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可行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3:46
|本章字节:10320字
夏日的汉沙之夜,灯火澜珊,一派繁华的景象,出了老街口,接近城郊,灯光就变得黯淡起来,人也变得稀少,赵依架驶着车,想到傍晚胡志军说起来,她以晚上别去公墓,她这白色奥迪a6太打眼,于是,将车停在了一家超市门前,准备打车去。
她在路边连续拦了几次出租车,司机听说她要去郊外,都摇头,无奈她走到公交车站,去问那些在路边趴活的黑车。
几个黑车司机,看着身穿白色吊带睡裙头披长发,脚穿红色凉拖鞋,脚上连袜子都没穿的赵依,问她这身打扮,去京汉公墓干吗?
她说:“去有点事!”
一个蓬头垢面,衣衫油腻的司机,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几遍说到:“你这副模样去那里,哥们要是在京汉公墓遇见你,不被你吓死。”
几个司机告诉她,那个公墓,这几个月一直都在闹鬼,这个时间谁还有胆量去哪里,去往公墓的那条路是一条死路,到了墓地必须掉头才能出来,而且你那是个上坡,最容易熄火,若是白天,都没啥关系,晚上谁敢送她去?
赵依头一回听说公墓闹鬼,司机告诉她,现在走夜路偷鸡摸狗的强盗,都不敢去那里,有几波混混去那里,都吓破了胆,说是看见了无头鬼,是个白衣赤脚的女人。
她奇怪这件事,自己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那胡志军每天在那值夜,也没对她提过这事,她将信将疑,想回洗浴中心又不甘心,再怎么说那里不还有老头和胡志军俩人在。
既然黑车不愿去,她只能回到超市门前,重新开上车一直向西开去,车走得越远,路边的住家工厂就越少,灯火也越少,还不到一半路,除了一路那朦胧的路灯,四周基本上,就没有了一点灯火。
她越往前心里越没谱,越往前走越发慌,再到前面最后的三叉路口就是黑车司机所说的,向南拐的那条死路,她彻底动摇了,车渐渐地慢了下来,她又不敢停下来,也没有胆量掉头,担心车子真的会出怎什么毛病,只能一直往前开,越开心里就越紧张,不由得又提高了车速,在这惶恐不安中,车终于到了公墓门前。
只见路中央的简陋的水泥牌楼之间,两扇铁栅栏门紧锁着铁链,一边的门房里,好像没有人,灯也没亮,而远处的办公室,除了紧靠公墓墓道的一间房,有灯光,其余几间,全是黑乎乎的,她不知道守门的老头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胡志军现在在哪里,尽管那间屋子有灯亮,她也不确定他就在哪里。
她一直坐在车里,看了很久,也没敢下车,大门锁了,车也开不进去,她正紧张得不得了时,公墓里的灯光,突然全灭了,前面一片黑暗,她打开了前车灯,按了几声喇叭,公墓里的路灯,牌楼上的灯办公室的灯,又先后亮了。
二分钟之后,终于看见一个人影,从管理处的那排平房的前面,走了出来,这个黑影在路灯下,沿着墓道向大门走了约一半时,她才看清来人正是胡志军,身上穿着她傍晚送他来时的,长衫长裤。
他走到大铁杉栏门前,朝她的车看了一眼,她又按了一下喇叭,胡志军才打开了铁门,她一直把车子到了办公室的路边。坐在车里等胡志军走到车前,才开门下了车。
胡志军手里拿着电筒,手上还戴着皮手套,袖口裤脚,扎着严严实实的,见了她不解地问:“董事长,这么晚来这里干吗?”
赵依没有回答,看着阴森墓地,四周漆黑一片,本能地走进他身外边,不停地打量着四周,问道:“就是你一个人吗,那个看门的老头呢?”
胡志军拿着手电,边为她照明边说:“刘老爷到公墓周围捉青蛙去了。”
“捉青蛙干吗?”她不解地问?
“等会喝酒啊!”他乐呵呵地说:
她抓着胡志军的衣服,发现衣裳全是湿的:“你们两还挺会享受的,半夜还要喝酒。”
“这不是为了打发时间,宵个夜嘛。”胡志军说。
进了办公室,坐到了明亮的日光灯下,赵依似乎才有了安全感,仔细地把办公室打量了一番,胡志军站在一旁,一直在看着她,不明白她这么晚来这里是何用意。
赵依却问他,这么热的天,干嘛穿得这么整齐,还戴个皮手套,胡志军说:“这里不比城里,蚊虫很多。”
赵依问他,晚上没点蚊香吗?她问起蚊香,胡志军便找来了一盘蚊香,点燃放在她的脚下,赵依又问刚才她车在门外,怎么墓地的灯全灭了,她按了喇叭后,又亮了。
胡志军说,自己刚才在检查电表的保险丝。
她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本来找他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到了这里,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想问他别人都说这里在闹鬼,可现在,她也不敢提这事,她问了,要是他说这里却实在闹鬼,她该怎么办?是马上走人,还是继续留在这?
她坐了几分钟,就发现脚下的蚊虫,开始向她发起攻击,那蚊香似乎不是很起作用,被叮咬了几下之后,她立刻爬上了办公桌,双手不停地拍打,驱赶放肆的蚊虫。
不一会,被蚊虫叮咬的地方也被她抓起了几个包。胡志军又为她找来了风凉油,看到一个蚊子正在叮咬她的肩膀,他戴着脏兮兮的皮手套,又不敢拍打那只蚊虫,只能动嘴,猛地吹赶蚊子。
赵依看着他手上捏着的那只清凉油,没有接,看着他那张无动于衷的脸,万分无奈地说:“你帮我抹!”
胡志军愣在哪里,将近半分钟都没动,赵依两眼透出晶莹的泪光,紧盯着他,最终胡志军脱下了手套,打开了清凉油的盖子,一只手指抹上清凉油,从她的脚背开始,一个个涂抹,被咬起来的包。
赵依坐在桌面上,一手扶着桌边,一手扶着他的肩,看着他认真地帮她抹完了一条腿,又去查看另一条腿上的咬伤,觉得自己今天终于又赢了。她必须能够驾驭他,必须让他听话,才能实现自己的心愿,她看着他那张稳重的脸,灯光下那线条分明的嘴角、下巴、英俊的鼻梁还有那漂亮的额头,和眉毛,感受到他那手指上,就像拥有一种魔力,只要轻轻触摸一下,就让她热血沸腾、春情荡漾,她不知道这只手,为何有这样的魔力,他足足大自己二十岁,既无权又无钱,且人不再年轻,但他身上就是有那么一种魔力,一种难以抵御的吸引力,他的整个身躯,就像是一个磁力很强的磁场,让她不知不觉的去靠近他说,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她就无法从心里抹去,她的那中学老师的影子。认识的时间越长,她的这个想法越强烈,通过逐渐的接触之后,他慢慢地从她的心里,挤走了那两个早已模糊的影子,最终,只剩下他的面孔他的背影。
她不知不觉的伸手托起他的下巴,将它托自己的嘴边,嗅了嗅他呼出来的气息,尝着那个完全成熟的男人的唇上的味道,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呼吸似乎也停止了。
然后,用手触摸着他的嘴角说:“我从来没有吻过男人的嘴,这味道真好。”
胡志军抹了一下自己嘴唇,回避了她那炙热的目光,望着她大腿上的小红包说,赵依说起自己的前夫张信虎:“他走还不到一年,可是我从来没有吻过他,仅仅是被他吻过,而我们实际上有好多年,没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了,因为他热衷在外找小姐,我也情愿守活寡,因为我并不爱他,我嫁给他是被逼。”
赵依说着不觉泪水就涌出了眼眶。
胡志军收起清凉油,拿起手套低着头说:“你还是说说,今晚来这里有什么事吧?”
“我讨厌这蚊香味太重,也受不了这蚊子的叮咬,我们还是到车上去说吧”说罢,她起身下了桌子。
胡志军拉掉了电表上的闸刀,在黑暗中打着手电,送她去车上,墓地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灯火的亮。
“你干嘛要拉闸?”赵依扶着他的手臂,跟着他往前走。
“这灯不能总是开着,又不能总是关着,亮一阵子,黑一阵子,才是最安全的。”胡志军回答。
“怎么还不见那刘老头?”
“他现在应该到墓地里休息了。”
她不懂他们,为何要在墓地睡觉,她回到了车上,胡志军说他的衣服脏就不上车了。
她厌烦地问:“难道我们就一个在车上,一个站在车外说话?那还不让蚊子都进来了,和站在外面有什么区别?”
胡志军进退两难,赵依下车,仈了他的外衣,让他脱了鞋,穿着裤衩光着脚,上车子把门关好。
胡志军上了车,让她把厢灯关掉,赵依关了灯,感觉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又打开了厢灯,讥笑他:
“你又不是什么处男,有什么好紧张的?”
然后把今天自己回家后,村长村委主任做媒的事,给胡志军复述了一遍,她很烦躁,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胡志军听完说,自己也没有高招,她要想顺利地把承包协议,转到自己名下,就不能不给乡里干部的面子,否则,她花了那么多钱,仍然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赵依转过身,把两只脚跷到他腿上,让他帮自己绕绕脚背,小腿上的包,好好给她想一想,如何化解周立虎这一招,她怎么也没想到周氏兄弟,会出这一招,吃晚饭时,胡志军给赵岩支了一招,她还以为,现在万事大吉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回到家了听到这件事,她又感到坠入了深渊。
她点燃了一支烟,胡志军瞟了她一眼,她对他吹了一口烟,说:“别大惊小怪,女人抽烟的多了,我很少抽,心烦偶而来一支。”
胡志军挠了几下,停止后,赵依轻轻地踩了他两下,让他继续,然后说,她发现自己每次遇到麻烦,只要找胡志军,问题就能解决,现在对他,已经有了一种依赖。相信这世上,没有他化解不了的问题,这就是她为何这么晚,来见他的原因,让胡志军别误会,以为自己是送色上门给他,他大自己二十几,如果没有事情求他,才不愿来见他。她作为一个寡妇,周围所有的人都盯着在,好歹也会顾及自己的名声,就算为了儿子作想,也不会干偷人养汉的事,若是这种人,十几年前就泼出去了,自己要做个安守本分的正经人,找男人也要找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可以嫁的人。
她说了许多,又问起佳子,硬要给他做媒的那个梅子,还有今天的那个李冰,问他们之间的关系,接触了这么久彼此之间的关系,总会有些进展吧!
胡志军让她别拿别的女孩说事,他本人在这方面过得硬,绝不会做出格的事,人家女孩也都是老实善良的人,最起码的尊重自爱,还是有的。
赵依见和他说不到一块,又追问自己眼下的事该怎么办,他的对策想好了没有。
胡志军抓住她的两只脚腕,帮她把脚缩回去,对她说:“我没什么好办法,我认为你目前,还是不宜直接拒绝这门亲事!”
赵依满怀希望地来找他,想办法拿主意,没想到他就是这个建议,不知道他是故意激自己,还是自己看错了人,她含着眼泪,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一句话都没说。
胡志军给她解释道,不拒绝这门亲事,不等于就嫁给他!可以做缓兵之计,先让乡里把签的协议办铁,不留任何隐患,然后,再与周立龙慢慢周旋,就算是要结婚,也不是今天说好明天就去办,总要有一个准备的过程,也许情况就会发生变化,会有转机。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你以为那周立龙像你这样孤男寡女在一起,还这样文质彬彬,我只要单独和他在一起,他保证会原形毕露,他是流氓是无赖,没有他干不出的事。”
胡志军让她只需陪乡长和周立龙见个面,给了乡长的面子,三天五天那手续就能办好,办完了手续,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再找什么理由断绝和周立龙的关系,或不冷不热拖上一二个月,一点问题就没有了。女人变脸如翻书,要多快就有多快,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这件事对她这个与道上的人打了十多年交道的女人而言,应该不是难事。
赵依抱着双腿,去瞪胡志军,愤愤地说道:“你在瞎说些什么,你以为我是什么风尘女子,我嫁的男人,虽不是什么好人,可我是一个良家妇女,别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就是打情骂俏也从来没有过,除了张信虎,和第二男人手都没摸过,今天和你这样就算得上是我这一生中的第二个男人了。”
胡志军说她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他对赵依的人品绝没有半点怀疑,他就事说事,如果她不想失去这两座荒山,这件事就必须这样处理。
赵依说他,根本就不了解周立龙,他外表和善,其实是一个笑面虎,对女人对老婆像张信虎一样心黑,幸运的是自己熬出了头,这要感谢他周立龙,他周立龙的老婆就是因为受不了他的殴打折磨,自杀了,那个女的赵依认识,比她赵依厉害得多,这么狠的女人,都被他周立龙逼得上吊自杀,她赵依怎么可能将自己送到虎口里去,再说张信虎家人都在盯着自己,和杀老公的嫌疑人走到一起,张家绝对不会容忍,即使是权宜之计,以后也让自己没法做人。将来自己还打算,嫁个好人过日子,谁还敢娶自己做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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