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作者:艾佟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8 01:51

|

本章字节:30100字

九十四年十一月五日星期六凌晨两点


我真的要嫁给「暴君」吗?


时至今日,我都还很难接受自己要结婚的事情,可是就在今天……应该说是昨天晚上,他们终于敲定订婚的日期,我想如果没有人跳出来搅局,这件事情已经是定局了。(其实,就算有人跑出来阻挠,我还是怀疑这门亲事会因此吹了,「暴君」决定的事恐怕由不得别人插嘴。)


对于未来的老公,每个女孩子都幻想过,我当然也不例外,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这个人会是「暴君」,他对我来说就像天上遥不可及的星星,虽然他对待我的方式很奇特,我也没想过两个人会纠缠一辈子。


因为我违背他,因此我必须付出婚姻当代价──这种行为实在很幼稚,我很难想象他是这样的男人,可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为什么他要娶我?难道他喜欢我?我很难接受这个可能性,我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喜欢我的迹象。


还是说,他是为了方便自己以后可以欺负我?想想,这个可能性还比较大,可是,这么说婚姻对他会不会太儿戏了?


真是的,我干么自寻烦恼想一个得不到解答的问题?难道,我想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开开心心嫁给他的理由吗?


天啊!我竟然渴望当个快乐的新娘,我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没错,我的脑子需要休息了,否则继续想下去,我恐怕还会有更可笑的念头。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cn***


「巧莉,谢谢。」袁洁把装着小礼服的袋子递给好友,虽然她很不想在这个时候出来见人,可是她已经逃避了一个多礼拜,没办法再继续推说自己没空,而且她借来的衣服也应该物归原主了。


随便把袋子往旁边一扔,洪巧莉今天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讨回衣服,「怎么样?那天晚宴有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艳遇?」


果然如她所料,好友就是为了这件事特地打电话约她出来见面。「如果是期待有个白马王子向我搭讪,没有。」


「那有没有趁这个机会多认识一些朋友?」


「我是接触到不少人,可是从头到尾,我只像个机器人一样,不断的重复点头微笑的动作,我根本没有机会跟他们多说一句话。」


皱着眉,洪巧莉听得迷迷糊糊,「这是什么意思?」


「我到现在还觉得那个晚上是一场梦,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搔了搔头,洪巧莉苦恼的说:「把我搞糊涂了,我怎么都听不懂?」


「我自己都糊里糊涂了,如果搞得懂那就奇怪了。」


这简直是在吊人家胃口嘛!「能不能说点比较具体的事情?」


「ok,我要嫁人了。」这样子不但具体,而且简单明了。


「……什么?」洪巧莉呆滞的眨了眨眼睛。


「没有听错,因为那个宴会,我找到未来的老公了。」


眼睛瞪得好像铜铃似的,洪巧莉张着嘴巴好一会儿才挤出话来,「我的天啊,这种事情真的被遇上了!」


无声一叹,她就是讨厌人家认为她很幸运,「不要把事情想得太浪漫了,如果不是酒精作祟,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这下子更不得了了,洪巧莉激动的叫道:「喝醉酒跟人家上床?」


连忙住好友的嘴巴,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小声一点好不好?」


推开她的手,洪巧莉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不过,她的声音倒是收敛了不少,「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也不清楚。」


半着眼,洪巧莉怀疑她有意隐瞒,「怎么会不清楚呢?」


翻了一个白眼,袁洁没好气的说:「喝醉酒怎么会清楚?」


「对哦!」洪巧莉不好意思的一笑,可是下一刻,她又想到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奇怪,不是从来不喝酒吗?」


因为很清楚自己的酒量有多差劲,而且酒醉之后会变得傻呼呼的,她一直对外宣称自己对酒精过敏。


「当时的情况很特殊,不小心就喝了。」就某一部份来说,这是事实。


「等等,酒后乱性的对象该不会是傅云哲吧?」


摇了摇头,袁洁很郁闷的说:「如果他有参加宴会,我就不会出事了。」


「那么害保不住贞操的男人是谁?」


「傅家的大少爷。」


双手抱着胸口,洪巧莉夸张的发出呻吟,「我的妈呀,是不是踩到狗屎?竟然要嫁给那个又英俊又精明能干的贵公子!」


唇角僵硬的抽动了一下,她没想到那个男人这么有名!


「真好,以后就可以跷着二郎腿待在家里当少奶奶,再也用不着为了找工作伤透脑筋。」洪巧莉羡慕死了,她也想悠闲的在家里过着贵夫人的生活。


「我可没兴趣当个不事生产的少奶奶。」话刚刚落下,袁洁的手机就响了,她随即打开背包取出手机接听,「你好。」


「在哪里?」傅淮赫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在外面吃饭。」


「现在过来公司找我,我想三十分钟应该够了吧,我们待会见了。」没有等她回应,他就咔嚓一声结束通讯。


如果不是好友在场,她一定会失声骂人,这个蛮横专制的暴君!


「未来的老公?」洪巧莉一脸贼兮兮的笑道。


「嗯,对不起,我得走了,我们下次再聊吧。」


叹了口气,洪巧莉故作无奈的说:「我知道,未来的老公比较重要嘛,不过,可不要因为飞上枝头当凤凰就忘了跟我这个平凡的好朋友联络哦。」


闻言,袁洁忍不住皱眉,她听得出来好友是在开玩笑,不过,这种话教人听了就是不舒服……算了,她没有时间计较这点小事,如果拖得太久,那个家伙会生气。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cn***


离开咖啡馆,袁洁半走半跑的来到东傅集团总公司,过了下班时间,街道变得繁忙了起来,虽然是相隔几条街道的距离,她却用了半个多小时。


「花了四十分钟。」傅淮赫看着墙上的挂钟道。


顺了顺紊乱的气息,她实在很火大,「你悠悠哉哉的坐在高级的皮制办公椅上面数时间,我却一路人挤人的赶来这里,你还有什么好抱怨?」


「对不起,辛苦了。」他马上变得彬彬有礼。


吓!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礼貌?


轻柔的一笑,他状似随口一问:「刚刚跟谁在外面吃饭?女的还是男的?」


「我的好朋友,女的。」真是的,她干么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以后,去任何地方都必须先告诉我。」


张大嘴巴半晌,她希望他是随便说说,不过,他可是唯我独尊的「暴君」,就怕他是玩真的,「这太可笑了,我又不是你的奴隶。」


「不是我的奴隶,但是我的女人。」


「我还不是你的女人。」虽然在时间上争执很没有意义,可是,这个家伙实在太不讲理了。


脸色一沉,他又搬出那种命令的口吻,「过来。」


「……你想干么?」她还是乖乖的走向他,她真的讨厌自己这么懦弱,明明想反抗他,却又没办法坚持到底。


当两人距离不到五十公分的时候,他伸手一勾,她立刻跌坐在他的腿上,「最好牢牢记住──是我的女人,今生今世,我都会紧紧的把抓在手里,不要试图反抗我,惹我生气对绝对不是好事。」


瞪着他,袁洁忍不住想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蛮横不讲理?」


「谁教先招惹我。」他很理直气壮,如果当初她没有闯进他的领域,她对他来说也许跟一般的人没什么两样,她自己选择成为他生命中无法抗拒的诱惑。


「我哪有招惹你?」


眉一挑,傅淮赫冷笑道:「我不相信已经忘了我们之间的战争是如何点燃。」


他是指他在树下睡着那一次吗?难道,他就因为她情不自禁的打扰到他,就一直耿耿于怀?


「想起来了?」


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她很不服气的说:「好吧,就当我先招惹你好了,那也是不小心,你是男人,有必要这么计较吗?」


手指轻轻的拨开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他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有些事情不想计较也不行。」


身体微微一颤,她觉得这个男人好像一块磁铁,会把人吸过去。


「我决定安排来这里工作,下个礼拜一过来报到……算了,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还是订完婚再开始上班好了。」他的话题转得可真快。


「……什么?」


「我会安排进财务部门,可以好好发挥的专业知识。」


半晌,袁洁总算有了反应,「我不要在这里工作。」


手一摊,傅淮赫无所谓的说:「如果喜欢待在家里当少奶奶,我可以接受。」


「我才不想当什么少奶奶。」


「那只能待在我身边工作,没有其他的选择。」


恨恨的咬牙切齿,可是最后她只有低声的挤出两个字,「暴君。」


「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你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我来告诉你。」她很怀疑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样的封号。


歪着头看她,傅淮赫一脸若有所思的道:「有时候,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真正应该在意的事物,我老是不放在心上,越是想划清界线保持距离,越是压抑不住自己想去碰触。」


怦怦怦!她的心跳得好快,咽了口口水,她试着用轻松的口吻打破他带来的紧绷气氛,「你大概有自虐的倾向。」


爽朗的哈哈大笑,他欣然同意,「我也觉得自己有这种倾向,真是伤脑筋!」


「不错啊,你至少知道自己很伤脑筋。」


「我有同感,不像某个女人连自己有多令人伤脑筋都不清楚。」


「我哪有?」袁洁不服气的瞪着他。


「我可没有指名道姓,何必对号入座?」见她一脸懊恼的嘟着嘴,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好啦,我肚子饿了,陪我去吃饭。」


站起身,她微微皱起眉头,「现在已经八点了,你怎么还没有吃饭?」


他也跟着站起身,「如果动作快一点,我就不用拖到现在才吃饭。」


张开嘴巴又闭上,她再继续跟他争执下去,他恐怕要拖到九点才能吃晚餐。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cn***


静静的走在傅淮赫身边,看着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袁洁可以感觉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现在两个人这么靠近,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没办法忽略他的一举一动,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再像以前一样拚命的想躲开他?因为她认清楚自己逃不掉了,还是因为距离的拉近让她再也无法漠视他的吸引力?


进了屋子,到了二楼,她强行抽回自己的手,轻轻道了一声晚安,随即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没想到傅淮赫还是跟着她不放,显然还没有结束今晚的意思。


回过头,她不悦的瞪着他,「我又不是不知道路,你用不着送我回房间。」


「应该给我一个晚安吻。」他是为了索讨自己的权利。


「晚、晚安吻?」她的舌头差一点打结。


「想要自己来,还是由我动手?」


「我……」她娇羞的红了脸。


「我还是自己来好了。」他一把将她搂过来,然后低头攫住她饱满的小嘴。


此时此刻,她只有「神魂颠倒」四个字可以形容,从开始到结束,她完全没办法思考,脑海唯一闪过的念头是──这个晚安吻未免太激烈了吧。


直到两人快喘不过气来,他才缓缓的放开她,「早一点上床睡觉,晚安。」


目送他转身上了三楼,她眷恋的摸着残留在唇上的热度,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许久,她才恍恍惚惚的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总算回来了。」林玫月已经坐在床上等了好久。


怔怔的回过神,袁洁难为情的一笑,「妈,怎么还没睡觉?」


「妈想跟聊聊,过来这边坐。」林玫月拍了拍旁边的位子,等女儿坐下,她温柔的整理一下女儿紊乱的头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去了东傅集团,大少爷跟我谈工作的事情。」


「哦?大少爷要进东傅集团?」


「我是他未来的妻子,他希望我在他身边帮忙,订完婚后我就开始工作。」


彷佛陷入沉思的安静了一会儿,林玫月的神情变得很沉重,「小洁,老实告诉妈,想嫁给大少爷吗?」


「妈,婚事已经定了,我不认为继续想这种问题有何意义。」


「如果不想嫁给大少爷,妈不会勉强。」


微蹙着眉,袁洁开始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了,「妈是什么意思?」


抿了抿嘴,林玫月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我和爸可以安排出国读书。」


「可是,订婚的日子不是已经挑好了吗?」


「婚礼还没举行之前,都可以改变主意。」


是啊,结了婚都可以离婚,婚礼当然也可以取消。


「我恐怕没有出国读书的条件。」她知道这么多年来父母存了不少钱,可是,那是他们退休以后的养老金,他们最大的梦想就是退休以后可以到处走走看看。


「放心,只要想出国读书,钱绝对不是问题。」


「我不想再用爸妈的钱,那是你们辛苦了大半辈子的退休金。」


「不用担心,不会影响我们的退休计划。」


这怎么可能?现在,她更确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劝我出国读书?」


「我们配不上傅家。」


「这一点我们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啊。」


「当时看到大少爷这么坚持,我们也不好反对。」


略微一顿,袁洁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是夫人的意思对不对?」


「夫人只是要我询问的意思,当然可以拒绝夫人的提议。」


「妈希望我接受夫人的提议对不对?」


叹了声气,林玫月很同情的说:「我明白夫人的难处,大少爷不是她的儿子,前任夫人又是一个很难缠的女人,她难免担心惹来是非。」


她不曾见过老爷的前任夫人,但是她听过很多关于这个女人的传闻,她是一个非常强悍的女人,相对之下,现在的夫人就显得非常柔弱。


「如果夫人希望我离开,我不一定非要出国读书。」


「待在台湾,大少爷一定找得到。」


自嘲的一笑,她不认为自己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我想大少爷没有那么多心思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大少爷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既然他觉得自己应该对负起责任,他一定会想办法找到。」


母亲倒是说对了一件事,他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她,不过,并不是因为责任,而是「暴君」绝不容许她的反抗。


「妈,我从来没有想过出国读书,我可以考虑几天吗?」


「当然,妈也希望慎重考虑再做决定,这可是关系到的一辈子,不过,还要办护照和签证,时间上不能拖太久了。」


「我只要三天的时间,我可以先办护照和签证。」


拍了拍她的肩膀,林玫月站起身,「妈回房间了,赶快洗澡睡觉了。」


「妈,晚安。」面临这么大的抉择,今天晚上她还睡得着吗?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cn***


她要离开台湾出国读书吗?过去,她也许会欣然接受这个提议,可是现在,她却犹豫不决,她发现自己没办法不去关心傅淮赫的感受,她担心他会生气,这是不是很好笑?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在意他?


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袁洁胡思乱想闲晃了一个上午,不知不觉当中,她竟然走到「变身游戏顾问公司」,既然来了,她就进去问候一下。


「好,好久不见了。」秦雨晨笑盈盈的招呼道。


「不好意思,我刚好经过这附近,就进来瞧瞧。」


「请坐,我刚刚用过午餐,正准备煮咖啡,要不要来一杯?」秦雨晨已经把煮咖啡的器材搬到大茶几上面。


「好啊。」坐了下来,她看着秦雨晨慢条斯理的把咖啡豆磨碎,再拿出滤纸煮咖啡,咖啡的香气很快就入侵每个角落。


「自己加糖和奶精。」秦雨晨先倒了一杯给她,再为自己倒一杯。


「谢谢。」她没加糖也没加奶精,今天她想喝一杯苦涩的咖啡。


「找到工作了吗?」


「我的工作已经有着落了,谢谢的关心。」兜了一圈,她还是逃不出傅家的范围,这不禁教她想起一个多月前秦雨晨用纸牌算她的运势,她的机会果然在触手可得的地方,不过,她还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能,她就得放手了。


「工作有了,不开心吗?」


「我看起来很不开心吗?」


「看起来心事重重。」


顿了一下,她忍不住吐苦水,「我正面对一个很痛苦的选择。」


「人生经常要面对选择,既然必须取舍,那当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所以唯有顺从自己的心,即便做错了选择,也不会有任何埋怨。」


「顺从自己的心?」叹了声气,袁洁苦笑的接着道:「这会不会太自私了?」


摇了摇头,秦雨晨轻柔的纠正她,「这不是自私,这是认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既然是的选择,当然要针对的需要。」


咬了咬下唇,她语带茫然的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面对。」


「不想面对?」


「知道吗?逃避是人的一种本能,这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坦然面对自己需要更多的智慧和勇气。」


沉吟了半晌,袁洁点头道:「我明白的意思。」


「面对选择的时候,千万不要顾虑太多了,这不但对结果一点帮助也没有,还会把自己困住了。」


「我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但愿我的话真的对有帮助。」


「我觉得轻松多了。」


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会儿,秦雨晨随口一问:「想不想看看自己未来一周的运势?」


略一思忖,她摇头婉谢好意,「不用了,我还是让时间来告诉我答案。」


「也对,人生还是自己一步一步去经历,才会得到真正的领悟。」


「是啊,我也该回去了,不打扰了。」拿起背包,她站起身。


秦雨晨也跟着起身送客,「如果需要聊天解闷的朋友,这里随时欢迎。」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cn***


躺在床上,袁洁数羊数了一个小时,她还是睡不着觉,不如起床找点事情让自己分散思绪,写日记好吗?她现在没有写日记的心情,干脆到花园转个几圈。


可是当她走出房间来到楼梯口,却不自觉的往楼上瞧,「暴君」睡着了吗?有一个问题一直搁在她的心上,如果她必须选择离开,她一定要弄清楚。


念头一转,两只脚就自己作主的走上楼来到傅淮赫的房门外,接着她的手就住房门上敲了三下,她想,如果他没有出声回应,她就当作没有来过,等了大约十秒钟,当她决定放弃的时候,他的房门打开了。


看他略微紊乱的头发,他显然刚刚从床上起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太莽撞了,「对不起,你睡觉了吗?」


「我已经躺在床上了。」因为匆匆忙忙穿上睡袍,衣带没有系好,他的前胸露出了一半,那模样看起来性感极了。


她羞答答的微微偏过头,「我睡不着,你可以陪我出去看星星吗?」


「今天晚上没有星星。」


「没有星星,那就吹吹风吧。」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吹风很容易感冒。」


「……我知道了,我不打扰你了。」她转身准备离开,他却伸手拉住她。


「我认为今天晚上比较适合喝酒,睡前喝杯红酒对睡眠有帮助。」


「我不能喝酒。」她已经有了不良的纪录,哪敢再来一次?


眉一挑,傅淮赫语带嘲弄的说:「现在才开始担心酒后乱性会不会太迟了?」


羞红了脸,她又气恼又委屈的瞪着他。


「我保证不会对乱来,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你的保证可以相信吗?」不过,她终于踏出脚步走进他的房间。


关上房门,从玻璃柜里面取出一瓶红酒和两只酒杯,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她只有半杯酒,他可不希望她喝醉。「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想对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靠酒精帮忙。」


接过他递来的半杯酒,她忍不住对他做了一个鬼脸,「你真的很霸气。」


失声一笑,他故作天真的眨了眨眼睛,「从来没有人这么评价我。」


「因为你太擅长伪装了,你应该改行去当演员。」


「我用不着担心以后没有出路了。」


略微一顿,袁洁按捺不住的进入主题,「你真的是因为我违背你,所以要我嫁给你吗?」


「这个很重要吗?」


「没有一个女人想要嫁得不明不白。」


他点头表示同意她的心情,「这确实是导火线。」


「导火线?那就表示还有其他的理由是吗?」


唇角微微上扬,他反过来一问:「希望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我只是想弄清楚而已。」


「如果想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理由,那就自己寻找答案。」


「我怎么寻找答案?」这个男人根本是在打马虎眼嘛。


「日子还很长,会有机会挖掘到答案。」


日子很长?她觉得好苦好难受,她可以拥有这个希望吗?


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轻轻敲着她的头,「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


甩去脑子里面纷乱的思绪,袁洁一口把手中的红酒喝了,胡乱找句话搪塞,「我在想你这个人很小气。」


「因为我只有给半杯红酒吗?」


「对啊,小气鬼,我要去睡觉了,晚安。」她把酒杯摆在茶几上面,她已经感觉到有一股热气正从腹部往上冲,酒精很快就会扰乱她的大脑。


「可以安安稳稳走回房间吗?」他看得出来酒精已经在她体内发生效用了。


「当然可以。」她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所言属实,可是她的脚步显得有些不稳。


伤脑筋的摇了摇头,傅淮赫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上前抱起她,「这个女人真的教人放心不下,以后连一滴酒都不准沾。」


「我自己会走路。」


「闭嘴,否则睡我房间。」


这下子她安份的闭上嘴巴了,待在他房间,她担心自己会再一次做出不该做的事情,这会害她更割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