐药方,要离开他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姜勤勤先离开,邓子又小声说:“小妹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但我已经基本清楚是谁干的了。”他顿了一下,没有等我说话,又接着说:“我猜测就是李星海干的,听李五、李六说,他要和我断绝关系,并准备培养新的内线。对了,李星海培养内线的办法一贯是送女人。你要注意些,别让他们盯上你了。”邓子说完后,看着我,又看着门外的姜勤勤,示意我姜勤勤可能等着急了。


姜勤勤在前面,我在后面;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感觉到她好像心里已经猜测到了几分,她已经把我想像成和邓子差不多的色男人了。一边想心事,一边跟着姜勤勤的脚步,人很多,我一不小心就跟错了人,姜勤勤不见了。我紧赶着向前走了两步。身边的女人都是幸福的,前面的几个女人都是匆忙的,依然没有姜勤勤的影子。我东张西望了两下,停在那里。


人总是这样,什么东西丢了,总是往远处看,总是往别处联想,却不看自己的身边。我向前走,向远处观望,向对面的红灯处搜寻,都没发现姜勤勤。其实姜勤勤就在我的身后是我走得快了,超过了姜勤勤,她就在不远处正耐心地看着我。


我不由得脸红了,等着她走近我,说:“我以为你走远了,把我给丢下了。”


她打探我:“邓子说的是真的吗?”“我问过邓子了,他说是真的。不过,我是受邓子的连累,金苑大酒店是邓子带我去的,在此之前,我从未去过那样的风月场所。”“第一次去就受伤了?也算是上天有眼给你个教训。”姜勤勤说话时不看我,我看她的表情多少恢复了一些活泼。


“邓子真是的,自己手机掉到马桶里竟然能想到与别人换手机!”我一想起来仍然止不住地想笑。


“他的那个掉在马桶的手机应该自制一款铃声,就叫‘你拨打的电话掉在马桶里’……”姜勤勤皱着眉头说。


“有这样的手机铃声吗?”我感觉姜勤勤的小脑袋里也净生产些新鲜的东西。


“怎么没有啊?那天在公交车上,我听到有人说‘喂,你的裤带松了,你的裤带松了’,叫了几遍,周围的男人全都看自己的裤带,最后才知道是一个男人的手机铃声。”姜勤勤的话把我逗笑了。


“那应该告这个家伙‘手机铃声骚扰罪’了,如果谁要是制定一个‘女士,你的胸部好小啊’,那还不让对面的‘太平公主’踢过来?”我借着姜勤勤的话发挥,说完后我看到姜勤勤平原般的胸部,大笑不止。


姜勤勤嘴一噘,再也不理我了。



晚饭提前吃,我在食堂遇到姜勤勤,她多打了一份饭在等我。我笑着脸谢她,哪知她一脸怒气地说:“刚才给那几个厨师气死了。”我不知她气愤的原因,看着她。她说:“我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买东西吃,就问那个卖菜的,我要打一份凉菜。谁知那个人只看我一眼就说,是新来的吧,去那边先买饭票去。我买饭票的时候说买10元钱的,谁知有个家伙说,你新来的吧,要买一次至少买20元钱的。我没有时间和他们理论,就拿着饭票去买米饭,谁知买米饭的人也问我,你是新来的吧你猜是为什么?”


我想起上大学时最爱看的一篇网文,不禁笑了起来。姜勤勤以为我是被她逗笑了,也笑着说:“原来这里的人都特能吃,米饭是不要钱的,随便盛,想吃多少都行。哈哈……”姜勤勤笑得牙齿全露了出来。


接下来的工作依然是:敲门,微笑,自我介绍,出示工作证件,说明意图,请他们找出4月8日的报纸,找不到,请他们留个手印,谢谢,下楼。然后再敲门。


晚上的节奏快了一些,我们连续查了10栋楼,但也没发现一户用方向牌门锁的。因为这儿是新型小区,家家户户用的全是防盗门,没有用门锁的。


夜晚把人的疲惫带来了。当夏队说结束今天工作的时候,我和姜勤勤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哈欠。


夏队提出来请我们俩吃宵夜,姜勤勤说有些困了,就算了。


星期一大早,我就被邓子的声音吵醒,他出院了。我先看他的脚,他穿了双又宽又肥的休闲鞋,样子很卡通。他昨天晚上熬夜打麻将,输了1000多块钱,连吃早饭的钱都没有了,只好找我一起吃早饭。他眼睛红红的,虽然快乐在脸上,但精神却不好。我不好说他什么,就一起去吃油条和糊辣汤。夏队看到邓子就把他叫去了。办公室里热闹极了,快枪刘和胖子李正在电脑上查东西,姜勤勤在一边催着。胖子李一边对姜勤勤说别着急,一边猛点鼠标。电脑屏幕不停地变换,终于停下来。我把脑袋凑过看热闹,正好看到他们在搜狐网找到的《你是新警察吧》的帖子。


胖子李用他的滨河郊区普通话朗读起来,他边读,我们边笑,到后来我们已经笑岔了气。姜勤勤笑得趴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又趴到我背上直打颤;直到夏队和邓子同时进来,我们的笑都没能停下来。


大家开始探讨“2·11”和“4·11”两个案子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动机。大家的发言很活跃。快枪刘说:“极有可能是生意失败。”


胖子李说:“我猜是穷极了。”


姜勤勤的发言特别有想像力:“会不会是外边的一伙黑社会分子在试探我们警察的本事啊?”她的发言马上遭到大家的批评,说她看成龙的《警察故事》看多了。


邓子说:“根据犯罪分子的狡猾程度来判断,可能是一个集团抢劫犯准备洗手不干了,所以临了临了才做一起大案。”


邓子的分析让大家安静了一会儿。夏队看了一下我,该我说了。我想了想说:“到银行抢钱,要么就是需要很多钱救急用,是一时凑不够那么多钱;要么就是穷极了,想一下子暴富。反正像那些过平淡日子收入又可观的人是不会做这些事情的。”


我的话有道理却没有价值,但我说完后,邓子竟然咳嗽起来一口水呛住了邓子,也引起了夏队的注意。


邓子咳嗽完,夏队才说话:“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我的意思就是要大家坐下来,分析一下,碰撞一下,说不定谁的话就会打开整个案件的密码箱子。现在,随着一些情况的逐渐排除,我们的目标越来越近了。瑞六区公安局也有了较大的进展,我们两个刑警队近期要在一起交换一下意见。”夏队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把手机关掉了,继续说:“方立那边正在对我们所采集的指纹进行分析排除。我们这边最要紧的是把剩下的工作做完。邓子身体未痊愈就归队,我们欢迎他,并希望他的这种精神能感动老天,帮助我们找到更直接的线索。现在我重新分一下组。这次,我和快枪刘一组,胖子李和姜勤勤一组,邓子还和小帅一组。午饭时间和晚饭时间行动,其他时间自由活动。另外我想补充一点,每组都要把今天发生的可疑事件或人物做个统计,明天上午开会时简单碰一下。散会。”



邓子的手机关掉了。我去了一趟金苑大酒店,他也不在。二楼的陈炎已经辞职了,她的脸被划了一刀,破相了。


我很关心地问她的情况,许姐在走道上陪着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要下楼的时候,许姐突然说了一句:“陈炎呀,被那个大少爷包了起来,现在恐怕人已经在海南了。”


“哪个大少爷?”我一时间陷入迷惑。


“上次砍你的那个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的忘性!好了伤疤忘了痛?”许姐站在楼梯口。“噢,在海南?”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下楼。中午的淡水鱼网吧充满了睡意,吴仁杰这些日子主要在瑞四路网吧里忙活。在邓子的帮助下,吴仁杰的瑞四路网吧顺利开业了。那个叫“树枝”的女网管看到我很热情,直接把我领到吴仁杰的办公室里。


柠檬红茶是冰过的,像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凉;我的心事却变得不同了,因为工作的缘故,我现在忽然找不到方向了。扑朔的邓子,迷茫的案子,还有神秘的***。我在网上等着苏浅浅,她一直没有上线。我上“我们论坛”去看她的作品。还是在“暖月阁”的版块里,有她的新作,叫做《等待一块石头苏醒过来》,署名是苏浅浅。


沉默片刻


我的目光被你的眼睛掠夺


手以及手的方向被石头阻隔


爱情在我们停留的时候


是上弦月


必须等待一阵风


或者一场雪


等待石头的表情开满鲜花


等待爱情把石头打磨


我们的手才能紧紧相握


可以唱一首动人的歌


可以想像


爱情的背后


是谁的长发在飘扬


又是谁的脚步在漂泊


一块石头


把故事的开端悬挂起来


鲜花和果实


在石头的上面一直诉说


故事的结尾


除了秋天


只有你和我


另外的一篇是《在夜色中坐下来》


在夜色中坐下来


坐在石头上


在夜色中收拾爱情


收拾寂寞和几个名词


大把的月光流过


修饰着我的动作


融化并不重要


在夜色中


我与石头一样坚硬


我的衣服是草


被冬天包围


静止静止的栅栏


一种心情飞走


又一种心情留下来


夜色中


一个人的行走


就是一个故事


我流泪了


在夜色中


我坐下来


坐在石头上


把心扉摊开


写上思念


寄出


我喜欢她这种流水样的心事,我想帮她,譬如陪她一起面对孤单和寂寞。于是我在帖子后面留言:


想像爱情就是一栋美丽的房子


你就住在里面


你用玫瑰和莲


把门封住


我站在想像里等待已久


只好用树的绿色敲门


我说我是温柔


门没有开


第二次敲门我说我是多情


门没有开只是花儿笑了


第三次敲门的时候


我说我是真诚


门霍然开了


美丽的爱情让我懂得


真诚是玫瑰和莲的朋友


我在“我们论坛”注册用的名字是“陶瓷了”,所以苏浅浅并不知道我是谁,也许她以为我只是网络中一个轻浮的游人,见了她就对她说喜欢她。


要等的人一直不来,人就会没有耐心。我在可乐吧打了一会儿台球,在联众里下了几盘五子棋,又看了一会儿那部新拍的电影《河东狮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