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名字,就和长相一样,会让人从第一眼看到之后,就在心中形成一个初始印象。一个城市的名字亦是如此,它往往是人们了解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但是地名又和人名不太一样,在历史的长河里,人的生命如沧海一粟,实在太过于渺小和短暂。我们脚下的这方土地,经历过沧海桑田的浮沉,历史中的光辉与黯淡,都积淀在这里,历史中所有人物的音容和足迹,都镌刻在这里。地名的产生,往往凝结着深厚的历史7439底蕴,也包含着丰富的价值观。
随着时代的更迭,许多地方都曾数次更名。我们偶尔在古诗文或者古装剧中见到的那些极具韵味的地名,或许就是你家乡的前身。为大众所熟知的古代都城,如长安、金陵、汴京、燕京等,每每念起这些名字,都能感受到历史的厚重气息,仿佛能看到那一幕幕历史长河中的悲欢离合,能听到文人墨客们的长吟短叹……但若是改了名字,那些流传千年的诗句便发生了变化,如“秋风生渭水,落叶满西安”,“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开封”等等。
当然,以上这些地名改得并不算过分,尚在人们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但是还有一批地名,却改得令人发指。
牧野改为新乡。牧野之名,闻之便有苍茫壮阔之感,改为新乡,便忽然具有了浓厚的乡村气息。司马迁于《史记》中写道;“维弃作稷,德盛西伯;武王牧野,实抚天下”。武王伐纣的牧野之战作为历史上著名的战役之一,若改成新乡之战,风格也直接从灭亡殷商的大战变成两个村庄的乡民闹事了。
牧野之战
其实牧野并不孤单,因为同样改的极具乡村气息的还有兰陵,兰陵改成了枣庄。试想,一面是遍植幽兰的高地,微风过处,“兰陵美酒郁金香”,更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一面是种满枣树的村庄,黄土扑面而来,仿佛加上了灰蒙蒙的滤镜。这个时候,兰陵王高长恭不干了,因为它变成了“枣庄王”,俨然一副地痞流氓黑社会的模样。当然,《金瓶梅》的作者“兰陵笑笑生”也不干了,因为他改成“枣庄笑笑生”后《金瓶梅》滞销了。
《兰陵王》剧照
其实《三国演义》里的很多地名早已成了改名重灾区。比如观众最熟悉的赵子龙,是河北常山郡人,而常山今天叫做石家庄,试想赵云勒马站住,银枪一摆,大喊道;“曹贼莫逃,吾乃石家庄赵子龙!”是不是气势顿时全无?
《三国演义》剧照
三国时期的大军阀袁绍,出身于东汉时期的名门望族“汝南袁氏”,而汝南如今也改成了驻马店。只听得袁绍道:“吾乃驻马店四世三公袁家公子袁本初是也!”这句话听起来实在是太具有杀马特风格,严重影响了袁绍的贵族气质。
同样处于尴尬局面的还有九原郡吕布,自我介绍时说:“吾乃包头吕奉先!”
张飞立于当阳桥前,大声喝道;“呔!保定张翼德在此!”
看到这些改了名字的地方,很多人可能会有一个疑问,古代的名字那么好听,为什么还要改名呢?
其实在古代历史上,改地名往往是由于王朝的更替、避皇帝的名讳、行政区域的调整以及疆域的扩张等等。
避皇帝名讳这种事情,涉及了社会的方方面面,历史上其实有很多。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后,带“义”字的地名全遭了殃。比如江苏义兴改成宜兴,湖南义章改成了宜章,四川义宾改成了宜宾等。据记载,历史上曾因避讳而更改的地名就高达八百多回。
说到疆域的扩张,在汉武帝时期,霍去病大败匈奴,就在甘肃设了武威郡,取“武功军威”之意,同时还有甘肃张掖,也是因为打了大胜仗,取“张国臂掖,以通西域”之意。
西汉疆域图
而在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大规模更改地名主要是以下三种情况。
第一种:出于民族团结的考虑。
在建国初期,更改了一大批被认为带有华夏7439优越感的地名。基本上,只要这些地名里面包含凡含有安、绥、化、平、镇、宣这类彰显中央王朝和华夏文明影响力的字眼,都大大小小受到了整改。例如新疆的“迪化”改为“乌鲁木齐”,绥远的“归绥”改为“呼和浩特”,还有广西西部的“镇边”改为“那坡”,宁夏中部的“镇戎”改为“同心”,云南的“平彝”改为“富源”,四川的“靖化”改为“金川”等等。不过也留下来了宁夏,甘肃的平凉和定西,湖南的怀化,陕西的镇安,黑龙江的绥化,广西的平南,贵州的镇远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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