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青年,正在被迫成为“游牧民族”

发布:2019-11-04 08:43 · 朋友圈

来泰克拉的旅人所看到的,除了木板围墙、帆布屏障,就是脚手架、钢筋骨架、绳子吊着的或架子撑着的木浮桥、梯子和桁架。你会问:“为什么泰克拉的建设会持续如此之久?”居民们会继续提着一个个水桶,垂下一条条水平锤坠线,上下挥动着长刷,回答说:“为了不让毁灭开始。”你若问他们是否害怕一旦拆除脚手架,城市就会倒塌,垮成碎块,他们会连忙低声说:“不只是城市呢!”

如果对这些回答还不满意,有人会透过木板围墙的缝隙窥视,看到起重机吊起其他起重机,支架支着其他支架,梁柱架着其他梁柱。他会问:“你们的建设有什么意义呢?一座建设中的城市的目的如果不是一座城市,那又是什么呢?你们执行的规划、蓝图又在哪里?”

被迫同城分居这事,说是因为大家过得很窘迫,因为负担不起城市生活成本,其实根本原因是,一个城市看重自己的长久发展,甚于为它的发展而卖力的这些人。

一辆超载的公交车,其乘客互相挤压的龇牙咧嘴,其车身鲁莽笨重的前行拐弯,基本就是一个对“发展”如饥似渴的大城市之形象。这样的城市,无不面临用地紧张、平价房源紧缺等等的问题,但人口依然在增长。

于是这两年,逐渐催生了一种新型建筑,被称为“寄生建筑”(parasitic architecture),小而轻巧,有时还可自由移动,最重要的是,可以依附在已有的建筑上,无须自己再占用一块土地。

例如美国犹他州的圣胡安,今年出现了一些仅12平方米的格子屋,就“驻扎”在旧建筑的屋顶上。

又比如世界上最高楼之一,加拿大多伦多553米高的CN电视塔,在一份概念图中,被设计成吸附了一堆木制“像素块”,这些“像素块”还有不同的大小、布局可供选择,被认为既开发了资源,又增添了景点特色,而且就视野和地理位置而言,实在是难得的绝佳房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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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多CN电视塔局部,概念图

寄生建筑的最理想租客,是一种现代意义上的“游牧民族”,这种人说出来大家都很熟悉——他们很在意租房成本,大多还不愿意(或者愿意也还没有能力)在一个地方定居,也大多还不愿意被一份工作所限,所以短期内或者很频繁地,会从一地迁往另一地。

于是这样的寄生建筑,就正好做了他们的“临时帐篷”。

料想得到,城市里的“游牧民族”,其中有相当大一部分都是单身青年,而且寄生建筑的应时而生,从实用性和美观性来说,也很符合城市单身青年的期望。

可是另一面,寄生建筑所投下的黑色阴影,远比它所提供的舒适空间,要更大更深。

寄生建筑之所以出现,大背景是无数密密麻麻的青年们,在不断求发展的城市里不断贡献着驱动发展的能量,为了这些能量源源不断,为了发展能长久地持续下去,城市当然十万分地欢迎单身青年,但城市并不关心这些单身青年自己的长久发展。

换句话说,组建家庭、抚养孩子这些事,都正在被城市有意无意地,放弃考虑。

难道有家庭的人就不能为发展做贡献吗?

不妨做一个夸张化的简单对比——

一个单身者往往可以贡献超过8小时的工作,有时甚至24小时、一周七天也在所不惜;而一个有家庭、有孩子的人,就必须分配出一部分的精力和时间给家庭和孩子。

要满足一个单身者的生活需求,极端地说,只要有一张床就够了;可是换做一个带有孩子的家庭,就需要一套房子,需要有支持教育的学校,最好附近还要有公园,有游乐场所,城市需要付出的成本自然就大大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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