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九鹰红城

作者: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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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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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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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48692字

足足闷了一天一夜,南宫鹰始较为开朗起来。


他驻足于白石居前那和水仙姑娘相遇的小湖边。


他已决定将此湖命名为水仙湖,并且将植满水仙,期待有朝一日,花开簇簇,或而佳人将现吧!


观赏湖光水色之后,他开始耍起招式,毕竟养伤十余日,骨头都快发酸,趁着伤口结痴之际,练它几招疏活筋骨便是。


这一耍,心情更形开朗,不禁喝喝有声,招式更形威猛,神经老人所传秘功对他助益甚大。


老实说,半月前之天音河大战,全靠此功所赐,南宫鹰不禁心存感激,或而有了练就练吧!偶而神经过重敏说不定人生更有趣呢!


他试着想全心全意开练,但那股期待又怕伤害心情,还是让他有得挣扎。


练了一套无影拳之后,山下忽而奔来一名士兵,拜礼说道:“禀少堡主,有一妇人求见!”


“妇人?”南宫鹰惊愕收招,赶忙往山下瞧去,但见此人身着村妇装束,并无江湖味道,倒让他意外,怎会有村妇找上门:“她指名要见我?”


“正是。”


“其它没说什么?”


“她说带了怒马堂主的礼物。”


那分明是马群飞派来使者。


南宫鹰更是诧然,一向精明的马群飞怎会派个不起眼的小妇人前来?除非此人身分特殊。


“莫非她是……”南宫鹰突然想到什么,急道:“快请!”


等不及了,干脆抓起因练功而丢在一旁的青衫袍套在身上,急追下来。


聊妇远远望着南宫鹰前来,虽感不自在,却挺着胆量立在那儿,瞧她大约三十四五岁左右,身材娇小玲珑却有村妇惯有之健朗,脸面似经过岁月之苦,已留下淡淡斑痕,然而仔细礁瞧,仍能瞧出她年轻时颇惧姿色一面,较平凡五官中瞧有眼神甚为坚毅,大概是历尽风霜所磨练出来的世故眼神吧!


“该是范大嫂吧?”


南宫鹰迎去,心想此时除了范通之妻能让马群飞派为大使前来谈判之外,恐怕已无任何村妇能担当此重任了。


他含笑走近,瞧及村妇脸容,竟然和范王有几分神似,尤其眼神,抹去岁月之冷沉,自也现出风趣精明一面。


那村妇赶忙拜礼:“小妇人见过少堡主!”


“不必多礼,告诉我,你是不是范大嫂?”


“是范王的妈……”


那不就正正中中的范大嫂了吗?


南宫鹰欣喜不已,自己一直想替范通父子尽点心意,然而却毫无机会,没想到马群飞却耍了这么一招,不管如何,能接回范大嫂,乃是莫大喜讯,他赶忙前去想提包袱以减轻负担。


“大嫂终于归来,范王必定高兴极了!快请快请!”


乍见南宫鹰如此尊重,范大嫂倒是受宠若惊,急忙又抢回包袱,惊笑道:“不可,还是我来,没想到老头在飞鹰堡混得有声有色,那么让少堡主照顾……”


南宫鹰笑道:“都是自己人,何分彼此?”


“私底下可以吧,现在是公事,我可代表怒马堂,少堡主怎可替怒马堂之人提包袱?”


如此一说,南宫鹰反而不好意思,遂道:“那就请大嫂到堡中坐坐,等交代马群飞之事再说了!”


当下亲自开道,迎她进堡,安置于大厅左侧本是贵宾席坐下,他乃召出杜九奇和弟弟,准备了解马群飞在耍何名毛


在引介过后,南宫剑和杜九奇对这位秘探夫人颇为尊敬好奇,纷纷待之于大礼,范大嫂还是受宠若惊,但她似乎见过场面,还算能处之泰然。


待众人坐定之后,南宫鹰始道:“不知马群飞为何找上大嫂当使者?”


范大嫂道:“直接原因不详,小妇人只知堂主召见,乃想放我跟丈夫团圆,并托带一份礼和信件,如此而已。”


南宫鹰道:“大嫂不知怒马堂进犯飞鹰堡一事?”


范大嫂道:“本是不知,但出了流花河,传言不少,已探知一二,小妇人才大略知道马群飞乃把我当礼物送给飞鹰堡,不知少堡主收是不收?”


“当然收,还求之不得呢!”南宫鹰轻笑着:“大嫂别见外才是!”


范大嫂欣然一笑:“其实,早在山下,小妇人已感觉出我那老头摸对门了,混在这里总比混在怒马堂好,对了,这是马群飞另一批礼物,您收下,还挺重的!”


范大嫂始将包袱交予南宫鹰,反身回座。


“会是什么?”


南宫鹰打开,里面置有一长形宝盒,另有一封信,杜九奇很快走来,接过宝盒,以让少主人能从容拆信。


南宫鹰却对宝盒好奇,道:“先打开它瞧瞧,看他还有什么让我心动之宝物?”


杜九奇信手开启,猝一阵腥臭味传出,吓得众人赶忙捏鼻。


“是人头!”


杜九奇已瞧清宝盒装了三颗人头,竟然是进犯飞鹰堡的快枪三侠。


南宫鹰更是触目惊心,没想到马群飞会毫不犹豫砍下手下大将脑袋,他安的是什么心?


范大嫂脸色顿变,她哪知宝盆密封如此严密,自己竟然背了七天仍不自知,想及跟人头睡了七天,她直想呕,连连歉声不断。


南宫鹰极力恢复镇定,直道没事,人头实在难闻,他立即喝来士兵将人头拿去埋了。


随后点上那特别提炼的桂花香油,火花一亮,桂香四溢,眨眼臭味尽失,南宫鹰反而欣喜不已,又发现桂花香油另一好处。


“原来此油除臭效果那么好啊!”南宫鹰欣笑:“看来要加价码,只要往茅坑一摆,再也没有烦恼味道啦!”


范大嫂不明究理,少堡主怎会突然间说出不关紧要话题?


杜九奇立即说道:“还是先看看怒马堂怎么说吧!”


一句话始将陶醉于桂花香油的南宫鹰拉回现实,尴尬地对着杜师爷及大嫂笑了笑,始将那封信拆开。


他念着:“妹婿可好?”


似乎一切都以书写方式传递交情,南宫鹰仔细瞧过一遍,针对要点又念一遍:


“在得知手下大将不顾本人命令偷偷领军进犯贵堡一事,非常震怒,不但危害本人威信,更危害贵堡安危,如此手下,实在可恶,不得不斩下其人头对您告罪!


“其实飞鹰堡和怒马堂一直都是最佳盟友,且是姻亲之家,理当相互扶持,特奉上叛徒人头以示清白,另将范通之妻迎送贵府,以让范通能全心全意为贵府尽心尽命……”


“希望一切误会将以此信作为终结,猜忌只会影响双方感情,那是姐夫所不容许……


,是以,姐夫准备将大漠地盘全部交予飞鹰堡经营,本人将到中原另求发展,以区隔一山不容二虎之说,如此明志,小舅该知我的苦心……并希望能消除您心头愤恨及猜忌……此致……”


随后马群飞又附嘱:“令尊仍健在且安于现状,不必挂念,并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你举杯论天下……”


最后始署名“马群飞”三字。


瞧他语气简直是低声下气,百般求和,倒是出乎南宫鹰、杜九奇和南宫剑意外。


南宫鹰道:“老奸巨猾的家伙,将自己罪状脱得一千二净!”


杜九奇道:“少堡主认为他仍知情?”


南宫鹰道:“不知情?他若不知情,天恐怕会塌下来!”


南宫剑道:“那他急于脱罪目的何在?”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南宫鹰回答。


杜九奇道:“他当真会放弃大漠地盘,自行跑到中原打天下?”


南宫鹰道:“他早存有此心;只不过突然放弃大漠,那并非他一向为人。”


南宫剑道:“可是他信上说的千真万确,似乎不假。”


“也许吧……”南宫鹰道:“这其中必定有最大原因……”


一旁的范大嫂说道:“据我所知,马群飞早跟中原武林人上有所交往,而且次数甚多,我住于较偏僻区都能瞧过不少次,可见一斑。”


南宫鹰幄了一声,追问:“你认为马群飞已准备进军中原了?”


范大嫂点头:“至少他已打点多日。”


“或许是吧……”南宫鹰陷人沉思:“如果马群飞当真已开始行动,自然不会把大漠放在眼里……”


南宫剑道:“怎会?大漠是他的根!他会弃之不顾?”


南宫鹰道:“他只要稳住飞鹰堡,谁又敢动怒马堂?何况从中原反打回来我是说他征服中原成功的话,要取大漠简直太容易了!”


杜九奇道:“有此可能!马群飞在得知少堡主大获全胜之后,自能衡量飞鹰堡实力,他犯不着再花那冤枉时间,把征服中原的力量耗在这里,就算打赢了也只是大漠之王,根本不能满足他的野心,所以他才使出破釜沉舟之计,砍下三大战将脑袋以讨好飞鹰堡,如此一来,双方顾于局势、情面,必定不肯兵戎相见,他好一股作气,全心全意为征服中原而费心。”


南宫鹰苦笑:“现在我们根本没力气动怒马堂啊!”


杜九奇道:“但卯起来拚命,怒马堂照样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尤其少堡主神勇善战,直叫敌手胆寒,他们应该特别在乎少堡主种种才是。”


南宫鹰苦笑:“感谢大家看得起我;师爷认为如何处置此事较为贴切?”


杜九奇道:“当然是睁一眼闭一眼,应付应付就算了;反正飞鹰堡还在疗伤,需要慢慢再壮大起来,能不动兵则尽量少动兵。”


南宫鹰道:“我们在壮大,怒马堂也在壮大,比势力,他们仍处优势!”


杜九奇道:“局势一向如此,怒马堂壮大虽有威胁,但何不让马群飞全心全意将势力放于中原?我们原本目的即在求自保,只要他不领军侵犯,咱们管他势力如何壮大?”


南宫鹰道:“现在不只是求自保了,我们也要做必要的反击,毕竟像马群飞这种人粘在身边,我一辈子都睡不着。”


杜九奇道:“那也得等您所计划的卖油策略成功之后再盘算吧?”


南宫鹰只要闻及卖桂花油,立即心情顿开,笑道:“不错,呆子才会现在去动马群飞,我只是在想,如何写一封感谢的信给他,既然师爷这么了解情况,那就由您代劳如何?”


杜九奇一愣,干笑道:“我中计了!”笑的莫可奈何。


没错,南宫鹰早就盘算过如何对付马群飞,他只是不了解杜九奇知道多少情况,遂引他发言,说出心中看法,但觉一切皆能沟通,让他写此信,最为恰当不过了。


他笑道:“师爷文笔最佳,由您代劳,可说无懈可击,马群飞必定爱看!”


杜九奇又能如何?除了困笑接受之外,已推托不了。


南宫剑认真道:“怒马堂那头已暂时解决,剩下七星门、青龙党和红灯教三派,大哥作何打算?”


南宫鹰道:“除了红灯教,得等范通回来再作盘算,剩下两派,七星门在折损数名七星剑手之后,已经元气大伤,青龙党毁了三鞭侠,恐怕也只剩邱奔龙一人派得上用场,只要我们盯得紧,在发现对方一有动静时立即处理,想必不会太糟才是,唯一让我担心的是朱铜城,他神出鬼没,而且诡计多端,叫人防不胜防,说不定他下次会调来华山派全部人马到大漠找我算帐呢!”


杜九奇因突:“照他行径,倒也有此可能,只可惜他太精明,一时想把他这着,并不容易……”


南宫鹰道:“希望他下次睁大眼睛再来,为今之计还是照计划,先将桂花油运到中原去卖,以增加宝库收入。”


南宫剑忽而想及什么:“咱们要到中原,马群飞也作此打算,那岂非又卯上了?”


“大概不会吧!”南宫鹰道:“我们是去做生意;他却去打地盘,路线根本不同,何况咱们暂时跟他和谈,他总不会甘冒腹背受敌之危吧!”


“希望他真的如此想才好。”南宫剑不再为此事伤脑筋,道:“照哥说法,还是照计划进行便是。”


“嗯!”南宫鹰道:“等左无忌从海老那儿调来兵马之后,咱们立即行动。”


杜九奇和南宫剑没意见,纷纷点头支持。


南宫鹰这才转向范大嫂,含笑道:“范通跟范王可能很快即会赶回,尤其是范王,他躲在附近,若闻及母亲来到,必定马上飞回来,到时你们母子将可团聚。”


范大嫂感恩拜礼:“多谢少堡主收容小妇人以及范家父子。”


“别客气,您住下便是!”


南宫鹰立即安排后院客房让她住下,随后跟杜九奇、南宫剑聊些细节后,始又走出奔马道,眺望大地,甚想找出范通父子踪影以报佳音。


然而足足又过两天光景。


傍晚时分,夕阳早沉,瑞雪轻飞大地,方自见着范通父子穿出远山白桦林,渐渐奔回来。


原来范王在护送银月等人回桃花源之后,越想越生气,父亲明明说红灯教根本没动兵倾向,怎会突然冒出两三千名,差点儿吞掉飞鹰堡,如此重大错误,简直对范家信用招牌伤害极大,他立即溜向红灯教区,硬将老爹范通给抓回来。


眼看飞鹰城堡已成,范王已然阵阵邪笑:“老爹你这次真的要叫饭桶了,由于你的错误情报,这天音河畔已洒满兄弟鲜血,我看你如何向少堡主交代?”


范通两眼发红,显然数夜未能睡得安稳,干声直道:“我真的没给错情报,只是那朱钢城莫名其妙,竟然耍了这么一招……”


“那就是你情报不够灵敏,这种错误跟给错情报差不了多少!”范王黠笑地说。


范通苦笑不已:“人怎能十全十美?就像你突然要拉肚子,我怎能查知?”


“少来!”范王斥道:“我胃肠好的很,哪容你说拉就拉,我看爹已经老了,是否该考虑退休?”


“他妈的!”范通一个响头打得儿子落荒而逃,他斥骂道:“说了老半天,你竟然在计算你爹,想篡位?实在可恶!”


范王搔头抽笑且嗔叫:“我说的全是真话,你难道还不肯承认错误!”


“要承认也得向少堡主承认。”范通斥道:“我是你老爹,休想叫我向你承认什么!”


范王无奈苦笑:“难道一定要谈及父子关系吗?”


范通斥道:“不谈,早就把你杀了!”


两人还想斗嘴,南宫鹰声音已传来:“范通吗?快过来!”


他站在奔马道前猛招手,范通父子瞧得清清楚楚,两人应声,加快速度奔去。


范王谑笑不已:“听到没有?少堡主叫你‘快过来’,手又挥的那么急,可见心中怒火高涨,你死定了!”


范通甚是紧张,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南宫鹰,一张脸苦笑得快僵硬,已无心情再跟儿子吵架。


马匹奔近二十丈,范通忍不住立即告罪:“属下不该,误了大事……”翻身落马,就要下跪。


南宫鹰却不在乎此事,急急挥手:“上马上马,到了大厅再说!”


急急又把范通推上马匹。


范王瞧得莫名其妙:“少堡主,他是我爹咧,传错消息那个爹啊!”


“他传错,你也有责任!”南宫鹰斥笑:“是你篡改秘令,否则怎会出事!”


范通闻言两眼睁大,就要兴师问罪。


范王急得两眼发慌乱转于父亲及南宫鹰身上,急道:“我没篡改,我只是加了秘语而已!”


“怎会没改?”南宫鹰斥笑:“那‘妓女’变‘妓姑,是怎么回事?”


范通忍不住欺过来,一手揪住儿子耳朵,斥骂道:“连你老爹的秘令你都敢篡改,你当我是什么?”


范工不断叫疼叫放手:“我也是一番好意啊………”


“好你的头,你分明有意篡我位!”范通斥道:“老想抢我饭碗,安个什么心!”


范王不得不认输:“下次不敢啦!”


“还有下次?”范通斥道:“给我听好!在我未翘辫子之前,你只能当跟班,当第二名,没大没小!”


“是是是!”范王为了保耳朵,只能连连认错,范通这才放手范工急忙逃开,苦笑道:“爹,孩儿是为您着想,希望您早日退休以享清福……”


范通斥道:“不必假惺惺,时间到,我自己会打算,想抢我饭碗?再等几年吧!”


范王只能苦笑,直道好心没好报,闷在后头不敢乱吭声。


南宫鹰这么说,完全是想解除范通心灵压力,毕竟事情已过,他又任劳任怨为飞鹰堡工作,又怎好再忍心苛责他呢?


他见气氛缓和许多,南宫鹰始道:“走,带你们去惊喜一下!”


领着两人直奔城堡。


范王欣笑道:“何事?少堡主似乎比我们还兴奋?”


南宫鹰笑道:“你说呢?进去就明白。”


将两人带人大厅后,他始走进后院,不久,将范大嫂给带出来。


范通父子乍见熟悉脸容,眼睛都直了。


范王一时抖抽身形,叫声“娘”,想扑过去,但都那么大了,只有僵在那里,眼眶发热,直想落泪,却得挤出笑意:“娘怎会在此?”


“小贼婆,你终于出来了?”


范通激动得牙关连抽,却忍了下来。


范大嫂还不是两眼含泪?频频点头,笑的怅然而满足:“好久不见,阿王长高了!”走向儿子,抓着他的手,慈母心情已化开,恨不得揽人怀中好好呵护一番。


范王欣笑起来,调皮地抚弄母亲发簪,那是他小时习惯动作,且总会说:“娘的发簪借用一下!”当时抽下来想当筷子耍,此时已觉太短,只能改口:“哪天把它换成金的,好让娘过好日子!”


“怎么?发啦?”范大嫂总是笑不合口。


范王欣笑:“大发倒是没有,小发却连连,换个金发簪绝无问题便是!”


范通道:“马群飞没为难你?”


“若有,我还能出来?”范大嫂道:“不谈他,最近混得怎样?”


“还好,还好!”


范通干笑中,稍瞥向南宫鹰,却见主人已避开,暗自感到庆幸与感激,胸膛不由更挺了。


范王可不饶他,讪声道:“他混出毛病啦!传错消息,差点儿害得飞鹰堡全军覆没!”


范大嫂惊愕:“真有此事?”


范王往自己耳朵指去:“我的红耳朵就是证明!”


“你敢!”范大嫂一时爱子心疼,照样伸手扯向范通耳朵,斥道:“自己出差错还要责备儿子?”


范通唉痛直叫:“他想篡位,我才……”


“不行就下台,还谈什么篡位!”范大嫂揪得更重。


范通受不了,赶忙求饶,什么理由也不敢再吭出。


范大嫂再斥几句始松开他,正色道:“罚你,不只是为了儿子,而是误人大事!还不快找少堡主请罪!该说请楚就说清!混不下去就别混!”说完,带着儿子走向后院,摆明地袒护范王。


范通又能如何?在见及儿子扮鬼脸示威而去以后,只能瘪笑地走出大厅想请罪去了。


南宫鹰在广场散步,偶而总会往厅门瞧,但觉范通瘪样走出,稍惊问道:“这么快?”


发现范通耳朵发红,已猜出什么事,暗笑于心。


范通干笑:“还不是误了大事的结果。”


“哦?”南宫鹰道:“为了传错情报一事?”


范通点头:“属下真的尽了力,当时红灯教根本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怎会?”


南宫鹰问:“你可探知柳红灯当时反应?”


范通道:“他不断谴责!”


“幄?”南宫鹰不禁想起水仙姑娘所言,柳红灯根本不知?亦或是他跟马群飞一样,都在默许后闻及失败之下始做出之应对之策:“你瞧见红灯教徒败兵返回?”


“倒有百余名。”范通道。


“可见着朱钢城?”


“没有!”


“这么说……朱钢城是畏罪潜逃了?”


“属下并不知真正原因。”


“红灯教对朱钢城又有多少传言?”


“他风评并不好,很多人讨厌他!”


“这就奇了,既然不受欢迎,干嘛调得了军队?”南宫鹰还是认为柳红灯有在幕后支持之嫌疑。


“传言,他偷了军令……l,


“柳红灯难道是白痴?”


“属下就是在查此事。”


“有无结果?”


范通干笑:“柳红灯一向神秘,很少人知道他行踪,属下尚不查出。”


“哪天轰得他无穴可躲!”


南宫鹰早就决定,待火炮改良成功,非让红灯教尝尝苦头不可。


至于柳红灯是否知情,那已经不是最重要了。


反正暂时也查不出来,南宫鹰只好改变话题:“既然柳红灯那么会藏,就让他藏久些,等他养胖了再抓来杀;难得你妻儿团圆,就暂时休息几天,享享天伦之乐也好!”


范通感激拜礼:“多谢少堡主不追究此事……”


“怎么追究?”南宫鹰道:“朱铜城想要乱搞,谁猜得着?”


顿了顿又道:“若说有责任,该是我,叫你去查柳红灯而忘了朱铜城,始持下大错,不必自责,反正飞鹰堡还过得去,还提什么不愉快往事?快去吧!”


“多谢少堡主……”


范通深拜礼之后,始运往后院行去。


南宫鹰则暗自祝福范家三口从此能享天伦之乐。


解决一桩心事,他心情顿时大开,喝地一声腾掠而起,直射尖堡飞天阁,闲来无事,猛撞九口大铜钟。


当当浩瀚钟声传出,先是吓得战士们以为出了何事?纷纷追出,却瞧及南宫鹰伸手招呼,始知原是喜钟,自也欣然欢呼起来,一时士气大振,喝声连连。


那钟声已然成了飞鹰堡重整旗鼓最大激励。


次日。


左无忌已引带海无尘所训练八十余骑人手赶回,不但补足猎鹰五十骑之损失,另多出五十骑,更能巩固飞鹰堡安全,实是一大喜讯。


南宫鹰早已计划如何安排兵力,以能镇守本堡、铜城十八村以及黑油河。


至于那三鹰城,本来浮浮欲动燃而其在得知飞鹰堡以寡击众打败了四派两千联军之后,已一面倒过来。从此心甘情愿当鹰人,兵力为之莫名其妙壮大,更帮了南宫鹰不少的忙。


当然,南宫鹰仍觉得这批从铁蹄帮投靠而来的帮众信心度不够,唯一的办法只有分散他们,并加以训练,还颁了一道命令,尔后逃兵一律处斩,以防止类似败在妓女手中之事重演。


想及妓女群,南宫鹰早已刻骨铭心,除了败在她们手中之外,另有个水仙姑娘,捣得自己心神荡漾之后,却又消逝无踪,连同那些妓女,全都像风吹泡沫般,个个破裂,再也无痕迹可寻。


她们藏到何处去?


南宫鹰一直想查出,或而他该故意让运送油车出事,以引水仙姑娘出现她不是叫自己安心运送,她会暗中保护?


然而她真的会出现?亦或是黄牛?


就算出现了又如何?再来个冰雪之恋而躲藏?如此又怎对得起银月?


南宫鹰不禁醒醒脑,毕竟水仙姑娘太过于虚幻,满脑子对她幻想,准会出事。


其实银月也不比她差啊,除了缺少那特有的贵族气质,她那深深吸引男人的朱唇,漂亮身材,甚至超过水仙媚力。毕竟水仙是属于含蓄,银月却是属于开放类型啊!


“是该把银月接回来了,否则大对不起她!”


由于渐渐水仙已成虚幻,尤其她那似乎一辈子不需要男人呵护的个性,使得南宫鹰不敢再对她存过多奢想,还是把握眼前的较为实际些。


他终于交代范通前去桃花源请银月、银万金以及雷公大将军、弹簧客和贾榜眼,把他们带到黑油河,毕竞贾状元得在那里炼油,无暇再回来支援炼取火药甘油以制雷公弹,只有把大批人马移于那头,也好就近照料。


至于沈大娘则留在飞鹰堡,待贩油路线稳固之后再办她事不迟,沈大娘在闻及飞鹰堡和怒马堂已正面冲突(不知已书信和解),她心中顿时冷笑,随时等待报此深仇,她当然明白马群飞不易对付,只有配合南宫鹰,认真等待了。


南宫鹰则在交代种种之后,只率领二十骑,匆匆赶往北方黑油河这飞鹰堡生命之泉,他却一直没有来过之区域。


黑油河位于铜城山以北百里至数百里之间。


它本名黑水河,然而南宫鹰习惯称之为黑油河。


其实称它黑油河并不为过,因为此河早受到黑油污染,绵延两百里尽是浮油处处,鱼虾不生,萍草不长,早就是条死河。


这还不止,或而因为黑油关系,不但河黑而死,连周遭百里尽是黄土红岩飞砂,不见一草一木,和沙漠已无多大差别。


方君羽自是不会笨到在黑水河捞浮油地步,经他探查之后,发现黑油原是涌于一处叫红砖秃之荒原中。


此处之所以叫红砖秃乃是地形特殊之故。


放眼望去活像盘古开天时,红色熔岩倒人一块块豆腐田中,经过千万年风化,不但秃得一草不生,更像红砖倒满地,行起路来,简直比沙漠还难走。


而那黑油即从一处大概是经过强烈地震震开之地缝,渗向黑水河因而形成污染。


方君羽鉴于此,乃决定将此裂缝围起来以储油,个把月努力,终也筑成三栋大池子式的储油槽,足可供贾状元炼个够。


至于筑城堡一事,恐怕非方君羽能力所及,从动工至今,也只能勉强盖两栋砖造房子,一栋让贾状元炼油使用,一栋则安置手下居住,生活甚是艰苦,甚至连水都得从十里开外的山泉提来,已是十足沙漠生活。


然而只要见及炼油成果不差,飞鹰弟子已心满意足。


他们一直相信,待此油出售后,日子将会好转,甚至个个都将成为富翁一个。


当然,南宫鹰亦是心存此念,但当他奔人红砖秃之际,不禁皱起眉头暗道:“这根本是不毛之地嘛!”


不知方君羽是怎么过的?


他不敢张声抱怨,以免影响弟兄士气,勉强再走三里路,仍不见自家弟兄,他不禁发问,仰天长啸,那是飞鹰堡独门联络暗号,果然引起另一头回音。


“到了到了!”


风尘仆仆的南宫鹰欣笑起来,还好没吹牛过大,否则将飞鹰堡人马全部调来,岂非叫他们啃砖块去?


二十骑最是忠心耿耿,连天音河决死战都未逃避,又怎会向这只是地形上之困苦低头,他们全都深深传来忠心笑意,南宫鹰始感心地再领人往前行。


那乱砖堆成的地形,连青云宝马都走得闪闪跌跌为之郁闷,行起路来,自是慢吞吞。


好不容易再行两里,始见得方君羽未骑马匹,只身前来接人,乍见少堡主,他欣喜不已:“终于来了,吃到苦头了吧?”


南宫鹰干笑:“有一点儿,怎不早说?害得马匹受苦!”


纷纷要手下掠身落马改为步行。


方君羽歉声道:“一时疏忽了……本想铺个奔马道再请少堡主前来,谁知您还是忍不住……”


“奔马道是该先建,否则如何迅速运出油源?”


“属下想过,但兵力不足,而且又怕敌人反击,所以迟迟不敢动土,如今少堡主来了,大事底定,属下自会赶工完成!”


南宫鹰想想也对,这乱石砖足可挡去千军万马,乃是天然屏障,在前些b子,实在发挥其保护功效。


方总管当然为此才放弃筑奔马道,自己欠考虑即出此言,实是不该,换他感到歉意:


“我头大没脑,没你想的透彻,请见谅!”


方君羽淡然一笑:“如此即道歉莫折煞小臣才好,少堡主睿智任谁都看得出来,又岂是小臣所能比拟呢!”


“少抬举我啦!”南宫鹰干笑道:“那头如何?”


一盖了两栋房子,可炼油可住宿,不过,还是简陋些!”方君羽道:“此处大约有两百兵力,勉强可应付过去。”


南宫鹰点点头:“过去看看……”


方君羽始带着二十一人,返往炼油区,一路上,南宫鹰不断注视地形,以便将来筑城选地段。一


再行三里,炼油区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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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鹰当然一回手答礼以感谢弟兄忠心把瞧地。


最让南宫鹰兴奋的是掉了一颗门牙的贾状元笑口大开地迎出石屋,猛拉南宫鹰,邀功式地请入炼油房,瞧他那绝顶炼油术。


南宫鹰方进房,两股味道冲来,一是黑油浓臭味,一是桂花清香味,分得那么明显,自可证明炼油技术之纯熟。


他目光深深被那铜制炼油器所吸引,那像是千万条腿粗大蟒蛇缠扭于二十丈方形之石屋之中,结合着燃烧、蒸馏、分流、加热、冷却、调配、收集器于一堆的大怪物,着实叫人称奇。


南宫鹰走近,只闻得黑油嘟嘟流人弯管之中,咕嘟聚于一火炉顶上,火炉碧火咻咻燃烧,黑油更是滚滚嘟嗜叫着,随后汽化般嘶嘶涌入另一头弯管,随见及贾状元伸手接向早就装于弯管上之不同瓶瓶罐罐,惜以放出调配剂,黑油更嘶嘶发叫,穿梭于分流、冷却、蒸馏,以及大大小小不知功用之器具之后,复归于一条装有开关之弯管中。


贾状元伸手揪向开关,清新如水的桂花香油已滴流人桶中,他满意直笑:“这油足可打败天下,老记生准甘拜下风说不定还气死呢!”


南宫鹰满心高兴:“有你这油王,我信心十足!”


猛拍贾状元肩头,哥俩好似地笑个不停。


“还有什么较困难不易解决吗?”南宫鹰希望得知问题,一并解决也好让燃油顺利且快速生产。


贾状元道:“倒是没有大问题……只是此地荒凉,想洗个澡都困难……”干笑着,这似乎跟炼油无关。


南宫鹰猛拍胸脯:“包在我身上要温泉,我都可以弄来!”


“少堡主别吓唬在下啦!”贾状元笑不合口。


南宫鹰轻笑道:“你是我祖宗,不拍你马屁怎行,老实说,我早计划把此处变成天堂,挖个温泉算得了什么,你拭目以待便是。”


贾状元干笑:“小的简直受宠若惊啦!”


“不必客气,咱一见如故,自该合作打天下,你安心炼油,其他一切交给我来办!”南宫鹰道:“连你弟弟都准备接来此如此你该毫无牵挂了。”


“多谢少堡主安排。”贾状元谢声连连,心情一爽,当然更乐于为南宫鹰竭尽其力。


南宫鹰再跟他聊些有关原料不足问题并答应解决后,始走出炼油房。


方君羽已迎过来,笑道:“还满意吗?”


“当然满意!”南宫鹰四目扫去,豪气于云道:“半个月之内要盖一座大城堡,需要多少兵力?”


“半个月之内?”方君羽颇诧异:“少堡主为何如此之急?”


“不是急,而是衡量一下自己是否能办到!”南宫鹰轻笑:“此处砖石遍地,等于就地取材,可省去不少麻烦,何况冬天将至,弄个温泉澡堂,该是很舒服的。”


“弄温泉?”方君羽喜笑:“在沙漠中弄温泉?”简直不敢相信。


南宫鹰笑道:“没那么夸张啦!只是弄个水池,反正此地燃油多的是,弄个大铜鼎煮开水再放人池中,必要时加点硫磺味便是。”


“呃……原来如此!”方君羽恍然一笑:“可是在此处,水源是大问题。”


“你们都在何处取水?”


方君羽指向东方,有座凸红火焰丘:“在那里,足足有十里路。”


“黑水河之水不能用?”


“已污染是得很。”


“若把黑油全部堵起来呢?”


“或许会清吧?”方君羽道:“可惜不知要花多少时间、人力才能完成,十五天铁定办不了。”


“那只好引火焰丘的山泉了……”南宫鹰瞄向东山,若有所思:“也许我们可以把此地建成三鹰城那般模式,分成两个据点……”


“若造两城,半个月显然不够。”


“那……造一城,然后在火焰丘设监视堡。”南宫鹰越想越来劲:“对,就这么办,不但可以保有水源又可连系四处,我是说,说不定将来要造更多城,可以火焰丘为中心,向四处发展。”


“少堡主考虑甚有道理。”方君羽道:“属下全力支持。”


南宫鹰笑得稍窘,这似乎有夸大之嫌,要建设如此庞大城镇,不知将要多久时间?干声一笑:“还是从此城开始造起,你觉得要多少兵力?”


“当然是越多越好。”方君羽道:“一千人如何?每人一天叠一尺高,一天即有一丈高,城高十五丈,刚好十五天,不过,这还得各处配合妥切才行。”


“其实也未必一定规定于十五天内。”南宫鹰笑道:“要一天能长一丈,看的都过瘾。”


方君羽同意此看法,可是问题仍在:“咱们到哪儿去调这么多人?”


南宫鹰道:“三鹰城,那铁蹄帮弟兄又倒戈过来,趁着他们还没变心之际,调他们来筑城,剩下的请老百姓补足便是。”


方君羽恍然:“有铁蹄弟兄帮忙,倒是行得通,尤其若能请到那设计三鹰城的师父,完工速度自是更快。”


“那师父可有名号?”南宫鹰问。


方君羽道:“似乎叫天梯手,哈太山应该知道。”


南宫鹰点头:“我就发令,叫哈大山一同把此人调来。”


当下唤来手下,交代几句,方君羽拿出象征飞鹰堡主之小令旗,交于那骑士,他接手后恭敬拜礼,立即掠身离去。


至于马匹,十里区外另有坐骑可用否则马儿在此无草可吃。


南宫鹰欣笑道:“三鹰城离此不到一天一夜路程,哈太山不久将会赶到。”


方君羽轻叹:“哈太山一脸憨忠,却不知当时为何没支援少堡主?”


“或许另有苦衷吧!”南宫鹰道:“事后他倒派过人前来道歉。”


“若真如此,还是有救……”方君羽欣喜一笑,疑虑去了一半:“闲着也是闲着,是否现在就开工?”


“好啊!”


想到筑城,南宫鹰兴趣就来,他很快脱去上衣,并唤向所有弟兄,派十名监视已足够,其他全都加人行列。


最为优先即是筑奔马道。


虽然绵延十数里,但有现成砖岩块,再加上南宫鹰、方君羽亲自开道,凭两人功力,切砖如切豆腐,劈平地面也只是轻轻几掌解决。


铺至后来,弟兄已有心得,知道如何挑岩块,较能并凑合拢之后,南宫鹰和方君羽干脆专司劈铲道路。两人合力,如牛犁田,一掌掌铲起凹凸不平地形,后方百余弟兄立即铺岩块。


那几乎是一分钟三大布之速度在进行,从中午铺至三更天,竟然铺完一条足可供五匹马并行奔驰之奔马道。


弟兄一时兴起,唤来在外头吃草马匹,猛地奔于道上,马蹄打砖,又脆又响,听来甚是爽心,甚至还有兴奋刺激感,迫得马匹不断欣跃高嘶,为能踩此快马道而高兴。


“接下来是引水道,明天开工。”


话声一出,弟兄们一阵叫好,直闹到三更天方自筋疲力尽各自找地方睡去。


第二天清晨,南宫鹰已是迫不及待起身,直奔火焰丘,在探得水源后,一劈掌开道以引下山。


然而红砖秃地形怪异,龟裂处处,非得找石灰泥封铺地面,然而临时要找,谈何容易?


正在烦恼之际,贾状元赶来提出漂亮意见。


原来黑油经过提炼变成清香透明桂花油之后,仍会留下大堆粘黑东西,用它粘封缝隙,甚是管用。


“可是,那不就变成臭油味了嘛?”南宫鹰闻过那东西,不敢恭维。


贾状元只好再加硫磺让其变味,再加香料除臭,方始让人接受。


方君羽道:“暂时用它,待将来从钢城十八村打造铜管接替便是。”


南宫鹰这才欣然同意,和着两百人力量,很快将引水渠铺好,但见源源清水涌来,弟兄们又是一阵欢呼。


有人大叫从此可以痛快洗澡。


有人则说有水源,可以种花植草,沙漠将变绿洲,这倒给了南宫鹰提示,若能将整片红砖秃变成绿油油草原,何尝不是件乐事?


然而在方君羽说及要长草也得在冬天过后才行,南宫鹰只好暂时打消念头。


今夜,众人洗得干干净净,就算老婆接来此,照样不怕汗酸味熏人。


第三天中午。


那张飞似的前铁蹄帮副帮主哈大山,猛领大军压境,人未到,叫声已连连:“南宫堡主在哪儿?在哪儿?”


南宫鹰正在打地基,忽闻奔蹄声绵延半里,且沿着自己所筑奔马道婉延而来,像条巨龙般壮观非常,他甚有成就感,很快跳出来迎接哈太山。


“我在这里。”


“你!”哈太山瞧着这位光着上身,肌肉结实却满脸红泥灰的年轻人,一时认不出来:


“你会是南宫堡主?”


“不然我是谁?”南宫鹰道。


方君羽立即行来解释:“哈城主别怀疑,他就是飞鹰堡当家的没错。”


哈太山瞧及方君羽那吕洞宾脸容霎时认出,立即哈哈畅笑:“果真是方总管,这位当然是南宫堡主了。”赶忙掠下马,跪于地面,歉声道:“属下罪该万死,紧急状况之下竟然被灌醉,害得飞鹰堡陷入危机,卖是罪孽深重。”


南宫鹰瞧他一片真诚仟悔,看是不假,想来该是朱钢城早有阴谋而事先计划灌酒一事,始让他迷于醉酒而失去警觉,虽误了事,却情有可原。


心念刚问起,忽见哈太山背后无尽士兵皆落马准备下跪,他急忙扶起哈太山,直道:


“不必如此!”背后部队跟着起伏,形成舞龙般有趣画面。


哈太山仍自责万分:“堡主一定要罚,否则属下难安,此事足足让我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怎么罚?都已事过境迁……”南宫鹰颇为为难。


“那属下自断一臂好了!”哈太山当真卯起心,伸手就要抓向马鞍鬼头刀想砍手,动作利落得连眉头都不肯皱一下。


南宫鹰急忙喝止,冲过去:“打你一掌便是。”掌劲猛吐,打得哈大山暴弹出去,跌掉七八丈远。


南宫鹰可不敢太小力,免得让这莽夫觉得惩罚不够而想尽办法自责。


哈太山果然摔得全身发疼,胸口郁闷,显然受了内伤,他却仍跳起:“这不够……”


“难道要我打死你不成?”南宫鹰冷斥:“留你站得起,是要罚你十五天之内替我盖座大城,办不到就宰了你。”


只要闻及办不到即“死”,哈太山始认为那是赎罪机会,赶忙揖身拱手,毕恭毕敬喊声:“是!”身负重任地瞄向四周:“现在就动工?”


方君羽道:“城主可找来那天梯手?”


哈太山欣声一笑:“来了来了,就在眼前。”耸着胸脯,颇为光荣似的。


“眼前?”方君羽不解。


“就是我。”哈太山更形威耸身形。


“你?”南宫鹰想笑。


方君羽笑不出来:“你就是天梯手?能盖大城的天梯手?”


“对,就是我。”哈太山颇为得意直笑:“我是第二代,第一代已经作古。”很快走向马鞍,摘下一块灵牌位,笑声不断:“这就是我师父,第一代天梯手,他在临终把功夫全传给我了。”


“他……为何挑上你?”方君羽百思不解,眼前这憨莽夫如何获得青睐?


哈太山头头是道地说:“很简单,他看我忠厚老实,力气大,最适合盖城堡,他说盖城堡没什么投机取巧,一块块把砖头叠上去便是,这种工作像我这种大块头最适合,所以他就传给我了。”


南宫鹰、方君羽暗自想笑,想来天梯手也是奇人一个,行径自是异于常人,他既然传功夫给哈太山,也只有看他如何表演了。


“大概你名字也有关系,‘太山’与泰山同音,所以才得到真传。”南宫鹰道:“一切就交给你,帮我盖座泰山般大城便是。”


“不盖行吗?准掉头落地。”哈太山复将牌位置于马鞍,复抓出一大堆蜡黄羊皮图,道:“要哪一型,自己挑,从京城到大漠关城通通都有。”


南宫鹰、方君羽不禁好奇凑上去,翻开羊皮图,那开封、洛阳、长安、太原……几乎所有名城皆有,让人瞧得目不暇给。


南宫鹰最后挑了山海关以及九龙城两张,要哈太山合并建造。


哈太山一口答应没问题:“山海关气势磅礴,九龙城活似龙门,最能表现出威风,我这就堪察地形便是。”


他当真有板有眼东瞄西掠,还拿出罗盘等东西算方位、角度,然后研究地质、岩石,终于有了答案。


“不难不难!这红砖岩硬得很,只要叠得实在,保证固若金汤,龙头在这,龙尾甩到黑水河那边,有若强龙出水,气势更旺,好吗?”


南宫鹰笑道:“你怎么看怎么行,我外行。”


“就这么说定啦!”


哈太山立即把师父牌位拿下来,置于一块半身高岩块上,虔诚拜礼祈求祝福后,始将地图摊在岩块上,并找石块压着,始开始指挥大军,先开出十丈宽地基,左右延伸数百丈之后,方拐向后方黑水河那头,其势顺着地面起伏,倒像两条猛龙伏地。


气势一现,南宫鹰不得不相信哈太山确有两下子,当然,方君羽亦盯得紧,莫要盖出毛病,半途垮塌,岂非前功尽弃。


眼看一日已过,铁蹄帮弟兄竟也全力投人,五百余名加上原来两百名弟兄,全数八百余人,兴致高昂努力下,很快将地基打稳。


南宫鹰则趁机找向黑水河附近一处黑泥粘土区,派来百匹健马载取粘土以支援叠岩工作,替哈太山省了不少麻烦。


次日,由于地基较宽广,只叠出三尺,大约膝盖高度,然而那速度已是非一般造城工作所能完成,该是就地取材结果。


接下来叠城工作大都驾轻就熟,反而是大城门伤透脑筋,要做个龙口呢?亦或是按照一般城门?


经过热烈讨论,还是转回最简单之拱形城门。只是城顶多造一只伏鹰,城名亦定为九鹰红城。


连赶了七天七夜,那城门始叠造成功,十余丈高,耸于天际,直若伏鹰将飞,霸气隐现。


南宫鹰一时兴起,掠向那预定题字横匾区,以大力金刚指劲划去,五指并用,划出苍劲字体,写下“九鹰红城”草书四宇,生动带劲,显出他不但内力深厚,且笔法造诣不俗。


四字写下,引来一阵欢呼,城池该算完成一半,剩下的,全看要叠多高,即需付出多少心血,以定完工日期。


匆匆十四日已过,还差一天,即是期限,哈太山却紧张了,毕竟龙尾摆得太长,竟然造成负担,而且是双边同行,要在一天了夜之内赶完,似乎过于牵强。


他不得不拚命工作。


此举在南宫鹰眼里,实是不忍,他突发一计,连连叫错:“哪有龙头龙尾一样大?龙头十丈高,龙尾总该小个三四丈吧?这样才有潜龙伏水而出之态,把多出来的拆掉,其实七丈高也够吓人了。”


哈太山自知南宫鹰相助之心,自是感动万分,不过他却说的甚有道理,龙尾该矮一点,方能瞧出气势。


哈太山立即加以修正,他也非全部拆成七丈高,而是造出起伏状,有的不拆,有的拆,直到双龙尾巴相交处,还翘出七丈五尺高度,如此头尾相配,显得气势更不俗。


当然拆总比叠快,本是一天一夜赶不完之工作,却在一天半夜给全部完工。


那最后一块刻有棋盘岩块镇住后城门顶之际,全场众人齐声欢呼,声震四野,方君羽还特地从附近村落买来美酒、山羊、山免以庆祝大功告成。


此时九鹰红城映在月光下,果真殷红如火,直若两条伏龙潜涌出水欲腾空中,那神鹰却停在龙头间,作势欲扑,一股征服天下霸气隐隐泛生,果真有了名字气势。


哈太山最是得意,狂酒不断,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筑成东西,竟然如此出色,足够他炫耀一辈子了。


不过,他仍有疑问盖这么漂亮之城,以保护黑油井,为的是什么?在他印象,黑油就像废水,避之犹恐不及,怎有人当它是宝?


南宫鹰只能说中原有人要,想拿去卖。


哈太山不禁想笑:“大帮主当卖油郎?”简直不可思议。


南宫鹰只好说:“只是客串,代人办事而已。”


哈太山闻言始释怀,否则再怎么解释,他总是无法接受帮主卖油一事。


南宫鹰也不想解释,等将来大发利市时。谁还顾得什么帮主卖油一事?


他猛敬弟兄美酒,以感谢他们日夜不辞辛劳筑成此城。


就在尽情狂欢,半醉半醒之际。


南天边忽然轰出一响奔雷,震得地动山摇不少酒杯掉落地面,吓得众人僵诧当场在人甚至扑地想躲。


哈太山急喝:“有埋伏!”赶忙冲往马匹,准备挥军作战。


南宫鹰虽是惊诧,但想及此时除了雷公大将军之外,谁还有心情放此马后炮?旦算算日期,他们早就该来了登时笑声道:“别紧张,是自己人,放礼炮的。”


“礼炮?”哈太山甚是不解。


他方转头瞧向南方,猝又见及红光乍闪,闷雷随即轰来,比方才更接近半里左右,在清除敌意之后,那地动山摇奔雷声倒让人兴奋。


哈太山恍然一笑:“这就是堡主用来轰退敌人的利器大火炮?”


南宫鹰含笑:“可能是吧!我去看看。”


为表示欢迎,他和方君羽带着二十骑直奔南方,准备和雷公大将军碰头,以免火炮不长眼睛,轰及城池,一切将毁于一旦。


哈太山则拭目以待,准备瞧瞧来者何方神圣,以及那神秘火炮。


南宫鹰奔驰七八里后,始见得一行三十余骑浩浩荡荡晃来。


那眼尖的范王立即看出南宫鹰。自是欣喜万分直叫。“援军到啦!礼炮收到没有?”


“又是你出的馊主意?”南宫鹰斥笑着。


“不不不,这次全是大将军意思。腕范工急忙解释:“他已改造成功,想让少堡主来点儿惊喜,结果还好吧?”


雷公大将军一直守在马车旁边,腰杆挺得比什么都直,威风自是凛凛,他伸手一挥,行个大军礼,欣笑道:“少堡主你看哪里不顺眼,我轰它几颗便是。”伸手拍向马车上那尊气势不凡的火炮。


南宫鹰急笑道:“我现在对谁都很顺眼,大将军已无用武之地。”


“可惜!”雷公大将军感叹道:“沦为礼炮,让人伤心!”


南宫鹰道:“怎会,只要管用,赶明儿即带您出征!”


“好极了!”雷公大将军兴致又来:“是不是要进军中原?”


“可能的话,一定去!”南宫鹰道。


雷公大将军这才笑不合口,一心期盼将火炮发扬光大。


南宫鹰安抚他之后,始跟范通夫妇、弹簧客、贾榜眼、银万金寒喧,最终目光仍落于银月这位充满女人味的女人。


银月稍微消瘦,两眼却仍含情动人,娇笑道:“少堡主的霸业快完成了吗?”总是深深关怀。


南宫鹰升起了歉意:“让你多挂心,一切还好吗?”


“好啊!才能来看你……”银月轻笑:“多多安排他们吧,我只是负责煮饭的,以后多的是时间可以陪你聊天。”


话中含意要南宫鹰先照顾这些毛病特多的奇人,南宫鹰更是感激在心,毕竟对她感觉始终不变。


但对于水仙姑娘那段激情,也只能说是昙花一现,将要永埋心里了。


再说声谢谢,他始回过头再照顾这些奇人,还介绍方君羽,双方淡得甚是融洽。


及近九鹰红城那壮观气势,众人赞不绝口,尤其雷公大将军根本爱死它那伏鹰飞掠,且又红显天地之岩砖格调,直道:“死了就葬在这里!”以示一见如故之心。


南宫鹰当然乐于替他服务,却也补充一句大将军长命百岁,哄得将军频频点头,笑不合口。


哈太山忽而出现城门,乍见大将军,他甚是惊异,自以为普天之下已找不到大块头、大胡子人类,没想到今天却碰上比他更魁梧、更大胡子、更张飞的家伙?


实让人觉得见着一面镜子,已把大将军当成镜中的影像,连连张口呢呢地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大哥。


雷公大将军何尝不是乍见昔日老友般紧盯哈太山不放。


南宫鹰立即弓阶,双方始杨笑起来。


“兄弟镇守什么关?”雷公大将军一脸官家口吻。


哈太山却是土江湖一个,不知他话中何意,临时想到造此城时所用到的山海关,立即说道:“兄弟我镇守山海关。”


“哇!”雷公惊诧后一脸尊敬:“原来是镇守天下第一关大将军,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哈太山畅笑不断,瞄向奇黑火炮:“听说将军变成火炮大帅?”


“正是正是!老弟有机会可以推荐给皇上!”雷公登时献宝似地猛解说火炮威力如何如何。


听得哈太山目瞪口呆,不知懂是不懂,脑袋老是点个没完。


南宫鹰只有任两人味道相投去了。


当下,他带着贾榜眼等人观光特设炼油区,自是瞧得范通夫妇、范王、弹簧客等人啧啧称奇,银万金还是对金矿过敏,对此炼油术倒是兴趣不大。


贾状元和弟弟贾榜眼见面之后,只是激情相扣手、肩,其他一切皆在不言中。


贾状元不断感激南宫鹰把弟弟照顾得那么好,待弟弟拿出小型火炮,哥哥更是心感弟弟也能有此贡献,实是不简单。


一切皆在相互叙情、叙物之下交流感情。


在南宫鹰带领中,这群后到客人很快加人庆祝行列,举杯敬酒不断,有人甚至高歌,尤其在见着银月这绝色美女之后,弟兄们更是来劲欢唱。


银月总是落落大方,笑脸迎向这群兄弟,风度自是博得好评。


庆祝晚宴直近四更天始结束。


第二天,仍延续昨夜激情。


直到第三天,情绪方较为恢复正常。


南宫鹰始招集所有人聚于城门头顶那伏鹰之下了望台,此处置有长桌,足可容纳二十余人,此时却十人不到,坐位自是宽敞。


南宫鹰道:“火炮改良成功,桂花香油已生产,一切将是另一局面开始,我决定派范通夫妇和银万金打头阵,将桂花香油载到长安城威南镖局找李威南,他是我在中原的唯一好友,咱们借他地方卖油。”


范通、范大嫂自是唯命是从,点头表示没问题。


银万金却颇有言词一少堡主不是要挖金矿?”


南宫鹰轻笑:“是要挖,而且挖到了。”


“在哪儿?”


“就是那些桂花油。”


“它们?”银万金还是想不出,甚至说,几乎排斥。


南宫鹰淡然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找到金矿,目的也在得到金子,我会满足你摸金块的瘾头,你就暂时接下这任务,因为我必须要一个懂得经营且精打细算的人先去打底,大约过个几天,你若不习惯,只要另找他人代替再回来不迟。”


“呢……”银万金还在犹豫。


范工却抢着开口。“我最会精打细算……”话未说完,老爹一掌掴来,吓得他赶忙闭口。


范通冷斥:“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


范工直叹可惜,捞油水机会泡汤了掌掴来,吓得他赶忙闭口。


范通冷斥:“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


范王直叹可惜,捞油水机会泡汤了。


南宫鹰轻笑:“你的确算得比什么都精,可是太小了,怎能当帐房,等长大些再说吧!”


范王困声道:“至少我可跟爹一同到中原吧?”


“不行!”南宫鹰道:“你得带我去红灯教,因为你去过,知道那边状况。”


“我爹也去过……”


“就因为如此,只好先拆散你们。”


范王还想再说,范通已斥道:“少堡主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哪来这么多理由?少堡主难道会亏待你吗?”


范王闻言始窘瘪发笑,不敢再闹意见。


换来银月开口:“爹,听到没有,少堡主难道会亏待您吗?”替南宫鹰劝父亲。


银万金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是好。


银月瞄眼:“你不去,那我去好了。”


“怎么行!”银万金急迫:“你根本不会管帐!”


“学就会啦!”银月欣笑:“不然你将我教会,你再去挖金矿如何?”


她心知南宫鹰要范王带至红灯教区,分明另有任务,自己自是不便缠人,只好出此下策。


一方面替南宫鹰分忧,一方面到中原总比留在此好,毕竟此城刚成立,连草木皆无,且全部都是男士,实不宜留下。


其实银万金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他根本别无选择,在支吾几句之后,还是点头:“好吧,我就看看那油如何变金块,变得需要我这大帐房亲自处理地步。”


南宫鹰轻笑:“只怕到时你嘴巴都笑歪了。”


“为财富笑歪,倒也甘心。”银万金勉强幻想那种情景是何模样?自愚愚人式地笑着。


南宫鹰不便说什么,事实如何,将很快得到证明。


他感激瞧了银月一眼,得来一阵会心微笑,南宫鹰始转向雷公大将军,他已和哈大山混得交心交肺,连坐位都粘在一起。


“大将军……”南宫鹰笑道:“在下将拿你火炮去试试威力不知您是否将同行?”


“呃,我……”雷公大将军竟然为难:“我已经答应哈将军共同制造火炮跟炸药……”


哈太山欣声道:“南宫堡主你去便是,我哈太山帮你守城然后帮你发展更厉害火炮,就算是将功赎罪好了。”


南宫鹰自知两人性憨而僵,强求不得,遂点头:“好吧,不过要轰目标时,可别往黑油河轰,着了火可不得了。”


哈太山直道放心:“我怎会把自己筑起城墙毁于自己手中?”


南宫鹰虽点头,但暗中示意方君羽得特别小心两人才行,方君羽含笑回答尽在不言中。


剩下弹簧客和贾状元兄弟,南宫鹰征得毛豆意见,他似乎已喜欢上飞鹰堡每月百两银子酬劳,他比什么都高兴自是愿意留下。


至于贾状元更不必说,为了打败老记生油行,他拚死命也得留在这里。


他唯一要求是要把“状元”两字当招牌,南宫鹰二话不说立即答应,爽得他笑不合口,他留下,贾榜眼当然走不开。


一切都没变。


南宫鹰在交代贾状元除了炼桂花油之外,也帮忙炼火药甘油配合雷公大将军工作,贾状元早能驾轻就熟,自是愿意配合。


南宫鹰特地挑选三十壮骑护送五大油车,以范通为首,一路往中原方向行去。


他交代,若遇伏击,能挡则挡,不能挡,弃油走人,回来报告,他将剥去劫油匪徒人皮。


大家都知道少堡主办得到,落得轻松愉快出程。


范通自是老手,他甚至建议改装成平民百姓,南宫鹰只回答任由他发挥范通已预知一切将顺利,哼着小调,带着老婆,为将来命运拚斗去了。


在银月一声:“有空儿,早日来看我们喔!”之下,南宫鹰终于送走这位心存感激之爱人。


随后,他交代方君羽几句,并向雷公大将军做英雄式告别,始跟范王跳上毫不起眼的马车,载着雷公神炮往北方行去。


雷公大将军自是激动地直叫:“轰垮北方,干脆把北天打出一大洞。”其嚣张威势可想而知。


畅笑中,马车已逝。


瑞雪轻飘,掩向大地,一片银白。


却不知今年冬天是否特别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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