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源 Christina Animashaun
利维坦按:没办法,我们必须承认的事实就是,这世界必然有人生下来就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如果把这作为所谓先天条件的话,那么,他(她)的未来能够成为什么样的人仍旧是未知的。同样,对于那些没有任何经济和社会背景的底层人士来说,也是如此。
诚如文中所言,“一个人从人生这张彩票中得到的好处越多,否认这是张彩票的动机就越强烈”,这也导致我们在对待他人和自我的评判时产生了很大偏差。有人之所以对运气归因论有反感,部分原因在于这似乎是对他(她)自我奋斗的一种诋毁――其实仔细想想,如果你将偶然(运气)和必然看作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或许就清晰很多了。
图源 Forbes
2018年7月,卡戴珊家族年仅22岁的继承人凯莉・詹纳(Kylie Jenner)登上了《福布斯》(Forbes)杂志的封面,那一期杂志的主题是白手起家的女性富翁前60位,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正如许多人指出的那样,如果詹纳没有出生在健康、富裕、有名的白人家庭,她是不可能获得此等成就的。她创办了一家成功的化妆品公司――据《福布斯》报道,该公司目前的估值为9亿美元――这不仅依靠努力,还有赖于强大的运气为基础。
大约在同一时期,时尚媒体《Refinery29》发布了《用每小时25美元在纽约过一周》(”A Week in New York City on $25/Hour”),这是一篇网络日记,作者是一位由父母支付房租和账单的女士。事实证明,如果你没有任何必要支出,每小时25美元能过得挺阔绰的!
这些事件刻画出了我们这个时代经久不衰的主题之一:处于社会主导地位的群体享受着无数不劳而获的优势却故意不承认,哪怕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坚持不懈地为之努力。当然,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它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幻着形象――但在数十年的不平等程度加剧后,它又彰显起了自己的存在。
自然,处于社会主导地位的群体完全有动机忽视运气。他们视特朗普总统为“守护神”,他曾声称,“我父亲在1975年给了我一笔非常小的贷款,我把它建成了一家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公司。”
这句话的前后两个分句都不正确。但在这件事和其他很多件事情上,特朗普的行为成为了一种掩护,它意味着人们依然可以坚持讲述这个神话。
最近的这些争议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出版的一本书,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经济学家罗伯特・弗兰克(Robert Frank)的《成功与运气:好运与精英神话》(Success and Luck: Good Fortune and the Myth of Meritocracy)。该书认为,运气在每个人的成功和失败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本应是一个相当平庸、无法引起争议的观点,但许多评论家的反应是令人目瞪口呆的震怒。在福克斯商业频道(Fox Business)上,斯图尔特・瓦尼(Stuart Varney)气急败坏地对弗兰克说:“你知道当我读到那篇文章时,那有多侮辱人吗? ”
许多人在别人提及自身的运气时会感到愤怒,尤其是那些成功人士,这不难理解。在个人奋斗时将好运考虑其中会伤害我们的自我概念。它会削弱我们的控制感。它会引发各种各样令人不适的问题――关于对其他不那么幸运的人的义务的问题。
尽管如此,这是一场不可回避的战斗。停战是不可能的。就个人而言,与好运达成妥协是世俗层面的宗教觉醒,是建立任何自洽的普遍主义道德观的第一步。在社会层面,承认运气的作用,为人道的经济、住房和监狱政策奠定了道德基础。
建立一个更富有同情心的社会意味着我们要反思自己的运气,以及由此带来的、在面对他人不可避免的抗拒时要表达的感激和应尽的义务。
所以,这里给诸位送上几点提示。
我们最终获得的成就和地位有多少要归功于我们自身?
对于我们一生中最终获得的地位和成就,在道义上,有多少应该归功于我们自身?反过来说,有多少要归咎于我们自己?我指的不仅仅是凯莉・詹纳或特朗普――而是我们所有人。任何人。
对于这些问题的回答能反映出你的道德观。大致来说,你越是认为我们的人生归功/归咎于自己,你就越倾向于接受默认的(通常是残酷、不公平的)社会和经济后果。人们基本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你越是觉得我们的人生并不归功/归咎于自己,你就越是相信我们的人生轨迹是由我们无法控制的外力(和纯粹的偶然)塑造的,你对于失败就越有同情心,你就越希望从幸运的人那里得到回报。当人们认识到运气的存在时,削弱它的严酷影响就成为了基本的道德工程。
要理解运气的作用,首先要解决由来已久的“先天与后天”之争,这一话题一直吸引着公众,与其说是因为科学,不如说是因为它所涉及的更深层次的存在主义问题。
图源 N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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