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辞赋与乐府诗(8)

作者:雅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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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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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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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2650字

“扬子遁居,离俗独处,左邻崇山,右接旷野,邻垣乞儿,终贫且窭。礼薄义弊,相与群聚,惆怅失志,呼贫与语……”扬子是作者自指,贫是作者虚构的形象,就是西汉时期民俗信仰中的所谓的“贫鬼”。而逐贫指的就是“除贫”。扬雄性格中一直有着不甘平庸的成分,所以他隐居他处,离群索居。然后,作者以一段虚构的和“贫”之间的对话展开行文。他说道,在旷野之中,虽然贫苦,却能求得心安理得,不过时而也会惆怅哀叹。人间世事,不是随波逐流,便是逆流而上,何去何从值得思考,不过看来,这个不能给予太多希望的地方,还是早日离开的好。


在《逐贫赋》第一段中,作者将一个文人生不逢时的尴尬论述出来,不论在当时,还是现在来看,都是一篇为自己感慨命运不公的文字。然而,这只是作者聊以自慰,最终无法撑起西汉末年阴霾的天空。在中国漫长的历史岁月上,像扬雄这样的人很多,数不胜数,而他们却几乎无一例外,往往愈到到暮年,愈才发觉世事的荒唐,人生的苍凉无奈。


然后是贫的一番话,“唯唯。主人见逐,多言益嗤。心有所怀,愿得尽辞。”意识到自己的被逐,贫表明了他的观点和志节,最后他说“人皆重蔽,予独露居;人皆怵惕,予独无虞”,我因为是贫,反而“无虞”,没有贻误,我今既然见逐而不容于你,我只有离开你,去寻找孤竹二子,也只有伯夷、叔齐这样的真君子能与我同处。


扬雄的《逐贫赋》,以扬子与贫的一番对话展开全文,形式比较独特,极富想象力。但在汉赋中并不是唯一的,比如司马相如的《子虚赋》就是以虚构的子虚乌有二先生对话展开。但扬雄第一次以文学形式对中国历史上关于文人生存的一个重要问题进行了回答,即在污浊现实中,无法融合与主流政治领域时,文人如何安身立命。在文章最后一句,作者写道“余乃避席,辞谢不直:‘请不贰过,闻义则服。长与汝居,终无厌极。’贫遂不去,与我游息。”扬雄因为不堪忍受现实,选择离去;因为理智,最终决定云游他方。这个回答多少是无奈无力的选择和对现实的反抗。而这在历代文人中,扬雄同样也不是唯一的,前有孤竹二君,楚狂接舆,后有隐者安贫乐道无数。《陋室铭》所言,“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文人避世的清高,其实内里都透着股郁郁不得志的无奈与苍凉。


《逐贫赋》对后世文学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洪迈《容斋续笔》卷十五中就提到过,唐代韩愈的《送穷文》和柳宗元的《乞巧文》,都显然有扬雄的这篇《逐贫赋》的影子。钱钟书也曾评论道:“子云诸赋,吾必以斯为巨擘焉。创题造境,意不犹人。《解嘲》虽佳,谋篇尚步东方朔后尘,无此诙诡。后世祖构稠叠,强颜自慰,借端骂世,韩愈《送穷》,柳宗元《乞巧》,孙樵《逐痁鬼》出乎其类。”


自悼赋班婕妤


作者简介


班婕妤(前48年—公元2年),祖籍楼烦(今山西宁武县)人,西汉女辞赋家,是中国文学史上以辞赋见长的女作家之一。汉成帝的妃子,初为少使,后立为婕妤。现存作品仅三篇,《自伤赋》《捣素赋》和一首五言诗《怨歌行》,亦称《团扇歌》。


承祖考之遗德兮,何性命之淑灵。登薄躯于宫阙兮,充下陈为后庭(1)。蒙圣皇之渥惠兮(2),当日月之圣明(3)。扬光烈之翕赫兮(4),奉隆宠于增成(5)。既过幸于非位兮,窃庶几乎嘉时。每寤寐而累息兮,申佩离以自思(6)。陈女图以镜监兮,顾女史而问诗。悲晨妇之作戒兮,哀褒、阎之为邮;美皇、英之女虞兮,荣任、姒之母周(7)。虽愚陋其靡及兮,敢舍心而忘兹?历年岁而悼惧兮,闵蕃华之不滋。痛阳禄与柘馆兮(8),仍襁褓而离灾(9)。岂妾人之殃咎兮,将天命之不可求。


白日忽已移光兮,遂晻莫而昧幽(10)。犹被覆载之厚德兮,不废捐于罪邮。奉共养于东宫兮,托长信之末流(11)。共洒扫于帷幄兮,永终死以为期。愿归骨于山足兮,依松柏之余休(12)。


重曰(13):潜玄宫兮幽以清,应门闭兮禁闼扃(14)。华殿尘兮玉阶苔,中庭萋兮绿草生。广室阴兮帏幄暗,房栊虚兮风泠泠。感帷裳兮发红罗,纷綷縩兮纨素声(15)。神眇眇兮密靓处(16),君不御兮谁为荣?俯视兮丹墀(17),思君兮履綦(18)。仰视兮云屋(19),双涕兮横流。顾左右兮和颜,酌羽觞兮销忧(20)。惟人生兮一世,忽一过兮若浮。已独享兮高明,处生民兮极休。勉虞精兮极乐(21),与福禄兮无期。绿衣兮白华(22),自古兮有之。


【注释】


(1)下陈:后列。(2)渥:厚。(3)日月:喻皇帝与皇后。(4)翕赫:《文选·甘泉赋》注:翕赫,盛貌。(5)增成:班婕妤受宠时所居住的后宫。(6)佩离:系物于带曰佩。离,同“缡”,佩巾。古时女子出嫁,母亲临别训诫,并替她结好佩巾的带子。(7)任、姒:任,太任,文王之母;姒,太姒,武王之母。(8)阳禄与柘馆:二馆名,婕妤曾在这里生孩子,都不幸早夭。(9)仍:频。离:遭。(10)晻莫:暗暮。(11)长信:太后之宫。(12)休:美。(13)重曰:文章已经写完,但意犹未尽,情志未申,又写了下面部分,如今之续篇。(14)应门:正门。闼:小门。扁:关门。(15)縩:象声词,行动时衣服摩擦的声音。(16)靓:同“静”。(17)丹墀:宫殿的地面。(18)履綦:卜饰。(19)云屋:即云房。原指山居,称隐士或僧道所居,此处指长信宫。(20)羽觞:酒杯。(21)虞:同“娱”。(22)绿衣:指《诗经》的《绿衣》篇,写妾上僭,夫人失位。白华:指《诗经》的《白华》篇,该诗为周人讽刺幽王而作。幽王娶申女为后,后得褒姒又废申后。


【赏析】


这是诗人自悼以寄托忧思的一篇诗赋。诗人借诗经《绿衣》、《白华》之篇,抒发自己遭冷落的郁郁忧思之情。


作者开篇写的是入宫受宠遭妒,遭谗言而入冷宫的凄凉际遇,暗示宫廷斗争的残酷。文章描写的是作者退居东宫之后的寂寞生活,不过寥寥几笔,幽怨之情、难言之痛,跃然纸上。接着作者描写了东宫景物,无不反衬出一股凄凉、冷落之感,正是作者悲凉身世的映射,以致借酒消愁。于是发出了这样的感慨,曰:“惟人生兮一世,忽一过兮若浮。已独享兮高明,处生民兮极休。勉虞精兮极乐,与福禄兮无期。绿衣兮白华,自古兮有之。”班婕妤的过人之处即在于此。


作者哀叹道,自己的灾难是自己造成的。天命不可强求,白昼的日光已然移去,暮色的黯淡悄然降临,天地赋予的厚德不能因为自己被遗弃的罪过而丢掉。面对圣恩的冷淡,她知难而退,不再踏入后宫是非之地,情愿待在东宫而不外出,直到终老。但愿死后可以回归自由,依山傍水,埋于松柏之下。就是因为她明白,自己永远无法和这个宫廷相互适应。


成帝死后,班婕妤请愿去为其守陵,终日与墓碑相伴。在继续孤独的日子里,班婕妤度过了她人生的最后五年时光,便从容地离开了这个世间,也终于离开了那个禁锢了她一生自由与爱的东宫。


关于班婕妤,人们对她有诸多论断,其中梁代的钟嵘《诗品》中评论班婕妤:“从李都尉迄班婕妤,将百年间,有妇人焉,一人而已。”清朝的纳兰容若也认为班婕妤“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便是容若可以跨越时空对班婕妤相知相惜的理由,这也是班婕妤令容若为之神伤不已的理由。


西都赋班固


作者简介


班固(公元32—92年),字孟坚,扶风安陵(今陕西咸阳东北)人,东汉史学家、文学家。史学家班彪之子。他潜心二十余年,修成《汉书》,后迁为玄武司马,撰《白虎通德论》,征匈奴为中护军,兵败受牵连,死于狱中。善辞赋,有《两都赋》《幽通赋》等作品。


有西都宾问于东都主人曰:“盖闻皇汉之初经营也,尝有意乎都河洛矣(1)。辍而弗康(2),实用西迁,作我上都。主人闻其故而睹其制乎?”主人曰:“未也。愿宾摅怀旧之蓄念(3),发思古之幽情,博我以皇道,弘我以汉京。”宾曰:“唯唯。”


汉之西都,在于雍州,实曰长安。左据函谷、二崤之阻(4),表以太华、终南之山(5)。右界褒斜、陇首之险,带以洪河、泾、渭之川。众流之隈,汧涌其酉。华实之毛,则九州之上腴焉。防御之阻,则天下之隩区焉(6)。是故横被六合,三成帝畿(7),周以龙兴,秦以虎视。及至大汉受命而都之也,仰寤东井之精,俯协《河图》之灵。奉春建策,留侯演成(8)。天人合应(9),以发皇明(10),乃眷西顾,实惟作京。于是睎秦岭(11),睋北阜(12),挟酆灞,据龙首。图皇基于亿载(13),度宏规而大起。肇自高而终平(14),世增饰以崇丽。历十二之延祚(15),故穷奢而极侈。建金城其万雉(16),呀周池而成渊。披三条之广路,立十二之通门。内则街衢洞达(17),闾阎且千(18),九市开场,货别隧分。入不得顾,车不得旋,阗城溢郭(19),旁流百廛。红尘四合,烟云相连。于是既庶且富,娱乐无疆。都人士女,殊异乎五方。游士拟于公侯,列肆侈于姬姜(20)。乡曲豪举,游侠之雄,节慕原、尝,名亚春、陵。连交合众,骋骛乎其中(21)。


若乃观其四郊,浮游近县,则南望杜、霸,北眺五陵。名都对郭,邑居相承。英俊之域,绂冕所兴(22)。冠盖如云,七相五公(23)。与乎州郡之豪杰,五都之货殖,三选七迁,充奉陵邑。盖以强干弱枝,隆上都而观万国也。封畿之内,厥土千里,逴跞诸夏(24),兼其所有。其阳则崇山隐天,幽林穹谷(25),陆海珍藏,蓝田美玉。商、洛缘其隈,鄠、杜滨其足(26),源泉灌注,陂池交属。竹林果园,芳草甘木,郊野之富,号为近蜀。其阴则冠以九嵕,陪以甘泉,乃有灵宫起乎其中。秦汉之所以极观,渊云之所颂叹,于是乎存焉。下有郑、白之沃,衣食之源。提封五万,疆埸绮分,沟塍刻缕(27),原隰龙鳞,决渠降雨,荷插成云。五谷垂颖(28),桑麻铺棻(29)。东郊则有通沟大漕,溃渭洞河(30),泛舟山东,控引淮湖,与海通波。西郊则有上囿禁苑,林麓薮泽,陂池连乎蜀汉,缭以周墙(31),四百余里。离宫别馆,三十六所。神池灵沼,往往而在。其中乃有九真之麟,大宛之马,黄支之犀,条支之鸟。逾昆仑,越巨海,殊方异类,至于三万里。


其宫室也,体象乎天地,经纬乎阴阳。据坤灵之正位(32),放太紫之圆方。树中之华阙,丰冠山之朱堂。因瑰材而究奇,抗应龙之虹梁。列棼橑以布翼,荷栋桴而高骧。雕玉瑱以居楹(33),裁金壁以饰珰。发五色之渥彩,光焰朗以景彰。于是左墄右平,重轩三阶。闺房周通,门闼洞开(34)。列钟虡于中庭,立金人于端闱。仍增崖而衡阈(35),临峻路而启扉(36)。徇以离殿别寝(37),承以崇台闲馆,焕若列星,紫宫是环。清凉、宣温、神仙、长年、金华、玉堂、白虎、麒麟,区宇若兹,不可殚论(38)。增盘业峨,登降炤烂(39),殊形诡制,每各异观。乘茵步辇(40),惟所息宴。后宫则有掖庭(41)、椒房,后妃之室。合欢、增城、安处、常宁、苣若、椒风、披香、发越、兰林、蕙草、鸳鸾、飞翔之列,昭阳特盛,隆乎孝成。屋不呈材,墙不露形。裛以藻绣(42),络以纶连。随侯明月,错落其间。金釭衔璧,是为列钱。翡翠火齐,流耀含英。悬黎垂棘,夜光在焉。于是玄墀扣砌,玉阶彤庭,碝磩彩致,琳珉青荧,珊瑚碧树,周阿而生。红罗飒,绮组缤纷。精曜华烛,俯仰如神。后宫之号,十有四位。窈窕繁华,更盛迭贵。处乎斯列者,盖以百数。左右庭中,朝堂百寮之位,萧曹魏邴,谋谟乎其上。佐命则垂统,辅翼则成化。流大汉之恺悌,荡亡秦之毒螫。故令斯人扬乐和之声,作画一之歌。功德著于祖宗,膏泽洽于黎庶。又有天禄、石渠,典籍之府。命夫谆诲故老(43),名儒师傅,讲论乎《六艺》,稽合乎同异(44)。又有承明、金马、著作之庭。大雅宏达(45),于兹为群。元元本本,周见洽闻。启发篇章,校理秘文。周以钩陈之位(46),卫以严更之署,总礼官之甲科,群百郡之廉孝。虎贲赘衣(47),阉尹阍寺。陛戟百重,各有典司。周庐千列,徼道绮错。辇路经营(48),修除飞阁。自未央而连桂宫,北弥明光而亘长乐。凌隥道而超西墉(49),掍建章而连外属。设璧门之凤阙,上觚棱而栖金爵。内则别风之嶕峣(50),眇丽巧而耸擢,张千门而立万户,顺阴阳以开阖。尔乃正殿崔嵬,层构厥高,临乎未央。经骀汤而出馺娑,洞枍诣以与天梁。上反宇以盖戴(51),激日景而纳光。神明郁其特起,遂偃蹇而上跻(52)。轶云雨于太半,虹霓回带于棼楣。虽轻迅与僄狡(53),犹愕眙而不能阶(54)。攀井干而未半(55),目眴转而意迷(56),舍棂槛而却倚(57),若颠坠而复稽,魂怳怳以失度(58),巡回途而下低,既惩惧于登望(59),降周流以彷徨。步甬道以萦纡,又杳窱而不见阳。排飞闼而上出(60),若游目于天表,似无依而洋洋(61)。前唐中而后太液,揽沧海之汤汤。扬波涛于碣石,激神岳之嶈嶈。滥瀛洲与方壶,蓬莱起乎中央。于是灵草冬荣,神木丛生。岩峻崷崪(62),金石峥嵘。抗仙掌以承露,擢双立之金茎,轶埃壒之混浊,鲜颢气之清英。骋文成之丕诞,驰五利之所刑。庶松乔之群类,时游从乎斯庭。实列仙之攸馆,非吾人之所宁。


尔乃盛娱游之壮观,奋泰武乎上囿。因兹以威戎夸狄,耀威灵而讲武事。命荆州使起鸟、诏梁野而驱兽。毛群内阗,飞羽上覆,接翼侧足,集禁林而屯聚。水衡虞人,修其营表。种别群分,部曲有署。罘网连纮,笼山络野(63)。列卒周匝,星罗云布。于是乘銮舆,备法驾,帅群臣,披飞廉,入苑门。遂绕酆鄗,历上兰。六师发逐,百兽骇殚,震震爚爚,雷奔电激,草木涂地,山渊反覆。蹂躏其十二三,乃拗怒而少息。尔乃期门佽飞,列刃钻鍭,要趹追踪。鸟惊触丝,兽骇值锋。机不虚掎,弦不再控。矢不单杀,中必叠双。飑飑纷纷,矰缴相缠(64)。风毛雨血,洒野蔽天。平原赤,勇士厉。猿狖失木,豺狼慑窜(65)。尔乃移师趋险,并蹈潜秽。穷虎奔突,狂兕触蹶。许少施巧,秦成力折。掎僄狡,扼猛噬。脱角挫脰,徒搏独杀。挟师豹,拖熊螭。曳犀犛,顿象罴。超洞壑,越峻崖。蹶巉岩(66),巨石颓。松柏仆,丛林摧。草木无余,禽兽殄夷。于是天子乃登属玉之馆,历长扬之榭。览山之体势,观三军之杀获。原野萧条,目极四裔。禽相镇压,兽相枕藉。然后收禽会众,论功赐胙。陈轻骑以行炰,腾酒车以斟酌。割鲜野食,举烽命釂。飨赐毕,劳逸齐,大辂鸣銮,容与徘徊。集乎豫章之宇,临乎昆明之池。左牵牛而右织女,似云汉之无涯。茂树荫蔚,芳草被堤。兰茝发色,晔晔猗猗。若摛锦布绣,烛燿乎其陂。鸟则玄鹤白鹭,黄鹄鹳,鸧鸹鸨鶂(67),凫鹥鸿雁。朝发河海,夕宿江汉。沉浮往来,云集雾散。


于是后宫乘輚辂,登龙舟。张凤盖,建华旗。袪黼帷(68),镜清流。靡微风,澹淡浮。棹女讴,鼓吹震,声激越,謍厉天,鸟群翔,直窥渊。招白鹇,下双鹄。揄文竿,出比目。抚鸿罿,御矰缴,方舟并骛,俯仰极乐。遂乃风举云摇,浮游溥览。前乘秦岭,后越九嵕,东薄河华(69),西涉岐雍。宫馆所历,百有余区。行所朝夕,储不改供。礼上下而接山川,究休佑之所用。采游童之欢谣,第从臣之嘉颂。于斯之时,都都相望,邑邑相属。国籍十世之基,家承百年之业,士食旧德之名氏,农服先畴之畎亩,商循族世之所鬻,工用高曾之规矩。粲乎隐隐,各得其所。


若臣者徒观迹于旧墟,闻之乎故老,十分而未得其一端,故不能遍举也。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