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行电熨斗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2:44
|本章字节:6604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人听到,就算没人走,那钢板也经常会自己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就像是有人躲在下面敲打一样。
起初大家并不在意,都以为是人走在上面,钢板受力不匀所造成的。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因为那些钢板发出声音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甚至有时候会很有节奏地响上一段。真的就像下面有人在闲来无事敲着玩似的。
于是流言蜚语就传开了,越传越邪乎,到最后,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认为,那些坑洞是通往十八层地狱的,声音是小鬼们要出来的信号。更有甚者,认为火葬场其实根本就没有烧过人,他们的锅炉里面就是个大坑,直接把人推进去,到时候拿些替代品出来,就说是骨灰,这样可以节约成本。
重压之下,火葬场领导为了保证以后的经营,决定掀开一块当众看看里面是什么。选定了最早开始发出声响的那块钢板,把周围的地面全都清理干净后,就让几个工人将其抬开了。
这一打开不要紧,只见在洞口下一米多处,竟然填满了粘稠的黄泥桨子,还不停地咕嘟咕嘟冒泡,就像被烧开了似的,偶尔还会从下面翻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
众人正打算捞出来一些看看,那黄泥浆子却逐渐开始往回退去,等找来工具,早就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一个冒着腥气的黝黑洞口。
不看还没大事儿,这一看算完了,事情一下传开,说什么火葬场里面开了海眼,暗示灾祸不断,从此再也没人肯来火葬场火化了。又坚持了半年后,火葬场不得不宣布关门大吉。
不过随后有关单位对其进行了拆除,毕竟刚建起来,许多东西还都是新的,多多少少能卖点儿钱。
从此,喧闹了几年的乱葬岗又恢复了从前的幽静,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种上了许多树,地上还有很多被遗弃的钢板,却又显得更加阴森森的了。
故事二:关不上的窗
这件事发生在舅奶还年少的时候。嫁给舅爷前,她住在自己家院子的南屋。
这个南屋挨着院墙,后面就是另一户人家。但是两家各有各的院墙,所以他们之间就有了一个半米左右的空隙,被夹在院墙中间。
南墙和东墙上各有一扇窗户,后来可能是由于长年见不着太阳,也怕跑小虫子什么的,南墙的窗就不再打开,再后来就干脆用一个衣柜给挡着,彻底不用了。
舅奶说记得有一年夏天很热,她早上起来就盘算着把南墙上的那扇窗打开,这样能吹吹过堂风,也许到晚上了就不会那么闷。
那时候的窗户还是一根中轴,然后通过推上面或是下面,可以跟个风车似的打转。舅奶推开衣柜,搬来个凳子站上去,撕掉了封在窗棂上的一圈黄纸。那时候她年纪小,以为黄纸只是用来封严实,不让冬天跑风用的。
撕掉黄纸,舅奶用力推了几下,窗户纹丝不动。仔细看后才发现,缝隙中竟然都被灌了蜡,而且还打了几颗钉子进去。
要是就此打住,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儿了,但舅奶偏是个要干就一定得干成的性子。她先是拿来锤子,用起钉那头把几颗钉子都拔了出来,然后又找来一柄很薄的锉刀,把缝隙间的封蜡都给铲出,最后一推,窗户“吱呀”一声,打开了。
顿时,一股夹杂着霉味的凉风冲进屋内。窗户外面,是长满了青苔的砖墙,最深处黝黑黝黑的,什么也看不清。
舅奶很得意,如果这么开着窗户,看来晚上就不用担心热得睡不着了。
这些事情,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做的,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所以直到晚上熄灯上床后,居然还都没家里人发现这回事儿。
舅奶回到房里关上屋门,觉得虽然南窗打开了,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凉快,于是她决定再去将缝隙开大一点。
刚来到窗前,舅奶就听到窗外传来两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不过压得很低,听不清是什么?
“谁?”舅奶跑到窗前,大声问了一句,声音戛然而止。等她透过灯光看清,外面只有半米处的砖墙和一条长长的狭小空间。
这个空间里,是不可能有人的。舅奶想了想,应该是自己听岔了,声音或许是来自隔壁屋的家人。
于是她吹灭了油灯,躺下开始睡觉。
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夜里舅奶总能听到有人在那南窗外小声说话,可能她集中精神去听,却有没了声音,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天亮。
第二天起来后,舅奶就跑去质问隔壁屋睡着的姐姐,为什么不睡觉,有什么话可说的,说了一整夜?
姐姐却很奇怪地说没有啊,一夜睡得好好地,哪里说话了?
舅奶只当她不承认,于是决定晚上事先埋伏起来,到时候好抓个正着。
又是一晚,舅奶等家里基本上都熄了灯后,躲在屋门口,打算只要那私语声响起,就冲到隔壁去质问她姐姐。但等了好一会儿,这晚却怪了,一点声音也没有。舅奶想可能是姐姐被她警告,有所收敛了,没办法只得回床上睡觉。
但就在她一转身的时候,却看到那扇窗外有个影子一闪,随即不见了。
这下可把她吓得不轻,那只能一个人侧身站着的死胡同里怎么可能会有人?但这会儿家里人都已经睡了,舅奶只得重新点上灯,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也不敢看,快速把窗户关上,又将衣柜挡在前面,这才和衣睡下,连灯也不敢熄。
当晚,舅奶梦到从那扇窗户外伸进来好多双手,胳膊又细又长,一直伸到炕上,要把她扯进那死胡同里去,舅奶死命地抱着炕角,才没被拽走。
当她一头大汗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但舅奶第一眼却看到那衣柜居然又回到了昨晚她挪回来前的位置,就连窗户,也是之前半开着的,窗外依然一片黑暗。
舅奶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闯祸了,可是她又不敢说,一方面怕被兄弟姐妹们笑话,更重要的是着窗户封得如此死,说明当初没少费劲,现在她擅自打开,也怕挨父亲的骂。
于是她决定还是按照原样封上的好。吃过早饭后,趁家里没人注意,她找来钉子、锤子、蜡烛和一些废纸,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才算是勉强将窗户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又将衣柜搬回来,本以为应该没什么事儿了,但当晚舅奶依然做了噩梦,梦里看到那扇窗户外面人头攒动,好像赶大集一样,而且时不时的有人停下,探头往屋内张望,却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脸。
这次不到天亮舅奶就醒了,她坐起来首先看到,衣柜又回到了搬开后的位置,而窗户,还是那么大的一条缝,虚开着。
看来不说不行了,舅奶只得战战兢兢地去告诉父亲。老爷子听后,并没有责怪她,只是叹了口气,随即找来两个工匠,又买了两大车的砖,当天就将那两家院墙之间的缝隙给填满,从此才没有了怪异的事情。
舅奶不明白,问她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老爷子这才说道,当初房子建成没多久,就有了这个情况,就算是用砖把窗户砌上,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是该复原照样复原。早些年他也问过高人,高人说那里应该是走阴风,只要把缝隙填上,或者是把他们家这面墙给拆除,自然就不会再有怪事儿了。
但当时家里穷,缝隙虽然不大,也需要不少砖,拆了更是心疼,搞不好还会连带着南屋出现裂痕。老爷子本计划和后面那家一块出钱把这里堵上,好一劳永逸,但人另一家并没有在这边开窗户,碍不着他们的事儿,自然不肯掏钱。
没办法,他又问高人有什么别的办法,人家才给了几道长符,说是专门用来封门封窗的,只要将其沿缝隙贴上,就没问题,但如果有钱,还是尽早都填死的好。
也就是说,舅奶撕掉的那一圈黄纸是符咒,目的就是为了将窗封死。
事到如今,老爷子没有办法,只得花钱将那缝隙填了个结结实实,以防再有这种怪事发生。据说如果放任不管,时间长了,经过这里的脏东西就有可能通过窗户钻进来,做出一些骇人的事情。
舅奶讲到这里,看天色已然不早,打算起身去做晚饭,我虽然听得正起劲儿,但也只得去跟着帮忙,做一些家务。
本来想找舅爷问个明白,可他一下午都没见人影,想必是去“关照”那些刚挖出来的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