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选美大赛

作者: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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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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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5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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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40784字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李白曾为扬州题下此诗,不知羡煞多少未曾游过论地的骚人墨客。


扬州林园绝天下,最出名的该是扬州城西北郊的瘦西湖。


临此湖,则见湖面花荷遍野,闻香十里,亭台、拱桥掩落柳条间,若娇羞少女,隐隐现现。更有长春柳堤龙蜒弯绕,轻风徐来,柳条荡如珠帘映向永波,宛若千珠万雨钻动,煞是好看。


已是八月中秋,瘦西湖北岸柳堤处,抚琴台上已挤满人潮。


琴台高丈二,宽长各十余丈,四面阶石可上,若切手之金字塔。台上四角置有各式不同石雕古琴,此时被移至第五石阶。换来十张铺红毛毯的太师椅,椅前置有长桌,众人则呈三面围向琴台,另一面(即太师椅背面),不远处有座画楼,此时已架起龙风桥,得以让人通行。桥头则高悬“中原第一美女”字样其他也插了不少穿凿附会人士所赠贺旗、对联。


选美大会未开始,君小心和公孙炮已上场,两人穿的体面,左胸挂着“天下第一当”


招牌,右边挂着“无所不报”字牌。


君小心手捧一叠纸条,不知做何用途,公孙炮则捧着大竹箩和铜锣,显然是用来装东西和敲打用的。


两人立于台上,立即引人注意。


公孙炮猛敲锣,喝道:“安静安静,好戏开锣唆……”


众人好奇,一时也静下来想瞧瞧两人耍们名堂。


君小心则君临天下般举手挥向群众,开口说道:“首先我先介绍自己,在下乃是无所不报的记者兼社长。”


公孙炮道:“在下是本报的推销员兼记者。”


两人往右胸那字牌抓去,齐声道:“这是我们的记者证,请多多指教。”


众人一头露水,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帮?怎没听过?”


君小心呵呵笑道:“我们不是帮派,我们是办报纸的;懂不懂?我们的工作就是专门把奇特事情写在纸上,然后贴在墙头或是送到你家,让你们知道消息。那张纸就叫报纸懂了没有?跟官家的通缉令差不多啦!”


有人似懂了:“哦!原来是报马仔(传军令的士兵)啊!”


“也可以这么说啦!”


“那记者呢?又是什么?”有人问。


君小心道:“记者就是比较高级的报马仔,他多了一支笔,可以把消息写给你们的人,当然也可以用嘴巴说,像现在,用的就是嘴巴。”


众人有些懂了。


有人问:“你想报什么让我们知道?”


“当然是选美啦!“这何必你说,我们自己会看!”众人但觉有理,一阵起哄。


君小心瘪样一笑:“你们看得到的,我就不报了,我报的是秘闻,像那些小姐的生辰年岁,她是否变过男朋友,生过孩子?你们就不清楚了。”


这话又把人群吸引住,有人道:“你就清楚?”


君小心弄笑:“当然,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公孙炮接口道:“不过现在先看看我们左边这块牌子天下第一当,听过没有?”


君小心道:“没听过?没关系,只知道本报兼营当铺即可。不付,现在我是来让你们发财的。”


说到发财,众人眼睛一亮,有人问:“如何发财?”


君小心反问:“你们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有人不相信自己的道理?


君小心轻笑说道:“很简单,你们只要猜着今天是哪位小姐夺魁,谁就有奖金!”


众人一阵哗然,这太好了,有得看,又有得赚。


君小心见众人已心动,才笑道:“不过你们没猜着,为了惩罚你们眼光有问题。我要罚你们一文钱。”


一文钱无关痛痒,众人自不会起哄。


有人问:“那猜中了呢?有多少钱可领?”


君小心道:“有两种玩法,一种是你跟我赌,猜中了,以一赠一百,也就是一文钱可以领到一百钱。另一种赌法是大家出一文钱,放在一起,然后看几人猜中,三人猜中,三人分,若只一人猜中那些钱就全部给他。”


群众传来哗然,有人往人群中扫去,贪婪地说道:“少说也有万人,猜中了岂不得了万倍?”


有人喝道:“一文钱太少了,可否增加?”


君小心等的就是这话,含笑道:“当然可以,我手中有红、白两种纸条白色是赌金一文,红色是一两银子,红的跟红的赌,白的跟白的赌,任君选择。”


众人哗然,跃跃欲试,君小心立即将纸条丢入人群,由他们抢去,此时从楼阁龙风桥走来一名中年军官,一脸凶相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君小心对答如流:“赌美人乐呵!”


军官叱道:“庄严盛会,岂容你胡来?快滚开!”


抽出腰际长剑即想赶人。


君小心急道:“慢着,我是记者还有证明你不能赶我走,我要报导选美大赛给群众知道。”


往右胸“无所不报”的牌子指去。


军官不吃他这套,长剑通来:“你胡闹什么?再不快想,本官将你拿下!”


君小心、公孙炮被他追着逃,宛若老鹰抓小鸡,引来众人大笑。军官眼看一人制不了,又唤来四名手下,才把两人逼出琴台。


君小心无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人在矮处,显不出威风,当下决定另搭高台。


一声吃喝,那些赌徒不知哪来木板、架子,三两下已搭好三人高、两丈宽高台,比琴台高出五、六尺,站在上面自比琴台军官威风多了。


那军官哈喝几声,要君小心拆台,群众已起哄,说他多管闲事,只将高台移后数尺,再也不理军官。


高台出了琴台保护范围,那军官也莫可奈何,任由君小心嚣张去了,心想以后再找人算帐不迟,回往画楼行去。


君小心见拆台子的走了,这才安心做他生意,要群众先填下姓名,待小姐出场后再选人,并且准备银两。


选美并无一定时间,准备好,即可进行。


十时未到,画楼吹起号角,群众一片静默。


第一位出场者,乃是扬州府手下总管井三元。年约四旬,中等身材,相貌平常,留有短福,梳理整齐,身着黄底镶金礼抱。他乃此次选美主持人。


他目光寻向众人,一副官昧说道:“选美盛会即将开始,我们先欢迎此次主办人,即是本州知府洪大人他也是评审之一。”


鼓掌之中,洪大人在护卫拥围下凛凛走来,接受欢迎后,又介绍特别来宾,江南巡抚刘大人。他官阶最高,评审席上坐的是中央,洪大人也坐定。


而后又陆续唱出八名评审,四男四女,大部架势十足,不可一世,由此可猜出,这全是官家富豪的玩意。事实上除了官家富豪这些有钱有闲之人,谁还玩得起这玩意?


八人中,有两人较为不同,一是最靠右侧的年轻书生,他乃江南幕容世家公子慕容琴,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对子琴棋书画之类才艺,样样精通,请他来评审,最为恰当不过了。另一位则是美艳女子,她坐在巡抚左侧,身份自不低,凤眼直往君小心瞧去。


君小心正和众人赠的起兴,忽而觉得背后有人瞧他,一转眼,见着那美艳女子,那凤眼带媚,嘴角长有一颗美人痣,不禁征诧:“巧凤凰?”


七巧轩雄霸江南,巧凤凰自然有资格坐在那位置。她也对君小心含笑招呼。


君小心不知她用意何在,赶忙泪眼瞧向四周,未见其他巧家姐妹,心中稍安。当下张口大声说道:“本报记者向各位报导,那嘴角长有美人痣的美女,乃是七巧轩大当家巧凤凰,一手彩虹他掌堪称武林一绝。脾气还好,年三十,恋爱三次没成功,现在仍孤家寡人,是最有价值的单身女贵族。”


众人起哄,一阵鼓掌。巧凤凰见状,也落落大方地起身,含笑打招呼,君小心又道:“七巧轩几位美女都不差,唯独是小一位巧精灵,不但脾气坏,口舌又不留德,已十四岁还包尿片,实在不像话!”


众人一阵暴笑。君小心和公孙炮已笑抽肠,却得装出威严冷静的模样,表情甚是怪异。


君小心如此说,无非想探巧精灵是否躲在暗处,若有,她必定忍受不了而跳出来,自己也有个准备。


结果巧精灵未出现,巧凤凰已脸色微变,笑容也没了。


洪知府见状,立即要人拿下君小心。岂知巧凤凰印制止,因为她知道官兵必定无法制住君小心,甚至会搞得一团糟。洪知府自持风度,只好由他去了。


君小心占了便宜,兴致更高昂,猛说几句风凉话,方再回头收赌注。


接下来,主持井三元又介绍一些贵宾,助手立即拿来椅子宜于评审左右侧呈八字形排列,贵宾约四五十名,王吞江也在场,他想和小心打招呼,却因他太忙而作罢。


贵宾坐定,井三元说明比赛规则,没什么初赛、复赛,十名女子参加,表现美姿、才艺、机智,然后经过评审,即可分出名次。


号角又吹响。


井三元陆续介绍十位美女出场。


“第一位柳青青,湖南人氏,她爹乃湖南首富柳金源!”


柳青青盈盈走出,身如柳态,美丽非常。


“第二位杨爱莲,江西人氏,乃江西巡抚侄女,年轻可爱,多才多艺。”


杨爱莲轻步行来,有若出水秋莲,一尘不染。


“第三位江南兰,太原人氏,镇国大将军之女。”


江雨兰莲步轻移,浅螫含笑,如兰绽放,芳香清雅。


“策四位音水萍……贵州人氏,父亲音水流……”


似乎没什么地位,井三元喝的并不起劲。


只见音水萍纤纤移来,一头秀发落肩,两眉清新含愁,直如秋水浮萍,轻视一股落漠。未有华丽装扮,却带雍容气息。


她的出现,不同于前三位,特别引人注意。


君小心忽然说道:“我反对喝出她们父亲来历,这不公平。”


他一出声,又引来万人瞩目,今日就属他锋头最健。


井三元冷道:“为何不能?名门出名女,凭添光彩,有何不可?”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公平你们评审的标准已有了偏差,早将她们家世考虑进去。”君小心叫道:“要是她爹是李师科,那怎么办?”


众人一阵哗然,李师科是劫匪,他女儿纵使条件再好,恐怕也得不到评审青睐,很显然家世已影响评审。


在座评审亦为征愣。


还是巧凤凰机智过人,含笑说道:“少侠说的有理,不过你放心,此次参选者,家世都很好,幸好没你所说的情况发生,若是有,我们也会特别小心,免得落你们口舌了。”


这一说,评审们方现笑容,群众情绪较为平息。


君小心本是看那音水萍楚楚可怜,又无家世,才临时抗议,既然评审有了反应,想必也不敢太离谱。


忽而见得王吞江远远不停地向他眨眼及偷偷地招手他这才想起还有一位王胖胖——


这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冠军。这笔财全靠她发的,总得使些手段,又怎能公平?


他邪邪一笑道:“你们当然是公平的,只要别受外来事影响最好,当然,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我不再抗议,你们继续吧!”


此时王吞江才嘘了一口气,他也想以自己九江龙王的威势来影响几位评审了。


经过讨论,还是继续喝名,喝家世。


井三元又开始喝名:


“第五位舒牡丹,江州人氏,父亲乃江州县令。”


舒牡凡丹浅螫娜步,娇贵若牡丹。


“第六位王胖胖,九江人氏,其父九江龙王,甚可敌国。”


王吞江礼貌地向评审点头。众人则为“王胖胖”三字,引来哄堂大笑,想一瞧究竟。


只见王胖胖身着亮黑色礼服,落落大方地行来,远处还好,只觉得她较为丰盈,但抵达近处,和那些女子并肩一站,那些女子个个娇瘦纤细。王胖胖和她们相比,竟然高出一个头,也胖得离谱。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指指点点,猜不透这胖宝宝也敢来参加选美?


君小心暗自苦笑:“妈的,我怎没想到那些人特别瘦,这一比,还有得比吗?”


公孙炮手肘撞向他腰际,憋笑着:“我看走人吧!这场赌,胜算不怎么大。”


君小心苦笑:“好歹也得搞过两回合再说,必要时得用我的超能力控制那些评审了。”


他和评审距离不过二十余丈,他有把握摄住他们,目能立于不败之地。


公孙地细声道:“那,继续下赌了?”


君小心点头:“收,愈多愈好,他们一下料想不到。”


公孙炮会意,收的更勤。


眼前又没镜子,王胖胖自不能瞧见自己身躯和别人相比差别有多大,还以为众人笑她高过别人一个头。暗道:“笑什么?我脱了鞋便是。”决定下回出场,将鞋子给脱掉。


君小心也不甘示弱,自己所训练的人,没得比,遂喝叫起来:“你们看,王胖胖的就是不一样,身材高挑健美,举步轻盈,走起路来落落大方,自不同于那些绣花小脚,走来东倒西歪,是新一代的女人。她头高,那处表示她高人一等,她不见骨,那是表示她不是残(见)骨头!是真材实料的‘大’美人呐!快鼓掌!”


一口气将王胖胖缺点全说成了优点,那种伶俐高明的反应,登时引来全堂喝彩,掌声猛响。


君小心见着大家都在瞧着自己,立即喝道:“没有美人形,哪有我言语,快向美人鼓掌啊!”


众人又再叫好,向着王胖胖不停地鼓掌,王胖胖自也感受这份激情,不再为自己身高烦恼反而以它为傲。


二巧凤凰亦是暗中叫绝,凤眼瞄着君小心不放。暗道:“好一个高人一等,好一个多肉叫不见骨,好一个人大叫大美人,他来主持盛会,那该有多好?”


出场的美人瞄向君小心,有的失望得不到他的赞美,有的暗骂他,把自己说成贱骨头,音水萍却十分凝神地注意他,似乎想猜出他的来历。


井三元又喝道:


“第七位李沉鱼,济南人氏,父亲李知星。”


李沉鱼貌美如仙,婀娜行来。


“第八位余冰如,杭州人氏,父余雪天。”


余冰如含笑走出,肌肤赛雪,冰新可人。


“第九位月珍珠,襄阳人氏,父亲襄阳知府。”


月珍珠莲步如珠,人更甜美。


“第十位寒西施,福州人氏,船王寒上任之女。”


寒西施行来,美艳惊群芳。


名字唱完,美女也亮相,赌徒目不转睛地瞄着十位美女,也好有个评断,准备下注。


接下来开始比赛,第一项比的是身材与美姿。


群芳一在台上绕行。


第一位柳青青摆了一副美人托腮,千娇百媚。


第二位杨爱莲表现一踏莲花步,姿态美妙。


第三位江雨兰演出天女散花,于净利落。


第四位音水萍则幻出嫦娥奔月她本秀发披肩,衣衫轻盈,这一飞,直如嫦娥飞月,衣衫翩翩,秀发飘飘纤手柔如流水上翻,玉足轻若鸿毛勾叠。群众正想喝彩,她再一翻身,若仙女下凡轻轻飘落。难在速度缓慢,每落一寸,群众心弦即震颤一次,及至地面七寸,她方伸落玉足,轻点地面,有若无风落叶,柔柔飘下,群众看呆了。


君小心登时鼓掌:“好,好一个嫦娥奔月,轻功简直炉火纯青。”


他一吼,方惊醒众人,立即跟着拍手叫好。


巧凤凰暗道:“就是六妹巧轻烟,轻功也未必见得比她高多少。”


不禁对她特别留意。


接下来第五位舒牡丹,表演牡丹弄情,比起音水萍自逊色多多,掌声不热烈。


再来又轮到王胖胖了,她胸有成竹,照着君小心所教步法,落落大方地走起,甚有韵律感。


然而众人不懂得欣赏,以为她只会走路,对她有点失望。


君小心见状又有了主意:“你们看她走路,膝不弯来腰不弯,足尖一堑步如烟,柔中带美,美中带劲,你们看,连衣衫都要动了,快快快!快来点音乐,这种步法要音乐才能显出它的美!”


眼看找不到琴、萧之类的乐器君小心抢过公孙炮手中铜锣,开始敲起,张嘴哼起来。


“啦!达啦!达啦啦啦啦啦!啦达达啊啦达达!啦达达啦达达达……”


有了旋律,王胖胖走起路来更为生动,就如跳动音符,快如行云流水,慢则摇曳生姿,紧紧扣人心弦。众人忍不住开始节奏地拍手,愈拍愈来劲,王胖胖更是紧跟旋律不放,就如斗牛士般奔放轻快之中,早已将在场众人之心紧紧扣住。


最后君小心一声大喝,王胖胖一顿然停,衣衫翻飞,群众情绪达到最高点,又自鼓掌叫好。


君小心来劲地喝道:“这才叫美,美得叫人感动,美得让人忍不住要跟着她走!以后大家心情不好,这么走上几圈,保证马上爽起来!”


众人又是一阵掌声。


巧凤凰实在不得不佩服君小心,本是不怎么样的步法,被他配起节奏,竟然扣人心弦,欲罢不能。却不知他用心何在?


接下来几名,在无特殊表现及他人助喝之下,摆摆姿势就过去了。


接下来该是身材了。


她们一身罗裙,怎能见得身躯?


原来只用皮尺量量,谁最为标准,谁即是好身材。


君小心又抗议了:“不行,身材标准得和身高成比例,这么一量,当然是大美人吃亏了!”


并三元冷道:“以前都是如此,难道你有好方法?”


君小心想,叫她们穿肚兜上场,那是不可能的事。说道:“不如穿紧身衣服如何?


那样也比较公平些,否则有人在罗裙里塞东西,谁知道?”


这话意来一些女子的窘差。台下男士则有人起哄,如此最好,可见着美女姿态,大饱眼福。然而女士们却斥责这太不道德。


君小心解释道:“你们别以异样眼光来看,这纯粹是比赛身材,跟道德是两回事。”


有女子斥道:“要是你老婆,给不给人看?”


君小心反斥:“要是你跟你旁边的女子比身材,你看不看?用量的,输了,你甘心吗?”


这话斥得那女子一时答不出话,一些男士则鼓掌叫好。


君小心再瞪几眼;“事情要分清楚,我老婆没事当然不能给人看,但既然比赛身材,总得表现真实些,又不是脱光光,哪来不道德?”


女士们仍不肯接受。力争到底。


君小心骂了几句,不再理她们。


井三元和评审商量后表示,现在也没紧身衣服可换,只好将就,照原方法进行。


君小心叫道:“隔着罗裙量,有啥用?伸伸玉手,量量手臂总可以吧?”


台上几名女子交头接耳,仍表示不愿意。


君小心瞪眼:“不愿意还敢来选美?是不是长了蜜豆冰,见不得人?”


洪知府已忍不住,斥道:“大胆小鬼,敢搅乱比赛,来人啊!把他拿下!”


君小心斥道:“不必你拿,我自己走!”


说着当真跳入人群,公孙炮见状也跟着跳去。众人见庄家跑了,甚是紧张,君小心要公孙炮留下,他马上回来。公孙炮提心吊胆,还是留下,有了人,众人才放心。君小心闪没人群,消失无踪。


知府大人见他已走,无人可抓,不愿失了风度,指承比赛继续进行。


评审席上走出一名女评审,拿出皮尺开始量往众美女身躯。


会场走了君小心,一时静默多了。


巧凤凰心知君小心必定不会如此甘心离去,只是猜不出他又在委何花样?这花样想必又将闹翻天吧!


果然,评审量不及三名,君小心唱声又来。


“量什么量?假身材也敢量?”


只见君小心提着大桶东西,踩着人头掠来,趁群众一阵征愕慌乱之际,他冲向琴台,大桶没去,冷水哗地喷出,冲向数名比赛者。


事出突然,她们怎闪得掉?全被没湿,衣衫贴肉,尖叫着乱成一团。


这举止吓呆了众人。但群众见着美女妙态毕现,醒的特别快,也呼叫起来。


君小心则已得意忘形哈哈大笑:“你们看。二号粗大腿,九号荷包蛋,十号腰身胀裂了衣服!”


他所指者,全是方才嘀嘀咕咕者,君小心早从脑中感应出三人所掩饰的缺点,冷水没得她们最彻底,让她们糗态百出。


三人又羞又恨,急往后头奔去。


事实上早已有人先跑,那是四号音水萍,她虽被没及,却因功夫不弱,马上闪开,并未出丑当场,尽管如此,也够她脸红,立即赶往画楼,换下衣服。


十人中,泼得最少的要算王胖胖,她人高马大,君小心目标又不是她,只有腰身以下湿去。她一扭腰,让罗裙张开,自未出丑,然而见着人都进了,她只好赶在后头,一同换衣服。


一群男评审对于美人撩态也颇为欣赏,不时有笑意传来。女评审除了巧凤凰之外,已坐立不安,另有一名被没着,也赶去换衣眼,男土群众则大饱眼福鼓掌叫好,女士有人窃笑,有人瞪眼,只有几名斥责小心不是。


君小心见那群拔妇实在恼人,剩水再拨,溅得她们满脸湿淋淋。君小心猛把水桶套往方才跟他吵架者也是现在带头起哄者。水桶套落,整整罩住全身,吓得她当场晕倒,君小心一吼,马上有人将水桶滚远,剩下拨妇哪敢再采,纷纷逃命去了。


君小心则哈哈大笑:“我就不信斗不过你们!”接受众人英雄式的欢迎。


知府坐不住,下个拿人。君小心再遁入人群,护卫在人群有意阻挠下,任由君小心远处嚣张,硬是无法拿人。


人手不足,知府不敢犯众怒,只好要守卫守住琴台,别让此事再发生。


见着那些护卫虎视眈眈,君小心未敢再爬上高架,只好先藏在人群中,待比赛开始,再伺机行动。他和公孙地躲了一阵,但觉无戏可耍,又开始吹烟生意,猛下注。


井三元询问知府,是否继续?知府碍干巡抚,还有贵宾,交代姑娘换好衣衫后,继续比赛。


井三元走往画楼请人,待姑娘返回,已少了三位。分别是二号扬爱莲、九号月珍珠、十号寒西施。三人缺陷暴露,无颜再赛,弃权走了。


“第一回合比赛完毕,待我们来看看成绩。”


井三元宣布,观众一阵鼓掌,一名女子捧来一白色板子,两边各雕一凤凰,居中则依顺序贴挂十名竞选女子名字。另一名女子则捧着十颗龙眼大小的火红珠,两人走往评审。


评分方法甚简单,难选谁,只要将红珠丢入那人位置即可。


十名评审故作沉思和左右为难,然后拾起红珠,从凤凰口中滚入,再按所选之号码,红珠即会落入该码之中。


评审选完后,因为是密封,尚不知结果。


井三元为制造紧张气氛,吊足众人胃口,方自拉开名牌下的一片银板,红珠立即暴光。


因为二号、九号、十号已弃权,是以位置空无一珠。四号音水萍则落满四颗,登时引起欢呼她该是群众心目中最佳人选,掌声自是不断。


六号王胖胖只得两颗,显然她是叫掌不叫好。尽管比音水萍少了两颗,却比其他女子要多一颗,五号甚至没半颗,她夹在两强之间,显然吃力不讨好。


比赛乃采前两场选出三名,最后一场再决定胜负,是以第一场输赢,关系并不大——


这也与比赛较不注重身材有关。


当然,以往都是瘦瘦的,谁想到竟会出现胖姑娘,自是引人关切了。


由于王胖胖步法表演精彩,得了两珠,并没有人说话,嫌她身材。


第二场才艺竞赛随即开始。


第一位柳青青表演歌舞,第三位江南兰临场挥画,掌声不弱。但观众似乎特别注意音水萍。


方轮到她,台上已架起琴桌,她则抱琴上台,想是表现琴艺。那琴方架置琴桌,君小心已看出它似非凡品,琴身殷红如血,琴弦则身黑发亮。巧凤凰也开始注意她手中琴,似在猜想为何物。


音水萍开始弹奏,是一曲“昭君出塞”。


方开始,琴音亲切动人,细致有若空谷山泉,源源拂来,渐渐轻快,如少女轻舞,彩农飘飞,听来甚是悦耳,随即音律转折,宛若黄莲出谷,细中带柔,柔中带美,美中带韵,紧紧扣人心弦。琴音渐弹渐快,见她十指化开,音律从四面八方渐渐逼来,含带一丝轻愁,若怨女,若孤雏,浪迹罕雨雪地之中。更然澎湃如山倾,洪水分崩折离冲陷天地般滚将而来,阻不了,挡不了,揪人魂,扣人晚,让人遍体生寒,满腔激情,就快暴裂,就在最尖处,琴音煞断,全场鸦雀无声,征愣愣地瞧着那琴。停顿三跨步时间,一丝琴音细若游丝从地底般幽怨钻出,有若孤魂,有若山伯英台幻化彩蝶,轻飘轻泣,含怨地飞向天际,终于消逝无踪,留下一段幽怨。


全场静默,直到音水萍起身告礼,有人方问:“琴音停了?”蓦然一阵掌声暴响,大呼小叫。


君小心喝吼叫好:“好!过瘾,妈的!余音绕耳,三日不绝。厦是这么回事!”


热烈琴声中。音水萍没有太多表憎,只轻轻蹲身,淡露笑意,临退场,仍往小心回了一眼。


直到她退去,掌声方歇。


接下来换第五位舒牡丹,也是表演琴艺,比起音水萍,自是高下立见,很快收场。


然后该是王胖胖出场,她带着酒瓶,立时引起众人一阵骚动。


君小心马上又跳上高架,喝道:“最精彩的表演就要上场啦!你们看过杨贵妃没有?


眼前这位就是,信不信,见过这段贵妃醉酒就明白了。”


王胖胖已挽瓶喝酒,姿态自是又柔又腻。


有人说道:“表演也不必真的喝酒嘛!我看她是真的醉鬼一个。”


君小心喝道:“演醉酒就要喝酒,那是真醉,这才够劲,你别忘了,醉鬼都是男的她是第一个女醉鬼又有何妨?”


登时赢来一阵掌声观众见王胖胖真喝酒,恐怕要真醉了,那才叫好戏上场,不禁哈喝“喝喝喝”,大助其兴。


王胖胖早练得勤照小心交代,要喝得美,带得媚,那才能尽得贵妃神髓。


她怕醉不了,一口气喝下整瓶烧刀子,立即脸现红晕,媚态已生,开始扭动身躯,真如云鬓花颜金步摇,侍儿扶起娇无力。她又胖胖,酥胸耸挺,直如人们心中幻想之杨贵妃重生。


一些群众看得直吞口水,大呼过场。


君小心见她有水准的演出,顿党大有成就布,又喝道:“太好了,贵妃重生,群芳失色,来点音乐!快!”


他早见着王吞江手中拿有奉器。原是前一场得了经验而准备的,现在闻及小心要音乐,马上将琴交子请来的一名女子,他开始弹奏,赛的竟也是贵妃醉酒。


如此有琴有酒之下,王胖胖表现更出色。


君小心又唱吼:“好!要柔,要媚!走三步呀退一步,摆摆腰呀扭扭头,抛媚眼呀送秋波!一切步,再探步,轻转身呀翘屁股,传笑授牙献梨涡……醉三步呀醉七步,金步摇呀腰放柔,左拥情呀右拥意,玉鹏拾呀撩姿首!我醉,我醉,醉醉醉……”


他一喊,众人觉得甚是顺口,也喊了起来,目光直盯着王胖胖不放。


“快迷呀!唐明皇就在你后面!”


君小心见地方向搞错了,表演给众人瞧,立即要她改方向,把评审当成唐明皇,大献美人醉酒正也是大献美人计了。


果然那些男评审,除了江南慕容琴之外,皆是中老年之官场中人,平日早已习惯饮酒作乐,而且能邀得来的,大部份不是什么正直队廉的清官醉翁之意,大有人在。


突见王胖胖娇媚动人,一身丰联身躯更是火热性箴,看她醉态烧人,酥胸耸间。一张朱唇快喷出火来,哪有不被逗得心动,直以为贵妃再生,恨不得代身唐明皇以享格福。


洪知府响间称言:“这才是中原第一美女,古有杨贵妃,今有王胖胖呀!”


他说的不大声,只有巡抚大人听得见,巡抚将胡直点头和洪知府对垒一眼,两人会心直笑心中想着若能纳妾,那该多好。


台下众人有人叫着王胖胖不该只是面对评审,让他们失去眼福,王胖胖岂理得他们。


正醉得起兴,突闻音乐中断,王胖胖柔软轻扑地面。


洪知府登时站起想扶人,顿觉自己失态,赶忙坐下。群众看在眼里,传来弄笑声:


“干啥?想当唐明皇啊!”


“想取她当姨太太是不是?”引来笑声。


幸好几名官爷评审已鼓掌,掩去洪知府不少窘态。


君小心则大呼过瘾,看来自己不必动手脚,王胖胖似乎夺魁有望。


王胖胖似知自己表现不赖,娇媚地直道谢,一晃一晃地含情离去,直到她消失,官爷们才收起贪婪目光。


接下来几位,似乎未及得王胖胖出色,受欢迎程度并不热烈,很快收场。


因为第二场要决定三位入选者,为避免落选者困窘,参赛者全部先回画楼,待决定人选再呼出。


女侍又拿出凤凰板和红珠,投珠下来,结果六名男士,除了慕容琴,全投给了王胖胖,一口气得了五颗。幸好女士也有四名,全投给音水萍,慕容琴更赞佩音水萍琴艺高超,也投她一珠。如此形成五比五,双雌并立情况,其他五名则一颗未得,情况甚是尴尬。


音水萍和王胖胖已上榜,仍差一名。本决定五人中再选出,但五人由于挂不住脸,纷纷弃权,如此才真正形成两雌相争。


众人有人已叫嚷选举不公,有几名条件都比王胖胖好的,竟没入选,分明是评审被美色所迷。


他们指的,当然是那些老官爷,但老官爷也有理由,他们认为王胖胖具有古典美人杨贵妃之美,岂能以世俗眼光来衡量?


走好另有音水萍可夺魁,争执不了了之。


君小心没想到事情进行这么顺利,也省去一番功夫。


公孙抱则担心:“看那五名老头子是被王胖胖给迷上。铁定得五颗,立于不败之地,这场赌怎么办?”


他想要是群众反过来下王胖胖赌注那岂不赔本了?


君小心顿觉有理,立即追问:“喂喂喂!那什么大官主持,要是下一场两人又都五个珠,如何分胜负?”


他看出那四名女评审,一名被自己泼过水,自不会投王胖胖,其他三名也差不多,而慕容琴表现坚决,当然支持音水萍了。五比五的局面很可能再次出现,他得问清楚,也好有个准备。


并三元闻及此,也觉得头痛,送请教洪知府,知府则说要是不能分出胜负,则两人同时当选。


君小心立时叫嚣,这还赌个屁,洪知府自不理他,君小心正想对策。


慕容琴已开口:“五年前也有一次两人入选,投球结果亦是同分,当时评审商议以积分分胜负,亦就是三场所获红珠定输赢,今日若真如此,也该采取此种方式才对。”


第一场音水萍多了两颗,若采取此方法,她胜算较大。登时引来一阵热烈掌声。


洪知府不赞同:“要是红珠数也相同呢?这方法不能用。”


慕容琴道:“若真如此,届时再商量,今日这场是不可能出现。请知府照往例,免得人家说你不公,何况珠末投,谁也不敢肯定有五五情况出现。”


众人一阵哈喝,指责洪知府偏袒,如此一来,洪知府反而不敢大过于霸道,也同意了。心想反正王胖胖该知晓自己为她力争,纵使未得第一,她也该感激才对。


方法决定,君小心立即拍手叫好:“对嘛!比赛要公平,虽然正胖胖暂时好像吃亏,那是她第一场小小的疏忽,并无多大关系,我对她还是有信心,来呀!来呀!我赌王胖胖夺魁,一比一百,快押啊!”


众人眼睛雪亮得很,成败算的清楚,大把下押,难备捞它一票。


接下来该是机智部分。


井三元请来青水萍,含笑问道:“你为何想参加这比赛?”


音水萍淡然一笑,说道:“小女子希望能借这比赛,更肯定自己,也希望能多见识一些世面。”


语音轻柔自然,赢来热烈掌声。


并三元频频点头含笑,先祝福她能夺魁,然后才拿出问题卡,要青水萍抽一张,摊开卡片。并三元问道:“人说狗急跳墙,如果你被人追急了,你会如何处置?”


音水萍不假思索,淡然退:“我不是狗,所以不会跳墙。我会反过来追他,让他跳墙去。”


众人又是一阵叫好。


君小心猛拍手:“好一个反跳墙,让他当狗去!”


待掌声稍歇,井三元又问:“你反过来追他,你不怕他是你仇人,武功又比你高,你反追,无异羊八虎口,性命不保?”


音水萍道:“女羊都长了角,纵使被虎吞去,也要用角把它撑死!”


众人又喝吼叫好,掌声不断。


君小心更是拍红双手:“好一只长角羊,连老虎都给撑死,太厉害了!我天下第一当自叹不如啦!”


音水萍目光闪异,往君小心瞧来。奇怪他似支持王胖胖,为何又如此卖力为自己鼓掌?


她的机智获得喝彩,众人对她更有信心。


接下来,井三元已把王胖胖请出。她还满脸红晕,醉态可掬。君小心不禁暗自叫糟,他没想到贵妃醉酒之后还有机智问答,否则他不会叫她真正喝酒。偷偷瞄向王吞江,他正以责备的眼神速来。君小心只好摊摊手,表示没办法,人都上去了,想退出酒气也来不及。


然而那醉态却仍紧紧扣住老官爷评审。


并三元心知知府垂爱于她,对她特别喜气,礼貌。


“敢问小姐是为何参加选美?想必有动人的原因吧?”


王胖胖劈口即说:“夺魁呀!我知道我会得第一,所以才来参加。”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众人嘘声,说她自大,不懂得客气。


君小心眉头皱了皱,还是拍手叫好:“大棒了,有自信的新一代女性,实在让人钦佩,如果连夺魁的信心都没有,那还参加个屁!鼓掌!快鼓掌!”


只有公孙炮勉强鼓掌,显得人单势薄。


王胖胖则含情媚笑,向两人道谢,随又瞄向评审,醉眼含倩,分外动人,洪知府轻轻拍掌叫好。


并三元看她真醉了,未敢再多问,免得她多出丑暗中找来简单题目,要她抽去,摊开念来。


“如果你被狗咬了一口,你怎么办?”


王胖胖对答如流:“我就反咬它一口。”


众人哗然,君小心苦笑:“这不就变成狗咬狗了?”


他的话被众人听去,引来讪笑:“对,狗咬狗满嘴毛,好一只贵妃狗呀!”


众人一片掌声,极尽莫落。


君小心无奈,仍是拍手叫好。


“好一个反咬一口,话中有话,咬的学问多得很,虎毒不食子,跟娃娃虎玩,咬出了亲情。爱人相见,还是要咬,这咬字,进可以击,退可温存,实在妙绝。王胖胖话中含意即在说,可以以怨还怨,也可以以德报怨,一句话含有两个意思,实在机智过人。”


任他舌灿莲花,也抹煞不了王胖胖暴出此话的困窘性。


井三元见她仍搞不清众人鼓掌乃是嘘她,显然辞意难醒,也不敢再问,客气地说她答的很好,请她退去。女侍搬来两张椅子,让她和音水萍坐下,此乃供知府交代,免得王胖胖不胜酒力。


此时台下众人乱成一片,红单直投,要求下注音水萍夺魁。君小心当然叫好,抓来数个箩筐,和公孙炮一同抢银子,收红单。至于白单,一张也没有来不及收啦!


不多时,三箩筐金银元宝装得满满,红单满天飞,仍不停下注。


直到评审思考妥善,准备投珠时,交易方停止。


公孙炮见及音水萍箩筐塞得满满,王胖胖却只有几张。君小心喝声是否换押,那几个人没信心,终于转押音水萍,如此一来,形成君小心与众人对赌局面这正是君小心和公孙炮所想要的。


投珠在即,君小心得特别注意,想用脑波控制,免得赔老本。


此场投珠,评审大都少说出自己独特见解,以服人心。第一位投珠是洪知府。


“本府认为王姑娘不但体态轻盈,婀娜多姿,智慧定力更是担人一筹,微醺中仍能镇定回答深具佛家哲理的禅活,本府深深折服,故而投她一球。”


众人嘘声四起,哇哇大叫,甚至有人观他两眼晕花,被美色所选,然而红球仍滚落王胖胖名牌下。


君小心登时鼓掌:“好!不投她的就是龟公!不是男人,眼珠有问题。”


没有人理会他。


被泼水的女评审瞄他一眼,说道:“音姑娘天生丽质,雍容华贵,才艺超群,机智无双,足以代表中原女性,我投她一珠!”


君小心竟然也叫好:“美人当前,不投她一票就是两眼无珠,心理变态。”


和着人群猛鼓掌。


高塔下有人讪笑问道:“不投王胖胖,是眼珠有问题,不投音水萍则两眼无珠,那他们岂非全都是瞎子?”


君小心黠笑道:“那倒未必。”


“怎么讲?”


“可以投两人啊!”君小心讪笑:“如此眼睛就没问题了,也没失去珠子,正是明眼人啊!”


那人恍然:“说的有理……看来是我有眼无珠了。”


笑了笑,他也曾心接受君小心的答案。


接下来,两名男官评审说及王胖胖美若天仙,不可多得,投珠予她。另两名女评审也不客气,立即还以颜色,给了音水萍两颗,形成三比三。


靠近慕容琴的那名官爷评审说王胖胖好处甚多,又送她一颗,形成四比三。


众人大呼不公平,然而评审非他们,也莫可奈何。


此时慕容琴站起,含笑道来:“音姑娘不论风度、气质全后绝代风华,尤其琴艺,更是在下生平仅见,可谓天下无人能及,机智反应贴切明快,正是睿智表现,容貌不必在下多说,诸位亲眼瞧得清,玉面朱唇,秀眼灵眉冰肤赛雪,倾城倾国,闭月羞花亦无法形容其貌美丽,代表中原小姐绰绰有余,足以投她一珠。”


红珠落入音水萍名牌下,众人一阵掀狂,大呼其有眼光。音水萍轻轻送他一笑,慕容琴含笑回礼。


四比四,众人又紧张了。


只剩巡抚及巧凤凰未投珠,两人相让之后,还是巡抚先投。


他起身巡视众人一眼,把着长胡,威风凛生,说道:“本官但觉评审须具独特眼光,以及阅人无数之经验。虽然音姑娘美绝天下,但本官认为王姑娘更为出色,本官可以确定,晋天大之下一定无法再找出另一位与她同类型之人。”


君小心登时鼓掌:“有眼光,王胖胖当然是天下无双,独一无二,除非杨贵妃重生。”


巡抚含笑点头:“不错,除了贵妃重生,世上再无此绝色女子,如此韵味,如此丰腴,如此娇美,如此大方,连醉态皆楚楚动人。深深得本官欣赏,是以本官赏她一珠,中原女子该如此也!”


含笑移目王胖胖,见她笑的开心,他满是欣喜,稳重地将红珠滚落她牌下。


贵宾席一片掌声众人却嘘声四起,说他老眼晕花,找不出王胖胖那种人,是因为她胖得离谱,音水萍才是天下约色,无人能比。然因巡抚官大,他们也不敢嘘的过大声,免得散了场,被抓去拷打。


幸好剩下巧凤凰,她是女者,前次又投音水萍,正如众人心中所想,五五比数,音水萍以积分取胜。


紧张时刻来临,君小心暗运功力,准备控制巧凤凰。


巧凤凰已起身,含笑道:“妾身早该先投珠,竟留得现在左右为难,实是困扰……”


她拿起红珠,在两人名牌晃来晃去,迟疑不决。


众人心情被她搅得沸腾。


有人吼叫:“快投啊!照上次意思,投给青水萍。”


“说的也是……”红珠移向音水萍。


君小心急喝:“不行,王胖胖才是最美的!”


“也有道理……”红珠又移往王胖胖。


“不行!你是女人,难道看不出王胖胖,胖得离谱?比你还差呢!”


红珠反移往音水萍。


“你敢!快投给王胖胖!”君小心竭吼。


巧凤凰但觉脑袋一阵昏沉,她在飞神峰见过君小心的把戏,知道他有摄脑之能,当下运功抵抗。


君小心暗道:“看你能撑多久?”


他发现巧凤凰功力甚高,偷她胞波自容易,但要摄住她,让她听话,就得费功夫了。


“快投给王胖胖,听见没有?”


“她真的美吗?”巧凤凰犹豫。


众人吼叫:“投给音水萍,她才是最完美的!”


“我也觉得她完美……就投她吧……”


巧凤凰似已决定要投音水萍,红珠移了过去。


众人一阵掌声叫好。


君小心眼看一时摄不住她、时间又短,登时大吼:“你敢!”


巧凤凰微温:“我为何不敢?”


瞪了小心一眼,红珠猛往音水萍牌子丢去。


君小心大叫:“不行!”


公孙炮苦笑:“完啦!”


众人一阵欢呼,终将得胜。


那叫声震得巧凤凰脑袋一眩,手指碰了名牌一下,那珠子本是用力抛出跳动不停,现在名牌又遭碰撞,打向珠子,红珠竟然弹高起来,君小心见状喝命尖叫,猛吹气,红珠空中一转,叭地一声,反蒋王胖胖名牌。


六比四,众人傻愣了眼。


君小心更是不信,愣在当场。


巧凤凰惊醒过来,声一笑:“差点儿投错了。”


众人傻眼后,复又激动,有人吼叫:“你是投错了,为何那么不小心!”


巧凤凰不解:“怎么会?球子已落去……”


君小心已欢呼跳脚:“哇哈哈!一哄定江山,六比四,王胖胖获胜啦!用场!一咬定江山!”


其实他离名牌十余丈,怎吹得动?然而奇迹出现,他自是如此认为。


“六比四?怎么会?”她往名牌瞧去,果然是这么回事,不禁有点哭笑不得。


众人一阵叫嚣:“不算,不算,那是意外,重来!”


君小心吼道:“岂能重来?那是上天授的珠,谁也不能抢走!”


“岂有此理,这明明不是她想投的,岂能算数?”


“你不是她,你怎知她要投谁?”


“你问她就明白了。”


“不必问,珠子就是证明!”


场面火爆。


巧凤凰已说道:“不要争了,我投的是王胖胖。”


君小心呵呵大笑:“听到没有,她是投王胖胖,错不了的。”


那人不服:“她是投错之后才如此说的,难以叫人心眼目眼,叫她再投一次!”


巧凤凰立即运功将红珠吸出,照向众人,含笑道:“珠子现在在我手巾,我觉得王胖胖有若杨贵妃,美艳绝天下,千年难求的绝色美女,所以我投她一珠。”小心翼翼地将珠子放入王胖胖名牌下,表明了立场:“各位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吧?”


众人又是一怔,没想到事情会有这种结果。


君小心爽限大叫:“看到没有,人意尽如此,天意更不可违!”


并三元心知知府意属王胖胖,见及知府眼神示意,立即出面说道:“经过评审投珠,王姑娘以六珠之多夺魁,可获得金冠一顶,貂裘一件,珠宝一箱,奖金万两元宝!”


王胖胖起身接受评审鼓掌,台下则一片嘘声。


音水萍则面无表情,一如往常,见不着失望、伤心,谈谈起身,往画楼行去,似乎这比赛跟她一无关系。


她一走,众人争执也没用了,口中骂个不停,说是评审不公,最懊恼是可以赢得大钱,却眼睁睁输去。


君小心见他们垂头丧气,把气氛弄坏了,自己也显不出威风,当下又唱道:


“虽丧气,还有得赌,你们猜,今天谁夺魁?”


有人瞪眼:“钱都输了还用说?那死胖子!”


君小心突然喝道:“答对了,赔你!”


抓一大把银子撒向他,登时又引起骚动。


君小心撤出兴趣,喝叫:“全给啦!替咱无所不报做宣传,以后请多多指教!”


一刹那间,将三大箩筐银两全撤还众人,引起一阵鼎沸追抢。


三箩筐银子,不算少,说多也不多,不到几分钟已被抢先有人赚,有人赔,然而心头已经没方才用么瘪怨了。”


王胖胖戴上金冠,自是欣泛若狂。王吞江也喜上眉梢,女儿终于替他争口气,还感法君小心教导,却见他忙得很,只有等以后再说了,忙着周旋于道贺者。


王胖胖突然招手,台下走来两位婢女,端着一盆八锦肉。她以为比赛完毕,不必再装腔作势伸手即抓肉片,往嘴中塞去,咬得吱吱有声。


“我饿啊!我三月不知肉昧,让我填饱了肚子再说!”


声音恢复以往的祖低猪沉,刺耳已极。


此时的她,和当选前完全两样,吓得那些官爷们目瞪口呆,还以为看错了人。


他们有些后悔,是否选错了人?引来那些投珠音水萍者一阵若嘲式的笑声。


王胖胖忽然哈哈大笑:“我想到了,我当选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吃,我要把三个月屯积的分量全吃回来!”


笑的刺耳粗硬,引来恻目似乎感觉得出,她的肉又在一寸寸地肿了起来。


巧凤凰不堪忍受,想离去,临行往高台瞩望,君小心和公孙炮不知何时已不见了,她心知君小心鬼灵精怪,必定认为自己有可能理有伏兵是以先跑了。


人已走,她也不再停留,已告别诸位官爷,翩然离去。


盛会进至午夜,方自散去。


还好王吞江盯紧女儿,否则她的糗,可出尽整个扬州了。


次日一早,人们发现城内贴着不少告示。一张画有王胖胖由胖至瘦的图样,并说明减肥经过。另一张则把扬州知府洪大人画成猪哥模样,写明他好色如狼,光是扬州城即有三名情妇,分别是西街百花接的咪咪,柳眉巷的刘寡妇,天香茶楼的三姨太。


消息传开,全城议论纷纷。听说此事被知府夫人知晓,立即暗访局实,硬把刘寡妇、三姨太逼走,剩下味咪乃烟花女,拿她没办法。只好准备绳索,每天临睡时,扣绑知府腰际于自己腰中,让他无法开溜,一时传为笑谈。“无所不报”不胜而走,知府自是恨死君小心了。明月晶亮,秋在寒四凝聚枝叶尖,沉拥几许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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