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举双手紧闭双眼，没有看见楚迟浦唇角的笑。

一把剑捅穿两个人。

血染红了兽皮，顺着剑尖刻进木床里。

多好啊，林鹤想，他的乖徒儿不知道他的过去，不知道他死了。

他的乖徒儿出去闯荡了，他让他的乖徒儿出山果然是极好。

他徒儿自会打出一片秀丽前程。

他徒儿不会像他的幼弟一样夭折，他的徒儿不会像他一样无用，他徒儿会好好儿的，好好儿的福寿双全。他徒儿能看着儿孙环膝，会活到很大年岁，然后和他的……他的徒媳一起，一起执手到白首。

他徒儿将来不会遇见像他这样恬不知耻的想当徒媳的师父。

可他为什么不能当自己的徒媳？

但他却不知他徒儿生平第一次忤逆他的命令，回了山。

血已经冷了，鲜红肆虐的铺了满地，剑尖入木三分。

顾汕废了好大力气将两人安葬在一起。

办了一场独角戏般的葬礼。

……

墓碑斑驳了生了青苔。

顾汕住的木屋更破旧了。

他已经有些算不出日子来了。

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于是安详等死。

回光返照间，忆级年少种种。

终究意难平。