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行电熨斗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2:44
|本章字节:10688字
这次他们果然给我和殷骞带上了一种束缚手腕的器具。毕竟我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他们要防止我们狗急跳墙。
这个殷骞所谓的“神仙扣”和手铐差不多,都是将两个手腕紧锁在一起,不同的是神仙扣似乎是由数根粗细长短都一样的金属棒串在一起,他们给我从背后套上后,硌得手腕生疼。
我俩在屋里坐了半天,只见殷骞满头是汗地突然说道:“妈的!这次搞不好要抓瞎啊!狗日的从后面给老子扣上了,我根本就找不到锁眼在哪里!”
我从进来就没动过,只等他捣鼓清楚了再教给我,听殷骞这么说,顿时紧张起来。试着想把双腿从拷在一起的手腕中套出来,毕竟跟着舅爷习了几年武,这点能力还是有的,但是我却发现,这神仙扣不抻它还好,越用力,它就收得越紧,到最后疼得我呲牙咧嘴,感觉腕骨都快要被绞断了。
殷骞看我在那儿费了半天劲儿也没能弄好,也是急得不得了。
直到我不敢再使劲儿了,正要放弃,却突然想到我们俩就是两个傻瓜,于是站起来走到殷骞面前,背对着他道:“你不是要找锁眼么?看我的不就行了?先把我弄开,我不就能帮你弄开了?”
“……对啊!我靠!”殷骞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笨得要死,赶忙在我背后忙活起来。
过了一会儿,这家伙似乎摸准了锁眼,从鞋里掏出事先藏好的钥匙,也站起来,背对着我,鼓捣了半晌,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我的手腕瞬间轻松了,神仙扣已被他打开,掉在了地上。
我拾起来这个东西,看了又看,才大概明白它的原理。
神仙扣,只看外形,倒有点像一种武器九节鞭。它由十二截长一寸,组一指的铜棍组成,每节铜棍中间都竖着钻有小眼儿,里面以一种极细的金属绳索穿在一起。把头的两截,一边是稍细点的铜棍,另一边则是一根粗些的铜管,将这两者合在一起,一扣,就形成了一个密闭的圆形锁链。至于那个锁眼,在两头的地方都有,铜管上是非常微小的镂空,铜棍则是几个弹簧件,只要两个的方向对上,轻轻一拧,就能扣死。看起来的确做工精细,论复杂程度,可要比现在的手铐高级多了!
殷骞说这还不算什么,中间那根金属线才是最厉害的地方,它用的什么材料不知道,反正按照标准方法锁上之后,越挣扎,那金属绳就会有相应的作用力,扣得也就越紧。特别是对于会武功的人来说,扣上后根本就别想挣脱。如果一意孤行,到最后反倒会自己把自己的手腕给勒断。
我要给他也解开,殷骞却说不用了,只让我找到了他那神仙扣的锁眼位置,在哪一节,摸清楚了后,他又教我开了几次,确定我学会了,才帮着我又重新把神仙扣给扎上。并且摸清了锁眼的位置。
其实这玩意儿挺好开,和用普通钥匙开门差不多,只要插进去,一捣,不拧就开了。
然后就是等待,好在时间不长,没一会儿,外面守着的人就得到通知,进来将我们俩提了出来,押往昨晚那个山脚下。
两下相距也就是三四百米远,转过山脚,只见在一处山坳中,密密麻麻地站了二三百人,这次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孩子,显然是全村都出动了。
顺着山一路走到人群前,看到古长老一人当先,身后站着的是另外几位长老,秋天这次没再被允许搀着他,而是被安排站到了二十米外的人群中,一脸担心地瞧着我们。
地支门的外面形状昨晚并未细看,这时只见其由一整块生铁铸成,上面锈迹斑斑,显然年岁颇久。花纹形状和其背面镶嵌的十二生肖图形一样,但这里只是刻出来了个样子而已。
来到几位长老面前,后面的人往我们腿窝中一踹,同时厉声喝道:“跪下!”
我俩吃痛,背靠山壁,面向外边围观的人群跪了下来。
“咳!”古长老清了一下嗓子,从前面走到我和殷骞背后,朗声朝村民说道:“根据长老会的决议,这两个擅自闯山的外人……”
这次,他又是话说到一半儿,漫山遍野的人都喊道:“挖眼!挖眼!流放!流放!”
殷骞苦着脸瞧着一圈人,自嘲道:“看样子咱俩真是罪大恶极啊!”
我笑了笑,心里还在反复演练着开锁、抓人,逃跑的流程,没空儿搭理他。
古长老抬起双臂,直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方才继续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高唐从不做赶尽杀绝之事!所以,只将他们刺瞎双眼,并许以重金,好令他们安度余生!”说着,两个人端着两个盘子走过来,每张盘子上至少摞了有十根金条,看大小,每根金条重量至少也在五斤左右。
“好家伙……”殷骞盯着金条直流口水,抬头问道:“我只要一半,刺瞎一只眼行不行?”
当然,这家伙知道我们瞎不了,纯粹在开玩笑而已。
古长老当然不会接他这个话茬儿,说完前一段,又接着道:“由于这二人偷盗了地神殿中的圣物,所以我要先将圣物归位,同时也让他们最后见识一下,不是咱们高唐滥用私刑,而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古长老这一招本是为了拖延时间,目的是先开门,再行动,这样我们就不会在开门上浪费时间。因为地支门如要从外部打开,必需要有三把钥匙同时***,同时转动才行。除了古长老,还有另外两位长老持有钥匙。可他这个并不怎么好的理由一出口,一旁呆着的几个长老顿时又“嗡嗡”响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位身材较为高大的长老走上前,对古长老道:“大长老,我们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给他们多看一眼,只会多增加一分泄露的风险。还是先行刑吧!”
“是啊是啊!眼都挖了,还有什么道理可讲!他们早晚是要恨上咱们的……”其他几个长老果然都不同意古长老的观点,一致认为先剜了我俩再说。
这个情况的确不怎么好,如果不能骗得另外两个长老先把门打开,那么我们即使挟持了古长老,仍然有可能打不开地支门。很显然的,这些长老的心并不齐。
古长老正一筹莫展之际,只听人群里有一个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喊道:“你们这么做也有些太不像话啦!”
我们回头看去,秋天一脸愤然地掐着腰走了出来,环视众人一通后,朗声道:“多亏高唐还自夸人心所善!我看啊~哼哼,不过如此!滥用私刑就不说了,就算真有秘密,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来抓我?偏跟他俩过不去?再说了,从古至今,再恶的人,杀人前也要让人家死得明白,你们这算什么?说挖眼就挖眼?还不解释,我就不信国家管不了你们!”
刚才率先发言的那个高个长老听完秋天的话,怒不可遏,指着她厉声喝道:“黄毛丫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我觉得……”另一位做派中庸的长老开口了:“不一定非要杀了他们或是剜眼。只要他们二人发誓永不再离开高唐,饶他们一命也未尝不可。”
“这绝对不行!”高个长老立刻反对道:“地神殿乃禁地,高唐人入内都不可活着出来,怎么能允许进去的人还留在世上?要我说,还是处死!别的都不保险!更何况你要一辈子派人看着他们么?就不怕这二人跑了么?”
“嗡嗡!”几个长老顿时又乱作一团,说什么的都有。
“开锁!”古长老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几人吸引了去,各踢了我们一下,低声吩咐完,随即走过去大声喝道:“肃静!成何体统?我决定了!行刑和开门同时进行!来人呐!给他俩用刑!”说完,他往怀中一掏,从脖颈上揪出了一个东西,看样子应该是开门的钥匙,转身插进了地支门的一个小黑眼内。
那高个长老和另一位长老见行刑人已经朝我们走来,何况也算迁就了他们,于是也慢吞吞地从脖子上取下自己的钥匙,往那地址门上插去。
殷骞我俩此时早没了观察其他人的兴趣,自从古长老发出信号后,就从鞋里偷偷拿出钥匙,将手腕藏在棉袄中,想要尽快打开神仙扣。
可我俩的最快速度也要将近半分钟才能打开,而且刚才走了半天路,神仙扣每一节的位置多少有了些移动,找起来更费时间。
但六个行刑的大汉此刻已经走到了我们身旁,四个人伸手按着我俩的肩膀,余下两人掏出一个带把的弯型铁片,按着脑袋就要来剜我的左眼。
“妈的!妈的!妈的!”殷骞越急,就越是打不开。
他慢,我比他更慢,到现在都还没能找到锁眼在哪儿。心想这回真玩大了!搞不好两个新瞎子就诞生了!更要命的是如果刚才奋起反抗,兴许还有一搏,但是现在肩膀都被人按着了,背部也被腿给顶住,想动都动不成。
就在那冰冷的铁片靠在我鼻梁上,正准备下刀时,只听秋天突然一声娇喝,踹开了我俩身前的行刑人。饶是如此,那边缘锋利的铁片还是在我鼻梁上划了一道,血唰地一下就出来了。
“你俩动作快点!”秋天显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踢开那两人,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地支门前,这时三把钥匙都刚刚插了进去,她一腿将围在门前的几位长老扫开,一个转身,就绕到古长老身后,掐住了他的咽喉。
“退后!都退后!”秋天“控制”住了古长老,背靠在地支门上,冲其他几位长老喝道:“不想他死,就马上滚开!”
“轰!”围观的人群立刻就炸了窝。一股脑地冲了上来,将我们困在一个很小的包围圈中。
而和我殷骞,此时也终于将神仙扣解开,我虚晃一招逼退了身后的几人,赶忙拽着殷骞去和秋天汇合。
“钥匙都在上面,现在还打不开。等里边那面的地支盘收回来,把门拽开就行了!”古长老嘴唇不动,低声吩咐我俩道。
刚才那位出言反对的高个长老显然并不在乎古长老的安危,只是一愣,立刻朝一旁的人们喊道:“来人呐!抓住他们!抢回钥匙!”
立刻,冲上来几个黑衣人。
“我看谁敢?”秋天象征性地捏紧了古长老的喉咙。
那几个黑衣人投鼠忌器,顿时停下了脚步。
“保护地神殿要紧!”高个长老再次催促道:“绝不能让他们逃进去!古长老会理解的!”说完,他见年轻一辈的不敢动,干脆自己撩起长袍往裤腰里一塞,双手一错,朝我拿来。
与此同时,只听身后的地支门“咔嚓”一声,应该是里面的圆盘圆环归了位,古长老一个眼色,殷骞赶忙扒着门边,狠命向外拉。
堪堪躲过了高个长老的两招,我就清楚地知道,别看他七老八十了,我根本不是对手。于是一边努力挡着不让他过去,一边朝秋天他们喊道:“快开门!你们先进,我断后!”
说话间,殷骞已经把厚重的铁门拉开了条足够一人通过的缝隙,当先抢了进去。
“哥!你先进!”秋天虽然“制”着古长老,却并不放心我,想让我先进去。
但我现在是骑虎难下,这高个老者显然是自小习武,几十年的浸淫,远非我这个只学过三招两式的小子所能抗衡的。但好在我年轻,反应和速度都快,这几招下来,才没有被他得手,但要想抽身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快!你们先进!要不谁都走不了!”我没办法,只得再次催促秋天。
丫头又看了一眼,知道就算我先进,这高个老者并不在乎古长老的死活,他们再想进只会更为困难,咬咬牙,只得拖着老爷子往门内走去。
可是他们还没进门,却又被里面的人给顶了出来。我此时正好面对地支门,只见殷骞面朝内,竟然慢吞吞地又退了出来!
“你搞什么飞机?”我这一分神,吼了一声,却被那高个老者得了个空儿,一拳砸在胸膛上,顿觉胃里翻江倒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殷骞果然倒退着又走了出来,但他显然不是自愿的,因为这家伙的眉心上,还顶着一根黑黝黝的枪管!
难道地神殿里还有别人?
所有人,连同那高个老者都愣住了,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直到门完全被推开,看清了用枪指着殷骞那人,我震惊不已,忍不住喊道:“白……白舍年!”
从里面出来的人,正是那现任船哥会的总把头白舍年!
此时,他手中正拿着一把土制的双管猎枪,顶在殷骞的额头上,一脸坏笑,慢慢地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瞬间就从密道中冲出来七八个壮汉,而且人人手中都有一把土质猎枪,一字排开,守在白舍年身后,警惕地盯着对面的好几百号人。
见到这阵势,围在外面的高唐村人立刻就乱了,那里毕竟是他们的圣地,死都不能进的地方,却突然间就冒出来这么多不相干的人,愤怒可想而知,叫嚷着就要冲过来。
“砰!”白舍年果断扣动了扳机,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过后,人群总算安静下来。白舍年轻蔑地扫视了一圈儿高唐人,将高举朝天的枪放下来,和身后的人换了一把填好弹的枪,冷冷地说道:“识相的就都老实呆着,我也不想和本家作对,事情办完我就走。”
此时殷骞已经退了回来,将我拽起,两人赶忙躲到了秋天和古长老的身后。
白舍年的眼光也跟了过来,看着依然被秋天“制住”的古长老,先是朝我们笑了笑,随即道:“几个娃地雷趟得不错,路也带得好!就是……我说二叔,你也是当年和我爹齐名的人,怎么就让一个毛还没长全的孩子这么给掐住脖子?以后这老脸还往哪儿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