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赛姆,在所有的这些问题上面,你简直是个行家了。”
“哪儿的话,我告诉你说,当时我还年轻,时常要管一些不必要的闲事。一般说来,教授如果没有被牵连到与那些三K党的家伙们所发生的冲突当中去的话,他一定会干出一些更聪明的事情来。”
“听说克利普斯是一个很和善的学者,他怎么会碍三K党的事呢?”
“嗯,譬如说,他断言肤色上的不同并不能使人类产生丝毫生物学上的差异,更重要的是,丝毫也不会影响到人的智力。这对歧视黑人的人来说,是不合心意的。还有,当教授聘用了从明尼苏达州某处来的一个化验员以后,他可把这些顽固分子给惹恼了。这个叫吉布逊的化验员原来是一个纯种的黑人,而黑人进入贝斯特波里斯是被严格禁止的。”
“这是根据哪一条法律?”
“不要太天真了吧!难道这还需要法律吗?在这个小镇里,许多人把黑人当做牛马看待。只有穷人才把他们当人看待,然而穷人难道是镇上的主人吗?终于有一天,三K党的代表们来找教授,他们要求:第一,停止实验室中所进行的‘可疑工作’;第二,马上把吉布逊赶出去。结果教授大发雷霆,把这些无耻之徒赶了出去。他们带着威协的神气走了。就在当天晚上,实验室被纵火烧掉了,而吉布逊则被戴着假面具的家伙们从被窝里拖出来,狠狠地痛打了一顿,然后把他抛在城外的公路上。克利普斯本人偷偷地到水塔上来找我,还带了二只装有试管的大箱子,试管里面都是他培养的细菌。这伙匪徒在黎明时也冲到我这儿来搜寻克利普斯,我把教授藏到水塔槽后面,而箱子则用绳子拴好放到了备用过滤池里。由于心慌,绳子未系紧,于是两只箱子都掉到这个不算深的水池里,撞到了水泥底上。结果试管都摔得粉碎。
“匪徒们在听到碎玻璃铿锵的响声后,就都爬进了备用过滤池。三K党的这帮家伙们在里面折腾了很长的时间,最后终于把那两只已经摔坏了的,里面装满了碎玻璃的箱子拖了出来。在滤池里遍身都湿透了的三K党员们再没找到更多的东西,于是他们又吵闹了一阵以后就离开了。而教授则平平安安地乘早车走了,从此以后就下落不明。可是不幸得很,他的研究成果却并没完全消失。”
“怎么会不幸得很呢?”
“因为我差一点就逃不出来了。”
“你怎么会碍了这些种族主义者的事呢?”
“我丝毫没有碍他们的事!但是过了一个星期以后,我的一个朋友在黎明的时候跑到我这来告诉我说,三K党们要来把我吊死。我急忙锁上门,把家里东西收拾收拾,就从窗户爬了出去。当我刚刚跑到树丛中去的时候,就有二十多个黑人,疯狂地号叫着跑向广场。他们闯进了我的家门,另外几个暴徒则爬上了电线杆去套绳索,准备把我吊死。”
“你不要胡说八道了!”我不由自主地嚷了起来,“难道你们那儿的黑人还能吊死一个白种人吗?”
“哪里是什么黑人呢!就是那些三K党们。他们在摔碎了试管的过滤池里洗过了澡以后,全变成黑皮肤的人了。你试着想象一下这些仇视黑人的人们当时的心情吧!他们在广场上号叫着,乱成一团,好象突然被关进笼子的几十只猴子一样。当他们捣毁水塔的铁门时,我已经爬过了树丛,跑到车站上,跳上了快车。他们也追了上来,差一点没抓住我的腿。但是在火车已经开动的时候,这几个胆敢闯进白人车站辱骂一位被追赶得惊慌不安的白人绅士的‘肮脏的黑鬼’,被乘务员一脚从踏板上踢了下去。我就这样逃出了贝斯特波里斯镇。”
“后来那些变黑的三K党们怎么样了?”
“听说他们至今仍是一些‘黑种人’。原来新型变黑症虽然没有什么害处,然而却是非常顽固耐久的东西。在你买的这本书里对新型变黑症也提到了一些。但是,有一个问题,教授的看法是错误的:皮肤的颜色有时是会影响人的智力的。有人曾转告我说,贝斯特波里镇目前出了一个‘反对种族歧视同盟’,其中的骨干力量都是当初要吊死我的那些家伙。毫无疑问,他们现在变得聪明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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