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初期,边陲需要建设,大批的军队开进这片远离人烟的荒野中,干着开垦的工作。有三位女兵被调到其中一营地,女兵中最年长的陈康涟,被组织介绍给三营的李营长结了婚,很快就有了身孕。十月怀胎,终于到了分娩的时刻,全营的战士们都为这荒原上即将降临的第一个新生命而感到激动。那天,建在地窝子的产房外面站满了人。烈日如火,但大家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屏息静气地站着,像一座座群雕。
地窝里的另两位女兵,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她们被产妇撕心裂肺的哀嚎震惊得不知所措。营里唯一的一位仅能医治一般头痛脑热及包扎伤口的男卫生员在检查了产妇的情况后,满头大汗地跑出地窝子,对营长说:“嫂子失血很多,可能是难产,得赶快送师医院。”
“可怎么能快起来!到师部二百多公里,连一辆车都没有。”营长绝望地说。
有位战士建议说:“我们抬着嫂子去吧!多派些人,轮流抬,跑步前去,比马拉车在土路上颠簸还快些。”
产妇被抬到担架上后,全营最精壮的50名汉子也自动地列好了队。两人抬着产妇在前面飞奔,后面48人紧紧跟着,随时准备接替。头顶是烈日,脚下是大漠,金色的沙子被奔跑的脚扬起来,烈日在头上一闪一闪地晃动。
这是一支奇特的队伍,是生命的新生与死亡的竞争。担架队从沙漠中抄近路,大家用了四个半小时跑完了140里。在途经沿途镇上的街道,许多老乡们看着这支奇特的队伍,两个人抬着一个女的,跑得像风一样的快,后面一大队人又像风一样地跟着。当得知是为了救一个产妇,许多人自发地接上去,抬着飞跑了一程又一程。
最后,跟随的人越来越多,由50人增加到一千多人。大家都在公路上奔跑着。
接到边陲求救电话的师医院,派出救护车在半道上拦住了大家,立即进行了抢救。产妇终于脱离了危险,遗憾的是孩子没能保住。
当全营战士听说孩子没保住的消息,全伤心的哭了。那一刻,荒原上,男人的哭声响成一片。
在这里,传宗接代不仅仅是一种繁洐,在这些荒原垦拓者的眼里,除了对生命泯灭的痛惜,它还蕴含着希望、生存的动力和崭新的开始,以及战胜苦难的勇气。
自那以后,在每一个驻守营地都增添了一位接生医生。基本保障了孕妇、产妇及孩子的安全。
当荒原上第一次迎来一个婴儿的哭声,当第一个新生命降临,那片土地显得不再死寂,而是充满了生机。
当新的一天到来,当太阳从东方升起,人们大声地欢呼着,这片荒原的历史真正地开始了它的光辉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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