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对不起……全是我的错，老天为什么不直接惩罚我？为什么要报应在如宝身上？！”谷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雪姨，别哭，如宝会醒过来，他会没事的……”许如珠强忍着泪水道。

冷萍上来扶住谷雪，劝道，“来，在这里坐一会。孩子还没醒，你可不能倒下。你得坚强起来，休息，吃饭，喝水，把身体养得棒棒的，这样才有力气照顾如宝，不是吗？！”

“肇事者找到了吗？”沈浩淼道。

“说是孩子突然窜出马路，司机刹车不及……”冷萍低声道。

许如珠求助地看着沈浩淼，“怎么办呀，沈浩淼？”

沈浩淼搂搂她的肩，轻声道，“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医治他。如宝他一定会好。有我在，如珠，你放心。”

许如珠无助地靠在他肩上，耳语一般轻声道，“他是我弟弟……”

沈浩淼轻轻亲亲她面孔，轻声答道，“我知道。”他转过头对冷萍道，“妈，你带雪姨回去休息一会。这里有我和如珠。”

“不，我不回去。我在这儿看着如宝。我不回去。如宝要是醒来看不到我，会害怕，会哭的。”谷雪哭道。

许如珠扶住她胳膊，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雪姨，你需要休息。马上，现在。我也是如宝的亲人，我会在这儿看着他。”

谷雪呆呆地看着她，“如珠……”

许如珠侧头叫冷萍，“妈，你陪雪姨回去。”

沈浩淼插嘴道，“我已经叫森哥过来接你们了。现在就回去吧。妈，明早顺便熬点汤过来。”

最后的一句吩咐分明让冷萍眼睛一亮，她又惊又喜地看了儿子一眼，急忙答道，“好好好。”转而搀起谷雪，“来，我们回去吧。”

谷雪犹自不放心，叫一声，“如珠……”

许如珠拿过她的手，轻轻拍她手背，安慰着道，“雪姨，相信我。”

谷雪注视她良久，噙着泪点点头，与冷萍相携转身离开。

许如珠两手扒在窗上，怔怔地看着病床上的如宝。那么调皮好动的孩子，没一刻肯安静过，此刻却不得不躺在病床上，无能为力地等候老天的裁决。许如珠眼角泛起泪珠，喃喃唤道，“如宝……”

沈浩淼走近来，“我已经联系好北京最好的脑科专家，明天最早一班机飞来，为如宝会诊。”

许如珠眨眨眼睛，泪落下来，“他会醒，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沈浩淼很肯定地道，“一定会。”

“你保证？”

“我保证。”沈浩淼毫不迟疑。

许如珠无声一笑。他只要能安慰她，什么保证不能做。她回过头来，淡淡地道，“你用什么保证？”

沈浩淼怔了一下。许如珠偎到他怀里，感激地道，“谢谢你。沈浩淼。”

如宝整整昏迷了一星期。终于醒来的时候，是年三十的晚上。所有人都挤在病房里，如宝缓缓睁开眼睛，微弱地叫了一声，“妈妈……”

谷雪喜极而泣，紧握着如宝的手，应道，“如宝，妈妈在这里……”

如宝转动着眼珠子，看到了许如珠，小脸上现出笑意，“如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