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末世：我们的祖先，流浪在自己的土地上

美国罗斯福纪念公园的多处石碑，刻有罗斯福总统生前语录，其中有这么一句：

“检验我们进步的标准，不在于我们为那些已然富裕的人增添了多少财富，而在于我们是否为那些贫困的人提供了充足的生活保障。”

这句话，出自1937年初，罗斯福总统第二任期的就职演说。

▲展现大萧条时期的雕像和标语。

时光流转两千年，往事并不如烟。如今的我们带着对这句话的思考，回顾公元元年前后的西汉末世，同样有着深刻的借鉴意义。

在元、成、哀、平四帝统治的56年里，西汉帝国究竟是如何由强盛走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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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元帝刘]即位前，正逢孝宣中兴，大汉本是一片繁荣，国力强盛，四夷宾服。

汉宣帝刘询来自市井，深知民间疾苦，深恨贪官污吏。他在位时，严明执法，大力惩治不法官吏和豪强地主。

刘]天生一副“好心肠”，看不下父亲的严刑峻法。有一次，他对其父汉宣帝进言：“陛下任用酷吏，刑罚太重，应该多重用儒生啊！”

汉宣帝听完这番话，十分不满，正色道：“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随后又说，腐儒不合时宜，动不动就厚古薄今，就知道忽悠人，怎么能重用？

刘]惹得他爹动怒，只好悻悻然退下。他走后，汉宣帝叹道：“乱我家者，太子也！”

汉宣帝不幸言中，大汉的江山正是从柔仁好儒、优柔寡断的汉元帝开始，不断走下坡路。

▲《女史箴图》局部，描绘冯媛以身阻熊，保卫汉元帝的故事。

在汉元帝时，西汉社会便已经危机重重。朝中外戚、儒生、宦官互相倾轧。

汉元帝不亲政事，朝政日益混乱。刚正不阿的天子之师萧望之被诬告下狱，悲愤自杀。奸佞宠臣石显却被“赏赐及赂遗訾一万万”，气焰熏天。

当时，农民常受当地官吏无端勒索，尽管有政府赐给的土地，也无力耕作，不得不贱卖从商。无数穷困潦倒的百姓走投无路，改当“盗贼”。

还有，根据竺可桢先生的研究，西汉末年正是中国历史气候变化，由温暖期向寒冷期过度的一个阶段。据史书记载，这一时期天灾频发，常见的有旱、涝、蝗、瘟疫等。

有一天，大学者京房问元帝，当今是治世，还是乱世？

元帝倒有几分自知之明，无奈地答道：“亦极乱耳，尚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