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飞虹手诛司马文帝千年留悬案

作者: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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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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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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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3398字

盛北川的侍卫一直惶然缩在一旁,兵刃虽然全已取在手,并没有上前,也不知哪一个,突然间叫一声,疾奔了出去,其他的不由跟着竟然将那些死士的包围冲破了一个缺口。


那些死士没有得到吩咐,再加上那些侍卫人多势众,不得不让开,那飞虹怎会错过这个机会,翻身跨上皇帝的坐骑,策骑往那边缺口冲去。


皇帝已经失魂落魄,这时候亦不由发出一声尖叫,双手紧抱马脖子,七八个死士迎上来,刀矛齐扎向那飞虹,那飞虹身子拔起,两道银虹从抽中飞出,在两个死士头上滚过,同时削进了那两个死士的咽喉,再一个翻滚,银虹合成了银环,一掠而过,银环又击碎了两个死士的头颅。


马匹弛奔到前,两个死士左右齐上,便要抢缰绳,那飞虹的飞环“呜”地脱手,一个死士才转身,银环便已飞出击碎了他的咽喉,那飞虹身形紧按落下,挥手将那个死士的身体弹向扑来的另一个死士。


那个死士看见一条人影飞来,手中刀急斩出,到发觉是同伴时,那飞虹银环己当头劈下,一击而碎!


那飞虹再上马,催骑策马。


翁天义,司马长安双骑亦飞奔过来,那都是百中选一的好马,死士显然早有默契,让开了一条路,两骑畅通无阻,直追那飞虹。


那飞虹前面挡着十多个死士,他再杀五人,翁天义,司马长安已迫近,但他与皇帝的一骑亦快到那边木桥。


木桥并不阔,上得去对那飞虹当然有利得多。


翁天义即时一声:“杀马!”


死士手中矛应声齐出,那匹马奔不了三丈,四蹄便给刺中,倒了下去,那飞虹亦同时击杀四人,一把抓住马上滚落的皇帝,身形拔起,一掠三丈,右脚往一个死士的头上踏下,借力使力,又掠出三丈。


那个死上看着那一脚踏下,但闪避不开,只给踏得昏头昏脑,身子不住地打转,撞向飞马而来的翁天义。


翁天义没有理会,飞骑直冲而过,那个死士给马身一撞,撞飞出去。


这片刻那飞虹又掠出了数丈,那些死士竟然挡他不住,但没有罢休,紧迫不舍。


那飞虹右手银环疾击,再杀一人,眼看便要冲上桥头,翁天义已凌空扑至。


他从马背上拔起,一掠四丈,头下脚上,俯冲而下,那飞虹耳吸风声,银环疾扬,迎向劈来双掌,环掌一触,那飞虹抱着皇帝连退七步,翁天义亦倒掠而回,左右死士马矛并举,一齐杀上。


那飞虹连毙两人,终于挟着皇帝,冲到桥上,一个死上挺矛紧迫而至,却被他一环挡开,再一脚踢飞,闪电也似一道金虹同时射至,是司马长安的蛇鳞金鞭。


那飞虹银环一点金鞭,身形倒退,司马长安落在桥上,狞笑。“姓那的,我们的旧帐也该算清楚了。”


那飞虹冷笑:“若是你有种,早便已算完,等不至今天。”


“今天也不迟!”司马长安金鞭挥舞,锁向那飞虹脖子,那飞虹银环敲上鞭梢,又将这一鞭接下。


司马长安金鞭不停,一鞭急一鞭,卷身要害,那飞虹左手挟着皇帝,右手银环力拒,一退再退,司马长安几次要按动机括,将鞭在鳞片射出,但碍着皇帝,没有按下去,金鞭的威力不能够发挥至尽,实在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他再次收鞭,大声喝道:“姓那的,有种将皇帝放下,我们决一生死!”


“你若是有种,将皇帝杀掉!”那飞虹连声冷笑。


司马长安大怒,方待说什么,后面翁天义突然道:“人有错手,这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借口。”


司马长安听说先是一怔,随即面露得意之色,那飞虹面色却自一变。


离京的时候燕王曾经吩咐若是太麻烦便不用带回去,言下之意,就是必要时可以将皇帝干掉,那当然要做得很小心,不要令燕王负上叔杀侄的恶名。


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司马长安听过翁天义提及此事,方才亦听出翁天义有意就地将皇帝处决,现在一听那句话,立即明白过来。但心念再动,却是心头一凛,得意之色也荡然无存。


他是燕王的亲信,若是为了杀那飞虹将皇帝杀掉,事情传开来,各王公大臣只怕会怀疑到是燕王的主意,为掩众口,到时候燕王难免要将他杀掉,翁天义等人当然也不会替他分辩,就是分辩也没有多大作用。


翁天义当然很明白,所以才会让那飞虹将皇帝劫走,也让他得到这个好机会。


现在他总算明白翁天义一节已算在内,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一脚已踏进去,缩也缩不回去的了,而且那飞虹也不会让他退开。


“姓那的,我们今天真的可以决一死战了。”他大笑起来。


那飞虹似乎也明白,冷笑道:“看来那个太监要比你聪明。”


司马长安道:“也许他看见我一直躲躲闪闪的,实在太没有男子气概,所以特别给我安排了这个机会。”


“那你还不赶快多谢他?”


司马长安真地回头向翁天义一揖:“多谢公公成全!”


那飞虹银环就在这时候脱手飞击,司马长安实在想不到那飞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偷袭耳听风声,要闪避时银环已击在腰背上,将他撞退了半丈,身子斜刺里一栽。


这一击实在不轻,那飞虹同时将皇帝放下,身形扑上,探手将银环收回,双环盘旋,再向司马长安攻到。


司马长安反应也不慢,一截金鞭即倒挥,鞭势却尚未展开便给银环撞回,那飞虹随即附骨之蛆地缠着司马长安,双环左截鞭势,右击要害,接连几招,迫得司马长安身形大乱,一个闪避不及,又被双环击中,身子左摇右摆,连吐两口鲜血,他的身子随即倒下,贴地一滚,金鞭终于展开,人裹在鞭内,一个金球也似疾弹起来,将那飞虹迫退了三步。


那飞虹连抢三次都抢不进鞭内,金鞭倒卷而来,不得不退却三步。


司马长安一面挥鞭一面怒骂:“姓那的,你是哪门子的好汉?”


“哪门子的都不是,姓那的根本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你也是!”那飞虹双环再次出击。


司马长安金鞭飞卷,四十九片金鳞疾射而出。


那飞虹知道厉害,倒退,司马长安身形急拔,金鞭再展,又是四十九片金鳞射出,他是看准了那飞虹退到了皇帝身旁,算准了那飞虹不会让皇帝死,若是那飞虹为了掩护皇帝伤在鳞片下,不管伤得怎样,他也有信心与那飞虹拚一个同归于尽。


他是一个聪明人,很懂得把握机会,但他若是没有伤在那飞虹手上,一定会冷静得多,也这一会儿考虑时那飞虹恰好退到皇帝身旁,他负伤之下急于求胜,便疏忽了这一点。


那刹那,那飞虹的双环突然脱手落下,双手接藏人袖中,双袖往上疾扬了起来,那双袖子看来没有什么特别,一展开却是出奇的宽阔,有如一柄大扇子,左右一拨,竟将射来的鳞片完全卷飞,看来他为了对付司马长安,已费了不少心思,那双袖子也绝无疑问,是为了对付司马长安的金鳞暗器而设计的了。他的脚同时将落下的一枚金环踢起来,正撞向司马长安的右腕。


一撞即碎,金鞭脱手坠下,司马长安大惊失色,左手急拔剑,刺向那飞虹胸膛。


那飞虹身形同时一倒,左手将银环抄住,右手亦接回半空落下的那个。


司马长安剑刺空,落在桥上,那飞虹双环已至,左右一扣一锁,将司马长安的剑锁在环中,往前一送,司马长安右臂如何敌得过那飞虹双臂力大,不由一折,剑反刺进自己的小腹。


那飞虹双环再抖,剑从司马长安小腹脱出,也从他手中飞出,双环接进,连连撞击在他的胸膛上,只撞得他口吐鲜血,身子一退,东倒西侧,到他倒下时,胸前的骨头已完全给撞碎。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始终不能够成功,喘息着突然道:“我真是想不到……”一句话说不了一半血又吐出。


那飞虹冷笑,还未答话,司马长安已接道:“想不到一个好像你这样机灵的人,怎么连一个女孩子也骗不到。”


那飞虹一怔;“你胡说什么?”


司马长安笑道:“叶素落在我手上的时候,还是一个原壁的闺女……”


下面的话还没接上,他的身子已被那飞虹一脚挑起来,那飞虹怒吼声中,双环一阵乱击,到他的身子再落到桥上,已不成人形。


那些死士随即冲上桥来,桥有多阔,他们两人并排冲上,手脚便已施展不开,一个个的来,又岂是那飞虹的对手,那飞虹且战且退,双环硬拒来敌,以脚将皇帝反踢滚退,皇帝何曾吃过这种苦头,退不了一丈,已经口青面肿,一个身子到处都疼痛,就像已给拆开一块块。


那飞虹没有理会他,也不知道跟着应该怎样做。那些死士苦缠不休,他是绝不能脱身的了,而翁天义仍未加入,若说他竟能够将皇帝带走,就是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但只要他将皇帝放下,他要走却易如反掌,那些死士固然难以将他追及,翁天义亦不会做这种没有好处的事。


可是他血战不退,也许因为他的固执,而对飞燕元宝七重天群贼的死、孙凤翔的断臂那一份歉疚当然也是一个原因。


不是他,孙凤翔他们根本不会做这件事,也根本不会死的死,伤的伤,现在仍能好好地活着。


他痛恨盛北川,更痛恨自己,为什么竟然去违反多年的原则。


这之前,他从就不会将朋友牵涉入自己的事,往不会让朋友冒险,而他也不会上做那些不太了解的事。


去无条件为那些不太认识的人卖命。


对于盛北川,他认识得的确太少,对于政治,他更是一个门外汉,燕王登基天下百姓是否就没有好日子过?他不知道现在他脚下这个皇帝再统治天下是否会一改此前的鄙陋风刁,盛北川竟然都能够令他们信服,甘心为他卖命,实在不简单。


一个成功的政客往往都能够担饰得很好,非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让别人知道他其实是一个政客。


盛北川似乎一直都没有掩饰,也许他也是到尽头才发觉自己原来是一个政客。


若说错,他也只是做错了一点,不应该利用江湖人。


江湖人以血还血!


一个又一个死士倒下,那飞虹一身衣衫亦被鲜血溅红,眼亦红了起来,他仿佛又看到了飞燕、元宝及七重天的一群好汉,还有断臂的孙凤翔。


桥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那些死土似也被激发了兽性,疯狂继续冲前。


那飞虹已经受伤,他武功虽然比那些死士好,到底是血肉之躯。


那些死士波浪般一层层涌上,虽然还没有将那飞虹淹没,终于将他涌得左支右挡。


翁天义这时候出手了,天马行空般掠至,左右正要扑上去的两个死士差一点没有给撞飞桥外,他当中穿过,抓住了那飞虹新旧力交替的空隙,也当然,抓得比那些死士更紧,左掌引开了那飞虹的银环,右掌一穿而进,印在那飞虹胸膛上,那飞虹闪哼一声,双环反击翁天义胸膛,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翁天义左闪右避,身形一矮,探手竟是向皇帝一掌拍去,那飞虹不由一环急截,到他突然醒悟那是虚招,已慢了一分,又挨了翁天义一掌。


翁天义大笑,双掌抢进,那飞虹双环盘旋飞舞,都被他双掌接下,看准机会双掌又当中插进,那飞虹双环同时弹开,变成两支银棒,反插翁天义双肋,那两支银棒末端锋利如剑,若是插上,翁天义的一条胳臂相信也得给插掉。


翁天义急忙收掌,一转,斜拍向倒在桥上的皇帝,这一次那飞虹不再理会,银棒反而乘机插向翁天义的要害,翁天义忙又收掌,笑问:“你不再理会这个皇帝的死活了?”


那飞虹冷冷道:“你不怕做得太明显,燕王不得不砍你的头只管杀!”


翁天义大笑,说话间二人出手不停,那飞虹是拚了命,翁天义完全占不到便宜。一个声音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过来:“那大哥,我来了!”


是孙凤翔的声音,那飞虹偷眼望去,只见孙凤翔一骑从对岸林中奔出,向桥这边奔来,右手衣袖飘飞,左手控缰,口咬长刀。


那飞虹心头一阵热血沸腾,他总算发觉自己并不孤单,翁天义却道:“又一个送死的来了。”


那飞虹入耳惊心,暴喝声中,双棒交击,将翁天义迫退了半步,突然转身一脚将桥上的皇帝踢飞起来,再转身,双棒一封,又长身暴退。


翁天义那刹那亦看到了那飞虹的企图,飞扑上前,双掌才出,便又被那飞虹双棒封回,但随又扑上去。


那飞虹身形一退,正退到皇帝落下的位置,左臂一挥,横撞在皇帝的身子上,皇帝立时又被撞飞。


“姓孙的,将皇帝带走!”那飞虹一面大叫,双棒一面狂攻向翁天义。


翁天义右掌往腰间一抹,藏在腰带的一柄软剑到了掌中,“嗡”地抖得笔直,一蓬寒芒接从剑尖射出来,一剑竟化成千锋!


那飞虹双棒刹那被剑芒所掩,但立即脱出,这一使劲,方才中掌所受的内伤又并发,一口鲜血喷出,但仍然不退,双环挡住了翁天义的去路。


翁天义一口真气运行,剑势更急,剑锋怒涛般卷出,那飞虹口吐鲜血力拒,那边孙凤翔一骑奔到桥下,探手抓住了跌在河滩上的皇帝,随呼道:“那大哥!”


“快走!否则我死不瞑目!”那飞虹嘶声大叫,人与棒狂撞向翁天义。


怒涛般的剑势被他撞回去,他身上即最少有十二处裂开了血口,溅出血来,他的武功虽然比不上翁天义,相差并不远,因为久战耗力太多,才被翁天义轻易偷击伤,而被伤之下,当然更不是翁天义的对手,可是他排命,翁天义却惜身,还是被他迫回去。


孙凤翔已看见大群死士向桥上拥来,但还不清楚那飞虹的情形,现在听到那飞虹这样说,那还不清楚,也知道自己这样冲上去,实在起不了多大作用,只是问:“送到哪儿去?”


“只要不落在他们手里……”那飞虹话才出口,翁天义已拔起身子,看来便要从那飞虹头上掠过,掠向孙凤翔那边,那飞虹却也拔起身子,在翁天义身形开始变化之前,双棒扎向翁天义下盘。


翁天义显然算准了有此一着,软剑倒挂,正迎着扎来双棒,身形再借这一撞之力倒翻,天马行空般掠向对岸。


那飞虹一挡之下,胸膛一阵剧痛,一口真气勉强提起来,也知道追截翁天义不及,真气会贯在手中双捧上,脱手飞射向翁天义!这一着真是大出翁天义意料之外,半空拧腰,身形再一翻,剑挡一棒,另一棒虽然闪开了要害,仍射进了他的左腿,真气一泄,凌空坠下来,落在江滩上。


孙凤翔一骑在翁天义坠下同时奔出了数文,那匹马负着两个人当然没有奔来时那么快以翁天义的轻功,全力施展,没有那一阻,再两个起落。绝对可以将孙凤翔截下,现在当然更追不上了,左腿挨的那一棒,伤得他实在不轻。


落在江滩上后他不由一个踉跄,然后他听到那飞虹撕心裂肺似的一声惨叫。


在那飞虹双棒脱手同时,那些死士的长矛亦纷纷脱手,向他掷到。


数十支长矛带着激厉的破空声漫空飞来,那飞虹真气尽用在双棒上,身形如何还能够再变化,人在半空,又哪里还有闪避的余地?


他双手抄住了三支长矛,震飞了七八支,身子已被多支长矛贯穿,鲜血怒射,惨叫声中,坠进江里。


孙凤翔听到了这一声惨叫,也不禁嘶声大叫,策骑狂奔,两行热泪急风中飞坠。


飞骑就在嘶叫声中去远。


没有人知道孙凤翔将这个皇帝带到什么地方,建文帝朱允纹的下落也始终是历史上一个悬案。


燕王朱棣即位,改元永乐,对于建文帝的下落,仍甚为关注,永乐三年,郑和下西洋,据说就是为了要找寻建文帝,却没有找到,之后,又去了六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