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普斯坦帮助分析了一项于2012年发表的临床实验的结果,该实验试图通过在治疗前适时***这些信号来减少患者吸食海洛因的渴望。该实验的研究团队来自北京大学,研究对象是已经戒毒的住院病人。如果研究人员通过播放一段海洛因吸食视频来唤醒病人关于毒品的奖励记忆,但在为时一小时的戒毒疗程开始前等待10分钟,就可以减少患者对海洛因的渴望。然而,如果他们等上6个小时或更长时间就太晚了。在没有吸收新信息的情况下,记忆已经得到了巩固,患者对海洛因的渴望会和以前一样强烈。
爱普斯坦说,“从表面上看,这项实验是如此的了不起,以至于它如果没有再次进行后续实验,我是不会相信的。” 他指在老鼠和人类身上进行的后续研究。
六年后的今天,爱普斯坦正在美国为第一次临床实验招收患者。这次临床实验使用了类似的方法来治疗酒精上瘾,以测试这一方法是否有效,但他加入了一项新操作来解决消退学习的另一弱点。通常来说,暴露信号若仅仅是和毒品相关的图像、声音、味道或者语言,只能够让一小部分毒品奖励记忆不稳定。而在爱普斯坦的实验中,有些参与者的信号还包括饮酒本身。如爱普斯坦所言,他们希望这种技术将“直击所有相关记忆的存储中心,而不是逐个削弱记忆”。为了安全起见,任何饮过酒的测试对象都将留在医院,直到他们血液里的酒精浓度降到非常低的水平后才会被带回家。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每个参与实验的人都将使用智能手机来记录他们的饮酒情况和对酒精的渴望程度。
在伦敦大学学院,达什同样在实验用操控记忆的方法来防止上瘾复发。但他并未采用消退学习的方法来改变记忆,而是用药物来阻止记忆再稳定。90名大学毕业生参加了最近的一项实验,这些人每周至少有四次大量饮酒,有酗酒成瘾的危险,并且想要戒酒。
和2012年的临床实验中针对海洛因吸食者的治疗方法一样,研究人员让这些所谓的危险酒徒接触如啤酒的照片等视觉信号。并要求他们对这些照片的吸引力进行评分。单独来看这一过程会重新唤醒关于饮酒的记忆,让这些记忆产生暂时的不稳定,但是达什在这一过程中加入了变化。达什说道:“这些奖励记忆使得治疗过程更加困难,因为这些记忆十分强大。所以你必须在记忆恢复时保证参数正确,这样才能破坏记忆的稳定性。”
实验的第一天,参与者被允许在评估环节结束时喝一杯啤酒。第二天进行治疗时,参与者在评估环节开始时以为流程会和昨天一样。但是在评估完图片、受到指示拿起酒杯准备喝酒的最后一秒,他们的酒杯被收走了。达什希望这种被神经科学家称为预测偏差(prediction error)的突发因素,会比简单的恢复记忆更能破坏记忆的稳定性。这一理论认为,如果记忆的作用在于做出精确预测,那么任何时刻你的预测出现了错误,记忆就需要做出比平时更多的更新。
对记忆的致命一击发生在服用了一种名为氯胺酮(ketamine)药物的5-10分钟后,该实验中使用了小剂量的氯胺酮,这种安全且广泛使用的麻醉剂会导致患者产生一种迷幻游离的感觉。氯胺酮可以阻断神经元表面某种叫作NMDA的受体,达什说,这种受体已被验证是记忆遭到破坏后重新稳定的关键。这种阻碍使得现下不稳定且较弱的酒精奖励记忆很难再次形成。
这次实验结束于九月,有三分之一的危险酒徒经历了这一流程,另外三分之一的人使用了生理盐水而不是氯胺酮,最后的三分之一使用了氯胺酮,但在评估图片结束后只得到了果汁。所有实验对象都要写日记,并在一周、一个月、三个月、六个月和九个月后回来报告他们的饮酒情况。达什称,初步的结果是令人鼓舞的,并且在最近的巴塞罗那会议中进行了该实验的图片式报告。
达什承认,有一些反对用迷幻药治疗药物上瘾的声音。但他认为,如果这种方法被证明是有效的,就应该把这种担忧放在一边。“如果它有效,那么它就有效。你必须权衡给人们服用一剂氯胺酮,与他们多年来几乎每晚都大量饮酒两者之间的成本效益关系。”
图源:slate.com
在美国南卡罗来纳州查尔斯顿进行的可卡因信号暴露实验中,萨拉丁使用了一种叫做普萘洛尔的β阻滞药物,这种药物通常用于治疗高血压。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普萘洛尔可能对治疗焦虑症和调节记忆有效。他现在正在总结的这项为期五年的研究,是对早前一项可卡因上瘾治疗实验的后续研究,该试验旨在减弱患者的吸食渴望,并且减少毒瘾复发。在早前的实验中,报告表明,服用过普萘洛尔的试验者在第二天渴望程度有所降低,但一周后,当他们返回进行评估时,其与未服用普萘洛尔的实验者之间没有显著差异。
在此次新实验中,萨拉丁采用了两次而不是一次的记忆唤醒过程,并且使用了比之前多一倍剂量的普萘洛尔,以观察毒品奖励记忆是否会被削弱到在超出一天的时间里,杜绝患者的毒品渴望及吸毒行为。研究人员将在六周的时间内对参与者进行18次评估,以记录他们在医院内外对信号做出的反应,并查明他们是否使用过可卡因。
然而理论毕竟只是理论,记忆未必总是会重新稳定下来。“这些以重新稳定记忆为目标的治疗方法是否真的能在神经层面上减弱或者消除记忆,目前还没有形成共识。有可能这些记忆仍然存在,只是难以获取。实际上,这可能没多大问题,除非记忆重新恢复。”爱普斯坦说。
而且改变记忆并不能根治最初引发药物使用障碍的潜在复杂原因。因此,目前还不清楚这种方法对那些与抑郁、焦虑或创伤史作斗争的人是否有效。最后一点是,通常人们会对多种药物上瘾,并且很容易对多种药物重新上瘾。这可能意味着必须对每种药物使用单独的记忆改变疗法。
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研究人员在谨慎行事的同时,也意识到找到更好的上瘾疗法极为紧迫。萨拉丁说:“这些人正处在绝望的境地,帮助他们是必要的。”他还补充道:“最关键的是要减少他们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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