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乐队本来就是个俗气老套的事”

发布:2019-06-25 10:44 · 娱乐圈那些事儿

《乐队的夏天》的热播为“乐队”这种音乐团队成功地吸引到了新一波关注度,虽然还不像男团女团形式那样的普及度,但这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开头。

每个乐队就是一个小家庭,每个成员不仅有自己的专职分工,也有更鲜明的个人性格,要让这么一群坚持自己的人协作起来,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谓家家都都有本难念的经,乐队亦是如此。

我们专门选出了Fat White Family这个一直“家事”不断的乐队故事,在经历了成员被退出、“名声”混乱、戒毒再到互相觉得有精神病等等之后,他们又是如何重整旗鼓再度出发的呢?

2019年2月的一天,Lias Saoudi溜进布里克斯顿Trinity Arms酒吧的一排卡座,他满脸堆笑,身穿桃色条纹复古衬衫,喝着健力士啤酒,抽着一根细细的电子烟。这位传说中凶狠无比的摇滚疯子,竟有一双极为和善的眼睛。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深邃黑暗如宇宙。毕竟在列克星敦的那场演出上,他并不清醒。

“我已经算出演出时的最佳剂量了,”他宣布道,“不容易,相当痛苦地研究了十年。一到两片止泻药。我特怕拉肚子,懂吧?两杯龙舌兰、两杯健力士、两罐红牛。用了这个套餐我几乎能坚持到早上六点呢。这是个绝佳的发现,一个真正有效的系统!玩这样一支乐队,剂量方面一定得专业……”

“玩乐队本来就是个俗气老套的事”

△老友重聚:Saoudi和Adamczewski,曾经“野蛮争吵”过的一对,正在排练新专辑里的歌曲。

玩乐队本来就是个俗气老套的事

如今没多少乐队会这么有一说一、说到做到了。自2011年在南伦敦佩克汉姆的污秽道以来,Fat White Family就在混乱方面建立起了自己的“名声”,Saoudi甚至视自己的任务为“专给人添堵”,以及在“不温不火的”当代文化中重建一项已缺失的重要内容。“笑话,就是这项内容。”他说,“我最喜欢的乐队都是又逗又怪又臭不要脸的。”作为乐队的核心音乐人,Saoudi和曾一度迷恋Libertines的Saul Adamczewski构成了一个共生的双螺旋体,堪称充满挑衅意味的sleaze-rock(肮脏摇滚)里的Ant & Dec。“我是Dec,他肯定是Ant。”Saoudi笑着说,发出一阵喜剧式的“hia hia”声。

“玩乐队本来就是个俗气老套的事”

△(左起)肮脏摇滚界的Ant & Dec――Lias Saoudi和Saul Adamczewski,以及罢过工的Nathan Saoudi。

“压根儿没人跟我说我被开除了。他们直接就不带我玩了,也不给我钱。当时我每天在那上面的开销是一百英镑。于是,我走投无路了。” ―― Saul Adamczewski

“我们几个极不健全的人,”Saoudi表示,“少不了分崩离析。当然这种故事实在是俗气老套,但玩乐队本来就是个俗气老套的事。那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俗气也得俗出点样子来,是吧?”

这种积极精神贯穿了整张《Serfs Up!》,通过这张专辑,乐队交出了有史以来最为上口和充满创造力的音乐,甚至在某些时刻听起来就像是快乐版的Joy Division,正如Saoudi自己所说,“阴暗面被藏得更深了”。

《Feet》的音乐部分由Nathan所做,是一首探讨同性之爱的歌曲,Lias写的歌词则松散地基于Jean Genet(让・热内)的著作《Prisoner Of Love》。Lias惊讶地说:“他(让・热内)就像性探索旅途中的难民一样,想要穿过那片污垢。而对我来说,性困惑基本上就是写歌词的唯一主题。”

“玩乐队本来就是个俗气老套的事”

△《Serfs Up!》和乐队最初两张专辑的封面。

“开始有恶习、趴体,(我)变成了一个愤青。”

Lias Saoudi为人喜欢讽刺,幽默雄辩,又极为聪明,完全看不出他在台上驱魔般的狂躁。他的南伦敦口音和爱尔兰口音可以来回切换,听起来就像个具有Manic Street Preachers(译注:狂街传教士合唱团)精神的假威尔士人。他出生在英国的南安普顿,母亲是约克郡的矿工,父亲则是阿尔及利亚移民,“一个喜欢Ealges乐队的阿尔及利亚山区男人”。12岁时,父母离婚,他搬到了北爱尔兰的库克斯敦。他讨厌那里的宗派政治,害羞、惶恐、孤单且安静的他经常因为自己的种族被人欺负,“(我)就是个格格不入的人,身陷无尽的无聊的深渊中”。

在一个没有音乐,就连电视也不准看的房子里,“自源式文化”拯救了他。疯狂迷恋埃贡・席勒的他在12岁就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张裸体自画像,他贪婪地学习了关于艺术、历史和文学的一切,熟知包括斯坦贝克、乔伊斯、让・热内、纳博科夫在内的大师和作品。

“我想把斋月当作一个棱镜,透过它写下过去十年的丑恶堕落,就像是一种忏悔。” ―― LiasSaoudi

他想通过学习来为自己寻求一条出逃之路,计划着进入伦敦那些珍宝般的艺术学校,终于在高级考试中以三个A的好成绩考上了极富声望的斯莱德美术学院。然后他第一次亲眼见到了所谓的特权阶级,并惊骇于私人教育所能塑造出的万夫莫敌的强烈自信心。

“那就是个狼窝,”他回忆道,“当时我还没有那种必需的自信,我胆怯了。开始有恶习、趴体,变成了一个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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